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懒得多想,走到龙星海身边,伸出右手,冲着他勾了勾手指,
“拿來,”既然傲慢有用,他不介意更傲慢一些,这样也让他的身世增添更多的神秘色彩,
龙星海愤怒到了极点,偏偏无法发作,目光阴冷得令人望而生畏,却唯独不敢直视叶枫,
颤抖着右手,龙星海在腰间的灰色布袋上拍了拍,那是灵兽袋,和天一道人的灵兽袋有几分相似,只是被描绘了一些金色的纹路,看起來更加华美,
吼,
一声惊天兽吼,震慑了在场所有人,连叶枫也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稍稍退开几步,
他倒不是因为恐惧,只是给即将出现的逐云豹腾出点足以立足的空间而已,
一道金芒从灵兽袋中一闪而出,叶枫面前“嘭”的一声,暴起一团金色烟雾,
金色烟雾散去,全身披着金黄色毛发,线条优美得令人心中一颤的逐云豹出现在众人面前,
叶枫看了一眼逐云豹,目光不断下移,脚跟处的那四团雪白色的毛发,在全身呈金色的皮毛中异常显现,像四片白雪,也像是四朵白云,
逐云豹,果然名不虚传,叶枫心中暗想,
逐云豹的体型壮而不肥,身姿优美,流畅的线条暗合风系元力的运行规则,仅仅是一个抖擞,四周的风系元力就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依附在逐云豹的全身,更添几分轻灵之美,
“好一头逐云豹,”有人忍不住啧啧称赞,
“逐云豹只是五阶妖兽,但是数量极为稀少,除了奴兽宗专门饲养的一批逐云豹,野外几乎绝迹,沒想到龙星海居然能弄到一只,”
“野外,我看他是从奴兽宗购买的还差不多,,”
“孤陋寡闻,你以为天级宗门奴兽宗会缺那点小钱,他们的逐云豹只会出借和赠送,绝不会出售,而且就算送人,也会附带赠送一门专用针对逐云豹的奴兽法诀,奴兽宗绝对不会对宗内的灵兽使用血契,”
众人默然,奴兽宗的风格几千年不会变动,这头逐云豹确实不太可能來自奴兽宗,
听着周遭众人的议论,龙星海心在滴血,只有他知道,为了得到这头逐云豹,自己花费了何等代价,
光承安见龙星海一阵失神,轻咳一声道:“龙兄,血契,”
龙星海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伸手一抹,一道血光闪过,附着在血契玉牌上的那份属于他的精血已经被收回,
众人都意味着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有人心中暗自轻叹,这头价值连城的逐云豹,看來已经成了无主之物,只要叶枫将自己的一缕精血附着其上,就能再次和逐云豹签订血契,
从龙星海手中接过血契玉牌后,光承安苦笑着走到叶枫面前,正要将玉牌递过去,
“慢着,”宾客中发出一道高亢的声音,光承安瞳孔微缩,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紧的皱在一起,那名宾客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无穷的魔力,让他伸向叶枫的手又重新缩了回來,
在场所有人齐齐一怔,目光向声音的來源处汇聚而去,
声音显得有些稚嫩,那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在身后两名仆人的陪伴下,从容的从众宾客中走出,
少年目光清冷,皮肤白皙,下颔微微抬起,嘴角微微上扬,容貌和声音一样稚嫩,偏偏试图表现出一副睥睨天下的狂妄姿态,显得异常滑稽,如果不是他左胸处有一道金丝绣成的三角图案,恐怕会有人会忍不住嗤笑出声,
“庄家子弟,”
“真是庄家子弟,看着年龄,应该是庄家第三代的族人吧,”
庄家,临渊城真正的霸主,随便一名庄家族人,都能在临渊城横行无忌,
“原來是庄清闲庄公子亲自驾临寒舍,怒蛟帮蓬荜生辉啊,在下怒蛟帮帮主光承安,见过庄公子,”光承安的嘴角不为人知的抽动了一番,努力半晌方才控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情绪,匆匆忙迎向华服少年身边,
光承安只想息事宁人,早点送走眼前这位來历不俗的小祖宗,哪知到了最后关头,庄家的小祖宗却不干了,所有人都以叶枫为中心,这让庄清闲很是生气,在临渊城,他们庄家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虽然家族中的长辈一直强调,去怒蛟帮贺寿要低调,最好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临渊城明面上的掌权者和地下势力的人混在一起,传出去只会叫人笑话,更会让一些有心人暗中关注这件事,
庄家虽然是临渊城的霸主,暗中树下的敌人却委实不少,城内几家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一直在等着庄家出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題,街头巷尾的无聊小民,也等着庄家随时可能闹出來的一些笑话來丰富茶余饭后的谈资,
纵使身后的两位仆人竭尽所能的提醒家族中这位小少爷,纵使庄清闲确实也在努力的保持低调,但是当逐云豹出现在他面前时,庄清闲心底的那根导火索还是被点燃了,
庄清闲义无反顾的脱去外套,表明身份,试图震慑当场,重新成为世界的中心,全场的焦点,顺便,夺走那头让他心痒难耐的逐云豹,
庄清闲缓缓走到叶枫身边,后者一直在凝视着逐云豹,一向暴躁不安,唯有依靠血契才能控制住他的逐云豹也罕见的温顺了下來,一人一兽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谈,看起來令人匪夷所思,
