我吓得冷汗直流,可以确定鬼缠住了芹菜。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女人对我说,“他早说娶我。”
我看不清她的脸,她反反复复重复这句话。
早上见了许咏仪,竟然和我说,她做一夜梦,梦境和我是相同的。
“小渔咱们别管这事了,反正刘老师挺幸福,我也觉得这个师娘变了以后比以前好多了。”
其实我心里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如果芹菜被缠死或刘老师被缠死怎么办?
我一直下不了决心,但中午和刘老师一起吃饭,他说的话终于让我下了决心,必须赶走这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鬼。
中午,我和许咏仪两人坐得远远一起吃饭,不敢再和老师芹菜一桌。
刘老师却打了饭走到我们桌前坐下,芹菜没和他在一起。
“老师快结婚了,你们还不恭喜老师?”他乐呵呵的,眼睛下面多了个黑圈。
“师母呢?”
“她回家了,说好再过三天,我们一起领结婚证。”
“老师,你真不用买房子了?”许咏仪好奇地问,芹菜的反转那么大,谁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刘老师像捡到宝一样,只管笑,“她说,家里父母会为我们准备好房子的。不但有房,连车也让她家人准备好,我说不用的,她不听呢。”
“哦,对了,还说他们那儿的风俗,三天后十二点会准时把车送到我们新房门口。”
我看着老师的笑容心里直发毛,芹菜家小门小户,要有钱早就不会逼着老师买房了。
就算芹菜变了,我不信她老妈也会变。
而且三天后就结婚,刘老师连喜糖和请柬都没有准备。
“芹菜说等嫁妆准备好,我们再举办婚礼也来得及。”
我越看他越感觉不对劲,吃完饭,刘老师脚步发飘,梦游似的离开了我们。
看看饭碗,我和许咏仪的饭几乎没动。
“你去给乌鸦打电话吧,我想好了不能不管。”
乌鸦接了电话,在电话里狠狠说了许咏仪一通,她挂了电话眼圈红了,我以为她生气,她却笑着说,“叔叔骂我太不注意安全,会害他担心。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会担心,没说我是惹祸精。”
“如果我把你姑姑叔叔当自己的姑姑叔叔,你会不高兴吗?”
“我只当多了个姐姐。”我比划,她勾着我的肩膀,“小渔,你的家人都这么好,你也这么好。”
乌鸦半个小时就赶来了,我们把事情前后讲了讲。
他想了想,“事情出在那条项链上,还得从项链入手,小渔你今天想办法把项链偷回来。”
许咏仪抢着说,“太危险了,我去吧。小渔今天去过一次了。”
我眼珠一转,比划道,“偷什么偷?你们也太不了刘老师了。看我的。”
我告诉刘老师有人找项链说自己丢了条项链,描述的和老师捡到的一样。
可这次刘老师却只是奇怪地看了看我,过了一会儿才说,“好的,叫那个人自己来取。”
下午下完课,乌鸦去了刘老师宿舍,他足比刘老师高出一头半,刘老师见过乌鸦,问,“你真的丢了项链?”
“对。”乌鸦不但描述了项链的样子,还说,“你要不信,我再告诉你个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个项链坠可以打开,里面放了一束头发。”
到了晚饭时分,刘老师如约出现在食堂,他脸上的汗水像流水一样,衣服都湿了,把项链放在桌上,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乌鸦打开项链坠,里面的头发消失无踪。
“怎么样?”许咏仪问,“可以找到线索吗?”
乌鸦把项链坠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我鼻子下。
项链上带着一股强烈的死气,这跟本不是人带的东西。
怪不得接触的人都会做梦。
乌鸦擅追踪,拿了项链带上我和许咏仪一起开车去找项链的出处。
车子出了学校向南,越行越偏。
到了一处树林,他停了车,“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们下车,我向自己感觉到的阴冷处走,那里零乱的有几座坟,位置处在阴凉的树林中间。
这里人迹罕至,跟本没有人扫坟,这几个坟包也没有立碑。
但我们一眼就认出那座坟......
坟前放着新崭崭的纸房纸车。
联想到刘老师说的,不用我买房子,她爹妈说了,把房车都给我们备好。
这跟本不是芹菜说的,是附在她身上的女鬼说的啊。
我看着那纸房纸车在风里哗哗做响,树林里安静之极,幕色四合,只觉得这里分外凄凉寂寞,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这个地方,我们曾经路过过,但没进来,只是路过,这里是走路去烈士陵园的近路,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我回头就跑,既然有了位置,又有人新放了纸房纸车,应该好找。
乌鸦追到这儿就追不下去了。
阴气到这儿好像断了,我们没头苍蝇一样在附近三户村子里打听,都没打听到最近死了什么人,还是大姑娘。
我郁郁不乐地回了学校,乌鸦答应我还会继续找下去。
许咏仪和我一样很喜欢刘老师,她拉着直奔刘老师宿舍,“管它呢,听人说人多阳气大,咱们三个人在一起它是不是不敢出来害死刘老师啊?”
我们走到宿舍楼下,老师家的灯黑着。
我俩又返回办公室,别的老师说刘老师请两天假,回老家结婚去了!!
他说过三天结婚的,我怎么没想到他会先请假呢?
我们分别联系了芹菜家和刘老师家,都没有人接。
他会不会......死了?”我比划问乌鸦,心里悔恨地想去撞墙。不会是因为我打电话太晚来
不及救刘老师了吧?
“不会,他说三天后才是结婚日子,那女鬼肯定三天后才会害死他,可是好奇怪,我怎么感觉她对刘老师挺好的?”
我一连点头,之所以没有一发现立刻和家人联系,我和咏仪想到一起去了。
“即使不是做恶侈端的鬼,能滞留人间的,也是有它的原因和理由。所以才说人鬼殊途。”
“可是......他俩......他俩...”我比划不出来,许咏仪大咧咧地说,“我们老师要和是那女鬼睡了会死不?”
“死倒不会,毕竟刘老师血气方刚,不会因为一时的阴气就死,只要驱了鬼,给他调调身体,会好的。”乌鸦安慰我们,背过身擦擦汗。“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俩对着吐了下舌头。
现在唯一线索只有这条项链了。
由于乌鸦的面貌长得太惊悚,就由我和咏仪敲门打听,那片荒坟是属于西边的兑周村,横死之人,夭折的孩子,都埋在那里。
这样的人死后很凶,埋在祖坟会妨家族。
咏仪问那个村子曾经死过年轻没结婚的大闺女没有。
我们上次打听,只打听最近这一段时间,没想打听以前的事,打听周边几个村都说没有。
其中忽略了一个重要事情,老师遇鬼是新近的事,可那鬼也许早就存在了,因为某种机缘才缠上了老师。
这样打听,果然有这么个人,一个二十岁考上大学的女生,为情在家自缢身亡。
喜欢的人是本村的一个小伙子,可家里死活不同意,她想不开,就吊死了。
她死后,很长时间没人敢从荒坟那过,有人说,经过时,看到树林中有白色身影就坐在坟头儿上。
这是十年前的事,现在那女的要还在,得三十岁了。
们问了详细的名字和地址,那女孩子是兑周村的叫林月灵。
怪不得项链后面有个灵字儿。
走了好几步,乌鸦突然回头问了句,“林月灵的相好叫什么?”
......
我们敲开月灵的家门,那是个带院子的砖瓦平房,普通人家。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开了门,由于天已经晚了,她很警惕地看着我们。
屋里传来说笑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听到了刘老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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