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起锚吧！

    “为什么打不过你！！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人生这么不公平啊！！”

    刘昊等人准备好行囊，要从彭萨科拉出发，前往赛事举办地。临行前，正准备和好兄弟来个深情拥抱的刘昊，却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刘！为什么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们特么的还是打不过你啊啊啊？！！”

    卡拉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伸手抓着刘昊的肩膀狠命晃着，简直要把刘昊都给晃散架了。

    “呃呃呃呃呃……”刘昊说话进入震动模式，翻了个震动白眼道：“因为你你你你们的小小小小脑不协协协协调啊！”

    “嗯……？”卡拉格动作一顿，刘昊差点把午饭给吐出来：“小脑不协调？你在开玩笑吗？我们的训练量这么大，大家身体都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小脑不协调？？等等……你特么不是暗地里给我们的士兵下药了吧？！”

    ……卧槽刘你的人品是多么有问题才会让人产生这样的误解啦？！西尔沃掩面无语中。

    “瞎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刘昊拍开卡拉格的手，一脸义正言辞。

    “不是吗？？”卡拉格问。

    “我是吗？”刘昊回头问西尔沃等人。

    西尔沃三人点点头。

    “卧槽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子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哪里会做出下药这么无耻的事情来！”刘昊瞪了队友一眼道：“扎小人倒是有可能。”

    “砰”的一声西尔沃等人昏倒，卡拉格收起情绪正色道：“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小脑不协调？？”

    “你们呢，拼劲很足，跑位积极，整体战术没什么太大问题，打打内部比赛够用了。但因为没有球星级别的球员，上限也就那样，别想太多。”刘昊想要拍拍好友的肩膀，却发现自己太矮够不着，只能改为摸摸卡拉格结实的胸肌。

    “谁说的！”卡拉格伸手一指小士兵道：“杰里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虽然比不上你，但内部赛绝对是bug级别的存在，你刚才看到了的！”

    “说的是没错，但人家有什么理由留在jun营蹉跎岁月？”刘昊笑道：“别用你那些‘黑暗’的办法禁锢人家啦，这个级别的高手，你守不住的~”

    “……你什么意思？你跟他说了什么？嗯？！”卡拉格鼻孔朝天，回头恶狠狠的看向杰里道：“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呃，这个……”斯特克豪斯有些尴尬，一边是解决了自己温饱问题的长官，一边是几句话点拨的自己茅厕……啊呸，茅塞顿开的神秘高手，自己该为谁说话捏？

    “哈哈，别往心里去，我也就说说，决定还是得他自己来做。”刘昊哈哈笑着摆摆手道：“说正事，你们的积极是优势，但也是劣势。无论是其他士兵，还是这个汤姆都一样。”

    “我叫杰里……”斯塔克豪斯委屈低头，咋个一瞬间的自己就老鼠变猫了？

    “哎呀都一样，反正汤姆抓了你几十年还是抓不到你。”刘昊一个冷笑话让众人一阵寒颤：“你们的拼劲，让你们进攻的时候可以跑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机会。但在防守端，却容易热血上涌冲力太足，导致冲过头。”

    “而你们的外线又不稳定，没有一个合格的投手拉开空间，防守你们其实也不困难。只要上线包夹持球人，逼迫失误，或者干脆放掉外线防守，死掐内线抢篮板，趁着你们一窝蜂冲到篮下抢前场篮板球的时候推反击，你们就嗝屁了。”

    “你才嗝屁了！”卡拉格骂了一句。

    “诶呀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啦！你们的球场表现，尤其是在防守端，碰到节奏感强的对手，马上就会显得小脑不协调，动作都做的太‘过’。”刘昊神秘一笑道：“我曾经也这样，所以一开始防守老是被人晃飞。但我身体碉堡啊，还能追回来一个钉板大帽，你们做不到的。”

    ……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吗？西尔沃已经想要使出尿遁，来避过这尴尬一幕了。

    “你们要记住。”

    刘昊难得正色，看着几名交过手的球员，眼神最后落在了斯塔克豪斯身上，意味深长道：“篮球，并不是一项比勇气的运动，更多的时候，比的是脑子。”

    说完，刘昊转过身去抓起背包，然后顺手就甩给了西尔沃：“那我们走啦！你给我保重啊！”

