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结

    “你杀了他？”

    延生云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张国民拿着地上碎裂的石膏，看样子是打算平凑起来。

    “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杀了他，原来是这样” 张国民小心翼翼的捧起拼凑出来的面具，又是那张扭曲的面部。

    “为什么只有一张，不是死了两个人么” 我问叶雪。

    “因为这一张最好” 张国民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好，那他为什么摔碎了”

    “问问你自己吧，我的走了”

    “他真的是你杀的么”

    “可以算是吧，我可以救他，但我没有”

    我没有组阻止张国民离开，叶雪也没有。

    我看看面具，“是她，冬燕”

    “好怪异的面具，痛苦之中竟然还有一丝快感” 楚小美说。

    “你看的出来”我问。

    “没错，面部的细节诠释了一切，这种表情我无法用笔画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留下吧”

    “留下这么个东西”

    “这是一种异样的美感，我和你或许无法理解，可是他不是理解了么”

    “谁”

    “张国民” 叶雪说。

    “你可以用手机拍张他的照片么”

    “照片？做什么”

    “他说他想要一张画像，我觉得他蛮可怜的”

    “恐怕不止如此”叶雪说，“因为你，他终止了杀人的计划，也因为你，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是我么？”

    “他的生命本来是灰暗的，你照亮了他的生命，虽然时间很短暂，你看他的面容，是快乐的”

    “是么，原来是这样”

    “怎么回事，叶雪”

    叶雪把我拉到一旁，小声的对我说“ 并不是她逃了出去，而是故意放走了她”

    “是这样”

    “可是说到底，他为什么要杀人，就是为了这个面具么”

    “面具，还是表情？他也许只想找到快乐，只是走错了路，遇错了人”

    “冬燕？”

    “她可能近乎疯狂，延生云遇见他或许就是最大的错误，你看这是他的日记”叶雪递给我一个本子，延生云的日记。

    日记的内容如下

    那天我看了她的演出，那痛苦的表情使我久久不能遗忘。我找到了她，向她说明我的来意，她告诉我，“只有真正的死亡，才有真正的痛苦”。她告诉我，死神已经逼近，她会死，她希望痛苦的死去，希望我可以留下那最痛苦的时刻。

    她疯了，所以我也疯了。

    我和她一起抓了一个女演员，我们决定拿她练练手。

    我们锯断了她的双脚，把她封在水泥里。她看着她痛苦的哀嚎，我们相拥在一起，是那么的兴奋。

    她没有死，还在喘气，还在挣扎。

    我和她拿来石膏，我用白布蒙上了她的脸，害怕石膏粘在她的脸上。

    我闭上日记本，没有再看下去。

    “当一个疯子遇见另一个疯子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做不出的事情”

    “一个孤独的人，生活那里能充满色彩”楚小美的声音缓缓倾出，“当生活没有色彩，生命也即将终结，没有人能对抗孤独，所以才有了人类”

    “这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变成哲学家了”

    “有时候错的并不是一个人”

    “我们走吧，马上警察就来了，我可不想被警察盘问” 我说。

    “你们不是警察么” 楚小美对此显得很是疑惑。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侦探”

    叶雪开着车，返回市里。“你到哪里”

    “不必了，到你们侦探社就行了”

    “你不联系一下家里人么，失踪这么久了”我说。

    “没必要，反正他们也不会担心我的”

    “啊，原来是叛逆期的小姑娘，下次可不要乱跑了”

    “你别乱说”

    “我也想加入你们，当个侦探”楚小美说。

    “侦探？这和你的专业不符啊”

    “那你原来是什么专业” 楚小美问我。

    “我原来是土木工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

    楚小美一愣，叶雪开着车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是建筑师”楚小美问。

    “算是吧，反正都和建筑有关”

    “那你这专业和侦探也没有什么关系”楚小美辩解道。

    “你懂什么，这关系可大了，我这工作可涉及到物理学，地理学，天文学，化学，数学，英文，诸多学科”

    “你胡说，怎么可能涉及这么多”

    “你不懂” 我故作深沉。

    “你别管他，如果你要加入我们也可以，不过要进行面试考核”

    “面试？”

    叶雪说“就是一些侦探方面的知识”

    “那他面试了没有” 楚小美指着我问。

    “他不及格”

