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配合被吃豆腐

“小晚同学。”简辰朝我走过来，“出院了？”

    我点头。道谢要真诚，再不真诚也要装得真诚。我微笑着说：“是的，今天出院。简先生，谢谢你。押金退回来我交给你秘书了。”

    简辰一楞，然后对我笑笑，“哦，那钱啊，没事，给我秘书得了。”他看看宣紫，问：“你出院，怎么男朋友都没陪你？”

    “他忙。”我笑。晚上回学校就可以去图书馆，就算只是两个人并排坐一起看看书也好，这是好学生当中的恋爱！

    “要我送你们回学校吗？”简辰绅士地问。

    “不用了。”我才说完，宣紫就在我背后用力地掐我，我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但她也不要这么下狠力啊，疼得我低低地叫了声。

    简辰本来要转身的，听了我的叫又转回来，“还是送你们一程吧，你的脚还是要修养好一段时间的。好好养着，别乱跳乱跑，养好了也不要踹我车，嗯？”

    宣紫抓紧我的手臂嘻嘻笑，看着简辰的背影穷乐。

    坐上车后，我问：“医院的闭路电视是无声的吧？”

    “当然，那么多角落都装有摄像头，都要声音的话能听哪的。”简辰问了我们的学校，就潇洒开出去。

    我抚了下胸口，不敢多作声响。

    简辰却接着说：“如果实在没解气，踹几脚就算了，千万千万别用钥匙画花花啊。”

    我当场被噎到了。

    简辰从倒后镜里看我一眼笑，“我都付全责了，小晚同学不能再报复。”

    “呵呵，呵呵呵呵。”我扯着嘴角干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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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我又天天泡图书馆和自修室，可是我已经不大看得进书了，不是魂游天外就是偷偷看着钟思源。这样两人静静相处的时光真是好，不用花前月下，不需耳鬓厮磨，同样浪漫。他偶尔对我浅浅一笑，我都觉得极满足。

    他整个人的气质是是温润的，侧脸微低着头看书的样子更是温柔。眼镜框细细的架在耳朵上，特别有感觉。

    我就是喜欢他温润的感觉，书卷气的感觉，文质彬彬的感觉。他很像我胸口那块挂了二十一年的白玉。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不断回想他的侧脸，以至于我过了楼层都不自知，还是宣紫拉我回头的。

    “医生叫你多歇着，没叫你多爬楼！”宣紫扶我回宿舍。

    其实我出院都快两月了，根本就没啥事，就她还一直坚持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讨好地对她笑，“宣纸，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那你知道这月是几月不？”

    “十二月啊。”她的问题未免怪了点，尤其这转折，我听不懂。“啊！”我想起来了，“下月是一月。”

    “废话！”

    “思源要考试了，考好应该就差不多了。”我陶醉。

    宣紫扶我定住，“原来你在想这个呀！之前还叫钟思源的，现在直接叫思源了！”

    我抿着笑，回她一个媚眼，“要习惯。”

    宣紫撇嘴，“我之前问你，是看你知不知道快圣诞节了！”

    “哦！也是！”我坐到床上，自从我骨裂和宣紫换床了之后，就没再换回来，“明天自修的时候我去约他。”

    “还有几天啊！赶紧的，现在打电话过去，要不飞短信过去。”宣紫拿我的手机递到我面前催促。

    她难得这么赞同，于是我发了信息过去，钟思源很快回过来，说要看书。我应该猜到的，但经过宣紫那番鼓动，信心满满地敲信息再收到这么一个回复，是很难不郁闷。

    “怎样？”

    “他说看书。”

    宣紫坐到一旁，笑嘻嘻地问我：“简先生有没找过你？”

    “哪个简先生？”我转头看她一脸笑容，猜到了，“你说简辰？”

    宣紫点头如捣蒜，“对，对。他找你没？”

    “那次送我们回学校之后就没联络啦，两清了嘛。”我去刷牙准备睡觉，末了提点她一句：“你就少花痴了，早告诉过你不相交。”

    宣紫不甘心地跟过来，“你就制造点机会，让我沾沾光可以不？”

    我吐了泡沫，含了口水漱口，冷得我打颤。“不可以。我用什么借口啊，真是！而且他秘书挡着，你能约到还真是奇迹了。”

    之后我依旧天天三点一线。我和钟思源说平安夜和圣诞节我都陪他在图书馆过，他却坚持让我和同学去过节。我当然不肯了，死磨烂缠地说就要在图书馆过，除非他赶我。图书馆是什么地方，像他那样温润的人怎么会赶我。我正为自己的计谋得意呢，他却说我在他会分心。他、他、他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分明是……哎！我整个人轻飘飘了，飞起来了。

    我含情脉脉地微低着头看向他胸口，轻声说：“那你好好复习，一定要考上。”

    他就是不好！就是不好！一句话轻易地把我打发了，我还是走得心甘情愿，满心欢喜。我回味着，嘴上抑不住笑。

    “什么时候轮到你犯花痴了？”宣紫突然凑到我面前说。

    “你才犯花痴！”我笑着拍她一下，“平安夜有什么节目？”

    “又没对象，哪来的节目。你家思源好学生要看书吧？”

