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友重逢

戎马一生误佳人，错把奸佞当忠臣，晚霞似幻如梦醒，回首前尘了无痕。

    铁军走进了这个不起眼的仓库大院，这里是北城一个冉冉升起的黑道新星，铁军自然要摸摸对方的底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短短几天时间，把整个北城弄的鸡犬不宁。

    依旧是雷虎先行，这都成了小石和雷虎的默契了，雷虎首先迎了出来，警民相见，犹如鱼水交融，可是这打招呼的方式就不同了。

    “铁队长，杨警官，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雷虎满面堆笑，与二人一一握手。虽是热情却不亲热，与光头豪那时却截然不同。

    “雷虎你这生意越来越大了”铁军看着忙碌的工人，心里却是暗暗吃惊。这一会，就有七八辆车在这里卸货，难怪这里竟然能让整个北城断粮。

    “小本生意，多亏了我的大哥毒龙，只是不知道怎么惊动铁队长大驾了”雷虎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内心随然紧张，可是表面却没有显露分毫。这也是黑道中人必备的素质，不要说有事，就是没事，此时如果慌乱就麻烦了。面对警察盘问，必须要保持镇定。

    “整个北城都断粮了，雷虎，你这次可是玩大了。”铁军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洞穿雷虎，二人目光相交，雷虎心头一紧，感觉自己心里那些事，都让铁军看透一般。作为警界精英，铁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只是与雷虎对视一眼，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铁班长”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铁军还未看清来人，只看到一道白影，直接扑了过来。铁军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动作，那人却无恶意，只是整个人挂在铁军身上，着实亲热无比。

    雷虎看清来人，却是小石，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这铁军好歹是官面上的人物，相处之道却不同于道上的人们，亲而不腻，进退有度，有理有节，才是正道，却不该如此亲昵，饶是对方是你亲大哥，毕竟分属黑白两道，私下再亲昵，这明面上却不能如此。

    铁军也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服，正要从身上扯下来，却看见一张俊朗的脸庞。

    “王小石”当下心里百感交集，鼻尖一酸，犀利的双眼竟然水光盈盈，差点哭了出来。

    “你个小王八蛋，这么多年跑哪去了。”笑骂一声，无尽的情谊尽在其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铁军还控制着情绪，不让泪水肆意流转，可是小石却早已经如泪人一般。

    一旁众人都看傻了，没有见过小石杀人的，都觉得小石像邻家男孩，平易近人，亲切无比。此时此刻更是真情流露，情真意切。

    可是见过小石杀人的，此时都看傻了，心里暗暗嘀咕，这还是那个谈笑间斩杀光头帮13人的那个魔神吗？

    可是不管旁人如何看待，这故友相见兄弟重逢却是世间最美好的事，二人相拥良久才分开。

    “雷虎，这是我的兄弟，你可不能亏待”铁军冷冷的说道，兄弟如手足，倘若有人敢动铁军的兄弟，便是要断他的手足。手足情深，却不似这些社会上的人口中那虚头八脑的兄弟，这是真正的比骨肉亲情还要浓厚的兄弟之情。

    “这个…”雷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铁军还不知道，这小石便是毒龙，自己的新任老大，要说关照，也是毒龙关照众人。

    “你老大呢，叫毒龙出来。”铁军怒喝一声，饶是有官职在身，铁军也不怕犯了忌讳，非要为小石敲打毒龙一番。

    林若水却第一次见铁军如此冲动，心头不由的一阵小鹿乱撞，哪有美女不爱慕英雄，而此时的铁军，少了平日的冷静沉稳，多了几分冲动暴戾，却凭空增加了不少英雄气概。

    “铁班长，我就是毒龙。”小石也为铁军的所作所为感动，可是他也知道，如今兄弟二人已是正邪不两立，二人末路殊途，却绝难再做兄弟。

    “什么！”不只是铁军，连杨阳林若水也都震惊无比，二人亲密无比，林若水自然聪慧，已经猜出，二人定然是战友无疑。

    可是传闻铁军是特种兵出生，如果二人同出一处，那小石也该是特种兵才对，这特种兵入黑道，这却是闻所未闻。要知道，他们可是共和国秩序的捍卫者，是血肉铸就的钢铁防线，如果特种兵入黑道，那可就有大问题了。

    “你再说一遍。”铁军面沉如水，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目光如炬直接射向小石。

    “我就是毒龙。”小石心里有无尽的愧疚，可是此时却坚持着，迎着铁军的目光。已经做了，就没有需要后悔的地方，铁军有铁军的路，小石也有小石的路，如今二人末路殊途。

    “你一身的本事，难道就要做这个吗，有那么多正途，何必糟蹋了你这一身的本事。”铁军却是不忍，依旧劝说道。

    “哪有正途，本来家里人准备让我退伍后进工厂，可是我却带了个处分回来，什么也做不了。”说道此处，小石又想起那段痛苦的岁月，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倘若没有这段奇遇，自己又怎么会有机会现在这里，跟昔日的战友一见呢。

    “孙参谋一直没有放弃，当年那件事…”铁军说到一半，小石急忙制止。

    “涉密了，我已经放弃了，多谢孙参谋费心了。”小石却不想多说，直接回绝。往事随风，已然无法改变，又何必纠结呢。

    “倘若你作奸犯科，我第一个抓你。”铁军自知多说无意，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兄弟情谊如何能说断就断，这一次，本来是来调查小石，可是一番戏剧性的情节过后，铁军却放弃了再为难小石。不是他不敢，却着实是不想。至于之后，回去领导会不会难为自己，铁军却未曾想过。只是觉得，今天自己不该难为小石。

    一行三人走出库房，一直到回到警局，气氛都无比沉闷。铁军不知道小石会不会听他的，可是他知道，小石已经不会回头，毕竟当年的事，他已经难以做一个正常人了。

    命运的十字街头，一个细小的波动都会使命运去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小石是如此，铁军又何尝不是，这正是：

    也曾提剑入金銮，为爱孤身战南蛮，历经红尘多少事，云泥两端仙与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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