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一百零二章

    当一个反派boss的手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一点古河轩现在有了回答的能力和资本，但是说真的，他得说,当个反派的手下其实挺不错的，尤其是当蓝染的手下。

    蓝染惣右介虽然这段时间把他吓了一跳，特别是最后的交谈,古河轩几乎以为他都要发疯了,谁知道居然还是恢复了过来，更可怕的是，事后古河轩才知道,蓝染的这种情况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为了验证所谓的虚是心灵产生缝隙而堕落的灵魂这一说法，蓝染干脆用自己当实验品,将自己的情绪逼迫到极限,然后他就发现，按照他的那种状态,他早就应该变成虚了,可是他还是死神，甚至还在五番队当副队长当的好好的。

    古河轩不得不佩服他这种研究精神,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他这样。

    而且蓝染的这种做法,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麻仓叶王的认可，然后他们两个就经常性地凑在一起研究不知道什么东西了。古河轩再次感慨，为什么麻仓叶王的结界术在融合了鬼道里的结界术之后，变得更加厉害了。

    而且对于这个灵魂堕落的课题，蓝染一直都没有放弃，等到古河轩察觉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那时候蓝染已经将大半条流魂街的居民和蛆虫之巢中的许多犯人都给整没了。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先不提，只说这两个人凑一块之后，古河轩就惊悚地发现，连麻仓叶王也开始对高等数学感兴趣了。灵子分布、灵力转换、灵子聚合、甚至还有跟鬼道咒文类似的灵符排列，这种种都需要数学的支持，因此当古河轩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看到麻仓叶王左手一本微积分，右手一本线性代数。

    古河轩几乎当时就想失意体前屈地倒在地上，所以当他一年级结业之后的那个短暂假期在宿舍里看到一桌子的数学著作的时候，这一点也不奇怪不是吗？

    一般来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可是这句话不适用在古河轩身上，先不说那两个人他一个都反抗不了，单纯以事实来说，不论是阴阳术还是鬼道，想要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数学还真的是必须学的一个东西。

    古河轩想想，自己当年高考前夕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数学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当年自己又不是没学过，不就是重新学么！

    大概是男人对于理工科的东西天生就比较擅长，从一开始的畏惧到之后自己也感兴趣地投入起来，古河轩只用了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

    收下古河轩这个还在上学的手下，蓝染自己也觉得是很划算的，不说古河轩总能说一点让他都有点猛然惊觉的东西出来，光是那个叫麻仓叶王的家伙就是个很不错的搭档。

    麻仓叶王的实力不俗，虽然对虚和死神的见识略有不足，可是有的时候却能指出许多关于灵魂方面的东西。

    而古河轩，他说的东西真的是让蓝染惣右介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接触的太多，以至于将很多东西都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比如尸魂界的名字，虚的等级什么的。

    为什么虚的等级要分成基利安、亚丘卡斯和瓦史托德？而不是分成一级二级三级什么的，毕竟后者的说法更简单也更直观明了。特别是前些年，西方的知识流传进来之后，蓝染就发现虚的等级名与其说是日语，倒不如说是西方的某个叫西班牙的国家的语言的音译。

    这个发现让蓝染觉得分外不满，总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但是回过神来之后，他又觉得能有个看得清楚真相的人在身边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因此总的来说，他对这两个新加入的人非常的满意，是以一时间也没有去特别关注现在还在十番队当巡逻员的东仙要。

    不过有了手下，蓝染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与手下足够的好处，在听到古河轩提出他要去虚圈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问对方原因，而是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然后当天就直接带着古河轩去了他在静灵庭的自家住宅地下室，打开穿界门送人去虚圈。

    虚圈是一片荒突突的沙漠，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植物，就算是植物，也没有任何树叶之类的东西，天空之中一片黑暗，还有一轮月亮悬挂在上面。

    这里没有白天，永远都是黑夜。

    蓝染的穿界门还没有做到可以精准定位的程度，因此他们出现的时候直接就落在了大虚的某个聚集点，刚走出穿界门，就有三个基利安朝着他们冲过来。

    就在蓝染想要拔刀的时候，古河轩已经有点跃跃欲试地冲了上去。

    蓝染是真的非常惊讶，他从不知道这个在自己面前看起来总是很冷静，冷静到冷漠的少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份热血，不过就跟古河轩所预料的一样，他总不会看着自己的第一个手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虚圈里不是吗？

