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考验耐心

    盛雨晴抱着陈玉贞出了帐篷，为得是让团员们安静地吃喝。可陈玉贞却好象十分不知趣，在盛雨晴的怀中踢腾着：放下我，放下我。孔夫子你要给我讲清楚，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挖安大王墓，就把水引进了地穴，要坑我呀。

    盛雨晴不管陈玉贞做什么挣扎，抱着她直走。

    申小文与朱吉云及三妮、大春一伙人听到陈玉贞的喊声，都从帐篷内露出脑袋来看，盛雨晴却抱了陈玉贞直往前走。大家见人家两口子在耍闹，都回去默默地喝酒。这一会儿，盛雨晴却把陈玉贞抱到了灌木丛后，放到了草地上。

    陈玉贞又跳起来，抓着盛雨晴的胸衣说：好你们盛雨晴，你给我使坏，你不想让我挖安大王墓就明说，不要这样坑我。

    盛雨晴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把陈玉贞也坠的跌到地上。陈玉贞仍不罢休，抓着盛雨晴说：不行，你得给我讲清楚，不然我放不过你。

    盛雨晴索性倒在地上：好了，我就这样了，你随便吧。

    陈玉贞一看盛雨晴耍起无赖就放开了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说：孔夫子，原来是暗坏呀。你不想让我干的事，想着办法治我，让我前功尽弃了。

    盛雨晴却在一旁吃吃地笑了。

    陈玉贞一下子翻过身去，问：孔夫子，你笑什么？

    盛雨晴问：啊，你真想挖安大王墓吗？

    陈玉贞说：是啊，不然我费这么大的周折干什么？

    盛雨晴又说：要是挖出了安大王墓，里面有国家级的宝贝你要怎么样？

    陈玉贞说：国家级的，当然要送国家文物总局了。我是不会昧了的。

    盛雨晴听了坐起来：啊，我的夫人还是讲大义的嘛。

    陈玉贞却说：可你把安大王墓淹了，你把我坑了，把大家的一番苦心就辜负了。

    盛雨晴这才一笑说：那我们去吃饭吧，吃过饭睡上一觉，你再到安大王墓中就连一点也水也没有了。

    陈玉贞听了说：又在骗我。

    盛雨晴说：在墓室中我就说你不动脑子，结果你到现在还不动脑子呀。你想啊，那么多石球下了暗河，能不把水道堵了吗？水位能不上升吗？可是，等水聚上来了，也就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与推力。那些石球最终会被水推动，滚下去一些的，这样，水就从石球中间的缝隙中流下去，墓穴内的水位很自然地就下降了。而且，河道中滚下去的石球就起了石墙的作用，挡了暗河到下游的通道，我们的策划不就成功了一半吗？

    陈玉贞不由得问：真的吗？

    盛雨晴说：吃饭吧，吃过饭睡一觉你再去看就知道了。水位能不能下降，安大王墓能不能重新发掘，你就知道了。

    盛雨晴说过站起来，转头就往帐篷里跑，陈玉贞随后跟上来，脸上已经是一脸欢喜了。可是，团员们却不管他们生不生气，早把碗里的肉和花生米给吃光了，酒也喝得差不多，多数倒在铺上大睡，齁齁的鼾声竟然象打雷。

    秀萍看他们回来了，说：哎呀陈团长，盛专员，本来早给你们把猪头肉花生米送上了，可你们却走了。现在他们都吃光了，可怎么办呢？

    陈玉贞说：那就下面条，给我先弄一碗吃吃。

    盛雨晴附和说：对，吃面条，又挡饿又好吃，我也吃一大碗啊。

    秀萍说：那你们就到这边来，锅开了先给你们下。我们早把面条擀好了。

    陈玉贞说：好好好。 就跟秀萍去了，盛雨晴却来到了人工旋梯边朝下面看着。这时看到的是，水位并没有下降，而是把旋梯底部都给淹了。盛雨晴一看是这样，也对自己的推论产生了怀疑，说：难道，这些石球真的把前面的水道堵死了吗？如果真的堵死了，那么安大王墓可能再也没法进去了。

