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忽悠蔡邕

    涂为和曹操二人也不管黑夜白天的，就在堂屋里研究着为何水结成冰了就把木桶撑破了。涂林可不愿意陪着他俩，让他陪着一起去研究初中生学的，他感觉是在侮辱自己，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还要对付蔡邕呢。

    休息了一夜，赶走了赶路的疲劳，穿戴好衣衫，出来一看，曹操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的疲惫，刚要拜谢二叔的招待，进宫当差去，而涂为跟疯了一样，还在分析着为何会撑破木桶。

    涂霖很怕教出两个疯子出来，曹操未来是要当枭雄的，别一不小心迷进物理学、化学里了，当不成枭雄，也不能让袁绍那个二五仔坐了天下啊。

    吃了一顿从未吃过的早餐，韭菜鸡蛋馅、白菜猪肉馅的馒头，配上皮蛋瘦肉粥，还有三两样小菜，曹操感觉早餐就应该这么吃，不仅美味还很舒服，然后进宫当差了。

    涂霖照例读一个时辰书，练一个时辰武，这就差不多午时了，有太阳的时候还能暖和一些，整理好仪容则径直去往蔡邕的府邸。一般去别人家拜访都要提前递上拜帖，然后约定何时登门，去蔡邕府上涂霖从来不递拜帖，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也不带什么贵重的礼品，就带上一个食盒子，再拿两坛子酒，足矣。

    要知道当初第一次登门是他强闯进去的，规矩早就没有了，不一样跟蔡邕的关系相处的极为融洽，蒙骗太学生的时候他还在一旁看猴戏。

    蔡邕的议郎官职很清闲，光禄勋的属官之一，地位相当于幕僚，无常事，有派差下来才会有具体的公务去做，平时愿意干什么都随意。

    由仆役引着来到堂屋里，蔡邕已经坐在正中，等候着涂霖。蔡邕最让涂霖欣赏的一点不是他的大儒身份，而是能够接受新兴事物，家里在两年前就换成了高桌大椅，还向宫里推荐，一些死板的博士极力反对也就没有实现。

    “小子涂霖拜见蔡师傅，蔡师傅康健否？”

    蔡邕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你个小猴子，两年了，总算肯来见老夫了啊，这次又为了何事，又要欺负谁？”

    “蔡师傅，您看您说的，有您看着我还能欺负谁，这不昨天刚来京师，今天就来拜见您，您这么说可伤了小子的心啊，白瞎小子亲手做的美食了，还想着孝敬您呢。”

    “你个小猴子就会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功夫你是学了十足，涂伯约的耿直你怎么就一点都没学到呢，快说实话，你小子两年没来洛阳，这次来京师所为何事啊？”

    涂霖笑嘻嘻的说：“家严想我二叔了，又身在雁门任上不能离开，故而让小子来看看，谁知道小子路上花费太多了，钱袋子空了，又不好向二叔讨要，所以就来您这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太学生了，赢些盘缠，好能回家。”

    “你个小猴子就别祸害那些太学生了，他们也不容易，每个月就那么一点钱粮，你都骗去了，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那还一个个狂傲的鼻孔朝上！”涂霖嘴里嘟囔着，太学生虽然大多都是正直的人，可就是太迂腐了，否则怎么百十来个人就敢跟着陈藩冲击皇宫呢。

    “既然蔡师傅都说了，小子就不去找他们玩了。小子最近正在研究一件事，近日终于有了结果，但是不明白其中缘由，所以特意来请教请教。”

    “你小子还算做了点正事，说说，研究何事了？”

    涂霖感觉自己有点卑鄙了，可是又很兴奋，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说：“前一阵小子在一处山上游逛，不小心触碰了一块石头掉下山，一闪身的功夫，不料背后的包裹也掉了下去，几乎同一时间，岂知包裹却落后石块落地，小子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左右也想不明白，做了几次试验，总是石块先落地，包裹后落地，蔡师傅，您说这是为何呢。”

    “是两者重量不同？石块比包裹沉，自然先落地了啊。”

    涂霖摇摇头，说：“起初小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换了，石块和包裹同一个重量，可是石块依然先落地。”

    四十几岁的蔡邕被问住了，出到外面，亲自取了一块石头，还有一个等重的包裹，同时扔下，两者却是同时落地的，指着地上的石块和包裹质问涂起。

    涂霖回道：“不对啊，小子当初试验时确实是包裹先落地的啊，难道是因为那座山的原因？”

    “你去的是哪一座山？”