    蓝染一刀一个砍翻两个基利安之后，这才双手抱胸地看着那边古河轩的战斗。

    古河轩果然又给他带来了全新的惊喜。

    虽然就灵压而言，古河轩的灵压完全不过关，但是他的战斗方式却完全出乎蓝染的意料。

    要知道，哪怕说了那么多年，死神的四大基本技能拳斩鬼走，说到底大部分的死神都只擅长其中的一到两项，而且不仅如此，习惯了依靠灵压的死神们战斗起来的时候基本上灵压的强大就差不多已经在开打之前就注定好了战斗的结果。

    就蓝染看来，真正将死神的四大基本技能练好的，护庭十三番队里除了自己也就只有一番队总队长的山本元柳斎重国、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跟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这三个人而已，就连现在的十一番队队长都只是个渣渣而已。

    老实说蓝染在第一次发现卯之花烈居然是传说中的初代剑八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是想想那个女人不用切开都是黑的笑容，他也就了然了。反正这个是尸魂界都这么奇怪，一个四番队的治疗队长其实以前是剑八什么的，又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

    可是古河轩不一样，他的战斗经验是真的超乎蓝染意料之外的丰富，在面对灵压是自己数倍甚至十数倍的基利安时，他依然可以活动自如，并且以极快的方法想出应对的措施来。

    基利安虽然被叫做大虚，可是实际上掌握的技能并不多，而且攻击方式颇为简陋，除了会用那庞大的身躯和爪子攻击之外，就只有从面具的开口里吐虚闪这一招了，就连活动起来也因为那巨大的身躯而显得不是那么灵活。

    古河轩对于这样体型巨大的身体，反而应付起来十分方便，这个家伙既没有火灵那无时不刻在燃烧的火焰，也没有火灵那样灵活的身体，要对付一个这样一个傻乎乎只会往外喷虚闪的家伙，有什么困难的呢？

    古河轩甚至不需要使用超越灵魂，只依靠自己的阴阳术和剑术就足够对付的了，打得无聊了，还可以试验一下自己的鬼道，就是需要花费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蓝染仔细看了一下之后便发现古河轩的身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罩着一层结界，这一层看起来不起眼，甚至一旦被击中就会变成碎片的结界却可以隔绝基利安的灵压对古河轩的影响，然后凭借着他足够灵活的身体和精妙的剑术，古河轩对付起这个基利安来竟然可以说的是上游刃有余，而且看他的鬼道咏唱也异常娴熟，明显就是可以随时进入咏唱破弃的阶段了。

    这个手下看来收的确实不错，有脑子不说，战斗力还相当出色。

    蓝染的欣慰古河轩当然是不知道的，他一刀砍掉基利安的脑袋，看着这个奇怪的灵魂化作风沙，这才跳回到了地面上。

    “确实是相当精湛而娴熟的战斗技艺，让人敬佩。”蓝染惣右介对他鼓了鼓掌，“古河君能够在面对如此巨大灵压带来的压迫后立刻想到解决的办法，真是了不起啊。”

    “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古河轩反而有点奇怪他的说法，“身为阴阳师，在面对妖怪的时候，必须先设置好结界，防止妖气对自己的侵蚀，还是说你们这里的死神都是习惯就这样莽过去？”

    “阴阳师的结界术吗？嘛，鬼道之中对于结界的应用和你们的有颇大差别，我现在倒是对你们的阴阳术非常感兴趣了。”蓝染惣右介一点也没有觉得古河轩的形容词有哪里用错，死神确实就是这样的一群家伙，死神和虚之间的战斗说到底也不过是灵压的比拼而已，所谓的战斗技巧又有多少人用的出来？

    蓝染摸着下巴，觉得自己可以研究的东西又多了一个。

    而古河轩则开始检查那只基利安给自己的收获。出乎他的意料，打一只基利安给他的经验相当不俗，不仅如此，基利安的身上还掉落了一种名叫“灵魂灰烬”的东西，这种东西系统商店居然回收！

