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328章窃取大道

    “我的时光术法，不限于《时》，不限于天地自然。我有我自己对于岁月的理解……”

    话音刚落，李韶阳手中的蓝色岁月神花突兀的有一道因果和那三坟人影有了冥冥中的牵连。

    李韶阳嘴角微微一笑，托起右手上的岁月神花，用一道丹田本源之气对着上面吹了一口。

    幽蓝色的岁月花片片凋零，另一边因果牵连的三坟人影突然身体一颤，如遭雷击，仿佛受到了重创。

    不知不觉，他的身影淡泊了许多，渐渐的竟然有了消散的趋势。

    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三坟人影再次用出了《彼岸经》中的动作与状态的还原，不过这种能量貌似并不能完全消除岁月带来的危害，虽然有所缓解，可是并不能完全像之前那样无往不利。

    李韶阳这才知道，克制《彼岸经》的力量是岁月的力量。

    而后，在片刻的恢复之后，三坟人影再次暴起，此刻的他九幽冥气十足，仿佛堕入魔道。三坟人影的身旁，有许多早已死去的存在出现，个个都强大无比。一股叽里咕噜玄而又玄的咒语从那个三坟人影那里传来，仿佛是召唤鬼魅的魔语。

    “《九幽神魔录》吗？可惜啊！你这里的九幽始终不如我的九幽。”李韶阳蔑视一笑，施展出了自己直系老祖宗夏魔的神秘法门。

    突兀，李韶阳身上迸发出了前所未有浓重的九幽冥气，无比纯粹。

    而后，一口黑渊映射黄泉，扩展不下百丈，百丈所及，神魔尽皆消亡仿佛是遇到了最终的归宿不得不回一样。

    同时，这黑渊之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座承天接地的魔门，魔门大开，仿佛在接引一切迷失在外的亡灵，让所有的神魔都进去了其中。

    这一现象，并不是本来法门中存在的，只是李韶阳为了以九幽克制九幽运用的接引罢了，也算他所悟所创造的一种低劣战技了。

    “《九幽神魔录》中的九幽冥气，不过是死物身上携带的最微弱的九幽黄泉力量。而我这老祖宗留下的神秘法门却受之于圣者，直接牵连于真正的九幽黄泉。小巫见大巫，不战我而胜。”李韶阳此刻越来越有手感，他觉得自己已经顿悟了许多。

    接连两次失利，三坟人影仿佛有些无法接受，竟然直接自爆了！没错，就是自爆了！

    “这是怎么回事，打不过我了？然后……就自爆了？”李韶阳目瞪口呆，觉得这模拟出来的人太‘任性’了。

    可是，突然李韶阳从这自爆的光辉中看到了万千大道，看到了符文光辉，看到了法则秩序，看到了人之本身最原始的‘道’。

    “以人成道，以道相争？这是最终的强者争斗的最强形态吗？如果人成了道的一部分，人还是人吗？”李韶阳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过未容他多想，危险已经降临，这片无际空间，这片不知是何处的天地，仿佛处处和李韶阳不合，处处都有意志在针对他。

    这是李韶阳忍不了的，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成了道，可是道并不是全部的你，只要这个大条件不变，你就有弱点可循，你就会有掣肘之处！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模拟出来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想，可是我还是要胜过你。胜过我自己，顿悟新的属于我自己的道法秩序。”李韶阳向天大吼，更是对那斑驳的大道发出了挑战！

