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祭献与扭曲黑暗之地（上）

    莫然的回答，令帕拉丁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淡然，并且还打趣道：“以你的力量，还用得着去祭献？我看应该是别人，向你祭献才对。”

    “让我猜猜，你会将我祭献给谁呢？肯定不会是神灵，也不会是邪神，先祖？也不太像，那…就只剩下恶魔了。”

    “对了，还有魔鬼！不过我更倾向于恶魔，因为恶魔比较直接，会直接把我吃掉，如果落到魔鬼手里，弄不好我还要被他们玩弄一段时间。”

    帕拉丁的语气十分轻快，就像在探讨趣事一般，直到帕拉丁说完，莫然才淡淡地回应道：“是…秩序与永恒之主。”

    “秩序与永恒之主？那是什么东西？”

    “他是无尽宇宙中，唯一的神！”

    “无尽宇宙也有神？”帕拉丁露出了吃惊的神情，然后有些落寞地说：“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去外面看看，看看特伦位面外面的世界。”

    莫然对此…却是不以为意，所以淡淡说道：“其实，秩序之主与你们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从位面这个牢笼，变成了无尽宇宙而已。”

    帕拉丁很快就恢复了他的淡然，然后笑着说：“怎么会没区别，一个位面才能容纳多少东西，可无尽宇宙却是无穷无尽，而且还拥有着…那些难以形容的精彩。”

    莫然忽然想起了，刚刚进入梦魇空间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完全是得过且过，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看一看无尽宇宙的精彩。

    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莫然现在只剩下一个心愿，那就是…弥补，弥补那些为自己做出过牺牲的人，而祭献就是弥补的一部分。

    不然…莫然又何必去费时费力地捕捉光明之神，以莫然的实力而言，打杀特伦位面的诸神，简直是轻而易举。

    当莫然获得世界树的树心后，就决定要向秩序之主祭献，不过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远在扭曲黑暗之地的凯瑟琳。

    凯瑟琳完全是为了自己，才会前往扭曲黑暗之地，如果凯瑟琳自己没有这个愿意，那么…就是秩序之主也无法强迫于她。

    所以，凯瑟琳现在所经受的痛苦、孤独与黑暗，全是自己造成的。因此每一次使用碎星之火，莫然都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伤痛与…愤怒。

    凯瑟琳是唯一一个，还能让莫然去弥补的人，除此之外，就只能完成与梦魇的约定了。

    尽管莫然想要弥补，可却又找不到弥补的方法，这使得莫然更加痛苦，直至…世界树的树心出现。

    想要将凯瑟琳带出扭曲黑暗之地，这根本就不现实，因为扭曲黑暗之地，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是所有‘负面的’、‘不美好的’的聚集地。

    别说是生物，就连物质和能量，都无法进入到其中。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凯瑟琳，因为她的真名——极光之夜，就是进入扭曲黑暗之地的钥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或许，还可以请求秩序之主放归凯瑟琳，只不过这种可行性…就更加低了，别说莫然只能拿出一个27级神灵，与一颗还算有用的树心。

    就算莫然拿出整个无尽宇宙…也没用，秩序之主绝对不会放弃对秩序的重建，因为重建秩序就是他的‘意义’所在。

    所以，在进入扭曲黑暗之地的那一刻，凯瑟琳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只要‘负面的’与‘不美好的’不消失，那么扭曲黑暗之地就会拥有存在，因此凯瑟琳就只能在黑暗中，无比孤独的前行，直至…死亡的降临。

    而莫然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凯瑟琳感受到温暖，然后重新获得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十分渺茫。

    虽然秩序之主不会放归凯瑟琳，但是给予凯瑟琳一些帮助，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然，这种帮助会让秩序之主付出巨大的代价，巨大到…令人难以承受，所以这需要莫然去祭献，藉此换取秩序之主对凯瑟琳的帮助。

    不过，莫然想带给凯瑟琳的东西，并不是秩序之主的帮助，他只是想要传达一个讯息，让凯瑟琳知道自己没有忘记她，并且一直都在努力。

    所以，祭献光明之神与树心只是一个开始，莫然以后还要连续不断地去祭献，只是为了让远在扭曲黑暗之地的凯瑟琳，能够时不时地感受到温暖……

    回想到过去的种种，莫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帕拉丁：“走吧，前往秩序祭坛，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

    莫然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虽然这对你很残忍，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祭献的理由，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一些激怒我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帕拉丁坦荡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回复了‘自我’，哪怕这要以死亡做为代价。”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死亡的那个人是我…帕拉丁，而不是光明之神。”

    “但是在死亡前，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这也是我的毕生心愿，那就是看一看，特伦位面以外的世界，我想这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莫然思考了一会，才微不可觉地点点头。

    这里距离秩序大神殿非常遥远，如果帕拉丁愿意配合的话，那么付出一点时间作为代价，也无不可。

    毕竟…帕拉丁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用了无生趣来形容了，如果独自将他封印到封禁球中，天知道他会做什么事情。

    因为相较于被人祭献，选择自我毁灭都要好的太多。

    同时，莫然也不敢带着帕拉丁进行空间跳跃，因为空间跳跃的不可预知性太多了。

    帕拉丁愿意配合还好，假如他不愿意配合，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动作，就能令自己灰飞烟灭，所以莫然是绝不会使用空间跳跃的。

    既然不能使用空间跳跃，那么…完成帕拉丁的心愿，让他看一看坎多赫兹的精彩，这与赶路并没有任何冲突。

    再说，尽管帕拉丁失去了力量，但是他的神格还在，而拥有神格的生物…或者说是神灵，他们是没有能力说谎的。

    就连欺诈之神也是如此，他之所以能够欺骗别人，是因为他的神力极具欺骗性，会欺骗生物的想法，从而令生物歪曲自己的话语。

    然而，帕拉丁并不具有这种欺骗性，所以只要能够完成他的心愿，那么帕拉丁就不会食言，因为他根本无法，违背自己做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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