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姐姐说看到我从宿舍跑出去。
黑大个将我带到警察局,师父、木木、天一、乌鸦都来了。天一一见那男人就招呼他,“孝天犬。”
我低头不吱声。
“你家这孩子,怎么问都说是一个娃娃杀了人,你叫我怎么破案嘛,她看到什么,你让她好好讲讲。”那人无奈地摊着手。
“真是娃娃杀了人。”我哭了起来快速比划着,“我没杀人。我想救她,我亲眼看到娃娃把她眼睛挖出来。”
天一将我保出来,木木和我一起去学校,抓那个“凶手”去。
我们找到校长,木木将来意说明,校长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相信我有力气能把一个人的头皮剥下来。
她听从木木意见将教室中所有人都撤了出来。让大家保持安静。
小朋友们看到我,都避开躲到老师身后去。
教室空了下来。木木化了张引灵符,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我有些不解,那东西我看不到她身上有灵。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娃娃慢慢站了起来,嘴巴里念叨着,“我想做个真娃娃,真鼻子真眼真脑瓜,还有一头黑头发,大家都来把我夸。”
大家都看呆了,校长喃喃道,“这是电动娃娃吧。”
那娃娃在教室转了个圈圈,最后念叨一句,“还有一个真灵魂,我就是个真娃娃,又有爸来又有妈。”
它歪歪斜斜地向教室边走去,向角落里一坐不动——引灵符烧完了。
木木把这段视频拍了下来。证明我的清白。
“凶手”还得交给警方来捉拿,不过有一点让我高兴的事,我上学的计划泡汤了。
视频在警察的侦缉大会上公开放给参与破案的警察看,这群汉子不相信竟然要去捉拿一只娃娃。
等“孝天犬”带着警察赶到学校时,那只娃娃竟然先一步从所有学生眼皮子下溜走了。
警察把学校翻了个顶朝天就是找不到它。
只得留下两句警员在学校待命,其它人先撤了。
我在家准备包袱和姑姑乌鸦一起再访僵尸家族。
经过我同意后,我们把返魂香取下三分之一重新成形,放在一只密封的金丝楠盒子里,以感谢张玉山对乌鸦的救命之恩。
捣捣高兴得上蹿下跳,它在家急坏了。
临行,周天一接到电话,孝天犬打来的,挂上电话,他脸色沉重对我说,“小渔,你的同学又有一个被害了。”
我不吱声,看着他,“她被割掉了鼻子。被割鼻子的小女孩儿很安静没出声儿,所以巡逻警员没发现。”
我想起那首歌谣。“真鼻子真眼真脑瓜,还要一个真灵魂,我就是个真娃娃。”
“下一步她要挖人的脑子,再下一步,它要吸人魂魄。”
为什么一只娃娃会怀着这么强烈的念头想做个人呢?天一叨叨着,我们只能分别行动了。
返魂香我仍戴在身上,和蛇灵一起放在老歪大伯给我缝制的黑色秘袋中,可使香气不散。
双喜自从有了新袋子,好像不愿出来了,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袋子里。
这天好像不易出行,一出门天就阴沉下来,开了有一个小时,天空闪了道亮光将云层劈开。
接着滚滚的闷雷从天边奔腾而来,捣捣吓得直往我怀里躲。
我们开到村子中,想快点抄过去,等开到山角下,才发现这条路太滑中间有块坏掉了,被山上滚落的大石完全挡住了去路。
只得另找路走。
“不然还是找地方歇一晚再走吧。”姑姑建议,车子陷在一个泥坑中前进不动。
雨下得又急又密,粗大的雨滴打在车顶上“砰砰”真响。
师父和乌鸦下来,乌鸦将生铁大刀插入车轮下,师父搬来块石头,乌鸦用力一撬,姑姑踩上油门,车子终于出来了。
远远的一个山坡上,一个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们。
它伫立在大雨中,像个青石雕像一动不动。
我看不清脸面,只看到它有一头长发,身影和人类一样。
那东西眨眼间消失了,像钻入地底下。
大雨密集得跟本看不清前方十米的距离。
我们只得在附近村子里投宿,走了三家,看到乌鸦都拒绝了我们的投宿请求,第四家才同意我们住进去。
这家有个挺着肚子的产妇,有一间空屋,我们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一只猴子住在一起,只得搭了个临时床。
那个产妇挺着肚子很是热情,天黑下来,我们铺好床都睡下,隔壁传来一阵阵呼喊,那妇女要生娃娃了。
外面还在下雨,乌鸦起身去门口问要不要帮忙送医院。
家里的婆婆出来说请来产婆就好了。乌鸦开车送她请产婆。
