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寻古电池

    申小文带了大春二红三妮一伙人隐藏在陈家塘村，准备晚上去四十军的军部寻找盛雨晴。当天色转暗后，申小文就与这帮子人出动了。他们骑了马到了清凉山西的四十军军部外的树林中，下马后把马匹交给秀姑一伙人看管，然后悄悄地从山林中出来，摸向了四十军的军部。

    这四十军的军部座落在清凉山下的水冶镇郊外，是一片不小的营房。四个出口有四处岗哨，在营房内还有暗哨。自从庞大平军长跟着吴佩孚打过仗后，营房的兵少了一多半，士气低落，进出的人也没有了号子声，也不见挺胸凸肚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了。

    庞大平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这时外面就进来了他的参谋长江河溢。江河溢往办公室一坐就说：军长啊，不好了呀。安娜这黄毛娘们可不是种东西呀，跟我们说好了，要我们帮着找古电池，找到了给三百万银元的。可是，只照了个面就失踪了。

    庞大平听了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这黄毛娘们不实在的。这样参谋长，你马上派人去追查她的下落。找到了嘛就给她一枪！

    江河溢说：不不不，不可，万万不可。这东西盯着的是宁新出土的古电池，不管到不到她的手中地，我们都不能杀她。杀了她且不说德国领事会追究，卖古电池的事连想也就不能想了。

    庞大平说：那也得叫人盯着她呀。不然，她跟别人交易成功了，我们还弄什么古电池呀。那可是使我们四十军能够恢复元气的希望啊。

    江河溢听了庞大平的话也没有动，好久才说：据我手下的人得到的可靠消息，盛雨晴这文物专员可能都被她劫持了。

    庞大平一听就跳了起来，骂道：混蛋，一个黄毛娘们，还敢绑中国的文物专员？本来我绑盛雨晴是让他提供古电池的线索的，她却抄了我的后路。马上派人给我搜查，先找到盛雨晴再说。

    江河溢又说：庞军长息怒，我已经派人查去了。把唐生华这个游击司令都派上用场了。

    庞大平说：唐生华那家伙行吗？设个卡截个路还行，要他跟黄毛娘们去斗，恐怕他沾不了什么光的。

    江河溢说：军长放心，我还派了手下的几个心腹在查找着安娜那伙人呢。

    庞大平说：那些废话就不要说了。不管怎么样，我就要盛雨晴这文物专员，把他控在手中，让他交出古电池来，我们卖了它让四十军翻个身。

    江河溢说：好，我这就回宁新，到那里指挥着我的心腹们找到盛雨晴。

    庞大平说：那就快去。找到古电池，卖掉了武装起军队才是我们当前的大计。

    江河溢这才站了起来：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庞大平象征性地把江河溢送到门外，就站在门外发愣。这时，申小文和大春就带了文物保安团的骨干们穿着四十军的军装来到四十军的军部，躲在了不远处的马厩中观望着。一看庞大平送走了江河溢，知道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可是这默契是什么，申小文他们并不知道的。仍认定盛雨晴还在四十军，就想如何能获悉他被关的地方，把他营救。

    申小文带手下从马厩出来就在四十军营部转悠，可是，转过了所有的营房和办公场所及食堂饭厅都没有盛雨晴的消息。于是他们就从大门出去，装作是执行任务的离开了四十军军营。

    四十军经常有小分队去执行任务，哨兵们看到了申小文一伙人立刻立正敬礼，一本正经地目送他们走了。申小文一伙人走过前面的弯道就进入了树林，然后聚到一起商量今天的见闻。大春说：我们除了见庞大平送江河溢外就没有见到盛雨晴的影子。

    三妮说：申参谋长啊，庞大平是不是感到盛专员在四十军军部也不保险，才把他转移到其它地方看押呀。

    五根葱说：我们到军营就见江河溢跟庞大平在屋里说话，说话间庞大平就送江河溢出来了，他们是不是在商量关押盛专员的事情啊？

    申小文分析了大家的发言，认定江河溢可能知道盛雨晴被关到了什么地方了，决定带了文物保安团的骨干去跟踪江河溢。于是，他们回到住地骑上马匹，马上去宁新城四十军办事处去了。

    申小文一伙回到宁新，就把马匹藏到了高井台寺院，然后借着夜色进城。到了城墙外把飞爪甩上墙，悄悄地攀上去，下了城墙坡，就钻到了四十军办事处。可是，四十军办事处除了有两个人在值勤，根本没有盛雨晴的影子，连江河溢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申小文这一下可懵了，心想：这江河溢明明是在找盛雨晴呀，为什么却不在宁新呢？难道，四十军的人把盛雨晴绑架到了另外的地方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四十军可是想把文物专署的老底全部弄去的，金印金冠还有古电池都在他们的觊觎之中的。