    没等李韶阳说完，一股苍凉之意席卷整个大地，让李韶阳都为之胆寒。

    岁月，这是光阴的力量，不过却不是人施展的，而是道引动的原始光阴岁月之道，是时间之道的起源。

    仅仅是一股苍凉意念袭来，李韶阳就迅速变老，迅速佝偻，没有长生的他仿佛要瞬间老死在天地中了一样。

    “哈哈哈！想让我老死，你还不够格！”李韶阳怒了，二话没说，他直接掏出了一把黑金巨剑，以血激活！刹那间一条奔流不息的岁月长河在光阴力量的侵蚀下被动显现。

    黑金巨剑脱手而去，屹立岁月长河的尽头，仿佛一个人永远的镇住了光阴，定格了岁月。他俾倪古今未来，坐看时代变更，沧海桑田，岁月更迭，可是唯有他坐落于岁月中永恒不变。

    这一刻，黑金巨剑仿佛就成了当年那个人，奇艺光辉和李韶阳交相辉映，渐渐形成一体。蓝色岁月之火笼罩周身，杜绝了一切的衰老和岁月。

    仅仅是瞬息之后，李韶阳回归原来的年轻状态，任由原始大道的光阴侵蚀，可是即便光阴在强，也改变不了岁月长河的奔腾。

    终究，光阴碎片消失，岁月长河也随之隐去，只剩下卷刃的黑金巨剑掉落在李韶阳面前。

    李韶阳拿起来手中黑剑，左手单手撑着，同时双目映射日月星辰于天穹之上，右手再次发动了青云葬，以青云遮天，挡住大道变迁。

    日月同辉，李韶阳同时运转太阴太阳伟力，在天穹形成了一个日华月阴的太极。

    太极初成，便已经将所有的大道囊括其中，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而后，就在李韶阳认为大局已定之时，令他感觉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大道齐齐往外冲，日月无光，星辰陨落，道将无道！

    太极是道，可是他却不能囊括所有有变的道。

    也是李韶阳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三坟人影所化的大道，几乎瞬间所有的大道朝着李韶阳而来。

    李韶阳这下怕的厉害，直接空间放逐，用来放逐自己。顷刻间，李韶阳原地消失，可是无论他如何放逐怎样逃脱，都在这一方空间之内，逃不出大道封锁。

    “可恶，难不成小爷我今天要呜呼哀哉了？要有了人生的第一败绩了？”李韶阳不敢相信，他觉得如果这种状态没有变更，他一定会败。而他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败给过谁，只是难不成今天要败给自己了吗？

    “你可以自爆成道，我为何不能？你可以以道的形式攻伐，感知封锁我，我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韶阳怒了！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李韶阳是不允许他发生的。

    人的法则力量永远拗不过大道，这是李韶阳而今最清晰的认知，也是他最开始的认知。

    也就在李韶阳有了这个自爆成道的想法出现的时候，他身后，三合一异象自主浮现，仿佛已经提前感知了李韶阳所有的思想。

    三合一中，光暗神异动，自主起身，从三花合一气上缓缓下来，这一刻，他和李韶阳已经不分你我。

    ……………………

    此刻的外界，霉变木雕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在颤抖，霉变的斑点渐渐淡化了很多，仿佛接受了大清洗。他稳了稳对着还在排队的人说：“今日事尽，尔等退却吧！日后再来瞻仰我之真容……”

    此刻的姜浩然也绝对奇怪，这种事这些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却发生了。

    “难道和李韶阳有关，或许吧，他还是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姜浩然在独立空间中自言自语道。

    同时，那些神有死气的如同行尸走肉停靠在木雕旁边的人尽皆从顿悟中醒来，一个接着一个被木雕劝退。

    短短半刻钟内，原来人声鼎沸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木雕前方，正对着面的，只剩下了李韶阳一个人。

    “果然和李韶阳有关，此事不知是否存在某种特殊的意义，我要看紧一些，必要时刻要我亲自出手毁了这诡异木雕。”姜浩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自然看得出，原来那批人身上有了淡淡的死气，而唯独李韶阳身上没有。这说明李韶阳还扛得住……姜浩然打算，一但李韶阳身上有了那种死气的起势，他就立刻出手毁了木雕。

    而李韶阳的意识世界中，一望无际的空间依旧处处针对他，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全部的他。或者可以说是他的时间又被光暗神动用了。

    “古今未来，胆敢如此光明正大烙印万法的也只有你了！打着让人顿悟的幌子，摄取他人意志，偷取世人大道，而今却还偷到我身上，可是如果我是我，你还偷的了吗？”

    这是光暗神在说话，他是他，李韶阳是他，可是李韶阳也是李韶阳。

    不过，直到此刻，光暗神才说出了这个霉变木雕的真正意图。这不是模拟，而是互相学习。

    霉变木雕模拟大道，让别人顿悟，可是别人顿悟的同时他也可以将别人的法门，秩序，大道学去。这就是霉变木雕的坏事…

    与此同时，此刻的李韶阳也就是光暗神一步向前，无法无道，可是却崩碎了这无际空间中的所有大道。他就像是一个独裁者，一个高维生物一样。他崩碎了大道就好像一个人撕碎一张纸一样简单。他超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无视了因果。他超脱在上，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时空，也可以破灭任何的存在。

