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往事如烟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六十多年前了，我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上任教皇的关门弟子了，当年我随着师父前往圣城去见这个老头子，那时候他就已经圣阶强者了，我师父那时候处在突破圣阶的关键时刻，为了这一步，他可没少去圣城寻求经验，孔谷倒也算大方，对这种方面的事情倒也算知无不言，可能，他是觉得寂寞吧，圣阶强者已经越来越少，而他已经是最年轻的一位了，其他的都已经半个身子埋进了土里，由于一直无法飞升，有很多天赋异禀的强者就这么在不断地尝试中消亡，一天天等死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即使突破圣劫之后要比普通人多活十几年，但也只是多了十几年担惊受怕的日子而已。”布兰登将手搭在信仰之晶上，看着其内蜷缩着的老人，缓缓说出了往事。

    “就这样，那一年我跟着我的师父见到了这位传奇人物，那时候他那时候大该有八十多岁了吧 ，就比现在这样子多了几根头发，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正眼看我一次，全程都是和我师父谈话，但是那时候的我哪里知道以后的日子里我和这位老家伙相处的日子比我师父还要多，又哪里知道以后每一次再见到他都会发现这个家伙越过越年轻了。”

    “我师父最后也成功艰难进阶到了圣阶，但是不出十年就逝世了，幸好在这之前我已经成功控制了教内的大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教皇，很快五十多岁的我也开始追求自己的圣阶之路，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但是那时候他返老还童之术已经在修炼了，看上去也就和那时的我差不多，五十多岁的样子。圣阶强者在那段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除了黎灼帝国的老不死以外，还活着的圣阶强者就已经只剩他了。可能是急了吧，他竟然要求我跟着他进行修炼，怎么可能？我可是堂堂教皇，教里有一堆的事留着我处理呢，怎么可能留在圣山呢？”

    “但是青黄不接的日子里，他除了培养下一代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于是那时候他就正是从魔法师协会会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波蒂斯，对我进行修炼上的指导，有时候我也怀疑他是想借着这个幌子来探查我神教的秘密，因为我花了二十多年才成功晋级为圣阶，他也就在波蒂斯呆了二十多年了，我们相互了解，不过主要是我了解他的过去。”

    “我知道了他过去当上魔法师协会会长的时候是如何与武者联盟对抗的，当然，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也一直劝我处处压制武者联盟，但是我们都会知道，这是大势所趋，我们是抵挡不住的，武者联盟在南方已经扎根，而我们却已经都老了。我也知道了他在一百多年前的魔族大战中见证到了多么震撼的一幕，知道了他是如何从分会入主圣山的，如何成为圣阶的，他无疑是一个绝世天才，他的离去对我们整个阿达拉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而当我成功成为圣阶的时候，他的样貌已经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样子，他向我告别，这二十年中对于他那漫长的一生说不定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他陪伴我的日子要比我的师父还要长，从一个传奇，到与我之间亦师亦友，你说他对我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只能回答你他影响了我一生。”悲伤的气氛在这大厅充弥漫开来，悲痛的教皇也少见的流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情绪，怰阳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也不好打扰这悲伤的老人，与之相比，王越的感情似乎更加淡薄一些，反正怰阳是没有见过王越这么感性的时候。

    如果孔谷离去，布兰登就真的一个同辈人都没有了吧，王越一看就是经常闭关的类型，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教皇的伤感也有对于自己将来孤身一人的哀痛之情么？

    “好了好了，你不要这样。虽说很麻烦，但是孔谷他还有的救。”看着那边悲伤的布兰登，怰阳实在是忍不住了，也就不瞒着他了。

    “你说的是真的？”

    “他已经不能再待在下界了，不过飞升之路还需要几年我才能打开，所以现在这时候只能继续让他睡着了，不过我会为他重新补充生命能量的，不过既然孔谷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救了他的命你应该给一些适当的报酬吧？”怰阳找到了敲竹杠的好时机。

    “说吧，你要什么？”布兰登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看到怰阳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把悲伤的情绪收了起来,开始正儿八经的和怰阳谈判起来.