    上钩了，涂霖依旧拧着眉头说：“冀州井陉县的仙台山啊，蔡师傅您是不知道，那座山景色宜人，小子第一眼看到就被彻底的迷住了，所以就出钱买了下来，在山上盖了一栋小房子，准备闲暇时候去山上住一段时间。”

    蔡邕若是此时再猜测不出来，那岁数就活到狗身上去了，捋着胡须大笑，说：“你个小猴子，这哪是来问学问的，是想让老夫给你的仙台山扬名吧，还弄这么多虚的，找揍是吧。”

    被人家拆穿了，涂霖脸不红心不跳，只是一笑带过，说：“被您看出来了啊，那小子就直说了。小子想请您游览一趟仙台山，然后作一篇赋，有您的赋，天下士人必然趋之若鹜，而后富人也会跟着一起游览仙台山，井陉县的百姓因此也能富裕上一分。”

    “是你个小猴子富裕吧，你家的钱还不够多么？须知钱财不足持啊，这是取死之道，你这......”

    “蔡师傅您是没听明白，仙台山现在还是一座未开荒的野山，小子雇佣远近百姓逐步开发出来，百姓因此会多了一项活计收入。您给扬名之后，士人、富人都来观赏山景，他们不可能走着去吧，得雇佣车辆，也不可能饿着肚子看山景吧，得吃饭，井陉县的百姓在小子的无偿提供下，正在饲养鸡鸭鹅猪呢，然后卖给小子，您还说小子这还是取死之道么？”

    蔡邕对涂霖的话真知灼句，细细品味了半天，说：“你个小猴子还真是一个怪才，你是如何能想到这个主意的。行，若是能成型，确实对百姓大有裨益，这个忙老夫帮了，明年出暖花开时就去看一看美景。”

    太顺利了，涂霖没想这么顺利，高兴的说：“蔡师傅，你知道小子为什么这么喜好跟您结交么？大汉朝这么多的博学鸿儒，可小子偏偏却跟您亲，您知道为什么么？”

    “难道是因为当年被老夫拿了短了，你个小猴子心生愧疚？”

    “哈哈哈，就因为您老头脑灵活，不像那些大儒刻板的要命，小子做的就是商贾事，您却一点都不轻贱，还能从小子做的事中看出来对百姓有益之处，这才是原因。”

    蔡邕语重心长的说：“你这几年所做的事老夫也有所耳闻，能在自己得利的同时还能惠及百姓，虽是工坊商贾一道，却也为百姓多找了一项谋生之道，这一点老夫还是很欣慰的，不像那些人只会盘剥百姓，富了自己，害了天下人。”

    “有您老这句话就足够了，小子不在乎出不出仕，也不在乎能赚多少钱，想要敛财小子有的是办法，只是看不了百姓穷苦的模样，才要到处奔波，多想想，多做一点，少饿死几个人也就算是小子的功德了，也就没有白来世上走这一遭。”

    “小猴子，也就你说这话老夫才相信，换个人......”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您老同意就成，明年我来接您，您不知道，仙台山春天万朵桃花盛开，宛如仙境啊，如今开发出来的有限一共就三处，春天赏桃花，秋天观红叶，还有一处洞府，乃是当年光武皇帝栖身之地，您去了就知道的，咱们大汉的万里江山，美不胜收啊。”

    涂霖一边讲诉仙台山的美景，还有井陉县的变化，一边从食盒里把他亲自烹饪的几道精致的小菜摆出来，一掌拍开酒坛子上的封泥，一股酒香立刻飘散出来。

    “蔡师傅，这几样小菜是小子特意烧给您的，您尝尝，看看小子的厨艺退步没有。”菜摆上来就吃，酒倒上就喝，蔡邕是不会与涂霖有半点客气的，完全当他是自家的子侄一样对待了。

    闲聊间，涂霖才获悉蔡邕在去岁喜添闺女，这才是蔡琰，日后的一代才女蔡文姬，太不容易了，四十多岁了才生了一个女儿，怨不得会宠爱如斯，几乎一身学问倾囊相授，小丫头长的极为可爱，涂霖也没有礼物啊，摸遍了全身，腰上有两块玉佩，这东西不好给女娃，手臂上挂着一串珠子，是他平时手把串玩的，用十八颗上好的南珠穿成的，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做的。

    “蔡师傅，您看我也不知道您终于有后了，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串珠子小子把玩了几年，就送给小师妹了！”说完，把珠串套在蔡琰的小手上，蔡琰就呼扇一双大眼睛，见到生人也不哭不闹，还有点小兴奋，长着双手要涂霖抱，涂霖接过来，不停的逗弄，惹的小丫头不住的笑，蔡邕在一旁也在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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