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儿女双全

    王婉养成了一个很坏的习惯，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涂霖讲故事，而且非常喜欢听童话故事，什么中国的神怪、武侠通通不喜欢，涂霖绞尽脑汁的回想儿时的记忆。

    什么《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啊，《丑小鸭》啊，就连《红楼梦》都讲了自己会的那些，昨天刚讲完《梁山伯和祝英台》，王婉哭的稀里哗啦的，可能是哭的太大劲了，今天晚上讲《卖火柴的小女孩》王婉哭着哭着羊水突然就破了。

    涂霖大惊，连忙跳下床出去喊人，产房在北屋，一间吸收日月精华最充足的房间，整间收拾的非常干净，这几日日日用烈酒擦拭一遍，床单被褥都是用的最好的麻布，用开水煮过，而后放过在日头下晾晒干，摸起来非常柔软。

    稳婆早就选好了，阴馆城内最好的稳婆三名，专门给大户接生，稳婆自夸海口，每个人都接生超过一百个多个孩子，出事的才五六个，听到这话涂起真想拿刀子杀人，若是在后世，出事一个当值医生肯定被产妇家属活活剁死的，还有脸四处显摆。

    可是在这个时代她们属于顶级的稳婆了，官府都有记录，小孩子生出来都有可能夭折，别说生孩子时了。管家急急忙忙的派人去请，很快，稳婆便坐着马车联袂而至。

    事到临头涂霖才感觉到紧张，坐卧不安。等待是最难熬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弟弟妹妹都被母亲撵走了，原因是嫌弃他们有些闹。

    听到王婉第一声呻吟，涂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冲进去，半道又停了下来，戳着手掌，进去也不是，不进去还担心。

    王婉的叫声很大，每叫一声涂霖的心就紧一分，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依然在叫，很明显，第一次生产会非常艰难，王婉应该很疲惫了，这两个小时应该消耗了她非常多的精力。

    稳婆和王婉的贴身丫鬟依然忙里忙外的，父亲不住的拍着他的肩膀，试图使他能冷静下来，可是依然毫无用处，他很想冲进去，极度非常十分的想进产房去看看。

    “小婉儿，我在呢，我就在外面，放心，没事的......”

    简直是心如刀割，涂霖强自冷静下来，向产房里喊着，试图给王婉加油鼓劲。果然，片刻之后，听见屋子里的产婆丫鬟一起欢呼起来：“生了，生了，少夫人，生了......”

    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哭声从产房里传了出来，涂霖的心瞬间就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像是他在生孩子一样，差点哭了出来。

    “爹，娘，小婉儿生了，小婉儿终于生了。”

    涂凌抱着涂霖宠溺的拍着他的脑袋，说：“哈哈哈，你也有了孩儿，我涂家有后了。”

    不久，稳婆抱着一个大肉疙瘩走出来，笑嘻嘻的说：“恭喜大人，恭喜夫人，恭喜少公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您看这长的多壮实。”

    涂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打开包裹的绸布，小雀雀挺立的直直的，涂霖高兴的大喊：“我涂霖有儿子啦，我涂霖有儿子啦......”

    父母也轮换着抱着小孩儿，不断的逗弄着，涂凌说：“赏，厚赏.....”

    这时，王婉的贴身丫鬟突然出来，说：“老爷，少爷，少奶奶说肚子还疼，好像还有一个孩儿未生下来。”

    “啊？双生子？”

    涂霖转身恭恭敬敬的对着稳婆说：“麻烦你们了。”说着拿出准备好的人参粉，人参乃是大补之物，王婉刚刚生了一个孩子了，体力自然会消耗很大，按照刚才的时间恐怕坚持不到下个孩子降生，喝点人参汤能够有效的补充体力。

    不久，产房里又传出来王婉的凄惨的喊叫声，听的涂霖又是一番肝肠寸断，儿子感受到屋子里压抑的气愤，不停的哭嚎，母亲只好把孩子抱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免得影响了王婉生产。

    下人干的很快，参汤很快煮好端了上来，送进产房，丫鬟慢慢的给王婉喂了一些，又拿手帕擦了脸上的汗水，王婉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体力有所恢复。

    妇人通常都是生第一个孩子艰难，生第二个就简单很多，恢复了些许体力的王婉听着稳婆的指挥用力生产。

    终于，半个小时左右，产房里再次传出娃娃的哭声，没有儿子那样响亮，像小猫一样。产房外，涂霖浑身的衣物也湿透了，应该不可能是三胞胎了吧。

    过了一会儿，稳婆再次出来，怀抱着孩子，蹲身行礼，说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恭喜少公子，是弄瓦之喜。”

    怪不得哭声这么小，原来是女儿，也不如儿子壮实，瘦瘦弱弱的像只小猫一样，两只小拳头攥的紧紧的，闭着眼睛，小嘴还在不停的哭嚎，就是声音小了点。

    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啊，可得心疼，从稳婆的手里接过来女儿，从母亲手里接过儿子，一手抱一个，父母给托着孩子的小脑袋瓜，三口人笑的已经合不拢嘴了，涂霖兴奋的转身说：“爹，娘，我有儿子，也有女儿了，哈哈哈，我有儿子，我有女儿了......”

