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忙着和那校花交换电话。
这次收获最大的恐怕就是他了。
雪还在下,木木拉着天一,不让他再回头看校花,强拉他离开了。
“那女孩子不适合你。”
一直没对他的行为发表评价的乌鸦冷不丁说了句。
......
三人回到别墅后,姑姑就把所有经历讲给无聊的我听,真是一个精彩的冒险故事。
她和张泽宇取得联系,简单告诉他任务完成了,同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泽宇答应全力支持姑姑。
这样一来,南巫里,她等于已经得到鬼族和僵族两在最重量级的家族的支持。
另外张泽宇还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她留在姜玉华房里的小厉鬼不但吃了姜玉华养的小鬼,还找到了姜玉华老公养保官小鬼的埋骨地。
是张泽宇亲手挖出的那副小骨架。又收了姑姑放出的小鬼,没留一点痕迹。
烧掉后没几日就传出那男人提拨失利,还和老婆离婚的消息。
蒋曼一定会有好果子吃。
另外,姑姑提起那个长庑子的男人,要张泽宇帮她调查一下。
电话那边犹豫一下,回答她,不必找,这个人是鬼族中老派黄铁兰手下的的成员。
外号“山鹞子”,办事稳准狠。
那么,在聋哑学校,做出“食魂骨鬼”的男人也是他了。
蒋曼倒是和这些事撇的干净。
顾不上休息,她把我们大家都集中在壁炉前,外面的雪仍下个不停。
“咱们从前一直在尽力帮助别人,驱鬼也好,看风水也好。可是我发现这样的力量太小。我们帮十次人,不够有些人做一次恶。”
她停了停,“我无心权势,可是也不能由着别人骑在头上拉屎。本来咱们在北道联盟也都有一席之位。现在,我要正式努力进入最高委员会。”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小渔的伤不会白受,看姑姑给你惩罚坏蛋。”
一时屋里只有柴火燃烧地“噼啪”响声。
“那可是很难的一条路。”师父提醒。
“这世界上有哪条路是好走的。好在咱们基础不弱,现在有了第一笔钱,可以先和一些道门示好,他们每个派别也是有选票的。”
“咱们的对头势大根深,会很危险,周叔叔,你和天一想退出联盟和我划清界线,我没有意见。连乌鸦我也不想他沾上这些事,可是他是和我分不开的。”
乌鸦蹲在姑姑身边,温柔地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师父一拍大腿,“你把咱茅山派看成啥人了,咱们是大派,流传千年巫祝的起源,本来就该在联盟有自己的位置。”
“那么,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团结一心,我要和这个姓蒋的女人斗上一斗。”
再过几天北道委员会要召开一次大会,以前姑姑从不参加,这种大会和派别会把自己接下却完不成的棘手任务上交会议。
由委员会抽出各派顶尖高手处理案子。收入和费用由委员会抽成后分给个人。
“咱们也是时候让大家认识认识了。”
我却因为受着重伤还得继续躲在山里由老歪伯伯调养。
只有我们俩,窗外传来“啪啪”的拍窗户声音。
小山魈兴奋地在雪里打滚,不时拍打窗户。
蛇灵也钻出窗户,两个家伙在外面戏耍起来。
还有,它们也可以陪着我。
虽然我很舍不得姑姑和乌鸦。天一和师父。
可接他们离开的车却已经开过来。
张玉山停下车,搬下大量食物和饮水,几人在外面说话。
我眼泪汪汪地从窗户里看着,老歪伯伯给我拆了纱布换药,不高兴地说,“爱哭鬼!和老夫在一起不好吗?有什么哭的。”
我比划着反驳他,“你会讲故事吗?你抱我吗?你会做好吃的吗?......”
“停停,你说些什么呀。”他叫起来。
我丧气地低下了头。
老歪不知给我用了些什么神药,我已经可以抬头低头。
反正我也不能说话,老歪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给我讲这些药,外形、用法、怎么泡、怎么熬......
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有时发着呆想姑姑想乌鸦。
姑姑,现在还好吗?
......