    这时，水静从一个帐篷内出来了，一看盛雨晴站在旋梯旁就走过去，问：盛专员，你吃饭了吗？那边秀萍可是煮好面条了啊。

    盛雨晴支吾道：啊，就去吃，就去吃。

    盛雨晴走了，水静转头看着旋梯下的水位，只见水位仍在涨着，就进一旁走去。到了灌木丛后装作解手，就把一个纸条用铅笔画了符号，然后扔草丛中走了。而这时，林幽兰就从角落里拱出来，拣走了纸条。

    贺兰贝见王金镜到汪志新部下了，也感到一时的轻松，因为王金镜这东西太贪得无厌了，见次面就要一次钱，这样下去，自己根本无法供他挥霍的。这时，林幽兰回来了，就把水静写的条子给他看。贺兰贝展开了条子，上面只有六个字：地穴内水在涨。

    贺兰贝看着林幽兰说：这陈玉贞与盛雨晴不知弄到什么，让水涨上去了。

    林幽兰说：你可不要小看陈玉贞与盛雨晴，他们都在安大王墓旁挖出了一个大坑，里面凿上了旋梯，从上面就可直下地穴了。但不知怎么，却让地穴内灌进了大水。

    贺兰贝说：难道，这盛雨晴发现地穴内的真的有宝贝，怕发掘出来后大家哄抢，就设法让大水淹了地穴？

    林幽兰说：地穴内有条暗河，如果堵上了它，就可把整个墓穴给淹了的。这样，他们不用下去挖掘了，别的人也下不去了。

    贺兰贝摇摇头说：不，陈玉贞要的决不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一定在等什么。

    林幽兰说：难道，他们会等到水再降下去吗？

    两个人一时无法弄清陈玉贞与盛雨晴究竟在干什么，贺兰贝就决定找明月和尚办事了。

    这明月没有王金镜的本事，虽然有汪志新给的几块银元，但却不能让它再生出钱来。平时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却时时奔走在宁新街头，寻找着生活的出路。这时贺兰贝找到了明月，给了他点银元让他盯着王金镜，看那里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告。

    明月找到清凉山下，这王金镜正拉了一个姑娘过来。这姑娘看似眉清目秀，十八九岁的样子，王金镜拉着她走，她好像是有点不情愿。但王金镜却硬拉着她去了汪志新的司令部。

    王金镜把姑娘拉来就站在了汪志新的面前，随后不时嘿嘿的发笑。

    汪志新从椅子上走过去，问：啊，王连长啊，找到媳妇了？

    王金镜仍然在笑着：嘿嘿，找上了。司令看这姑娘怎么样啊。

    那姑娘却说：人家正在地里干活，就被他给拉来了，说娶了我再不用我下地干活的。

    汪志新问：姑娘你家人愿意吗？

    姑娘说：我家人根本不知道这回。

    汪志新问王金镜：哎呀，王连长啊，人家并不情愿那，你就这样把人家拉来，人家的家人找到司令部可怎么办哪，人家要说你强抢民女，我们可就有事了。送回去，送回去吧。

    王金镜一看汪志新不同意这婚事，就说：你不愿意就走吧。反正你也不是多好看的，我再找个一定比你漂亮。

    姑娘就象获了大释了，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汪志新这一会儿又在充好人：哎呀我说王连长啊，你是想娶一个小家子女人混一辈子呢，还是想弄好大一堆银子，到北京呀，天津呀，上海呀去过好日子呀。现在这么个女人啊，除了会象母猪生崽不会干其它的。娶了她呀，我敢说会一年给你生一个，两年给你生三个，三四年下来就有五六张嘴吃你的了。你养这么多人，有那么多银子吗？还是等一等，弄个古董卖了，再说娶媳妇吧。

    王金镜一听汪志新这样说，就说：中中中，我就晚些娶媳妇，先弄银子。

    这时汪志新就给他布置了任务，说陈玉贞布在高井台寺院的岗哨已经全撤了，从那里下暗河完全可以了。王金镜应该马上通过高井台寺院的地道去安大王墓，看看那里有没有古董可寻。有了拿回来自己负责给他卖了，钱嘛王金镜得百分之七十，自己得百分之三十。

