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不让我们不完整,给我们上一堂艺术欣赏课?”下面来蹭课的四班同学喷笑道。
“音乐我真的一点都不懂,所以下回,请音乐老师来帮你们,但我个人真的很喜欢这位画家。所以听老师说了,我想想,觉得我也许不能帮你们什么,但是至少,把我喜欢的画家介绍给大家,也不错。”
“为什么喜欢这个画家,这幅画,好像也不是那么了不起。”苏黎是家学渊源的,扶了一下眼镜,看看那画,深思了一下。
“若是我告诉你们,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们会怎么想?”初一笑了,指了画上排在中心的一个老人,“这位叫卡宁,他原先是一位神父,丢了神职之后,沦为纤夫,你们看他和其它人的形像有什么不同,他的神态其实是有些从容的,他和其它人一样衣衫褴褛,可是他的衣服是不是比其它人整齐?”
“你在开玩笑吗?”小方同学也扶了一下眼镜,呆呆看着初一指向的老人。
“真的我找不到特别高清真迹的照片给你们看,你们能从作者的笔触里,看到这十一个人的一生。而这一幅画有个一个细节你们注意到没,原本十一人靠着每天在伏尔加河上当纤夫,勉强糊口。人生已经够悲惨了,但是,你们看,作者在画的边角处画了一个什么?”初一指向了烈日帆船的背后,河面上,远远的地方,一个冒着蒸气轮船隐约可见。
“这幅画是列宾27岁时完成的,而这幅画他画了三年,完成于1873年。而在1861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迫于无奈,签署了废除农奴制的法令。但是解放了农奴又有什么用?没有相应配套法令,土地依然还掌握在封建的地主的手中,而那时俄国的资本主义还没有完全的打开,这些空有自由身的农奴们,生活更加悲惨。
而1869年,列宾在绘画学院学习时,在涅瓦河河畔游玩时看到一群纤夫,就产生了画一幅反应纤夫的图画。次年,就和同学华西里耶夫一块去伏尔加河写生。
在那里,他和纤夫村子里和每一个纤夫交朋友,前后三年,他两次到伏尔加河写生,到1873年方才完成这幅杰作。
他画了很多小样,大家将来可以找列夫的画册看看,里面有每一幅画成型之前,他做的准备。有时,看他的画,就像读一本,站在哪个角度里,你都能有新的所得。”
“真的吗?”大家看初一侃侃而谈,她手上也没书本,就是指着画顺嘴说着。
这是一幅印刷品,而且不是那种好的印刷品,看着有点污明罩眼的。不过,听了初一细细的讲着每个纤夫的不同,他们舍身处地的站在那些纤夫们的立场上看想像,好像真的被初一带入了那个情境之中,一下子对这幅画产生了共情。
“这就是艺术的魅力,和我们之前每天学习的科学是两个体系。但是是不是也特别了不起?当然,我看法很肤浅,我还看过一幅画。就是这幅,你们觉得你们看到了什么?”
初一又拿出一幅,一个白框架里,一个黑色的方块。
“黑方块。”张涛左右看看,大家都不说话,只好他来说。
“这幅画是1913年马列维奇在白纸上用铅笔画的《白底上的黑色方块》。这个我印象特别深,因为这个是至上主义产生的产生的标志。传说这是辐射主义在抽象道路上的探索,导志了一种纯粹而彻底的抽象艺术,至上主义。你们听懂了吗?”初一是对着画下面的字念的,因为她欣赏不来,自然也就记不住了。
这两幅画她是真看过真迹的。她去俄罗斯旅行时,正好赶上了列宾特展,全俄罗斯的列宾真迹汇聚一堂,列宾特展的楼上,就是一些世界名画,而她当时有点累,找个地方坐下,结果正对着就是这方块,然后一个教授一样的老外,带着一群人在画前说得慷慨激昂的,她于是特意的搜了一下,这幅画,然后她记住了这画,但是实在欣赏不来,但她不介意给大家欣赏一下。
“你说这是画?”张涛指着那方块,他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碎了。
“名画,如假包换,而且真迹在俄罗斯的冬宫博物馆,别问价,卖了我们全班都买不起。”初一手一摊。
“他想表达什么?”周珏呆了一下,迟疑的问道。
“这个,说实话,后世的解读很多,有的甚至用X光来照,说作品下面还有一幅画。可能艺术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初一手一摊,她就不说,成名要趁早的话,你成名了,画陀屎,也有人满是敬仰。
“你喜欢吗?这个!”罗飞也在下面,迟疑的指指那方块。
“不!对于我看不懂的,我又喜欢的,就只有梵高了。”初一拿出了《星空》,“是不是有点奇幻夜的梦幻之美。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我不知道作者是谁,但站在那儿,我的心,就那么被触动了。好像我梦里,它曾经出现过。美丽而炫丽的天空,印射的海水,组成的就像孩童眼睛里的世界,纯粹、美丽,也美好。”
“小姐姐,能喜欢点便宜一点吗?”下面有娃笑起来。
“所以啊,艺术是不是能让人产生共鸣?现实的、现代的、抽像的。西方美术作品我能找到比较有代表的性作品。而这三位,我最喜欢的还是列宾,可能我喜欢文学,列宾在我看来,就是用画笔写的人。他的每一幅画,都像是能在我耳边倾述着一个令人悲,或者令人喜的故事。而我学摄影的朋友会告诉我,列宾是光的魔术师。他用光的角度无人能及,完全可以运用到摄影之中去。所以,这还是得你们自己去看,去体会。能不能画,咱不说。但欣赏这个,也花不了什么钱,没事时看看,真的挺好的。”
“你特意请假去买画,就是为了给我们看看?”郑玲同学又站起来了,指着黑板上的画,一脸诧异。
“是,有点奇怪。”初一也叹息了一声,想想,“我自己是实用主义者,这几年,我们一直努力学习,提高成绩。其实我相信,大家内心也困惑过,我们这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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