    “这我就放心了” 楚小美呼出一口气。

    “什么叫这就放心了，你不能那我当卡尺啊，我可是破过人命案的天才侦探”

    “你骗人的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

    “我像是会吹牛的人么，我这人最老实”

    “你那不叫吹牛，应该是撒谎”

    “你们心情不错，可是这局我们输了”我转换话题，防止再次受到伤害。

    “现在不过是平手，还有两局，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你每次都这样说，我是三个案子，没一个是你破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水平差劲么”

    “不知道”

    案子破获之后，警方就已经开了新闻发布会。当然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破获了这么一个答案，不能不炫耀一番。

    我虽然知道，但是也没有必要去争真么一个名头，免得惹来麻烦，让我们侦探社关门歇业。

    案子解决之后，欧阳雪就继续回精神病院当她的美女院长。我还是悠哉悠哉的上班，下班。

    人数足够，三人在侦探社内打起了斗地主。其实侦探社有五个人，可是叶雪并不会和我们一起，张洞生智商不够，掌握不了斗地主复杂的游戏规则，楚小美来了，三个人正正好好。

    “我当地主呀” 我说。

    拿起地主的三张牌。

    “*” 我说。我放下一对鬼牌。

    “你有病吧”两女同事惊呼。

    “斗地主王炸这种牌压到最后出就没有震撼力，必须开始就出，炸得他开始怀疑人生。炸到他举牌不定。炸到他口干舌燥。”

    “那你接着出” 楚小美不屑道。

    “一张三” 我接着出。

    “呦，不炸了，你不炸我可要炸了”楚小美撂下四张二。“是不是被炸得开始怀疑人生，炸得举牌不定，炸得口干舌燥”

    “算你狠”我说。

    “四张四” 梅小清不甘示弱，撂下*。

    “你开什么玩笑”

    “不玩了，这把牌太邪门了，怎么可能三家都有*”

    日子比较悠闲，没有什么案件，只是在等着张国民进行下一个案件的赌局。当然我的侦探训练也还在进行中。

    电视的声音再次响起，上次案件的风波很快就被遗忘了，人们又回到初始的状态。新闻里播着明星出轨的新闻，放着不断重复的剧集。新闻的关注点总是放在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题上，大多数的新闻也并没有什么意义。讨论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

    我拿起笔，开始写这次的案件报告。

    “叶雪这次的案件报告？” 我问。

    “我还没来得及写，”叶雪拿着书坐在椅子上。

    时间xxx

    死亡者xxx,xxx

    死亡方式、、、

    凶手、、、、

    、、、、、

    我一边回忆，一边在表格上书写。

    我想到了悦琳琳的男朋友，林鹏，那天过后也没有什么联系了，案子破了，估计他也已经知道了。

    “叶雪，那张纸条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为什么悦琳琳会写下求救的纸条，又为什么会来到林鹏那里”

    “是这件事啊”

    “你怎么认为”

    “他们一开始就打算杀掉悦琳琳，纸条怎么解释也不和逻辑，没有纸条到合乎情理”

    “你想过没有，纸条也许不是那时候写的”

    “不是那时候写的？”

    “延生云的日记里并没有记录这件事情，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在冬燕的身上，以我的猜测”，“为什么悦琳琳会走到竹林里面？真的是气愤下的偶然么，还是约定好的”

    “约定好的？”

    “悦琳琳可能和冬燕约定，我们造一起假的绑架案，失踪的地点就在竹林里，考验一下你的男友，悦琳琳可以顺理成章留下求救的纸条，也可以顺利的把悦琳琳引到竹林，实施绑架”

    我在证据栏的纸条后可，写下叶雪刚刚的推测。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应该是窒息而死的吧”

    “没错，他们用布蒙上死者的面庞，在盖上石膏，死者必然是窒息而亡”

    林鹏敲门的时候我已经写完了案件报告。

    “多谢你们找到了凶手，这下我也可以安心不少”林鹏鞠了个躬。

    “不用谢，应该的”。

    “对了，这是悦琳琳父亲让我们转交给你的信件，我想可能是破案的报酬吧”。

    “钱？”

    “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毫不犹豫的接下信封。看到上面的字迹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没有错，是张国民的字迹，看来第四个案子他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还有事，东西交给你们，那我先走了” 林鹏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我拿出信封，没有纸，只有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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