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混乱年代 第七十九章 再出发的底气

    启万里花了大概三天的时间，将临雪市的事情作了个收尾。

    首先就是潘大榕那一边。

    潘大榕大仇得报，心宽体胖，整个人短短几天里居然又胖了一圈。启万里看他心情不错，于是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要求——让潘大榕将他那种奇怪秘法教给自己。

    “啊？教你这个？可是你已经……噢对，我听樊大姐说过，你是个怪胎，又是武师又是天空行者。”

    潘大榕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倒不是不答应你……主要问题在于，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启万里皱眉。

    “字面意思。”潘大榕无奈苦笑说道：“我当初学这些东西也是没人教的，自己莫名其妙就会了，而且很短的时间就到了现在这个境界。但是，那些知识我一旦想要说出来、写出来，就会一下子大脑空白，接着就啥也表达不了。”

    启万里双眼微微眯起，有些狐疑。

    虽然说他从潘大榕的微表情中判断他说的是实话，但这个胖子有前科，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可是被他骗得不轻，这是个说谎极其自然的家伙。

    他心中一动，说道：“那你和我说一说，你自己是怎么学会这些东西的？”

    潘大榕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几秒后，说道：“告诉你也可以的啦……这算不算是你要我做的三件事之一？嘿嘿，就这么定了，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启万里笑了笑：“你虽然比我厉害很多，现在我也不可能打得过你，但是你要相信，我如果要对付你，方法多如牛毛。所以，咱还是坦诚一点，好不好？”

    想到启万里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潘大榕打了个颤。

    “算了算了，告诉你就是……”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当初是捡到了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昏迷了过去，睡了不知道多久，醒来后自己就学会了……”

    “石头？”启万里眼睛一亮：“你还带着它吗？”

    “带着啊。”潘大榕很自然地说道：“不过之后我再看它的时候，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说着，他便开始在自己身上的口袋里摸索起来，启万里心中狂跳，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莫非，这胖子居然运气通天，捡到了一块玄谜神石？

    心中想着，他朝着潘大榕快步走去，却不想潘大榕的手突然从口袋中伸出，闪电般点向启万里的额头！

    启万里一惊，根本没有想到潘大榕竟然会突然之间发难，反应慢了那么半丝。

    但是，潘大榕没能点中启万里，因为在他的手指与启万里之间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团小小的白色毛团，主动撞了上来，在他指尖砰地一声炸成了一片飞毛。

    那是黑王藏在启万里身上的分身，关键时刻主动跳了出来，替他挡下了这一指。

    趁着这个机会，启万里身上神力狂涌，但潘大榕见势不对，已经几个闪身到了很远的地方。

    “别找我啦，我要溜啦！三件事什么的，你找别人干吧！再也不见啦！”潘大榕遥遥留下这样一句话，随手抛出几个符文，那些符文化入空气，竟让他的身形变得透明直至不见。

    “溜、溜了？”启万里有些懵，潘大榕如果想跑，多的是机会可以悄悄溜走，为啥要突然对自己出手、失败后又这样转眼逃跑？

    完全摸不到头脑啊！

    李小心知道这事后，派了一群人、包括那五名秘使，将临雪市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找不到潘大榕的痕迹，看来他是真的溜了。

    “他还没有告诉我，他怎么学会我们悬空阁的秘法呢！”暴怒的李小心砸了个杯子，气得腮帮子都鼓成了气球。

    启万里心中摸不定之前那胖子说的话是真是假，自然也不会说出来，只能叹道：“五小姐放心，之后如果我有机会找到他，一定将他绑来给你。”

    面对自己隐隐有些仰慕崇敬的万里大师，李小心不敢表露出太多的不耐烦，只能气呼呼地说道：“不怪万里大师，都是那个死胖子太奸，等回了西大陆，我找师傅把他的位置算出来，咱们给他来个天罗地网！”

    此事暂且只能如此揭过，之后，启万里就与悬空阁合作的事情与李小心交流了起来。

    之前在和苗富谈这桩生意的时候，白其雨曾经说过“不打包售卖、也不走销量分成”，这当然是当时用来混乱苗富的判断的。实际上，关于如何合作，启万里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定计。

    “悬空阁商会是天下最大商会，将这些秘籍交给你们来卖，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他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也不能只由你们来卖。”

    李小心扶了扶眼镜，问道：“万里大师还想找别的销售渠道？”

    “现在还没有。”启万里说道：“但是，以后并不保证。”

