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2 到底是什么时候疯的？

    “想要让一个玻璃杯碎掉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受到外力的破坏，跟这个病人的病情是一样的道理。”

    医生说“刚才对这个病人进行过身体检查，虽然结果的确是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毛病。但我敢肯定的是，病人的头部一定受到过撞击，就是因为受到了这种撞击之后，影响到他的大脑，才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你们这些做家属的也是，为什么不提早几天把病人送过来医院，现在进行治疗都已经算迟了。”

    医生说的这句话看似简单，其中却隐藏着细思极恐，一下就让反应过来的我们陷入错愕之中。

    老马狐疑问“医生，你刚才是不是说，如果提早几天把病人送来医院，是不是就能治好他？”

    医生点点头“是啊，如果能早点送病人过来的话，就能对他用药物跟心理疗法，进行第一时间的记忆收集，确保他的记忆的完整。就好比刚才说到的玻璃杯一样，玻璃杯摔在地上时玻璃碎片四溅，必须要快速动手去捡，以免怕遗忘碎片在地上的位置，从而导致碎片收集不齐，变得不完整。虽然我是这样跟你们解释，但这只不过是换成一种让你们能够懂的概念，实际上关于记忆神经的问题都很复杂跟微妙。”

    陈相贤惊讶的问“医生你的意思是说，病人的这个病，是在前几天才出现的？”

    “是啊。”

    医生一脸严肃肯定的说“根据他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在三四天之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做家属的也做得不对，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将病人送到医院来，在精神方面一旦出现问题，就必须争分夺秒的进行治疗，这跟心脏病是一样的具有严重性，一口气呼吸不上，就能要人命。可你们今天才送来检查，已经贻误了最佳的治疗机会，今后病人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正常，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不可能，楚疯子他已经疯了一辈子！”

    医生的这番话让虎子错愕不已，虎子跟我的年纪差不多，他从小就生活在陈家庄，那个时候虎子还只有几岁，刚开始懂一点事的时候，楚疯子就已经疯疯癫癫的在庄子里游荡。

    就算从虎子懂事的那个时候算起，直到现在也过了有二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楚疯子已经疯了至少二十年，可刚才医生却说他只是在前几天才变成这样，这其中竟然有相差这么远的时间解释不通！

    “可楚疯子他都已经疯了这么多年，而且在庄子里大家也有目共睹的，会不会是医生你弄错时间了？”

    面对陈相贤的质疑，这名医生有些不舒服的说“我在神经科干了这么多年，虽然刚才我说过像他这样的病人很少见，但我并不是没有见过。我告诉你们，前年也有这么一个病人遇到了车祸，治疗好了身体受的外伤，但脑袋却受到了车的撞击，变得语言胡乱，有时候会因为记忆错乱而变得疯癫，他家人送过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已经延误了治疗的时间，回去之后两天就死了。”

    医生再次强调说“我以医生的身份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这个病人就是三四天前才变成这样的！”

    看到医生都这样变态了，我们只能相信，可疑问来了，如果楚疯子是在三四天之前才这样的话，那他以前这么多年的疯疯癫癫又该怎么去解释？

    “等一下医生。”

    我问道“你刚才说造成这种症状的原因是因为外力撞击脑袋所导致，可不是给他做过身体检查吗，为什么没有在他的脑袋上发现被撞击的伤痕？”

    医生见我们相信他的话，语气稍微没有那么激动，平静的说“这也是因人而异，开玩笑的来说，有些人就算脑袋被门夹了最多痛一下也不会有事，而有些人即使被人轻拍一下脑袋，就能变成这样，就像玻璃杯也有质量之分，有些玻璃杯摔在地上可能不会碎，有些却会碎。而不碎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玻璃杯的硬度较硬，第二个是因为高度不够高，这两种因素夹在一起，所以就是因人而异，并没有一个完全百分百肯定的概率。”

    医生停了停，继续说“之所以没有在这个病人的脑袋上发现撞击的伤痕，可能是因为他所受到的这个撞击力度并不是很重，再加上你们并不是当时就送他过来检查，等过了几天之后，导致病人被撞的伤痕已经恢复好，所以就没有查出什么痕迹来。”

    听言，老马沉声问“那医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恢复正常？”