    大道凋零，无际空间迅速虚化，转眼，这里成了李韶阳的识海空间。

    原来这霉变木雕当真在窃取大道，窃取法门。而这貌似幻化出的无际空间其实就是本人的识海，也是烙印记忆一切的地方。

    “哼！”又是一声冷哼，场景在变，霉变木雕已经被排挤出了李韶阳的识海，转眼间四周的景象成了另一个样子。

    一个宏伟辉煌的神庙，无数的记忆光团成为一个个漂浮的半透明的球状物，散发神魂之光，里面烙印记录着所有的道则法门。

    细细数数，这样的光团足足不下数十万之多。不知这木雕到底窃取了多少人。

    辉煌神庙的正堂，一个霉变木雕正襟危坐在最中央，四手四目，格外诡异。不过与外界不同，这里的木雕是活的。

    “你……你……你是何人？竟然可以看出我的目的，竟然可以以一道意念强行封锁我，排挤我，可以找到这里，找到我意志的归宿……”霉变木雕此刻不在坐着，而是步步后退，看着光暗神有些害怕，就好像见了鬼了一样。

    “不……不可能……你……你已经不是他了………你是另外一个人。”猛然，霉变木雕仿佛看出了什么，他已经察觉到了，光暗神并不是李韶阳。

    而光暗神却始终不语，也没有一步步逼近，只是抬头看着被窃取的道则光团，不过虽然眼睛瞥向了别处，可是他的神识却一直锁定木雕。

    “你到底是何等存在！就算是人之极尽存在，可能会识破我的目的，但是绝对也找不到我的真身！你莫非是恒宇！不……不可能，就算是恒宇也不肯能借助他人身躯，以自身一念瞬息间寻到我。你更为可怕……难道你……”

    木雕还想说什么，不过却最终被光暗神打断：“你的话太多了！闭嘴吧！”

    话音落去，木雕上的嘴渐渐模糊，仿佛木头腐朽，将他的嘴朽灭掉了一样。

    一言而已，威力恐怖……这让木雕胆寒，如果可以发声，恐怕他绝对要惊叹。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可以让他顿悟，也可以给他带来危险，可是你却不能窃取他所拥有的东西。”

    “如果他自爆成道，与你攻伐，虽然不会被你全部窃取，可是海量的道还是会被人所熟知。这一切，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配！”光暗神发话，再次向前踏出一步，霉变木雕的两条腿已经完全腐朽了。

    再次一步，只剩下了胸口以上的部位。他虽然是个木雕，可是此刻眼中也有了惊恐。

    “无可奈何花落去……只是你的凋零我不会记住……”说完，光暗神驾驭李韶阳的身躯再次向前移步，终究那个木雕彻底朽灭了。这朽灭的不是身躯，而是他的意志。换句话说，就是木雕死了……

    木雕朽灭后，所有被窃取的道则成了无主之物，当然很快他们就不是无主之物了。

    “洗去记忆，只要道法，或许于你我有用。”说着，光暗神竟然直接挥手，将这所有的东西都打入到了李韶阳的这副身体中。身体和这些光球碰撞，最终形成了更加深邃的光与暗。这是道的融合，是一种超越了。鸿蒙混沌的力量。它只属于光暗神和李韶阳……

    随着木雕和数十万光球的消失，富丽堂皇的神庙宛若经历了几百万年的岁月，竟然直接化作了黄沙和尘土，消失在了原地。

    顷刻之后，光暗神回归李韶阳识海，将身体交给了李韶阳自己。

    “哼！看我自爆成道，与你一战！”李韶阳大吼一声，猛地睁眼。

    不睁不知道，一睁吓一跳，这他大爷的哪里还是无际空间，哪里还有什么针对他的大道。这里分明就是他刚才排队的地方。

    “卧槽，见了鬼了……我是怎么出来的？或者说我本来就没有出来，还在那个空间？”李韶阳很不确定，因为这里不像是排队时候的样子，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像极了无际空间。

    “不想了，先打一拳！”李韶阳想也没想，直接一拳对着木雕打了过去，结果这一次没有了近在咫尺，瞬息万里的神通。这个奇怪木雕竟然直接被李韶阳打破了……真的，先是裂开，然后崩解，最终成了木屑……

