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迷雾障目

    他们到了山包上的殿堂前，就见这殿堂修得奇巧。殿堂几乎占居了整个小山包。殿堂的四面都只有三尺宽的小路，从殿堂间走过去四面都是断崖。只有一条小路可以环绕山包子下山。

    陈玉贞一直盯着盛雨晴一伙人的足迹，见盛雨晴到了身边问：啊，不放心哪，又跟来了。看看我藏没藏宝贝？陈玉蓉，告诉盛专员，我们来这里都干了些什么？

    陈玉蓉就说：盛专员，我们跟贞姐来到这里找那些绑匪，绑匪没见着，就在这里派一个班的人守候。四小辫成这里的班长了。

    盛雨晴一笑说：啊，只要你们的陈团长一切安全就好，就好。

    大家见盛雨晴亲自来了，一定是对陈玉贞有话可讲，就都知趣地退去，沿着山道走向旁边的峰岭。

    大殿前止剩下了盛雨晴和陈玉贞，陈玉贞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而且还会问对洋盗贼的条子怎么处理。

    盛雨晴说：是啊，洋盗贼去过响堂寺，其中有一个是从那里逃生的。还有两个黑影从那里穿过，随后就没了简王金印和金冠的消息。所以说洋盗贼与他的的同伙也有可能盗走了这两件宝贝。

    陈玉贞转过身盯着盛雨晴：啊，盛专员，你是国家的文物专员哪，难道你敢把古电池换取金冠和金印吗？你是想让国家惩治你，后代咒骂你吗？

    盛雨晴听了思索着，但他有一种直感，好象陈玉贞对这金冠金印根本不上心。难道真是她的人弄到金冠和金印了吗？

    陈玉贞却说：我听说汪伯昭带着王金镜和明月在寻找金印和金冠哪，你怎么不在他们身上打主意呢？我现在都怀疑这两个和尚都一直在溶洞内躲藏着呢。那响堂寺下的溶洞那么深远，而且还分岔，藏一两个人又算什么呀？

    陈玉贞说起这事，盛雨晴的思路也确实打开了。联想到当初到仙女湖中的高冢寺院，确实听说有两个和尚去过。这王金镜与明月参与绑架陈玉贞的事也就有可能了。他们既然知道了水下通道，进响堂寺溶洞还不是易如反掌吗？简王金印与金冠价值连城啊，落入盗贼手中确实领人堪忧啊。陈玉贞这一会手中如果没有金印与金冠，一定会着急上火的。但她的表情却是处事不惊，就说：玉贞，既然你怀疑那金冠与金印在王金镜与明月的手中，我们总得想法夺回来呀。

    陈玉贞说：我的伤还没有好，人也很累，要不这样，我的人马除了兰若与兰若，还有陈玉蓉外，你都可以带走了。

    盛雨晴听此犹豫了：这……

    陈玉贞说：啊，盛雨晴，我现在都成半死的人了，你还不想让我休息一天哪。我告诉你有近一年的时间了，我可没有从你们文物专署拿到一分钱俸禄啊。

    盛雨晴见陈玉贞把话说到这里，觉得无话可对了。就说：那好吧，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带人去找金印和金冠吧。 于是一个人慢慢地下了山。

    陈玉贞看着盛雨晴走了，转头走进身边高大的殿堂。不一会儿，殿堂内竟然响起了木鱼声，随即就是陈玉贞唱经的声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正在走向山道的盛雨晴听到此声音不由得站住了：啊，这陈玉贞是怎么了，又想皈依佛门哪？可文物专署还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事，难道她真的能割舍得下吗？可她在人世间陷得够深的了，还能够皈依吗？

    这时，站在山坡上的兰心兰若与陈玉蓉等人听到这念佛声都愣了，随即竟然一起双手合什，跟着陈玉贞念了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盛雨晴一听山坡上的树丛中也响起了念经声，不由得跑过去。他看到的是兰若一伙人都在念经。而且双手合什，眼睛紧闭，不由得愣了：啊，兰若，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呀？

    大家好象没有听到盛雨晴在说什么，仍然闭目念经，而且声音整齐，声调悠长，仿佛人也进入了仙境。

    盛雨晴又站了许久，见她们一遍又一遍地颂经，完全像没有回归的样子，不由得转过头来，朝山下走去。

    这时，申小文就在下面的殿堂前等他，见到盛雨晴说：听到了吗，人家在世间的事情已经圆满了，要重新皈依佛界了。

    盛雨晴无话可说了，摇摇头走下山去。申小文看看他的身影跟着去了。

    盛雨晴回到小西天寺院，马上叫来七狼，与大家骑上马就顺山道回宁新了。回到文物专署后草草地交待几句就走回自己家中，一下子倒在了炕上，身体马上发起烧来了。

    申小文在文物专署呆了半天，这时就有管给养的来找盛雨晴，问及这月的粮饷快用完了，如何发放。这可让申小文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转头去找盛雨晴。可到了盛家，盛雨晴上下左右在高烧中。申小文给他用了块毛巾捂上额头，盛雨晴才慢慢恢复了平静，也睁开了眼睛。可他随即就流下泪来：小文，我早想到会有今日的，果然，它来了。