    王金镜一听司令这样优先自己，马上穿了夜行衣去了高井台寺院。到那里一看果然没人了就从那里下地道，走竖井，去暗河。到了暗河他又施展开轻功踏着水面往前奔跑，可没走多远头就碰到了石壁上，头一痛也立刻落到水中，这时再看，水位离洞顶不过二尺高，想往前走就得在从水中游过去了。于是王金镜赶紧转头往回走。好在水好象静止了，游回去也不费力气，王金镜就拖着个水身子重新回到了高井台寺院。

    王金镜又回到清凉山下游击队的司令部，向汪志新汇报了地下水道之行。汪志新一听说地下暗河的水都把河道充满了，不由得说：这地下暗河的水怎么就涨上去了，莫非是盛雨晴这文物专员看到安大王墓中的宝贝要出现了，怕人哄抢，就故意让地下河水暴涨，去挡了盗墓者的道路吗？

    汪志新让王金镜继续探查，王金镜知道了那查也是那样，也就找地方凉快去了。这时，明月却找到了他，问及这些日子在汪志新部下过得怎么样，王金镜虽然不缺吃喝不缺钱花，可总感到不自由。随即就谈起了自已搞对象的事来，说什么游击队，也不过是土匪的队伍，拉个女的过来成亲就得了，可汪志新不知是怕花钱还是怕影响干事，就是不让自己娶看上的女人。明镜直接问他去没去安大王墓探宝。王金镜告诉他说地下暗河把一切都淹没了，自己下去了也差点没有出来。

    两个又走进了小酒馆，弄了两个小菜一瓶酒喝了起来，王金镜就把自己有意脱离汪志新跟贺兰贝干的心事说了。明月告诉他说贺兰贝来时有交待，要他深藏在汪志新的队伍中，有事自会通知他的。贺兰贝会让王金镜弄个十万八万的到大城市当寓公的。

    王金镜想要的就是这句话，就对明月说你告诉贺兰贝，我是一心想为他当差的，我的心在他那边。

    明月答应回去就把这话告诉贺兰贝。

    再说陈玉贞吃饱喝足，睡了一大觉，就等着去安大王墓挖宝了，可到了旋梯旁看，里面竟然还有水，不由得去找盛雨晴。盛雨晴却坐在山坡上，看着远方的山峦。

    陈玉贞过来就问：孔夫子，你说水会下去的，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下去呀。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让老娘挖这个墓，就打通了通往地下暗河的通道，把石球弄暗河中堵水呀。

    盛雨晴却好象在自语：水一定会下去的，很快就会下去的。下去后的重点是找那穿着帝王服装的玩偶。他几次与我们作对没有成功，这一回会有更激进的动作的。

    陈玉贞一把拉得他站了起来：盛雨晴，你神经了吧，这下面的水还在涨，你却说什么再探安大王墓，你不是在作梦吧。

    盛雨晴突然转过脸来，盯着陈玉贞，看了她许久才说：陈玉贞，你什么时间才能相信我一次呢。 说过就往一旁走了。

    盛雨晴找到了申小文，两人骑马就走了。这陈玉贞一看自己才说了几句，盛雨晴带了申小文就走，认定他们之间有鬼，也骑了一匹马跟去。到了宁新城内追上了盛雨晴，就在马上拉住他说：盛雨晴，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

    盛雨晴说：按计划行事呀。

    陈玉贞问：什么计划，你是不是要把大家甩在旋梯上，你和申小文躲清闲去呀。

    盛雨晴一笑说：那你就跟我们去看看吧。

    陈玉贞怀着一个谜跟盛雨晴和申小文骑马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地方。大家下马后陈玉贞才看到这是个铁匠铺。盛雨晴问铁匠：师傅，给你订的栅栏做好了吗？

