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城

    迎着初升的朝阳，现在驾驶这车辆的欧阳雪。叶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我透过车窗，看向窗外，冷冷清清。

    车辆驶入了城镇的小道，道路狭小颠簸，道路两边是半人高的灌木丛。

    我转动脖子，坐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时间太长了，身子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到了，”我看着渐渐出现在眼前的街道和住宅。

    一股破旧和苍凉，迎面扑来。

    “我们找地方停车，顺便休息一下” 叶雪坐直了身子，看着前方说。

    “呼” 我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怎么了，到了么” 楚小美这时候也清醒过来。

    “是的，我们到了”我说。

    “可累死我，肚子现在饿的咕咕叫”

    “我也是，还是找个地方吃早餐吧”

    “我们在这里可不是只呆上一天，还是先找见旅馆再说” 欧阳雪边开车边说。

    “大清早的找旅店，不都是十二点以后才可以入住的么？”

    “你知道的不少么”

    “现在入住不是要多交一天的房租么，”我说。

    “那好吧，我们找地方吃东西，然后再向周围的村民打听一下张国民的信息”

    “怎么打探，难道我们直接问别人‘张国民’知道不？”

    “事情都十年了，估计记得的人不多，看看再说”

    “听你的，叶雪”

    欧阳找地把车停了，我们四人慢慢挪下车。

    下车之后，我在原地跳了跳。狠狠地吸溜一口空气。

    “这里的空气可比城市里的好多了”

    “那是当然，你看这里，连工厂都没有，环境自然好”

    “是啊，城市要想发展，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说了，”

    我们来到一路边的早餐点，老板很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几位大城市来的吧，吃点什么？”

    “随便来一点吧” 叶雪说。

    “我好长时间没有喝过豆浆，”说着我再加了一勺糖。

    “你也不怕的糖尿病，吃那么多糖”

    “我这人口味重，这点糖不来味”

    叶雪结账之后，我们离开早点餐。

    “现在呢？怎么办”

    “张国民的资料上应该写了他家的住址，我们去看看”

    “张国民家的住址？可是已经十年了，张国民有事独身一人，谁知道房子怎么样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我们才要去看看”

    “我知道了，” 我从包里拿出张国民的资料，然后说，“南村路112号”

    “南村路112号？” 叶雪开始寻找指向牌。

    “什么时代了，还是那么老套的手段”

    欧阳雪拿出智能手机，开始搜索南村路112号。然后默默的把手机收起来。

    看着欧阳雪尴尬的模样，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要不我们还是问问人吧”

    “也好”

    过了马路，来到一家商店。叶雪捏了捏脖子，示意我进去。

    “我” 我指了指自己。

    “没错，问路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就行了”

    “懒死了”我推开店门。

    “老板，你好呀”我说。

    店铺坐着一位大妈。看样子有六十多岁。

    “你要买什么，烟么？”

    “大妈，我不买烟” 大妈的声音很小，听见大妈这么小的声音，我却莫名其妙的把声音提高了几度。

    “小伙子干甚么，大妈的耳朵可是好的很”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大妈我不买东西”

    “不买东西，你进来干什么，难道你想抢劫？”大妈说完这话还哆嗦了一阵。

    我忙说“我不是抢劫的，我只是来问路的”

    “问路？买烟不？”

    “我不抽烟”我说。

    “你不买烟，进来干什么？”

    “我来问路的大妈”

    “问路，那你买眼不”

    话绕了一个圈子，又转回来了，看来眼前的大妈，非要买一包烟给我。

    我摸摸口袋，里面还有这二十块的零钱，我吧零钱放在桌上“来包最便宜的”

    大妈拿出一包烟，放在柜台上，笑着说“二十”

    我狠下心，二十就二十。

    我拿过烟，大妈收下我身上最后的零钱。

    “大妈，这下可以问路了？”

    “你要去哪里？”大妈笑呵呵的说。

    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忍着脾气，问“南村路怎么走”

    “南村路？这条路我好想有点印象”

    “大妈知道怎么走么？”

    “不知道”

    我差点一口血水喷出，骗了我二十块钱，居然就是不知道。

    我看着手里的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伙子别着急，我是不知道，没准我家老头子知道？”

    “真的，你家老头子在哪里？”

    “还在睡觉呢，我去叫他起来”