    申小文想到此急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朱吉云见申小文如此焦躁，就问：小文，你想到了什么？

    申小文说：闹不好四十军的人把盛专员绑架到别的地方，逼他交出文物专署所得到的文物的。

    朱吉云说：不好，四十军现在经过与奉军的战争，可是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了，能不想法聚敛财富，东山再起吗？我们必须找到盛专员，不能让四十军的人敲诈他。

    申小文却说：可我们在四十军军部根本没有见到盛专员的影子啊。这些东西又能把他绑架到那里呢？

    这时，四小辫从外面匆匆地跑来，进了办公室就说：申参谋长啊，有盛专员的消息了。

    申小文一听四小辫这样说立刻注意起来，问：盛专员在哪里？

    四小辫说：我刚才在街上值勤，见到家里来的人了。他们昨天结伙在清凉山西边的山上挖鼯鼠粪，也就是中药五灵脂，见有人抓着鼯鼠荡到那边山上了。有人看出这人可能就是我们的盛专员。

    申小文说：啊，清凉山西边的山上，那不是盘金垴吗？我们赶紧去找。

    于是，申小文除留下文物专署必要的守备人员，就带手下骑马去了盘金垴。

    可申小文一伙人刚走，四十军来找古电池的人又到，一拨拨士兵扛着镢头、铁锨、筐子，到了文物专署内一声号令，士兵们就分散到各处，挖起地皮来了。文物专署的人赶紧拖着枪支离开文物专署，给这些强盗似的军队让道了。

    盘金垴在清凉山西边，两者相距有十来里路，中间有一片深深的湖水相隔。

    盘金垴的下面，是一片与它争雄的群峰，峰峦象一个个犬齿指向天穹。当早起的太阳出来时，那一片金光首先射在高于附近任何一座峰峦的盘金垴上，盘金垴就抹上了一片金色，象是一个盘起来的金蛇。所以当地人叫它盘金垴。

    盘金垴下面有的一条山叫蛇山，从盘金垴上望去，它裸露的山脊就象一条弯曲的蛇。当初，盛雨晴就是从这个蛇山上走过，到了石崖下面的老太婆的家中，再而就落到了安娜的手中了。

    申小文与团员们来到了盘金垴下，看过盘金垴的雄峰再看蛇山的走势，左看右看反正都在山峦中。可是，盛专员会在那里呢，这么大的山，这么多的峰，让申小文一伙人望而止步。

    四小辫走过来说：申参谋长，这蛇山下的湖就叫落霞湖。当霞光升起时，这湖水呈现一片金色。我的乡邻们看到盛专员抓着鼯鼠从湖面上飞过，一定是落到这边的蛇山上了。这蛇山看似青葱翠绿，可山脊却是裸露的。山脊上很窄，人走过都得摸着山梁走。所以说，盛专员到了这里只能是从山脊上爬过，到下面再找出路的。

    申小文听四小辫这样说，立刻转目四方。最后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河谷中。这时，就见一个悬崖下升起了袅袅炊烟。申小文手一挥说：走过去。

    大家就牵了马走向了这个炊烟起处，原来这里是个悬崖，下面凹了进去。有人就用石头把它垒了起来，还安上了窗子和门。申小文一伙人刚在这石屋前站下，就见一个老太太端着红薯从里面出来，要到前面的河边去洗了。

    申小文把马交给四小辫，走过去说：老大娘，问你个事。

    这老大娘就是安娜收买了的线，盛专员从山上下来后就到了她住的屋子，随后她就把盛雨晴来到的消息告诉了安娜，让安娜手下的那些喽罗们把盛雨晴抓去的。

    这山中的老女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给几个钱就会被买去灵魂的。安娜的两块银元就让她把盛雨晴给出卖了。现在见一伙骑马的人来了，立刻感到这些人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事的，立刻吓得浑身发抖：你们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说着就往屋里走。

    大春一看这老女人这个样子，跳起来就冲了进去，伸手就拉开了门，一把抓了老太出来，一下子推倒在地上：说，昨天来的那个人呢，你把他弄到那里去了。

    老太太一看来的人都带着枪抖的更厉害了，大春冰冷的枪口就抵在她的脑袋上，老太太立刻吓尿了裤子，说：哎呀，昨天是来了一个人，我还给了他一盆红薯吃，可被一伙人给抓去了。

    大春马上把目光转向了申小文：参谋长，你看……

    申小文低头看着老太说：老大娘，那伙人把那人抓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老太太说：上面，上面那片宅子中。那是村中老财家的宅子。