我很兴奋,这是我第一次见人生娃娃,从窗子向里偷看。
姑姑吓我说,会长针眼。
“那个人是谁?”我指着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的一个头发又湿又长的女人。
那女人转过身,肚子巨大,身材矮小,头发直到腰际,,上身竟然连衣服都没穿,露着巨大的胸脯。
“真羞。”我小声说。姑姑意识到什么,以中指点自己头顶几大穴,喊声,“开。”
开了天眼,推我道,“去叫师父,这女人生下娃娃来要死。或者母子同时死,找产婆也没用。”
我把师父叫来。
那窗子里的女鬼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向我们看来。
车子轰鸣着进了院子,乌鸦带回婆婆和接生婆,向窗子一看立刻说,“这是产鬼,难产而女的女子的怨气长时间不散形成的怨鬼。”
那婆子和丈夫都惊恐之极忙问乌鸦怎么办,在他们看来,乌鸦那个长相,肯定比鬼要厉害。
“将产妇头南脚北放置。”他按时辰算了生死凶门,将产妇置于生门。
“你们所有人都站在东南方向,鬼畏人气,只能向北边躲,我去赶走她。”
产妇已经受不了,开始大声呻吟起来,一个娃娃头从两条腿中间出现了。
我惊奇地看着这生命的奇迹,那孩子和妈妈一起努力,来到这个世界上。
血水哗哗从女人身下淌出来。家属急得直流汗不敢乱动。
产鬼哭了起来,好像想起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的委屈。
她突然伸出手,抓住孩子双脚用力向肚子中塞,要将孩子推回妈妈肚子中去。
妈妈用力向下生,产鬼不依不饶向里推,她每用力一次,产妇就流出很多血,嘴里大声惨叫着
她一叫,家属也跟着惊呼,“救命啊!”产房里一片热闹。
乌鸦算准了时辰,进屋当一下将刀抽出来,对准北边,大声喝道,“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
乌鸦的大刀闪着慑人的寒光,刀兵本就是避邪之物,加上他的砍刀杀过不知多少邪怪,又长又宽的刀片一亮,对人对鬼都相当的震摄力。
那女人又怕又怨,看了乌鸦一眼,离开产妇,缩在墙角流着泪眼睁睁看着娃娃一点点生了出来。
我们松口气,都很开心。那孩子虽然是难产但身体一出来,头再出来就万事大吉
产鬼趁大家高兴不防备,突然伸长爪子伸生产的女人肚子扎去,一但刺入肚中,产妇一定会出现大出血,孩子也活不成。
就算有赤脚医生在也救不回来,别说一个接生婆了。
乌鸦刀如闪电向女人一挥,她头身分离,一怨黑红的雾气从脖腔喷出来散在空气中。
身体崩塌一样散尽,头却还在哭叫着,“我可怜的儿啊”
那孩子伴着她的叫声,一声啼哭来到人间,接生婆连忙去剪脐带,拿水给孩子清洗。
头颅又哭又笑消失在空气中。
“可怜。”乌鸦叹道,走出房间。
“真不吉利,你不知道产房是轮回之所,这里的血气最污浊不堪,你这把刀得用艾草好好烧烧,去去晦气。”
“还有你,小小孩子在这儿偷看人家生孩子,羞不羞。”
道家做法最讲究清净,妇女凡有月事,房事,产子,都是污秽之身不能近法事。不然一定会失败。
师父叨叨个没完,乌鸦只是一笑,回了句,“善有善报。”
雨停后,我们告别那家人继续上路,我的眼睛开始又痒又疼不停流泪,我没敢告诉师父,怕他骂我。
我们终于到了僵尸家族,将红犼当着全族人的面完好的还给了张玉山。
还把承诺的返魂香一并奉上。大家向张玉山投去佩服的目光。先前反对的男人在人群中一脸不愤,转身离开了。
等村民散去,姑姑说,“没事我就走了。”
张玉山对着乌鸦鞠躬道,“姑父好,侄子第一次见姑父,给您行个礼。”
姑姑指着我,“这是我侄女,你异姓妹妹。”
他摸摸我的头发,给抓了把待客的糖果。
“我想请姑姑和姑父还有周老爷子去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僵尸家族的禁地。”
“侄儿有事想和姑姑商量。”
我们跟着他还到他房中。他的一个房间足有好几十平大,摆着纯中式木制家具。
屋里光家具就得值上百万。他拉开一个屏风,后面是整面的大柜子,柜子边供着一个上清的玉雕。
他动了下上清手上的拂尘,柜子向两边移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洞的深处,亮着隐隐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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