    “起什么起，” 一个大爷端着脸盆从内堂走出来。

    “大爷，你知道南村路怎么走么”

    “南村路，不知道”

    如果面前不是两个老人，我一定得狠狠教训他么。

    “你要想知道，老婆子不是有地图么”

    “哦，对了我们这还有地图呢？”

    大妈慢腾腾的拿出一张地图，地图已经泛黄，显然上了年头。

    大妈把地图放在桌子上。

    我伸手就要拿。

    “还没付钱呢？”

    “什么还要钱？”

    “当然要钱了，二十块”

    “就这张地图要我二十块？大妈我没钱了，要不这烟给你们，地图我就拿走了？”

    “也行，算我吃亏”

    “你吃什么亏，明明是我无缘无故的亏了二十块钱”

    “小伙子这你可就错了，根据经济学来说，我们少赚了二十块钱呀，”

    “你们怎么少赚了二十块？”

    “其实我们是不允许退货的”

    “还真是”

    我拿着地图，满脸怨气的出门。

    门口几人憋着笑。

    “你们笑什么，难不成都听到了”我问。

    “果然是大隐隐于市，想不到如此小镇居然有如此高人”

    “好了，地图在这里，我们先看看再说。”

    南村路112号，我们在地图上不断搜索。

    “我们的运气不错，这地图已经有了一些年头，可能会标注着十年前的地点”

    “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张国民的家还在，没有被挖土机给推平了”

    “找到了，在这里” 楚小美指着地图的某一地点说。

    “原来在那里，可是我们在那里？”我问。

    欧阳雪说，“我们是从东边的县道进入的，应该就是这条？”

    “哦，不错，那我们继续出发”

    换成叶雪开车，我们过了城镇的中心，向镇子的另一侧开过去。

    “这里的建筑，让我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你的小时候？不知道怎么样呢”欧阳雪回头笑着看着我说。

    “还能怎么样，上学放学，哎”

    五分钟的车程，我们来到了南村路。

    街上零落几座房屋。

    “看来张国民住在郊外，不过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田地”

    “不是住在镇子郊外就是农民，看看门牌号，我们的快点找到张国民的家”

    “112号，按理来说这里也没有112座房屋，简单来看只有十来家人”

    “别废话了，先找到再说”

    “这里是7号？” 我摇摇头。向另一家走去。“15号”

    四人开始在这里搜索。

    等到我们把这里的房子搜索完毕之后。众人都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里没有南村路112号”

    “没有南村路112号？现在只有三种可能”叶雪说。

    “那三种可能”我问。

    “压根就没有什么南村路112号” 欧阳雪说。

    “怎么可能？”

    “可能的，据柳天明说警局的档案都有错误、删除，那么南村路112也可能压根不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可就没有办法了”

    “另外两种情况是什么” 楚小美问。

    “南村路112号被拆除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并不是南村路112号，而是南村路12号，录入错误”

    “录入错误？”

    “暂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录入错误，不过也是一种可能性”

    “那现在，只能从最后一种可能来找了，南村路12号？哎，为什么不是南村路11号？”

    “这个问题你想不明白？” 楚小美摇摇头。

    “算了，又事不该问的问题”

    “我记得南村路十二号，应该是在哪里” 我指了指一边的房屋问。

    “我们先过去看看”

    “大清早的去敲人家门？”

    “矫情，我们走”

    屋子从外看来只有二十到三十平米左右，门外上着锁。

    “这房子没有人住”我说。

    “看出来了”

    叶雪拿起门上的挂锁、

    “你不会打算撬门吧？”

    “撬门，这不是你的专长？”

    “你做过小偷” 楚小美问我。

    “没有，我只是撬了卧室的门，那还是我自己的卧室”

    “奥”

    “你接受了我的解释？”

    “接受了，怎么啦”

    “没什么”我说。

    “那你来开门”叶雪说。

    “可是这锁已经锈迹斑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我说。

    “你尽力吧，实在不行，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有发卡么”我问。

    “要发卡干什么？”

    “没有发卡我怎么开门？”

    “奥，给你”

    “还不早点拿出来，那么多的废话”

    问我吧发卡扭曲九十度，一段插入锁孔，“再拿一根来”我说。

    楚小美翻翻身上的口袋，终于又找到一根。

    我将发卡捋直，插入锁孔，慢慢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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