    “嘿嘿，宣纸你也了解啊。考上才是最重要的。”

    宣紫无趣地爬上床睡觉，说如果平安夜没人约的话就和我去买玫瑰，赚了钱再去喝个酒什么的浪漫一下，如果有意外那就另算。我很同意，因为圣诞节平安夜确实是砍人赚钱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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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成不变地过着。离平安夜还有几天呢，学校就已经热闹起来。我和宣紫的行情都不走俏，没有意外是正常的。

    平安夜下午的课是老教授上的，不过他十分上道，笑呵呵地给我们上了半堂，三点就放了。我和宣紫随便吃了点掂肚子，然后把花全部搬到情人路上占位置。情人路其实也是酒吧街，对江的，气氛很好。

    下午人不多，大多数人应该还在上班，酒吧也还没营业，江边的灯也没亮起来，所以一切都没进入状态，只有几个过来问价的。这时候的花不贵，什么时候贵，进货价也哄抬了一截了。

    傍晚的时候终于人多起来，买花的却是不多。宣紫本还想计划着卖光了，拿钱随便进去对面一家喝酒，看有没艳遇的。现在看来能卖光也不错了。

    熬到八点，我开始觉得肚子饿，在这江边吹风的实在消耗大。我让宣紫先顶着，说去买两个烧饼回来和她一人一个。宣紫也是饿了，让我快去快回。

    我边走边吃，没回去已经解决完烧饼了，可到点一看，宣紫不见了，花也全部不见。我打电话给宣紫，她没接，我急了，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我在情人路上来回走着找她，一个接一个电话地打。

    “林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回头，看见徐离医生正微笑站在我身后。他换下白大褂，也是一个很帅的人。“我找同学。”我着急，又给宣紫拨了电话过去。

    徐离廷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他怎么扔下你一个？”

    我看着电话，皱眉道：“就是啊！现在还不接电话！也不知道去了哪，急死我了！”

    “那样的人你留恋什么。”徐离廷过来搭我肩膀，“我带你去喝东西。”

    “嗯？”他的话怎么听着不对劲？难道他以为我在情人路上一个人，是因为和男朋友闹分手了？我对他笑笑，说：“徐离医生，我找宣紫，就是我住院时天天陪我的那女孩子，你是不是误会了？”

    徐离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没细研究，电话响起来，是宣紫打过来的。我赶紧接，“跑哪去了，还有花呢？”

    宣紫那边低低地传来音乐声，很像在酒吧里。“花卖光了，还有人请喝酒，嘻嘻，林晚你快过来，就在情人路最后那家，我到门口等你。”

    我正要骂她怎么又傻又天真就跟别人去喝酒了，她却已经挂了电话。我只好直奔路尾，突然想起来徐离医生还在旁边，只好收了脚步说：“我去找我同学，徐离医生有约吧，别耽误时间，再见。”我快快走了几步，发现徐离廷追上来，我转头看他。

    徐离廷对我一笑，“你的方向跟我一致，一起走吧。”

    到门口我就看见一脸傻笑的宣紫，我知道请她喝酒的绝对是个帅哥。我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被宣紫扯进一包房。

    我一眼就看见简辰，在人群里他带着痞气帅得太耀眼！难怪了，宣紫会花痴傻笑成这样。里面男男女女的坐了一圈，女孩的身后都放着一束玫瑰。我细细瞧了几眼，就是我和宣紫卖的那些花，全到这来了。

    “小晚同学，过来过来。”简辰朝我招手，“哦，廷也到了，快过来坐，都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啊。”

    宣紫拉我过去坐到一边，徐离医生坐在我旁边。

    徐离廷在包房里巡视了一圈，然后微微笑着对简辰说：“你怎么没给小晚同学也送一束？”

    “对哦！”简辰笑，喊了经理过来吩咐两句，然后对徐离廷说：“我送小晚同学，你送宣紫同学吧，省得说我没给你留地。”

    我汗，这么说话……我偷偷看宣紫，她仍沉醉在简辰的皮相中花痴着，似乎没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

    “行啊。”徐离廷笑笑出去。

    “不用了。”我连忙摆手拒绝，“我们刚卖花的，还收什么花啊，要收自己抽起一支留着得了。”

    旁边有人笑道：“这怎么行。”

    “真不用了。”我尴尬地笑着。

    旁边有又人起哄，“这怎么得了啊！简少要送花，别人竟然不肯收！”接着一堆人哄笑。

    徐离廷买了花进来送给宣紫，是费列罗配粉玫瑰。

    徐离医生真的不错，于是面对这样华丽丽地一束花递到面前，宣紫再一次陷在花堆里出不来了。

    “你怎么那么慢？”徐离廷笑着对简辰挑衅。

    简辰用手搭在额上，手指敲了敲，然后站起来开门出去，两秒就拿了一大束花进来递给我，“小晚同学圣诞快乐。”那花是一只只小熊捧着费列罗。

    我知道那花的价格，对他来说或许很少，但我收了总觉得含义道不清说不明，正犹疑着没伸手接。

    简辰凑过来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小晚同学，配合配合。”

    他的唇碰在我耳廓上，撩起热辣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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