    “卧槽！卧槽！！卧槽！！！”李韶阳一个激动直接说了三个卧槽。这真的太激动了。

    此刻，独立空间中姜浩然也被这一幕震惊的不行……这个木雕怎么感觉变成了如同木头了？

    “李韶阳，你做了什么？”姜浩然此刻火急火燎的出来了，他本来想在李韶阳有危险的时候毁了这木雕的，可是现在被李韶阳一拳就打破了？

    他可是知道的，当年这个木雕刚刚挖出来的时候，有人想要打破，可是最终却被一股莫名力量反噬，直接当场化道了！这李韶阳会没事？

    “……我刚才顿悟的时候，在另外一个时候，有一个和我功法道则战技一样的人和我打架。然后我创新了，他打不过我，然后他就自爆了，成了道，在那个空间处处针对我……”

    “再然后呢？”姜浩然听得入神，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所为木雕顿悟的样子。

    “然后我就处于劣势了，我想到原来的那些排队的人身上都有死气，我怕我死在顿悟中也有了死气，所以我也想自爆成道和他斗一斗。然后我就在这里大吼一嗓子，打了这块木头一拳……”李韶阳也很无奈啊，他自己就做了这么多事而已嘛！

    “我想你脑子应该是断片了……要不然不能这么神经……”姜浩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他可以肯定李韶阳断片了。

    “这是我断片的事吗？你看看这霉变木雕……这他大爷的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这分明就成了一块普通木雕。”说到底，李韶阳是不认为自己有问题的，就算他有问题也是小问题，而木雕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所以，木雕有什么问题呢？”姜浩然不明其意的说道。

    李韶阳一身青衣，瞪大了眼，貌似心中在想：“你问我我问谁？”

    不过想归想，李韶阳还是很诚实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他的神死咯！就好像修士的魂飞魄散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姜浩然此刻对着李韶阳说道。他自然可以想通其中的关节，只是他无法知道这个木雕的死因是什么。

    “他是怎么死的呢？我怎么没有了那一段记忆……”李韶阳再次犯迷糊了。

    他知道，这一切多半又是光暗神的作为，他可能又被人用了时间了。

    不过这一切，李韶阳自然不会告诉姜浩然的，毕竟这些东西明面上看只有他一人知道，实际上也就只有他和阳道一知道光暗神的存在而已。

    “就说你断片了，你还不信……好了，你继续游历吧！既然这个雕像坏了，那我也就要去岚瞾宫复命了。”姜浩然和李韶阳没有多少交情，能够和李韶阳讨论的问题也不多。而今雕像已经朽灭，他留在这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和李韶阳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姜前辈，你还真的闷啊！和我无缘……你要是多和我相处，我一定让你变得谈吐生风，口若玄黄。”李韶阳看了看姜浩然说道。

    “不一样的……我不说话不是我不想说话，只是说话要讲究的太多，与其得罪人，或者被人套话，沉默不语，观摩他人才是最佳良策。”姜浩然有自己的看法，这些东西自然不是李韶阳这样的话唠和啃老族可以想象的。

    “嗯……”李韶阳嗯了一声，也觉得已经无话可说了。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相对，奇迹般的静止了一刻钟之久。这要是一男一女，多少就有些事了，不过两个男人这样貌似更不合适……

    “告辞了，圣者传人！他日，你到了岚瞾宫，莫要忘记老周……”说完最后一句话，姜浩然直接一步踏出，万里后移，山河排空……

    在回首，和李韶阳之间已经有了无尽空间重重阻隔。

    “唉！这姜前辈还真的是奇怪的人……”李韶阳摇了摇头，远远的走了……

    不过今天之后，他的脑海中却多出了许多道则，法门，秩序，战技。让他一度怀疑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不过索性也没有多想，因为什么也想不出来。就算认为是当年在道墟禁地里吸收的生灭两种道吧！

    “奇奇怪怪，渺渺茫茫，无聊啊！”李韶阳迎着夕阳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不过，最终他又回到了那个木雕的地方，捡起来一部分木头碎屑，拿着之后就进入了自己的道果天地，同时将自己的道果隐于虚空。

    “亲爱的老鬼们！我李韶阳又来了！十二年不见，你们有没有想我啊！”人未到声先至，李韶阳的声音已经蔓延了整个遂古残破世界。

    这就是李韶阳对于这方空间的完全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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