    说起来这个神奇的系统商店一直是古河轩喉咙里的一根鱼骨头，每次进入庭院都会看到系统商店丧心病狂的系统推广，各种要他买买买，动不动刷新一些莫名其妙的礼包出来，总之就是看到他就恨不得让他卖肝氪金。而回收道具这种事情，直到现在他都才经历过两次，一次是在平安时代京都贵船山的附近，他打死了一只藤蔓妖怪之后，从那个妖怪身上捡到的不知名物体，一次同样是在平安时代的藤原赖近府邸里，他捡到的封魔钉。

    而现在这是第三次。

    打死基利安之后，基利安化作灰烬消散的时候，有一些看起来特别亮晶晶的沙子，古河轩本来只是好奇为什么虚被杀死之后会变成灰烬，才伸手摸了一把，谁知道这些特别稀少而亮晶晶的砂砾竟然让系统商店主动弹出提示来。

    “发现‘灵魂灰烬’，是否出售给商店？是/否？”

    古河轩看了眼一旁的蓝染，蓝染正在分辨方向，似乎打算再找两只基利安过来给他练手，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灵魂灰烬被系统商店以每份一个随机式神碎片的价格将其回收了，基利安身上掉落的灵魂灰烬一共有三份，落到古河轩手里就是三个式神碎片，碎片都是灰蒙蒙的，凸显了一个随机。

    古河轩有点不敢置信系统居然会这么大方，下意识地伸手点开，就看到那个三个碎片分别是一个唐伞妖碎片，一个灯笼鬼碎片，还有一个山鬼碎片。

    好吧，我就知道……非洲人玩什么抽卡！

    他伸手扶额，然后在看到被蓝染吸引过来的基利安之后，果断拔刀。

    就这样，古河轩过上了闲暇时间就往虚圈跑两步，砍砍基利安，练练剑道、鬼道、阴阳术，其他时间认真埋头学习的日子。

    而蓝染则开始一边在表面上利用镜花水月维持自己温柔好人副队长的面具，一边开始和麻仓叶王埋头研究灵魂的日子。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到古河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居然就要毕业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居然在这里平平安安地呆了六年！

    古河轩作为真央的六回生，哪怕是鬼道班的，照例也要参加退治虚的实习，当他被拉去实习生的队伍里时候，他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到实习回来，坐在教室里，他都能听到身边的同学在那边讨论毕业之后去做什么比较好。

    一般来说，真央的毕业生通常只有三个选择，一是成为护庭十三番队的一员，作为总数始终维持在2400名左右的普通死神里的一员，一个是成为鬼道众的成员，还有一个是选择进入中央四十六室，成为那里的打杂文员，最后还有一种只针对女性贵族学员的例外，那就是结婚嫁人。

    但是就跟之前蓝染告诉他的一样，鬼道众早在四年前就补足了人员，这两年完全没有向真央招生的意思，而进入中央四十六室什么的，那是贵族才有的特权。鬼道班的学生知道自己进不了鬼道众，说没有怨气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作为鬼道出众的学员，也还是有不少番队乐意接手他们的。

    古河轩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一早就在入职意向表的首选意向里填上了五番队。这让他的老师差点没眼睛脱框。

    当然，这里的老师不是蓝染惣右介，而是鬼道班名义上的班主任。

    五番队作为一个公文番队，每年都比较难招收到数量合格的新人，一直以来会选择进入五番队的学生，基本都是每个班级里成绩比较差的那一批——这里的成绩差请自动理解成战斗能力不行。

    因此在看到鬼道班鬼道成绩数一数二，现在甚至可以咏唱破弃前20号鬼道的学生选择进入五番队，班主任还是非常吃惊的，但是在问过古河轩理由之后，他还是非常理解地将他的入职意向表上交了上去。

    古河轩的理由当然很简单，憧憬蓝染副队长这个理由简直不能更好用。

    更重要的是，蓝染绝对不会给他拆台，还会想办法将他招收进去。

    老实说在静灵庭生活了六年之后，哪怕是古河轩这样基本生活都维持在虚圈、宿舍、教室这几个地方的人，也还是接触到了不少他以前都没什么机会接触到的东西，比如杂志、比如，甚至出乎他意料的，还有漫画！

    在这个还算平安的静灵庭内部，杂志这种东西存在也就算了，漫画这东西居然也有，而且画风还不是现世流行的那种浮世绘风格，而是十分漂亮的写实向水墨风，让古河轩看了之后不得不感慨尸魂界真是能人辈出。