    申小文没有说话，只是倒了一碗水加上红糖，慢慢地在在搅动着。

    盛雨晴说：早年我不想娶陈玉贞，就是因为她不是个成人家过时光的女人哪。她好高骛远，心比天高呀。后来成立文物专署，我缺少人手，她拱进来了，也算为宁新文物专署支撑起了门面，可是她是有目的的。

    申小文把手中的红糖水送到盛雨晴手中说：我敢肯定，简王金印和金冠已经到了她的手中了，还有一些其它的文物。她觉得这些东西够自己一辈子花销了，就要退也了，把她的文物保安团也要扔给我们了。

    盛雨晴喝着糖水说：不，陈玉贞还是有野心的，这支队伍她设法建立起来了，而且又多是她的亲戚和乡邻，她不会丢下的。只是，她要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让我历经一些困难。

    申小文说：唉，这一难怪，国家动乱，文物总局也没有钱管这么多人吃饭了。一个没有根儿的文物保安团，面对数股盗墓贼的威胁，面对无米之炊，带着也就烦了。可是，陈玉贞却把他们扔给了我们，我们在没有财力物力人物的情况下又如何去保护宁新的文物啊。

    盛雨晴叹口气说：宁新埋藏着许多文物，历史上知名的墓葬就有十几座。我们不去管，盗墓贼会挖开它，把内中的宝贝都盗走的。管了，除了让文物保安团的吃饱饭外还与盗墓贼周旋。想我盛雨晴雄心勃勃地来到宁新当文物专员，那是一心要干番大事业的，可现在却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了呀。

    申小文说：盛专员哪，不要气馁。等你身体好些了还是去求一求陈玉贞吧。她，毕竟还是有些本事的，宁新有她镇着，文物还不至于落到洋盗贼和盗墓贼的手中。既然你是他的丈夫，就把她捋顺吧。你没听人说：钢毛眼子顺毛驴吗？就是说你要只凭自己的刚强面对世界，你就吃大亏了。可是如果你顺着对方的话说，也许你就能办成大事的。

    盛雨晴说：我最看不起陈玉贞这种性格，从来不想与她妥协。可是，没想让她拱到我身边，占居了我的一切后竟然这样撒手而去。

    申小文说：谁叫你成了国家的文物专员呢，忍着点吧。

    盛雨晴伸手拉了申小文的手：小文，那可就太亏你了，也让我们之间的情谊断了。

    申小文苦苦一笑：不，能天天看着你，就一切都有了。

    盛雨晴听了哽咽起来，申小文赶紧拿起巾子给他擦泪，但自己的泪随即又流下来了。

    这时外面有了脚步声，盛雨晴与申小文转过头来，就见陈玉蓉进来了。陈玉蓉说：姐夫，贞姐说叫我来拿点东西。

    盛雨晴强忍着眼泪说：拿什么呀。

    陈玉蓉说：贞姐叫我拿《宁新四象》那本书！

    盛雨晴一听陈玉贞要《宁新四象》不由得呆了。这本书是以前一个叫笑中原的风水先生所著，这人走遍了祖国的山水又回到故土，对宁新的山川地势进行了一番深刻地研究，说宁新这地方根据传说和史料记载有着许多帝王将相的墓穴。还藏有世间许多人根本没有见过的宝藏。现在陈玉贞放弃一切只要风水仙的这本书，莫非陈玉贞又把目光转身了别处？又想挖掘新的帝王墓了？如果这本书给了她，她会找高人指点把宁新的古墓挖个够的。从此前跟前的接触来看，她弄到宝贝后就据为已有，根本没有考虑国家的利益与声望。再把这本提示宁新古墓藏的书给她，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盛雨晴在犹豫着，申小文说：盛专员，你应该把《宁新四象》的残本给陈团长啊，她需要什么你应该尽力支持的。