    顿了顿之后，他继续说道：“关于这些秘籍，我们交会分阶段推出。第一阶段，只会销售这些秘籍里最基础的部分，让人能够学个大概，却不得其神；第二阶段，是精修版，会对第一阶段的功法进行解读和注释，到了这个阶段，基本上可以算学到了六七成。”

    “第三个阶段，是功法真义和改进。前面两个阶段我会留下一些破绽和漏洞，第三阶段时会将这些漏洞补上。只有买全三个阶段秘籍的人，才算是得到了完整的全本。当然，每个阶段的秘籍价格是完全不一样的，需要成数倍地上涨，这样才能体现价值。”

    看到李小心眼镜后面越来越亮的眼睛，启万里笑了起来。

    “别急，还有第四个阶段……我好像还没和五小姐说过，我们打算开宗立派吧？”他跷起二郎腿，说道：“买全了三个阶段单本秘籍的人，才有机会申请进入我们的宗派。进入宗派后，可以自行选择另外三种秘籍功法学习，我们将全心教授。不过，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后面是否会有调整，还要视情况而定。”

    李小心一击掌，赞道：“万里大师，没想到你连做生意也这么在行！”

    “过奖。”启万里笑道：“接下来，希望悬空阁可以帮我们先在临雪打出名头。这次擂台大赛后，还有许多参赛者依然留在这里疗伤调养，趁着我用白逍遥这个名字打出的名头，把根基做好。”

    “没问题！”李小心拍着自己的胸脯，大方地应下了。

    “对了，樊见雪呢？这几天似乎都没有看到她。”启万里随口问了一句。

    李小心听到这个问题，略带奇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樊师姐两三天前突然离开了，一句话一封信都没留，就这么跑掉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万里大师知道呢？”

    启万里摇摇头，心里却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她一定是发现了零号实验体的消失。这个怪物被他恐吓过后，一定不敢继续留在这儿，想必是暂时躲了起来。樊见雪发现之后，必然会趁机抓紧时间返回明城，至于她身上残留的诡咒，恐怕她是认为樊星总有办法替她暂时压制吧。

    “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在临雪这里打开局面，把第一轮销量和名声做起来。”启万里淡淡说道。

    李小心连忙点头，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递了上去，同时说道：“我这几天已经做了一些大概的计划，大师您看一看。”

    启万里接过计划书翻看着，心思渐渐笃定。

    到了这一步，除了潘大榕突然逃走之外，一切都在他的原方案之中。

    接下来，只要在临雪打出足够的名声、招到一些小弟，他就可以和白其雨、黑王前往西大陆了。

    这段时间里，他也从李小心口中打听了许许多多有关西大陆的事情。

    西大陆上的朔朝是一个在启万里看来体制特别奇怪的王朝。

    首先，这个王朝高度集权，皇权至上，除了对几位神祗保持尊重之外，皇帝不敬天不敬地，模仿中国古代明朝那样养了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锦衣卫，用来监控天下人。

    这个王朝不设宰相、也不设三省六部，除了皇帝以外，品阶最高的就是军务大臣与国务大臣，由皇帝直接管理。这两位大臣统领军务部、国务部，下面设有诸多部门。

    军务部管理着国内的一切治安、律法以及抵御偶尔从高墙外闯进的强大怪物；国务部则负责民生问题，包括商业、税收，甚至官员的任命和俸禄。

    除此之外，武神殿、天空神殿、生命神殿，在王朝中地位一般。

    不像武神殿在南大陆直接就扮演起了统治的地位，在西大陆，三大神殿更像是纯粹的宗教，不得养私兵、只许传教授业。

    在此之上，就是地位极其特殊的星辰楼。星辰楼因樊星而强大，在朔王朝国内得到了有如诸侯城一般的地位，皇帝虽然地位在其之上，但不得直接对其下达命令。

    但是，朔王朝内还有一个能够制衡樊星的人，那便是悬空阁阁主李乘空。

    身为一名巨商，李乘空竟同时又是王朝国师。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有了极其强大的实力，更是据说拥有看破过去未来的双眼，被朔王朝皇家花了极大的代价聘请，樊星亦让他三分。只要李乘空还站在朔王朝这边，樊星的星辰楼对于皇家平时提出的要求，一般还是顺从。

    “乱，太他妈乱了。”启万里暗暗叹气，心想这整的是个啥啊。

    不过，朔王朝这种并不稳固、漏洞半出的制度中，反而隐藏着许许多多的机会。

    “西大陆，是个好地方呀……”他嘴上夸赞着，心思已经飘远。很快了，帮助白其雨建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势力后，就可以逐渐铺开人手，去寻找他所想要寻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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