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皓 第285章恍惚力量

    可是，道又岂是李韶阳所能左右的！更何况是这生灭中新旧大道的争锋呢？本来就是由冥冥中的某些东西把持，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改变。

    不出所料，一紫一灰两种力量再度碰撞，而九大永恒之道就成了两股力量之间的中轴，而李韶阳很不幸就成为了那个中点。

    在每一次的道击中被准确的轰击着两半身体。虚化和肉身渐渐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仿佛他既是能量又是肉身。不过或许是因为融合了这方世界生灭道则的缘故，此刻的李韶阳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大道本身。

    “呵呵呵，可笑，我竟然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左右它，原来我不行……”李韶阳自嘲的笑了两声，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自负……

    能量波动很强，李韶阳在旋转，他的左右边身体都经受了生灭道则的同化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道的气质。他整个人依旧如同先前那样，只不过他的衣服已经彻底崩解了。

    渐渐的，灰色的化道趋势的法则渐渐消散，这里已经不是它那原来的旧天地了，而它的破灭似乎已经是必然。

    随着一方的消散，另一方的紫色开始向整个世界蔓延，同时，洞穿李韶阳身体九处的永恒大道从他的身体中抽出，重归苍穹之上。

    不过因为身体的某种接触，李韶阳的身体虽然没有融合那种永恒大道，可是却也经受沾染了许多永恒的道韵。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同了，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同。

    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种颜色在他身体九个不同的地方放光，一时间，李韶阳觉得自己差一步就要永恒了。

    “难道我过火了？导致有了拔苗助长的嫌疑？”李韶阳心中暗想道。

    不过恍惚间他发现，只是因为永恒大道的道韵而已，他的身体中只是有生灭两种新旧道则而已。

    虽然很多，可是大部分都被黑白并蒂花和五脏六腑十一宫吸收烙印了，真正李韶阳自己肉身可以掌控的还是很少。这可能是他自己的身体在自我保护。 不过能将新旧万道消融，也是很不可思议了。至少一般人做不到……

    此刻的李韶阳环顾四周，整个世界渐渐遍布紫色。

    混沌逐渐隐于苍穹之间，大地在虚无中重生，一切都如同五鬼所说‘复归’了。

    李韶阳知道他的机会快要来了，不过貌似还要等到紫气充盈灰气散尽之后他的机会才会出现。现在只是紫色出现，灰气未尽，而紫气未出。一切都还在酝酿中而已。

    就在他思考的空档，身体中的永恒道韵突然内敛，体表九大光点不见了。与此同时，李韶阳猛然气息增长，想要直接再度破境或许，只要他一念之间就可以超脱分玄。

    造化，造化，一造一化。李韶阳合道极为一造，而后化为己身极为一化。可是这个过程中他已经是分玄十重，不能有所得，只能往前去。

    再者，李韶阳这些天对于法对于道的理解更上一层楼，导致李韶阳合道之后有直接破境的趋势。

    不过李韶阳不想现在就破境，因为他知道先天气就要出现了。到时候如果他以分玄境蛰伏先天气中，于先天气中破境而生。这样的话，他就多了一种可能，或许会比单一境界所得更多。

    想到这里，李韶阳便强势压下自己的修为，让自己丹田中蠢蠢欲动的修为一直处于一个临界点。现在他可以突破，只不过他想要在小境界中吸收先天力量，然后破境后继续滋养。

    这些天他看的很明白，想的很多……这世间最可怕的恐怕不止是苍昀域外，那个觊觎苍昀的孟寒。还有许多力量与之相比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如，李韶阳幼年时，到底是谁做的局，可以让五鬼、李化成和老妖怪，以及那一众英灵在脑海中错乱自己原有的时空观念？还有那黑渊之下疑似黄泉，至人可知，恒宇可入。那个地方似乎与世无争，可是却又好像永恒存在了一样。

    还有那些真正强者口中，恒宇前面尚有一个境界，可是当年疑似跨过去半步的祖龙却死了。李韶阳时常在想那个境界是否有人捷足先登？

    甚至，李韶阳通过这些天的事，总感觉自己进入了某个人的算计之中。古城，霸城，帝阙，骷髅冢主人，道墟禁地，九色锁链。写一切貌似都是有什么冥冥中的东西想要给他看。

    这冥冥中的引导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因为他体内很久之前的八虚影中的某人死而不甘，想要看看自己那时留下的东西？

    亦或者是先前在白玉碑前和自己说这一切永恒存在的是‘道’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李韶阳无从查起，也无从而知。无他，只因为李韶阳太弱了，弱到所有的强大存在都可以绕过他自己，而又深刻的影响他。

    不过因为李化成曾经说过，封天禁制被彻底消除之日，这世间再无一人可以算李韶阳过去未来。

    也就是说，这其中的冥冥要排除先人后手。所以自己此行十有八九都是被八虚影中的某个存在的潜意识引导。或者受到了光暗神通过他本人对他做的引导。

    李韶阳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有某种东西存在，从最开始三坟中的一个土黄色大手，到后来的诡异力量，再到如今那个说道的人。