    盛雨晴说：啊，小文，那就请你打开那个抽屉，把《宁新四象》拿来给陈玉蓉吧。

    申小文点一下头，站起来走向抽屉，拉开后拿出《宁新四象》给了陈玉蓉。说：陈玉蓉，盛雨晴病了，如果陈团长有机会的话请她回来看看。

    陈玉蓉看看申小文，说：贞姐说了，她知道有人会照顾盛专员的，不用她效劳了。当然，也就不回来了。

    盛雨晴与申小文一听陈玉蓉这样说都愣了。

    陈玉蓉却一脸天真无邪，付于他们一个笑转身走了出去。

    盛雨晴叹道：这小姑娘，陈玉贞的尾巴呀。陈玉贞既然对她说了这话，这说明什么？

    申小文说：说明陈玉贞可能真的不想回文物专署了。

    盛雨晴听了愣了，坐着象尊木雕一样。

    申小文说：也许，陈玉蓉看到你我在一起反而会促使陈玉贞回到你的身边的。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你弄到手中了，会轻易地放弃吗？

    盛雨晴说：我最怕这母老虎再回来。

    申小文说：可没有她，我们在宁新保护文物就十分无力。

    盛雨晴说：可有她，出土的宝贝都被她囊括到怀中了，我们还谈什么保护文物。

    申小文听了思索着，久久地无语。

    盛雨晴倒在病榻上，对眼前的事情一筹莫展。申小文虽然担负起了文物专署的事情，可文物保安团的一帮子人要吃要喝，文物专署没有经费是负担不起的。于是申小文又来到盛家跟盛雨晴聊这无米之炊。

    盛雨晴一听说文物保安团近日就要支锅断顿了，立刻愣了，就想把这些年自己从文物总局领的薪水贴补。可是这些年有工资时都是陈玉贞代领的，他的工资全部到了陈玉贞的手中，现在想贴补文物保安团只有去找陈玉贞了。

    申小文听说他去见陈玉贞，就与朱吉云一起骑了马陪着盛雨晴去小西天。他们在小西天见到了四小辫，四小辫告诉他们说就在他们前些日子离开小西天的时候陈玉贞就与兰若兰心和陈玉蓉一起骑马走了，到什么地方了谁也说不清楚。盛雨晴与申小文一听四小辫这样说又愣了，不由得问：这陈玉贞又去干什么了？莫非，莫非她有了更大的图谋？

    申小文一听说陈玉贞离开小西天了，马上劝盛雨晴回归。可见不到陈玉贞就拿不到钱，拿不到钱就养不了文物保安团，下面的工作也就没法进展，盛雨晴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是，申小文此刻的头脑是清醒的，还是拉他走了，于是他们就一起走过不平的山道，离开了小西天。

    申小文与盛雨晴、朱吉云骑马往回走着。朱吉云问：盛专员，申助理，现在文物专署可到了最困难的时候，陈玉贞这时候走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申小文说：只有两种原因，一是陈玉贞已经弄到了简王金印与金冠，要找买主去了。出手了这东西，最少有三五百万银元。一是简王金印与金冠确实没有在她的手中，她要带亲信去寻找了。

    盛雨晴说：可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跟我说的。我也可帮她呀。

    申小文摇摇头说：哎呀，我的盛专员，人家一直在心中防着你呢。赵简王墓的陪葬箱内，说不清有多少宝贝呢，可人家却用一股红雾把大家薰得跑出来了，人家就派人把珍珠宝贝给弄走了，然后还做出了全员撤离，保护大家的假象。人家根本就没有想到把一切告诉你，把一切交给你的。

    盛雨晴听了思索着，任由马匹把自己载向远方。

    朱吉云说：盛专员，经过这么多事情你该猛醒了。你是为人家出了许多谋，划开了许多策，可人家把宝贝弄到了，却制造出种种假象欺瞒你。现在，人家说在小西天休生养息的，可结果呢，你前脚走人家后脚就踮了。我敢说，这简王金印与金冠都到了陈玉贞的手中，人家去找买主了。

    盛雨晴虽然骑在马上，头却低的很深。他现在都在为当这乱世的文物专员自懊悔了，恨自己不该来宁新接这个烂摊子。

    朱吉云却又地旁边敲打起来：我说盛专员那，陈玉贞既然这样不辞而别，那么等再见到她就宣布离婚。然后你就娶了申小文。你们青梅竹马的有很深的感情，将来到了一起一定会相濡以沫，在困难中患难与共的。

    申小文叹口气说：朱吉云，不要出什么点子了。这陈玉贞不管要干什么，盛雨晴他是霸定了的。如果盛专员要修了她，恐怕她以后就是文物专署的对头了。她疯狂起来，比汪志新、郭二、明镜和尚都要祸害的很呢。还是让她跟盛专员保持夫妻关系吧。

