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

    “呵呵”

    这里静的可怕。水泡上浮之声与这道不知所措的笑声混在一起。明明站在这里那么多人，偏偏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就像是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说谎吧？”在母体面前的男孩抱着何种心态问着它？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你是个背叛者，这是个事实。”母体的话干巴巴的，听在耳朵里就很难受了。

    “那你看看我的脸，听听我的嗓音，我的眼神，我的语气”他仍不死心的把期盼的眼神望向母体。

    母体俯视着他：“那又如何？”

    “像你们这样的怪物！能有我这样的情感吗！？我会悲伤！我会害怕！我会开心的张开嘴笑！我会贪婪的靠在团队中那些关心我的人的身上，我的背后有他们站着，就算是刚才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没有放弃我，仅仅只是对着我发一通脾气，有人欺负我还会维护我！你有么！？你什么都没有！比起你这种只有这个灌着恶心的营养液的罐子，整日的泡在里面缩成一个球，在暗无天日的底下藏着自己脆弱的躯体！我更加有尊严的在阳光下生活着！一个拥有自我与尊严的人类！”奥吉尔鼓起勇气朝着母体怒吼他的心声。

    心里着实为这一刻的奥吉尔感到欣慰。

    “不要尝试激怒我。”母体冷冰冰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奥吉尔这一刻仿佛长大了，他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势自他的体内释放。或许是他此刻激动地内心还在使得他的身体抖动。

    “我不是在激怒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是个人类。”奥吉尔直面母体。

    母体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母体露出了谁也看不懂的笑容，它阴测测的说道：“那好吧，我反驳。不管你怎么去欺骗你自己，你不是个人类。你是以我这个温床孕育出来的，以我最初样子为模板大量制造出来的，不过你确实最成功的那个，制造出来的初期就会说话，你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后，我便没法再控制你的一切了，后来大脑开发最为完全的你想法设法逃走了。我想着你会不会就此逃出去呢？但是我又想知道你再回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决定用我的全力消除你对这里的记忆。”

    “然后呢”他怔怔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这一刻我有点心疼奥吉尔。

    嘴角咧得更大的它放声大笑了出来，嘲笑声中它可怜兮兮的看着忽然间渺小了不少的奥吉尔：“然后？你看到我现在也会笑，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表情。这都要感谢你。”

    他茫然道：“感谢我？”

    母体在笑：“是的！是你走出去让我借助你的眼睛看到了那么多美好的事物，是你的身体让我体验到了外界迷人的风景。可是事实并不是那么美好。你又回来了”

    “我还能再走出去。”平静的回答出来对于奥吉尔来说的确很难得了。

    “不可能呢。”母体仿佛给奥吉尔的命运下了定论。

    “为什么！？”他还在坚持着一己之见，那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幻想。现实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他还想在挣扎吗？

    “难道你就没发现，你们一路的任务中你就没能受到过伤害吗？”

    奥吉尔身体忽然僵住了，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具体是什么，但是奥吉尔的反应着实是巨大。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与意念似乎能被这轻飘飘的话给摧毁。

    他的身体颤了颤，突然跪在地上，双膝撞击地面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我心头一跳。垂下头的奥吉尔阴沉沉的说道：“我一直就没能有过自由吗？”

    母体微笑着回答他：“任何生物从一出生开始就不曾有过自由。”

    “那我有过幸福吗？”他死死的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尽管我在再怎么心疼他，此刻不知为何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依旧是哪个微笑：“当然没有，不然你怎么会回来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呢？”

    他忽然笑了也哭了：“我曾有过爱吗？”

    这次母体给了一个让他更加‘安心’的回答：“当然有不过是虚伪的。”

    奥吉尔抬起了头望着在他头上的母体。我很想反驳母体，可是要想去帮助他的人不该是我，应该是艾琳他们。

    “虚伪的”他幽幽地低喃。

    “是的，你回头瞧瞧，他们的脸色，有哪一个是饱含对你的爱的。既然是爱你的，那为什么你这些同伴们从刚刚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你接受这些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呢？”母体的话没错，我们现在就像是它话里冷血又虚伪的骗子。我想上前说点什么，史蒂夫拦住了我，他冲我摇了摇头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高心，可你也要接受事实，他是个不安定的炸弹一直潜伏在你的身边，不是吗？你已经对他有了很重的提防心了吧？”

    我很想打史蒂夫一拳，可是我发现我就是这样想的，不管我承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史蒂夫成功了，他挡住了我前进的脚步

    此刻的奥吉尔看着我们一个个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他眼底越发的慌乱。“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在问我们。

    “奥吉尔”艾琳满脸悲伤的样子，就算说出真话也定然会被误会。

    艾琳还没能开口说出来，其他的人就用他们的行动使得奥吉尔更加的绝望了。该叹息的叹息，该别过头的别过头。

    其实我都知道，大家都想去帮他，可是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他的身世让人怜悯，可是怜悯这种情感怎么能在奥吉尔的面前表现出来呢？这不是在摧毁他的尊严吗？感到失去尊严的奥吉尔又如何称的上是他眼中的人类呢？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所谓同伴，多么虚伪，居然如此的残酷。”母体不断的雪上加霜。

    “那我有过什么？”这是好像是他能说的最后的话了。

    母体仿佛在宽慰他：“我想你也知道了。每次安排任务的时候总有身影在暗中保护你，多少监控装置在监视着你，多少人在伤害了你之后得到了他们的惩罚。这一切都是在梦想城的控制之下。你从头到尾就什么都没有过！你还是一只笼中的鸟，你还是一只被放在狭小地方的小白鼠，还是一个被肆意玩弄的玩具。因为你被他们赶回到这里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所以！你还是拥有你从出生开始就拥有的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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