    之所以会说这个，那是因为古河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了两个在静灵庭十分出名的协会成员的身份。

    他最初接触到的杂志是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静灵庭通讯》，里面会记载静灵庭最新的事件，文字虽然非常干巴巴的，而且还都是一些官面文章，但是蓝染告诉他说，如果不想弄错什么事，得罪什么人，这份《静灵庭通讯》最好多看看，反正不会有坏处。

    当古河轩上了四年级的时候，他唯一的休闲娱乐居然就是看《静灵庭通讯》这种杂志和去虚圈砍虚这两样，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贫瘠的可怜。然后他就在《静灵庭通讯》上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个东西，社团招新广告！

    在这种超正经的官方杂志上居然会刊登社团招新的广告，古河轩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蓝染的镜花水月，仔细翻看了半天，又感知了半天之后，他终于确定既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也不是蓝染在对自己下手。

    会让他如此震惊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在《静灵庭通讯》上刊登广告的社团名字叫——自由奔放散漫协会，简称自奔散协会。

    这么一个从名字看就让人觉得非常不靠谱的协会，居然可以在这种杂志上打广告，这个《静灵庭通讯》的编辑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啊？

    古河轩抱着这样好奇的心态，随意地照着那上面的地址写了个入会申请，然后用地狱蝶送了出去后就将这个事情忘在了脑后。

    然后到了四年级去现世魂葬实习的时候，带队的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诚悟居然就找了过来，然后就这样邀请他进入自奔散协会。

    古河轩当时吃惊的表情差不多可以说是他穿越到现在为止为数极少的失态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奔散协会里居然有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家的人参与其中，而等他知道自奔散协会的会长是谁之后，他觉得自奔散协会可以在《静灵庭通讯》上刊登广告真的是一点都不稀奇。

    自奔散协会的会长居然是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而创始人居然是京乐春水队长和浮竹十四郎队长这两位！

    如果说自奔散协会是一时好奇加意外地进入的话，那还有一个时间比自奔散协会更漫长，活动内容也比自奔散更多的另一个协会就是他手贱的结果了。

    五年级快结束的时候，蓝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他开始收集灵魂进行压缩融合。如果是之前，古河轩多少还会对他的行动产生一点不满，但是在这个奇怪的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之后，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蓝染的做法。

    哪怕他的行为其实相当不人道。

    将灵魂融合起来，是需要相当强大的灵压做后盾的，这一点蓝染有，可是融合成什么样这件事，却需要极其巨大的数据作为支撑。

    蓝染干脆大手一甩，将这份工作丢给了古河轩，反正古河轩现在的数学功底应相当深厚，完全不像才加入他的队伍里没多久的东仙要。

    东仙要是个擅长剑术和文书工作的人，对于数学、研究什么的，基本上是一窍不通的。

    麻仓叶王也非常好奇蓝染的这项实验能不能成功，每天也跟着他围着实验室转。

    计算的重责就一下子压在了古河轩的肩膀上，他还不能说什么。

    于是痛苦地用手里简陋的材料做了一个算盘，花掉了无数草稿纸，算了一个多月之后，古河轩终于拿出了计算结果。

    一旦放松下来，古河轩就没忍住地冲去虚圈砍了一圈大虚作为发泄，经过多次实践，超越灵魂在面对大虚的时候也一样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可是光是砍虚还不足以发泄他内心对蓝染的怨恨，哪怕转职成了理工男，古河轩也是不会喜欢这种一个月时间里只要一有空就拿算盘算数的悲惨生活的。

    于是他内心的洪荒之力一时间没控制好，让他忍不住拿起笔写了一篇平蓝文出来。

    说真的，他写文的时候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居然写了一篇腐文出来，他只是单纯为了发泄内心的恶劣情绪，而将平子真子这个一向讨厌蓝染惣右介五百年的角色放了进去而已，而且写的时候还故意用了平安时代的那种文风，文笔华美但是阅读艰涩。

    写完之后他本来想随手丢掉的，没想到居然就被班上一个妹子看到了，在那个贵族出生的妹纸的推荐下，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女性死神协会的成员，还成了女协内部特刊的特邀作者。

    ……不过别说，女协给的稿费真心丰厚。

    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他成了自奔散协会和女协的双料成员。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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