    朱吉云连忙说：哎呀，世间那有这样的事，占着茅池不出恭的。难道盛专员这么好的人，就叫这女匪给拖累死不行吗？

    盛雨晴说：朱吉云，不要再说什么了。我们还要把陈玉贞当自己人的。让她以后在保护国宝的过程中发挥点作用吧。

    朱吉云说：那，她藏下的宝贝就叫她私吞了吗？

    申小文一笑：吉云，难道你不认为宝贝在陈玉贞手中，她也就背上沉重的包袱了吗？

    朱吉云一想连忙说：是，就是。她藏着宝贝，许多人都找她的麻烦。她又如何能过安生日子呀。那些宝贝就让她保存些日子吧，将来不仅文物总局会找她要，就是那些洋盗贼，盗墓贼都会把她当作目标的。

    盛雨晴却说：大家不要幸灾乐祸，陈玉贞毕竟是我们的人，他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应该帮她，扶持她，而不应该把她当敌人的。

    朱吉云听盛雨晴这样说，朝申小文的马屁股上就是一鞭，申小文的马就朝前冲去。朱吉云随后连连打马，追申小文去了，把盛雨晴扔在了后边。

    盛雨晴摇摇头，苦笑着说：哎呀朱吉云，我知道你对陈玉贞耿耿于怀，可是，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就得认命啊。

    盛雨晴也加了一鞭，马就朝前飞跑而去。

    再说钱富财再次发出条子给陈玉贞，要用简王金印和金冠换取她手中的古电池。可是，钱富财与安娜手中根本就没有金冠和金印。他们之所以这样说，就是看金印与金冠在不在陈玉贞的手中。如果在，陈玉贞肯定不会回话。如果不在，陈玉贞一定会派人来跟自己的联系的。可一连三日过去，根本没有陈玉贞的消息。再在宁新城寻找，陈玉贞却失踪了。安娜肯定地说：陈玉贞手中有简王金印和金冠了，所以她根本不来与我们联系。

    钱富财点点说：很有可能。这样看来，我们以金印金冠作诱饵钓陈玉贞的事是不行了。我们只有让陈玉贞到进退维谷的地步，也许她才会就范的。

    安娜叹口气说：陈玉贞可决非凡属呀。她既然有了金印与金冠，可能对宁新所有的人都不会在意了。找她也就难了。

    安娜说：我们现在就应该盯紧陈玉贞的部下，他们中一定有人会知道陈玉贞的去向的。这事我们分头来做。

    钱富财点点头，离开了在宁新城的临时住地。可刚一出门就被贺兰萍给拦下了：钱先生，这些日子一定收获多多吧。

    钱富财却摇摇头说：一无所获。

    贺兰萍说：那好吧，这话你跟贺兰局长说去吧。他等你好久的了。

    贺兰萍前头走了，钱富财只好跟了上去。其实他不去也不行，几个警局的暗探就在旁边逛游。如果钱富财不就范，他这个在警察局记录在案的盗贼恐怕就会挨上一枪的。

    贺兰贝早在办公室里等着钱富财，贺兰萍带钱富财进来贺兰贝也十分客气，指指座让他坐，然后亲自倒一杯茉莉香茶送上。

    钱富财没容贺兰贝问话就说：我出去后见到了安娜，我们向陈玉贞送条子说金印和金冠在我们的手中，让他拿古电池来换。可惜，陈玉贞根本不上我们的当。而且还失踪了。

    贺兰贝说：这么说简王金印与金冠不在你们的手中，也不在安娜手中。

    钱富财说：当时安娜和卡莉是一人拿了金冠，一个拿了金印在响堂寺溶洞内走，我断后。可这里后面突然冲来了两个黑影，把她们手中的金印与金冠抢去了。接着枪响，打倒了我和卡莉。

    贺兰贝坐在钱富财对面说：钱先生，难道就不能是安娜又从卡莉手中取过金冠，一人带着两件宝贝离开了溶洞？

    钱富财再次摇头：不，我问了安娜，她没有弄到手，当时只是追着盗贼到了仙女湖。可她的水性不及对方，没有能够抢到。

    贺兰贝说：你说的是实话，我也印证了的。现在你到监狱里把卡莉领去吧，你们自由了。

    钱富财一听贺兰贝这样作决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啊，真的？

    贺兰贝再次点头，然后对外面喊：来人。

    一个警察来了，贺兰贝飞快地在释放令上签字，送给警察说：把那德国侨民给放了，人家有领事馆的公文的。

    警察说：是！ 接过了释放令。

    贺兰贝说：钱先生，去领人吧，要记着我的话呀。

    钱富财连忙说：我记着局长先生的吩咐。 鞠个躬后走了。

    贺兰贝冷冷一笑：哼，陈玉贞，我佩服你呢。东西都到手了却玩失踪。好，我看你能够玩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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