    李韶阳总觉得，这其实都是一个人，然后以不同的形态暗示他。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李韶阳瞎想的，或许为真，或许为假，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所以，因为有疑似的这些力量的存在，李韶阳才会对力量如此的渴望。他不会突破，因为他想要更加强大。

    此刻，道墟禁地的‘人间仙境’天重新回归于蔚蓝，地重新生长于荒遂。旧道灰色散尽，新道紫色于天地之交处正式出现产生。

    这是天地间第一缕气，也是第一缕炁！李韶阳周身越来越扭曲，没有了修为的加持透过空间越来越难以看到他了。

    当他看到紫气的时候，一股无声无息的空间波动产生了，蓦然，他已经来到了天地相交之处，被紫气沐浴。

    李韶阳鲸吞虎噬一般的不断攫取着这些先天紫气，渐渐的貌似有要重归先天的趋势。换句话说，有种被打回娘胎里的感觉。

    “可怕，可怕，这种感觉我在岁月之火中也感觉到过，不过两种感觉不一样，一个是岁月，一个是先天。只是希望我这一次不要在变小了。不然对我来说就是大恐怖。”李韶阳神神叨叨的说着，对于某种事他还是恐惧的，比如说成为小孩儿。

    李韶阳讨厌小孩儿这个称呼，他现在的心智已经完全不下百岁之人了，竟然还被叫小孩儿。真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老李，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啊！不然我要是再小下去，你可就没人烧纸了！”李韶阳貌似知道小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有些小小的害怕。口中已经开始乞求‘在天之灵’了！

    就在李韶阳求神仙拜祖宗的时候，突然太天地交接之处，一道浓郁到要化水的鸿蒙紫气直接将李韶阳包裹了。结果他直接成了一个球，球还直接掉落在天地之交的一个卡口处，堵在了喷涌紫气的一个小缺口中。

    “玩完了！又是这种‘蛋球’，虽然效果不错，可是真的让人讨厌……”李韶阳想到了几次自己被‘蛋化’的经历，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太难了。

    就在李韶阳被紫气‘蛋化’的时候，某种先天力量竟然直接侵入体内。李韶阳的所有道，所有法，所有技，甚至包括肉身都要归于一个点了。

    说是一个点，不如说是一个大肉球，就是肉身化成的肉球，中间所有的法门，道则，秩序，神技都被打回到李韶阳最初见到它们的状态。这就是李韶阳现在的状态。

    不过好在他的意识还在这种感觉很惊奇，看着一切朝着一个点发生，李韶阳有一种错综复杂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面团已经被做成了馒头的模型，然后又被人重新变成了一张面皮，重新填入馅料做成了包子。

    一切都没有变，可是莫名的多了一种内涵……这或许就是先天的可贵之处吧！

    渐渐的，李韶阳陷入了一种意识的半昏睡状态。此生所遇所有修行之物都在他的身体和脑海中回归最初的状态。

    生灭万道交融，三合一法门交融，所有的道和力量形成了一种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看似黑暗实则光明的恍惚状态。这种状态，既是光也是暗，可是既不是光也不是暗，仿佛它就是任何东西，可是它又不属于任何东西。

    “难道这就是我体内所有的东西交融之后，化归先天之后就是这种恍惚吗？光暗恍惚，光怪陆离？”李韶阳不知道这种力量和自己先前的万道融身究竟哪一个更胜一筹。

    不过还是感觉这种恍惚更好，无他，只是因为这是他万道相融之后再度先天化的产物。

    只是李韶阳不知道，这种恍惚力量和他三合一法门异象中的那个盘坐者是有多么的像。或者说和那个‘光暗神’是有多么的像。

    就在这个点的恍惚形成的时候，成为了肉球的李韶阳不受控制的正式突破了境界，成功从分玄境变成了造化境修士。

    不过李韶阳的形态并没有变化，只不过体内的道法技已经没有了再度变化。他意识清醒了，只不过清醒的那一刻，他的神魂貌似被万道轰击。这一次更惨，不是半清醒，而是瞬间直接没有了意识……

    他体内，就算没有所有法门，没有所有的一切，单凭这方世界的生灭道则和九大永恒道韵的气息，先天化之后的大道冲击就足以毁灭李韶阳这个人。

    不过好在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十一宫差不多吸收了百分之八十多的道则，不然这一下李韶阳就没了。

