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化身飞鸟

    可能是王琳琳的祝祷起了作用，“全知之眼”放出的电光越来越强，但并没有指向孙珲的身体。

    这时，一只小麻雀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

    孙珲看到这只麻雀，不由得一惊。

    他记不得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一个什么“墨菲定律”，大概就是说一件事如果能够往坏的方向发展，就一定会往坏的方向发展。就好比早餐吃抹了果酱的面包，如果面包不慎失手掉到地上，那么着地的一面一定是抹了果酱的一面。

    就象现在。

    “全知之眼”瞬间射出了一道细小的电光，正中那只傻乎乎的误闯进陌生地方的小麻雀。

    孙珲感觉小麻雀的身上象是现出了一个黑洞，接着他便惨叫一声（当然除了他自己不会有人听到），给黑洞吸进了小麻雀的身体。

    当他睁开眼时，他发现，这一次他的魂魄，成功的和小麻雀“合体”了。

    对，他成了一只麻雀。

    他先是一头撞到了梁柱上，浑身的羽毛直坚，失去平衡，摔了下来。

    好在他用力不猛，虽然给撞得头昏眼花，但马上便又飞了起来，他并不觉得丢脸，他再一次展开双翅，颤抖着使劲弯曲——一点、一点地放慢速度，又一次失去平衡——他知道，自己不是只平凡的鸟。

    在四个女孩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飞出了窗外。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要他保持住平衡，用不到半翅的力度作低空飞行，他就能在空中停留较久，费劲较小。

    这种小鸟举翅真是个难题，他怎么当心都不行。他试十次，十次都一样，速度一达到一定程度，他就失去控制，成了毛茸茸的一团，乱转着直栽下来，有一次还掉进了水塘里。

    他身上湿漉漉的直淌水，最后终于领悟到，关键在于高速飞行时一定要让翅膀静止不动——鼓翼飞到接近极限，然后稳住翅膀不动。

    他从两千米的高空再试一次。时速一达到接近极限，他就翻转身俯冲下来，嘴朝下，双翅完全展开，一动不动。这样做非常吃力，但很成功。

    但胜利是短暂的。他刚要改变飞行姿势，更换翅膀的角度，又突然控制失灵，一败涂地。

    他就这么胡乱的飞着，不知不觉的，他飞到了江面上。

    他从江面猛地跃升两千多米（他自己估计的），根本没考虑到失败和死亡。他把前翅紧贴身体，只让翼梢上狭窄的、流线形的尖端迎着风，跟着就垂直俯冲。

    风象猛兽似地在他耳边怒吼。他越飞越快。到了极限时，翅膀的紧张程度反倒不象接近极限时那样大了。他稍微弯曲一下翼梢，就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俯冲姿势，疾如闪电般地掠过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活像一颗灰褐色的子弹。

    他迎着风把眼睛眯成两道细缝，内心充满了欢乐，就这种速度，他还能控制住！如果不是从两千米，而是从五千米的高空中往下俯冲，真不知有多快呢……

    刚刚成为麻雀带来的不快他已经忘掉了，已经被那阵疾风吹得无影无踪了。他从五千米的高空俯瞰，平静的江面上的帆船成了一个个小点。进餐的水鸟群像是一团稀薄的尘土，在江面慢慢地浮动。

    他还活着！他高兴得微微有点颤抖，也因自己能够抑制内心的恐惧而感到自豪。跟着，他毫不犹豫地紧收前翼，展开短短的、弯成角度的翼梢，径直向江面扑去。

    他穿越大约四千米的高度时，已经达到极速，呼啸着的风就像一堵坚实的墙，拦在前面，使他无法以更快的速度前进。他现在是笔直地往下飞。他咽了口唾沫，心里明白，要是在这样的速度下展开翅膀，就会粉身碎骨。但速度就是力量，速度就是欢乐，速度就是纯净的美。

    他在约一千米的高度时改变飞行姿势。翼梢在狂风中噼啪直响，轮廓都模糊了；一群水鸟斜着在他身旁掠过，疾如流星迸射。

    他没法停住；他还不知道在这样的速度下如何转弯。

    撞上什么马上就是个死。

    他闪电似地在进早餐的水鸟群中穿过，耳边只听得呼呼的风响和群鸟的尖叫声。

    命运之神在朝他微笑，总算没有谁死于非命。

    等到他抬起嘴来朝向天空时，他仍旧以接近极限的高速前进。后来他把速度放慢了一些，最后展开双翅，大约四千米下面的帆船已经变成漂在江面上的一颗花生了。

    他索性飞到了更高的空域，夹起翅膀，从大约八千米的高空向下俯冲，揣摩着怎样转弯。

    他发现，把翼梢的一根羽毛转动那么一丝丝，就可以在高速下平平稳稳地来个急转弯。他在学到这一点之前，还发现在那样的速度下，只要转动一两根羽毛就可以像陀螺似地旋转……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世界上第一只做特技动作的麻雀。

    他又找回了当年作为“羽人”时的感觉。

    “你发什么神经呢？能听到我说话吗？”他身后传来了叶楚楚的声音。

    孙珲猛一回头，看到身后一个亮亮的巨大银球。

    叶楚楚竟然追上了他这只疯狂的小麻雀。

    孙珲飞到银球前，张开嘴呼唤她的名字，但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发出的只能是叽叽喳喳的“鸟语”。

    “行了行了，别费劲了，你不用说了，反正我也听不懂。”叶楚楚从银球中现身，蹲在了银球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定定的看着他，“试试你的能力还在不在，就可以证明是不是你了。”

    孙珲明白了过来，他心念一动，瞬间化成了一只“火鸟”。

    “得，果然是你……”叶楚楚叹了口气，向孙珲伸出了手，“来吧，咱们回家。”

    孙珲叹了口气，收了火焰，飞到了她的手上停住。

    叶楚楚带着他进了银球，开始往回飞，孙珲身在银球当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叶楚楚则可以，因为银球可以说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但因为是在她的手中，他原本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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