    涂凌更是喜极而泣，老管家涂寿此时已经引着一个稳婆下去领赏了，另外一个稳婆还在房间里为王婉清洁呢。一对儿女平安，这绝对是重赏，这种事他这个大管家就能作主。

    涂家上下乱了，少奶奶生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家里上下都洋溢着快乐的氛围，都来恭贺，涂凌高兴，都赏，家里的仆役丫鬟都赏，并且决定明天开始开三天流水席，只要上门说句口彩，随便吃。

    涂霖抱着一双儿女，走进产房，王婉看上去非常疲惫，也是，连续自然生产俩娃，体力早已经透支了，浑身的汗水已经被擦干，贴身衣服也由稳婆和丫鬟换了一套干爽的。

    涂霖把一双儿女放在王婉身边，坐在炕边，**着王婉的额头，温柔的说：“辛苦了，你看，这就是咱的儿子和女儿，长的多可爱。”

    王婉强打起精神，微微摇摇头，又欠起身，侧过来，看着刚刚安静下来，闪乎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打量的的一双儿女，突然撇着嘴，带着哭腔，说：“好丑！”

    母亲站在后边，微笑着说：“娃娃刚生出来都这样，过几天长开了就好了。”

    王婉瞬间破涕为笑，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女，抱起来肉肉蛋蛋的亲个不停，喜爱的不得了，抬起头，说：“夫君，你还没给咱孩子起名字呢。”

    “啊，对对对，高兴的忘了，我都想好了，儿子叫涂磊，丫头叫涂晶，小名一个叫磊磊，一个叫晶晶。”

    “磊磊，晶晶，听着就很硬实，娘，就叫这个吧。”

    “那是你们的孩子，当然是你们说了算了，为娘觉着也很中听，那就叫这个吧。”

    王婉抱着两个孩子，一口一个“磊磊”，一口一个“晶晶”的叫着，母爱此时此刻显露无疑，或许是喂了一点奶水的缘故，两个孩子终于不哭了，抿着小嘴，正安安静静的睡觉。

    涂霖俯身亲了王婉的额头一下，端起参汤，说：“你是咱家的大功臣，都三更天了，再喝点参汤，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既对月子里的妇人好，还好吃。”

    谁都知道，妇人月子里的食物就没有好吃的一说，更甭提古代了，那些难吃到死的食物都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经过一代又一代的革新创造，终于成功的变成了少盐没味，极其难吃的食物。

    涂霖这几个月没干别的，遍览医药方面的书籍，再就是整天撅在厨房里，研究妇人月子里的菜谱，既要保持食物的营养，还要保证味道好一些，起码要比少盐没味，而且还油腻腻的鸡汤好吃，已经初具成效。

    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春秋两大仪典，春耕秋收，当然了皇帝是做做样子，百官呢也是陪着演戏，如今朝政废弛，戏现在也没人演了，唯独重视农桑的也就是农民自己，再就是依靠农桑攫取利益的商贾。

    前来涂家恭贺的人络绎不绝，除了后宅，前院到处摆满了桌椅，无论什么人，无论年岁大小，来就吃，吃饱了你就走，十几个庖厨哗哗的就炒菜，什么鸡鸭鱼肉，流水价的往上端。

    哪有吃青菜的，小孩子吃多了肉想吃口菜解解腻，立时就会被大人狠揍，然后捞半只鸡放在小孩子的碗上，吃什么菜，赶紧挑着肉吃。

    父亲一直陪着郡里的头面人物在堂屋里饮宴，涂霖和一众管家则在外面支应呢，每个人都拎着一个酒坛子，见到男人多的桌子就敬一杯酒，一圈下来，酒坛子就空了，几个人再重新拎起一坛子，休息一会儿在继续。

    还好这是勾兑的低度酒，闻起来有一股浓郁的酒香，其实喝起来比啤酒度数高不到哪去，里边还添加了糖霜和蜂蜜，实际上甜味已经盖过了酒味，一坛子根本不醉人。

    一大早的时候，派了几路人飞骑赶往各地报喜，涂家的族人每一个都要通知到，王婉的娘家，太原王氏是由二管家涂安亲自去的，涂家未来的族长有后了，儿女双全，人生一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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