    医生轻叹一声，说“人最脆弱的就是脑袋，里面是控制整个人所有的一切集中地，像他这种情况比较严重，搞不好的话会像我前面那个病人一样，活不了几天就死了，我先给他开一点治疗的药，让他的精神状态保持在正常范围之内。你们千万不要做让病人他容易癫狂的事，也不要说一些能够影响到他的话，现在的他受不了外界的刺激，能够保住这条命就行了，至于想要他恢复正常，就不用多想了。”

    “那既然他这么不稳定的话，不如就留在医院里住院，等到他的病情稳定下来…………”

    医生打断陈相贤的话“我建议你们把病人接回家去，因为医院对病人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如果病人不适应的话会让他的情绪变得躁动，也能引发他的疯癫症状。其实这样的病情留在医院也没用多少用的，这是关乎他自己精神上的问题。我们医院一旦有精神病患者，就会看他的病症情况程度，给出两条不同的方案，一个是接回家里治疗，这是针对一般程度的精神病患者，如果是严重一点的病人，我们就会建议家属送去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治疗。而像这样的病人病情严重且复杂，就算送去精神病院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将病人留守在他所熟悉的环境之中，让他服用药物的同时，也让他身心自由没有压力的面对环境。”

    在医生的建议之下，我们给楚疯子弄了一些药，把他重新带回陈家庄，医生的话已经说得清楚了，像楚疯子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是保住性命就可以了，至于还想恢复他的记忆，就是痴人说梦。

    我们抬着昏睡过去的楚疯子，走出医院的大楼，正准备把他放到车里的时候，老马忽然对我们低声说“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们！”

    听言，陈相贤跟虎子正要回过头看之际，被老马低声喝止住“不要去看，跟踪我们的人是一个女人，穿红衣服，戴白面具，应该就是张欣婷所说的那个红衣女人！”

    听老马这么一说，我们几个惊讶不已，心中涌动着一股十分好奇的心理，想要马上转过头来看看这个神秘的女人，可老马却说“这个红衣女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她，从李绍祥的案子来看，她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得先把她控制住。”

    虽然知道了红衣女人就在我们背后，但为了抓到她，我们还是不动声色的先把楚疯子放到我们的车上，让汤姆森跟陈相贤还有虎子三人守在车里面，然后老马要我们三个分别左右自然的分散，继续往前不回头的慢慢走着，这样做是分开我们几个彼此之间的距离，形成一张拉开的网。

    “动手！”

    老马一声喊起，我们几个猛的转过身来往后面跑去，果然在人群中有一个穿红衣戴白面具的女人，见到我们往后跑，她也跟我们动作一样，拔腿也是往后跑，只不过我们往后跑是追她，而她往后跑是在逃！

    我们几个拼出全力速度来紧追红衣女人，我们的速度快，红衣女人的速度也快，追着追着，我们就追着红衣女人跑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面。

    “给我站住！”

    我冲红衣女人大声喊道，可是然并卵，她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反而跑得更快，我们也只好紧跟上去，在这停车场里我们同她展开了追逐。

    终于局势出现了变化，红衣女人一路往前跑，可能是没有看路，一下就跑到了墙角边，当她回过头来之际，我们几个已跑到她面前，将她的退路给拦掉。

    “你还给我继续跑啊！”张猛有些气愤的说。

    的确，红衣女人已经跑不了，她后面是墙角，前面是我，老马，钟雪，张猛。

    老马掏出警察证来对着她“我们是警察，希望你能配合好我们的调查。如果你再跑的话，我们将会对你发布通缉令，把你直接列为李绍祥杀人案的凶手！”

    红衣女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跑不了，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苍白的面具下，不知道她是一副什么样的脸孔。

    老马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人沉默，一动不动。

    老马又问“能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么？”

    红衣女人沉默，一动不动。

    老马继续问“你跟那把古剑是不是有关系？”

    红衣女人沉默，一动不动。

    “你大爷的是在给我们表演深沉是吧！”

    张猛受不了红衣女人这般沉默，脾气上来了就往红衣女人走去，却被我伸手挡住“先不要冲动，我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有股不寻常的气息。”

    红衣女人看着我们，慢慢的伸直右手，掌心朝上，白皙的手指对我们弯了弯。

    我们明白，她这是在向我们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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