姑姑参加了大会,似乎在蒋曼意料之内。
委员会主席是蒋曼的师父,全真传人,蒋天朝,道号“清玄先生”。
一个面相威严,须发皆白的老头,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副主席是姑姑的师父,张凌虚,凌道子——正一教,张天师的传人。
委员会一共十名成员,处理整个北道的事务。
这次上报的是一个二级城市的小门派——阁皂宗。
他们接手一个由整个楼的居民委派的案子,涉及人特别多。虽然不是肥得流油的案子。却是扬名的好机会。
那座楼上接二连三有人跳楼有人在家暴亡。
接连死人已经很不寻常。后来有人在楼道里安了针孔摄相机,还拍到有鬼影出现。
换房子对老百姓是大事,中国人对家的概念很看重,不是了不起的大事谁也不愿动摊。
那楼一直出事,却没有人愿意搬走,大家一起凑钱请了这个阁皂宗出手查明这楼的问题。
这派虽小,却是符箓三宗之一,对符法使用出神入化。
当夜“阁皂宗”就派出自己最好的人手去调查这个楼。
几人到达楼入口处就发现这里风水特别不好。
由于周围盖上了新式建筑,都比这座七屋老楼高许多。
它处于四座很高的方形建筑中间,被围在正中,合围成长条形。这种局,不利居住,叫四棺合顶。
风水不流动,中间成了一潭死水。此楼处在死水正中。
这里适合做殡葬业,一定兴旺发达。
“这种小案子,也上报,你们阁皂宗真有用。“蒋曼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阁皂宗来的是宗主,大家叫他成阁老。
当时脸色就很不好看,阁皂宗虽然是小门派,却是始于北宋,是符箓三宗之一。
“咱们还是听老人家讲完,事情绝不会简单,否则也不会交到委员会这儿。”姑姑温和地打圆场。
蒋曼向她看过来,两人目光一碰旋即闪开。
那老者不愿再讲下去,站起来大声说,“既然全真教的人发了话,又感觉简单那就请全真教出个人去看看吧。”
“区区几万块钱的小活也让我们全真教出动,真是可笑。”蒋曼低头嘲笑,声音不大却够全场听到。
“行了,蒋曼。阁皂宗可以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委员会就派人去调查。”清玄先生发了话。
“我去吧。”姑姑举起手来。“反正你们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支持!”周海风以茅山派代表的身份大喊。
十大委员都知道邢木木的身份,诧异地看着她。结果当然是批准了,正一派的名头还是很响的。
蒋曼咬着嘴唇盯着这个像刺一样扎在她眼里的女人。
姑姑直接启程,和老者一起赶赴四棺合围之处,要打出一个头彩。
当然乌鸦陪在她身边一起去。路上接住两名拦车的搭车客——天一和师父。
老人认得周海风点头致意。
却上下打量戴墨镜沉默的乌鸦,开口道,“他是脚跨两门儿的吧?”
意思就是问乌鸦是不是“走阴人。”
木木点头赞道,“老人家好眼力。”
老头子重重哼了一声,“那个不知好歹的蒋曼,她要当上主席,老夫退出北道。什么玩意儿,不长毛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老子驱鬼时,她爹还穿开档裤呢。”
“谁说不是呢,这种臭乳未干的毛丫头。”师父连连附和。
老人拿出一只信封,里面是案子的资料。里面有照片,和一只U盘。
上面的一张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派过去办案子的两名“阁皂宗”人员当天早上写出来的办案经过。
他们头天晚上给每家每户门上贴了符,守在那户安了针孔摄相的人家,观察楼道里的情况。
两人轮班,一人先睡,一人监控。
睡着的人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在梦里他睁开眼,看到同伴还坐在电脑前奋战。
眼角余光也看到门口贴的符还在。
一个小男孩儿却和他脸对脸就浮在他面前。
那小男孩子看他睁开眼睛,伸出小手慢慢在他额头中间点了一下。随即消失了。
他惊醒了,屋里没开灯,电脑发出幽幽的光。同伴的背影和梦中的一样。
换班时同伴还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句,“你没洗脸吗?”
他在电脑前熬到天快亮听到睡下的同伴惊叫一声坐了起来,他回过头,天光发亮,他看到同伴脸上有很多小手印。
对方惊讶之下讲了自己做的梦,和先前的人做的梦一样。
同伴也用同样惊讶的眼光看着他,两人一起来到浴室一照镜子,发现自己满脸手印,而那些手印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那不是弄脏了脸而是被阴气入侵才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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