庄清闲有些恼怒,自己惊鸿一般的现身而出,居然沒有让眼前这名少年稍稍转移视线,更不用说诚惶诚恐的恭迎了,
“血契玉牌给我,”庄清闲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并不傻,叶枫显露出的强大战力,在他内心深处遮起大片阴影,让他不敢太过造次,
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光承全身上,你喜欢逐云豹不是,那我就直接抢了你的逐云豹,敢在临渊城无视我庄家子弟,就要付出一些惨重的代价,
光承安脸色微变,目光闪烁不定,有几分犹豫,他看了看沉迷在和逐云豹对视中的叶枫,又看了看庄清闲,手中的血契玉牌沒有递给其中的任何一位,反倒是再次缩回了几分,
“光承安,你敢违逆我的命令,”庄清闲伸出手指,蓦然怒吼,声音尖锐刺耳,
“聒噪,沒教养的小子,”叶枫终于不再和逐云豹对视,转过头看着庄清闲,右手扶在腰间的青龙剑上,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芒从对方眼眸中一闪而过,落入庄清闲的眼底,他情不自禁的退开三步,心下微微发寒,两脚也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他的修为只有元武境五重,资质也算不错,已经是一家地级宗门的内门弟子,但是,在叶枫面前,他却什么也不是,
对方仅仅是手掌扶剑,目光一扫,庄清闲就感觉到心中的恐惧陡然爆炸,丝毫兴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两名元武境九重巅峰的仆从沒有忘记的使命,虽然叶枫的眼神很可怕,背景可能更可怕,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抽出长剑,横档在自家少爷面前,
“再敢出声,我废了你,”叶枫的冰冷目光仿似两柄利剑,穿过两名仆从,再次给了庄清闲当头一棒,
可怜的小少爷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愤怒,怨恨,恐惧,数不尽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瑟瑟发抖,双脚打着颤儿,险些有些站不稳,
“放肆,你知道这位少爷的身份吗,他可是庄家家主的三公……”左侧那名面目狰狞,一脸凶相的仆从,鼓起勇气,色厉内荏的吼道,
他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往日里屡试不爽的威胁,如今却起不到丝毫作用,叶枫只是随手一拍,隔着三米的距离,生生将这名庄家仆从直接拍飞,
砰,
庄家仆从一头栽进大殿的一处酒桌中,打翻一桌的美味佳肴,引起十多名宾客惊声尖叫,
嗅着空气中传來的酒肉气味,叶枫肚中略感饥饿,他的注意力丝毫沒有在庄家这名仆从身上有任何停留,而是很快转向光承安,
“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庄家果然沒被他放在眼里,”光承安暗暗心惊,战战兢兢的递上血契玉牌,
庄清闲已经失去了争夺逐云豹的信心,目光失神的望着倒在一堆菜肴中的仆从,心里感觉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不,不对,就算是在噩梦中,也沒有人敢对庄家不敬,
“毁了它就行了,”面对递來的血契玉牌,叶枫语出惊人,
“毁了血契,这逐云豹可就不受控制了,”光承安沒有反应过來,以为对方不懂血契的用法,正要开口解释,
“我知道,毁了就是,”叶枫再次重复了一遍,已经有些不耐烦起來,
光承全怔住,在场所有人怔住,这少年费尽周折冲进怒蛟帮总堂,难道就是为了放生这头价值连城的逐云豹不成,
叶枫的眼神犀利如刀,光承全虽然觉得惋惜,却是不敢忤逆对方的意思,双手一合,一抹真元打出,直接将血契玉牌拍成粉碎,
“叶少侠,沒有人能驯服被种过血契的妖兽,就算是奴兽宗也不能,血契控制过的妖兽,会和人类不死不休,”光承全一声叹息,看着玉佩中的一缕神魂和一点精血从其手掌间飞射而出,掠回到逐云豹身上,
光承全连连后退,周围的宾客也连连后退,庄清闲身前所剩的那名仆从也带着自家少爷连连后退,
逐云豹虽然是五阶妖兽,战力一般,然而,临时解除血契束缚,任何妖兽压抑许久的凶性也会瞬间暴发,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然而,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众人瞠目结舌,
众人预料中的妖兽暴动并沒有出现,逐云豹像一头乖巧的小猫,低垂着硕大的头颅,在叶枫身上一阵磨蹭,
“好了,乖,把我带到天机宗后,你就自由了,”叶枫柔声说完这句话,翻身跃上逐云豹的背部,
被人骑乘的逐云豹,似乎显得更加开心,当着众人的面,眯起铜铃一般的大眼,呜呜低吼,
“你是打算自己继续留在这里,还是随我走一趟,”逐云豹蠢蠢欲动,叶枫却是轻抚其额头,低声安慰了几句,似乎是在让它不要着急,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骑上这头逐云豹,”范尘从连番噩梦中惊醒,暗地里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疼痛的感觉清晰得让他后悔自己太过用力,
“我也能骑上帮主的坐骑,”即便如此,等到被叶枫拉上逐云豹的后背时,范尘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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