    申小文说：啊。是什么人抓了我们的人？

    老太太说：一伙土匪似的人物，其中还有个女人。

    申小文一切明白，手一挥就带大家骑上马，朝上面的村子扑去。

    这个村子叫盘金洞，依山而建，前面的小河。屋子多是石头垒砌，门窗就是条石镶边。在盘金洞村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宅院，北屋七间，下房七间，东西配房都是五间。门开在中间，前面还有两个石狮子。

    申小文下了马，就让秀姑与二红看马，带了手下人拎着枪就扑了进去。

    财主家的东厢房屋内，盛雨晴还被吊在梁上，几个歹徒站在他的面前不时拨弄他一下，盛雨晴就在空中转悠着。

    一个汉子说：盛专员，好汉不吃眼前亏呀。说吧，说出古电池在那里，我们马上会放了你的。那文物专署的专员嘛还是由你来当的。

    盛雨晴仍然说：古电池被人偷走了，我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歹徒们见盛雨晴坚持不说，拿起藤条就朝盛雨晴身上打了起来。可是不论怎么打盛雨晴都说不知道。几个歹徒见他这样硬，一起拿藤条和棍子朝他打了起来。

    盛雨晴四面受打，却坚持不告饶，不说话，身上的血就流了下来。

    申小文带人到了院子里，听到盛雨晴说话的声音，一挥手大家就都举起枪来，慢慢地接近了盛雨晴受刑的屋子。到了屋内一看歹徒们如此作派，开枪就把一个歹徒打死了。其他的团员也跟着开枪，就把四五个歹徒打翻在地上。

    这时，一个歹徒掏出枪要射击，大春扑向前去，一脚就踏在这歹徒的身上。歹徒手中的枪被踢飞了，胳膊也被踢折了，倒在地上叫唤着。

    团员们一看歹徒多数被打死了，只有这一个还在叫唤，就都用枪指着他。

    五根葱与四小辫赶紧把盛雨晴放了下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大春一脚踏到了歹徒的脸上，问：说，什么人让你们这样对待盛专员的？

    歹徒一看末日到了，赶紧说；我说我说，是个外国的洋娘们叫我们抓来了盛专员，在这里审他的。

    申小文听了说：啊，洋娘们。会不会是安娜呀。

    盛雨晴这时软瘫在地上说：小文，不用问，就是安娜这洋女人，唆使这帮子人把我从悬崖下的石屋抓来的。

    申小文一把抓起了歹徒：说，那洋女人到那里去了哟？

    歹徒说：就在在上房屋。

    申小文对大春说：放下他，去上房查一查。

    五根葱与大春出去查安娜的踪迹了，申小文拉得盛雨晴坐起来，问：伤的怎么样啊？

    盛雨晴说：我到山下老太太的石屋子，老太太给我弄了点红薯吃，然后就出去了。我累得歪到炕上睡觉，一伙人就把我给抓来了，吊在梁上审问着，现在一天一夜了。没吃东西，没喝水。

    申小文刚要说什么，倒在地上的那个歹徒挪动身体到了手枪边，伸手就去抓地上的手枪，申小文火了，马上给了他一梭子，歹徒就被打成了马蜂窝了。

    申小文与四小辫把盛雨晴扶起来，走出了财主家的宅院。秀姑与二红立刻过来帮着把盛雨晴扶上了马。大家就在财主家庄院前看着。

    一会儿，大春与五根葱从里面出来了，对申小文说：报告参谋长，里面根本没有洋女人的身影。

    申小文说：啊，这洋娘们儿见我们的人来了，她跑了？

    大春说：申参谋长，歹徒全被我们打死了，洋娘们也跑了。盛专员也找到了，我们……

    申小文听大春这样说可愣住了。是啊，盛雨晴找到了，可送他到那里养伤呢？宁新境内除了洋盗贼们，盗墓贼在找盛雨晴和陈玉贞的下落，就是四十军的人也在找他们啊。看来，文物专署和文物保安团经手的那些文物是不保了。

    四小辫说：申参谋长，现在你是大家的就心骨呀。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能说未来干什么？

    申小文点点头说：好，跟我来。

    于是申小文跳下马，怀中抱了盛雨晴就打马前去。

    朱吉云、大春、二红、三妮、四小辫、五根葱、秀姑一伙人也就打马跟了过去。

    申小文带大家来了到仙女湖畔，就雇船把马匹和人丁载了过去。于是高冢寺院就成了文物专署临时的办公所在地。

    申小文与朱吉云把盛雨晴安置到了寺院的禅房内，朱吉云就与四小辫一起到河边钓鱼，钓来后煮了鱼汤给盛雨晴喝。盛雨晴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折腾身体非常虚弱。喝过鱼汤有了点精神，就问：小文，文物专署的情况怎么样了？