    “你的宝库我也就不惦记了,只不过这信仰之晶你要给我点,这可是好东西。”怰阳舔舔嘴开出了自己的价码。“像这么大的信仰之晶你应该还有吧，给我来两块，这个人我就帮你救下来，顺便还把他送到上界去。”

    “你在开玩笑吧，想这么大的信仰之晶就已经是我正一神教的无上瑰宝了，比你还想要两块？你还不如把我这教典和皇冠一并要去好了。”听到怰阳的要求，布兰登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气的他直接就大喊大叫起来。

    “那两个我不需要，我也看不上，给我点信仰之晶就好了。”怰阳自然看不上阿达拉的神器，在他看来信仰之晶的用处反而更大一些。

    “你要我也不给啊，想什么呢，这两个我也只是借用，是属于我神教的。”听到怰阳看不上自家的宝物，布兰登就是一阵无语，“没有没有，没有那么大的了，我最多给你一块一米大的，你要这个干什么？”

    “五块，我过几年会帮你重新搭建与上界的联系，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

    “两块，你之前还说在魔界只待一个月就会回来的呢，结果你花了一年的时间。”布兰登丝毫不松口。

    “三块，我的底线，还有之前我说的两千人你要给我准备好，过几年我一定会回来再找你的，只不过现在我有要事缠身，我徒弟急着赶去洛克王国呢。”

    “好吧，三块就三块，你先把孔谷救活再说。”布兰登最后还是接受了怰阳的条件，“至于两千教堂骑兵，黎灼帝国下面有一支骑士团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了，这块令牌只能跳动他们三年，而且烧杀抢掠的是最好少做，我们也是要名声的。”布兰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丢给了怰阳，看着上面的“正”字，怰阳满意的收了起来。

    “赶紧出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他救下来。”与利益的得失相比，布兰登明显更在意孔谷的性命。

    “给他换个年轻的心脏就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了。”怰阳拿出了之前在奥古斯吸收了大量生命精华的墨晶，他要用这个给孔谷换上一个全新的心脏，大量的生命精华夹杂着少许的魂力就慢慢进入了孔谷那干瘪的身体，取代了那颗老去的心脏，而这股能量还不只是维持孔谷的生命而已，信仰之力会在它的操作下慢慢重新构造孔谷的身体，慢慢用全新的细胞来代替所有老去的一切。

    “信仰之力不要停，他的完全复原还需要信仰之力的大量灌注，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重新拥有了活力，十几天之后他大概就可以醒来了，不过他还是不能离开信仰之晶，你就好好陪着他吧，几年之后我会重新回来完成最后一步的。”当然这具身体还是会有一些后遗症的，但是比起死亡来说，这点后遗症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现在你应该可以感受到孔谷的气息平稳了下来，将我要的信仰之晶交给我吧，我还有一堆事呢。”

    布兰登翻开教典，翻开某一页，从中拿出了三块巨大的信仰之晶，看到布兰登毫不在乎的样子，怰阳知道他开的价还是太低了，不过没有办法，已经说好了的，怰阳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几年后回来？”

    “最快三年，最迟五年。他身体内的能量应该可以撑到那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可以来洛克王国找我，我应该会一直在那。”怰阳收好信仰之晶和墨晶，想了想将时间放到了几年后，他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面。

    “几年后他就要离开阿达拉，飞升上界了么？”教皇看着气息缓缓恢复的孔谷，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应该是这样，好好珍惜吧，等我在再到这里，就是你们二人分别的日子，不过要是你的实力足够说不定你们可以一起飞升。所以到底是不是永别，还要看你的努力。”怰阳也不知道布兰登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不过看着他似乎又陷入了悲伤的气氛中，怰阳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前往南方吧。

    “额……那个……”怰阳环顾四周却发现似乎没有出口，这个地方总不至于自己要把它弄塌了才能出去吧，于是他只好提醒一下在那边沉默不语的布兰登。

    教皇手一挥，怰阳就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只留下了半死不活的孔谷和布兰登。

    “唉……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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