    不过，因此，李韶阳的神魂也受到了不小的重创，要是在重一点或许直接会变成白痴。道对于神魂的伤害比纯粹力量对于神魂的伤害更重。

    可是此刻对于李韶阳来说并没有什么，先天气之中，有极其可贵的修复力。一切都化归先天，一切都泯灭于蒙昧。

    成为了造化境之后，李韶阳的道则仿佛并没有如同他自己预料的那样二次演化，而是逐渐固化成为了恍惚。而不断受益的是他的神魂和肉身……

    这世间的先天之物，生而不凡，不止是在道上见解更深，而且在神魂和肉身上也有不小的超越。

    据李韶阳所知，生而不凡的人有当年一代文明的三圣，也就是李化成他们三个。生而恒宇，让生在遂古时代的奇才老妖怪都惊叹过。

    只不过，这种生而不凡的存在是无法继续修炼的，这恐怕也是导致老李他们斗不过天外孟寒的原因之一吧！

    如果一个人是恒宇巅峰，人是极尽圆满，虽然只差一重天，可是到了极高境界这一重天恐怕也不可小觑了。

    李韶阳知道老李和其他二位黑白双圣是恒宇巅峰，而天外恒宇强者貌似已经将巅峰走完了，然后更胜一筹了。

    一个可以不断进步，一个却永远于原点甚至变弱，生而不凡者，势必难以成长。

    再如神龙，如果说老李是生而不凡，那神龙就可以说是天生神圣了。可以说神龙就是一种先天存在的典范。

    祖龙死后成为祖脉，不过还有意识尚存，这也就是而今神龙的最原点。也就是说，当年的神龙连神魂真灵真命都算不上，只能相当于是死后的执念，一团不灭意志而已。

    在祖脉初成的时候，他当年可以差不多算得上是先天状态了。结果呢？先天神圣貌似只懂得天之道，而不知人之道。虽然强悍，可是却只能看天，而不能学习，虽然可以修行强化，可是他们这些先天的东西好像都特别缓慢。

    无论是先天神圣，还是生而不凡，如果从最初状态看，他们肯定是强大无边，可是一旦共同到达了某个极致境界，所有的弊端都会显露。

    而人，一旦有他们这样的机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经验，势必是会超越他们的。

    此刻的李韶阳依旧是一种无意识转化，他所化的肉球后，三合一异象自主浮现，修为周游球体，紫气尽数来归！

    好处，是不可想象的，这样的东西，如五鬼所说，对至人都有效用，更何况是李韶阳这个小修士呢？

    不知不觉中，他的肉身和神魂上都隐隐约约成就了某种先天纹路，不过却又体表的恍惚光暗和神魂上的光暗悄悄化去。

    成为了一种莫名力量，充斥到了李韶阳的潜能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修为仅仅只有造化一重天的李韶阳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都达到了极尽。

    先天气，不仅让李韶阳的道先人一步，也让他的肉身和神魂也先人一步，不过李韶阳的修为貌似被某种更为强大的力量压了下来，不让他突破。

    造化境是苍昀法修行路径在长生前的最重要的一个境界。如果贸然突破到极致，可能会让李韶阳无所得。

    所以说那个更强的力量，压制住李韶阳修为的存在多半是好意，而且目的恐怕极为深远。

    只不过这一切，李韶阳自己都不能得知，因为他依旧处于无意识状态。

    渐渐的，李韶阳的神魂和肉身在造化境都已经极尽饱和。突然，李韶阳的三合一功法后的光暗神异象竟然盘坐着睁开了眼眸。

    此刻，一股和李韶阳一模一样的，于光与暗中恍惚的力量充斥在这紫气盘绕的狭小空间。只不过他身上的这种恍惚力量不知比李韶阳强大了多少。

    这种恍惚，是他的灵气，是他的修为，是他的道，他的法，也是他的秩序。不同于混沌，更胜于混沌，不同于先天，因为这本就不是先天。

    这种恍惚，更像是一种万能的东西，代替了灵气，代替了道，代替了法。亦或者是以另一种特殊形态表现了世间的一切。

    在这光暗神睁眼瞬间，让人无法想象，紫气竟然溃不成军的窜逃，仿佛见到了什么大恐怖。天穹上，九大永恒大道直接以本体冲击而来。

    要知道，轰击李韶阳之时，它们都只是分化，都只有婴儿胳膊一样粗细。而轮到光暗神时，竟然都以本体轰击，而且是主动的，而非李韶阳那种被动的。

    三合一上的光暗神和李韶阳一模一样，可是某种气质严重不同。

    光暗神起身，九大永恒大道迟疑了……

    最终没有轰击下来，重归苍穹之上，隐于天之更高处。

    光暗神也缓缓再度盘坐在三合一之上，渐渐闭目。

    只是他的鼻息依旧在鲸吞虎噬，不光是李韶阳卡住的这个缺口，天地之交所有的紫气尽皆被他一人吞并。并且宛若泥牛入海一样，并没有想象中的壮观景象。

    因为他的这个行为，天地纵然复归，可是生机却被用去了大半，一切都尽显荒芜。而后异象消失，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不过这个新生世界的晦暗让人知道，紫气生机确实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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