    申小文说：情况不好，四十军的人天天在文物专署内挖掘，看样子不挖出古电池是不罢休的。

    盛雨晴看看外面没有人，悄声说：小文，古电池咱们可是埋到了文物专署内的，四十军的人派这么多人去挖，古电池恐怕就会被挖出来的。

    申小文说：是啊，我也担心哪。这古电池如果到了庞大平的手中，他肯定会卖了换取经费的。从安娜这洋女人在盘金洞村出现的情况来看，她一定跟庞大平的人有接触，知道你在四十军的控制下才把你绑架的。

    盛雨晴说：当时，庞大平抓我后问不到古电池的下落，就把我弄到悬崖上的一个山洞，想让我隔绝人寰，逼我说出古电池的所在。当然，金印与金冠也在他们的追寻之列。

    申小文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古电池。我们当时把它埋了，就是想到和平时期让专家们打开它研究一下，看它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为什么上千年了还贮存有足够的电量。如果掌握了它的原理，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个东西，煮饭，炒菜，照明，磨面，碾米都用它，中国的社会又将要发展到一个什么程度啊。可现在，四十军残兵几次竟然要打它的就意呀。

    盛雨晴说：小文，我现在还不能动。你让我在这里休息些日子，你马上带了大春五根葱他们出高冢，去宁新城中的盯着。如果发现四十军的人挖到古电池，抢也要抢回来。不能让这些军阀把古电池卖给洋人。

    申小文说：可你伤成这样，我不在你的身边照顾，能行吗？

    盛雨晴说：你把五根葱留在这儿就行了。你快回宁新。古电池危险，你必须保住它。

    申小文点点头说：好，我去。

    申小文把五根葱叫来照顾盛雨晴，自己就带人出了仙女湖，骑马又去了宁新城。可当马匹到了郊外申小文一伙人却勒住马，在高井台寺院前住足。

    大春问：申参谋长，怎么了？

    申小文说：我们现在冲进城内，马上会成为四十军的俘虏的。闹不好人家还会从我们的身上逼出线索的。所以，我们进城等于去送死。

    大春一想就是，说：那我们就隐藏下来，晚上再派人进城去看看。

    申小文说：好吧，就弄些粮食在高井台住下吧。

    于是大家就住在了高井台，听着宁新方面的动向了。

    宁新文物专署内，四十军士兵们到处刨着，几乎挖开了每一寸土地。盛雨晴与陈玉贞他们本来把古电池藏在了展室后面门外的长条石下面的，这时士兵们在这后面的院子内已经挖得千疮百孔。要不是门后的条石巨大，恐怕首先挖的就是它。

    就在这时，江河溢与办事处的人来了。他们一伙人根据线索找到盘金洞村，可晚了一步，除了看到歹徒们的尸体外再没见到盛雨晴，于是只好回到宁新城再说。

    江河溢知道庞大平关注着文物专署，想他可能在这里，也就与手下来了。可是，在文物专署他没能见到庞大平，只好先察看一下挖掘的情况再说了。

    士兵们挖完了展室后的院子，到了那作为台阶的条石旁。负责挖掘的高排长一看这条石就觉得这下面应该有东西，对士兵们说：来，大家拿撬杠，拿杠子，把这块石头撬下去，然后再挖。

    于是扑过来十来个士兵，在条石下面挖出个坑，就用砖垫在撬杠下面撬了起来，撬了几下条石活动起来了，于是大家喊着号子一二一二地撬动着，石头就被撬开了。

    条石离开了原地，士兵们拿了镢头铁锨就去挖，可只挖了几下下面的土就陷下去了，一个洞穴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有人就喊：有地穴了。

    江河溢站在一旁看着挖掘工地，一听说出现了地穴，马上过去看。这时，就见原来的条石下面出现了一个大坑，有四五米长，三四米宽。

    排长看看下面的大坑，再看江河溢，说：参谋长啊，你看这里出现了地穴，是怎么回事呀？

    江河溢说：这么大的坑，一定有东西藏在下面。下去看。

    于是高排长就带了几个士兵顺着士兵顺下的绳子下到地穴里面了，然后接过上面吊下来的手电照着路往前走去。

    前面，是一个两米多高，三米宽的地道，完全是在土中挖的。地下还有新鲜的轮子滚动的痕迹。排长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些轮子印说：哎，地穴中有了轮子印，不说明有人从这里把东西运走了吗？

    一个士兵说：轮子印这么深，一定是运古电池的车走过的。

    排长挥挥手枪说：往前面追去，见到歹徒就把他们抓起来，把古电池扣下。

    于是大家都往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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