    铁匠师傅说：做好了做好了，盛专员要的吗，怎么敢怠慢哪？来，跟我来吧。

    铁匠师傅带他们来到后院，一个五米见方的铁栅栏就放在那里，每一根棱都有擀杖粗细。

    陈玉贞见了说：啊，栅栏弄好了，可这么重怎么抬呀？

    铁匠师傅一笑说：我们这是分了几块打制的。等到了你们要安放的地方，把他们一组合就可以了。只要安好了，任何人是不容易拆开它的。

    盛雨晴说：那好，你马上送铁栅栏去旋梯。

    铁匠师傅问：旋梯，旋梯在什么地方？

    申小文说：跟我们走就是，快套车拉上铁栅栏走吧。

    铁匠师傅十分讲信用，马上雇车把铁栅栏装上，跟着申小文就走。

    盛雨晴跟在车后，陈玉贞的马就与他并行。

    陈玉贞一笑：啊，孔夫子，你还真是按步就班的走啊。这铁栅栏说制就制好了。

    盛雨晴说：暗河上需要嘛。这铁栅栏只要往暗河上一装，上游的人就下不来了，这样我们在安大王墓发掘就安全了。

    陈玉贞虽然为盛雨晴雷厉风行的作法感到高兴，但仍在担心这地下墓穴中的水下不去，一切图谋就成空的了。

    陈玉贞与盛雨晴回到旋梯旁就往下面看，谁知道这一会儿水却又在涨了，比原来又高出了半米。陈玉贞看着水面不由得转头看盛雨晴。盛雨晴跳下马来，把它交给团员们也过来看。看后笑了。

    陈玉贞却问：你笑什么？

    盛雨晴说：涨的还不够，能再涨半米就行了。

    陈玉贞一听叫了起来：啊，孔夫子，你果然另有所图了啊，水涨了这么高你还兴灾乐祸。你是真不想让我们再到安大王墓墓穴中去了呀。

    盛雨晴摇摇头，往一旁走去，走到草地上就倒在了绒草上，闭上了眼睛。

    陈玉贞却走过来，伸手拉了他：盛雨晴，你给我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要骗大家呀。

    盛雨晴却说：这奔波了一路，我也累了，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呀。 说着又躺了下来。

    陈玉贞拿他没辙了，也坐在他的身边生气。

    盛雨晴躺着，紧闭着眼睛，充分地享用这静谥的时光。陈玉贞却不时地看看他，又把脸扭了过去。

    突然，地下响起了一声闷响，盛雨晴马上跳了起来，说：石球冲开了，地下暗河的水已经流下去了。

    陈玉贞却不相信，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盛雨晴又躺下了，再次闭上眼睛说，歇一会儿吧。等水退了，里面干燥了一点再下去吧。

    陈玉贞却不相信他的话，跳起来就朝旋梯跑去。到了那边就咋咋唬唬地喊：三妮，大春，带上你们的人跟我走。

    三妮与大春从帐篷中跑出来，陈玉贞就下了旋梯，大家带上手电，带着工具跟了上去。

    旋梯下的水是在退，陈玉贞到了最下面，水完全从旋梯旁边退了下去。他们不顾泥泞，就从旋梯旁走向地下暗河，见暗河的水也在退，但水位却还比原来高。他们钻进了墓道往前走着，里面都是泥泞。这一下陈玉贞可算放心了，说：我的孔夫子说的不错呀，水的压力果然冲开了石球，打开水路了。于是带人踏着泥泞往前走，走过了第一空墓室，玩偶室，第二空墓室，石球室，打着手电四下照着，只见石球室内的石球一个都没有了，而那些石渣也随着水的退去冲进了斜洞，落下暗河。只有一些大的石头水冲不动，留在原地。

    陈玉贞到了斜洞旁用手电往下照去，只见石球还挡在暗河中，但水却从石球缝间流走了，众多的石球把这段暗河挡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屏障。

    陈玉贞不由得说：孔夫子的话没错的。石球落下去了，从海岭山通海井来的人就不能过来了。如果再把铁栅栏安放在上游，这里就可以安全地作业了。我误会我的孔夫子了，人家不显山不显水的，却在心中暗暗地算计着呀。不错，这孔夫子果然是个人物，嫁他嘛，不吃亏。

    鉴于安大王墓内到处是泥泞，陈玉贞让铁匠师傅在上面的暗河中钉上铁栅栏后就让大家休整，于是这旋梯上的山水就成了团员们游玩的去处。而陈玉贞这会儿却有着重重的心事，仍在想着如何下安大王墓中挖宝了。

    地下暗河在流淌，地穴中的风从安大王墓中流过，很快就带走了里面的湿气。也不过五日，泥泞变干土了。陈玉贞每天让团员到下面去看，一听团员说下面干燥了，立刻让团员们带足了工具再下安大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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