    “该我对你说保重才对啦！”卡拉格伸手捶了刘昊后背一下，刘昊往前飞出去得有五米远：“你这身板……以后有机会多回来看看！老子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yes-sir！”刘昊行了个军礼，歪歪斜斜的完全不成样子，和卡拉格对视一眼，各自沉默几秒钟，随后同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你个臭屁王，见到你真好……真的！”卡拉格笑中带着一丝泪花，往日种种浮上心头，伸手一把搂住刘昊的小身板。

    “哈哈哈哈你也是啊大傻叉，什么时候要调离彭萨科拉了，记得给我来电话啊咳咳咳……”刘昊拍着卡拉格的后背，不一会儿就变拍为抓，不住咳嗽道：“咳咳咳你抱松点我要死了咳咳咳……”

    “放心去吧！”卡拉格一把松开刘昊，引得刘昊原地翻滚三周半接屈体后空翻重重跌落在地，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让刘昊放心走人，还是放心去屎，伸手递出一张名片道：“事情都给你办妥了，到地方之后找这个人，他会帮你搞定的！”

    “咳咳咳好好好……”刘昊一只手揉着脖子，一只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小心收起，在西尔沃的帮助下起身，冲卡拉格挥挥手道：“走了！”

    “全体士兵……！”

    就在刘昊等人走出不远之后，身后，卡拉格中气十足的嘹亮喊声响起。

    “在――！！”士兵们的回应整齐划一，让刘昊等人脚步一停。

    “以后给我记住！这几个人是我卡拉格的兄弟，以后不管我还在不在彭萨科拉，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来了，都给我列队欢迎！他们在彭萨科拉有半点危险……你们就给我提头来见！明白了吗？！”

    卡拉格……

    刘昊的眼眶一湿，眼前的风里，好像有沙子呢……！

    “……明――白――了――！！！”

    威武雄壮的喊声震天，在这座小小的城镇上空回响，已经热泪盈眶的西尔沃想要回头再度表示感谢，却被刘昊一把拉住。

    “我们走，不要回头。”

    刘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要回头，静静的，离开就好。”

    说完，刘昊低着头迈步，一路向眼前那无尽命运的滚滚烟尘走去，再不回头。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回头

    就再也离不开了。

    “预备……唱！”

    “起锚吧！我的兄弟快起锚！告别学校的轻狂，黎明时分，男子汉将要启航！”

    嘹亮的歌声响起，刘昊一听，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昨夜笙歌早已过去，终有一日还会相聚！欢呼吧，水手们！我们彻夜痛饮直到天明！欢呼吧，水手们！清晨启航，天将放晴！”

    美国海军军歌《起锚》，被这帮铁骨铮铮的汉子们高声唱响。这歌声通达天际，在小小的城镇里，随着刘昊的青春一起，不停不停的回响。

    “七海的湛蓝，金色的光环。横断大海，歌声在呼唤！”

    每一步，都变得那么沉重，又那么轻快。过往的荣光已经褪去，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刘昊的身子一斜，轻轻的，靠上了西尔沃的肩膀。

    “信念，勇气，坚持公理正义。荣耀，胜利，在这萧瑟黎明，伴你同行！”

    “走好啊，刘……！”

    军歌唱完，士兵们列队站的整整齐齐，双手紧贴身体，向着刘昊他们的背影，“唰”的一声，同时献上军礼。

    篮球馆门外，卡拉格的脸上也是泪水直流，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铮铮铁骨的汉子，今天不知为何，内心柔软的不得了。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南斯拉夫了。虽然很不想去，但爸爸说了，想要升官，参战，是最好的机会。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在彭萨科拉的这段时间里，你……”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着我回来！

    我的好兄弟！！！

    “刘……”西尔沃感受到好友身体的颤抖，还想说些什么。

    “走吧。”刘昊伸手，擦了擦眼泪，依旧没有回头，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继续往前走去：“找回来，就从今天起……”

    我要把失去的一切，统统找回来……！

    风沙漫天，两个男人，一个步步走远，另一个目送对方离开。

    同时走向了，未知的命运之途。

    一天后，田纳西首府纳什维尔。

    “和孟菲斯很不一样啊……！”

    四个外来人，风尘仆仆的离开机场，坐上了一辆的士。

    第一次离开孟菲斯的打杂的格仑特感叹了一句，回头看向身边的刘昊道：“刘，我们和他约在哪儿见面？”

    “师傅，去莱曼礼堂。”刘昊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车辆启动，刘昊还特地加了一句：“你也听到了，我们是从孟菲斯来的，脾气很差的，如果你绕路的话，会揍你的哦~！”

    在莱曼礼堂，卡拉格为他们联系上的人，正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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