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辽东一（草原）

    越过半岛雪山，进入平原区域。已经逐渐有草原气象了。

    虽又过了近一月，南方已经春晚荼蘼开了，北方才稍稍回暖。

    方元一袭单薄青衫，远行而来，风尘气息扑面可见，但衣衫洁净如新。

    辽东郡，处于契丹，奚，室韦，突厥混杂的地带。

    大量外族和汉人混杂，市集林立。北地大量马屁，铁器，毛皮，山货的交易在这里完成。

    方元一路渡过鸭绿江，又行数百里辽东城到才算脱离高句丽。这时的高句丽远比后世要大，现时空的辽宁大部，还有部分河北，吉林，现在都属于高丽。

    整个东北现在分别被契丹，室韦，奚，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部落占据，一直到到整个东西伯利亚。

    一进入草原边缘，就觉得视野辽阔。

    一片荒芜萧瑟，是此时北地的大体形容。

    大大小小的马市市集，分布在这片地域乃至更北的各部控制区域。

    草原部族的控制区域广大，但实际控制力很薄弱。杀戮，奴隶，混乱，贫穷，是草原的主基调。市集还有部族主要聚居地才算安稳一些，这些基本控制在大大小小的帮会，马匪，草原贵族手里。太过混乱不利于交易和销赃还有换取物资。

    虽然较野外安全，是相对商人而言，这些地方没有所谓平民。草原族裔都是全民皆兵。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就是区域的王者。

    没有中原一层层的政府控制体系，草原所有部落都臣服在几位可汗的金帐下。代可汗管理部族的大臣也是几个大型部落的首领。

    草原讲究有实力的上位，即使可汗，直系实力衰落照样被拉下马，被人取代。

    方元现在经过的一个市集就是其中比较大的，呼作辽集。

    多年形成的一片市集里时刻有数千人口长期驻扎，满地的污水马粪，还有密密麻麻的帐篷、牲口、车马、让初来者无法忍受这里的环境。

    和城县区别是这里没有固定街道，是流动型的，大量帐篷围一片空地，就是一个交易点，大大小小交易点组成市集。我来你走，每天都有交易点拆走，另外的重新形成。

    避开成堆的牛马粪便污水、还有成对头扎无数小辫，或光头扎绿色头巾，左衽斜领，身带弯刀的骑士。方元走入市集。

    这些都是契丹骑士。这个市集应该是契丹人主导的，高丽人爱穿白衣，回统人刺青，室韦人批发。草原部族从发饰，衣着都好分辨。

    市集除了商人，还有部族骑士，很少见单独的旅人，特别是汉人相当少。

    方元渡入市集时，大多人都顾眼望来，一些外族骑士都露出狰狞凶狠的表情。市集自有规则，一般没有明目张胆以强凌弱的，但出了市集是都不管的。

    心中暗嗤，依然信步渡入。

    草原辽阔，一不小心就失了方向。方元正愁没有带路党，一路遇到的都是小喽啰。逮住几个，连突厥在哪个方向都不明白。有的甚至连大隋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逮了个知道市集的才寻了过来。这里说不得就有部落酋长贵族的背后主持，亦或有帮会马匪的身影。即使在这里交易的汉商也是大有背景的。没有点背景的早喂草原狼群了。

    在市集晃了圈，随手丢了几块金鱼儿，买了些上年份的名贵药草，还有一匹好马。大声向一个汉人伙计问了方向。算了下了饵。黄昏前，方元才施施然离开市集。

    出不数里就到辽河附近。

    一片阔野间杂小山丘，点缀些树木稀稀拉拉，方元在一处小湖泊停下脚步。小湖泊汇接辽河，正是附近的优质水源。

    放马自去饮水，方元解开马背上的包裹。打开在市集买的食物，清硒了一口，微笑摇摇头，一只烧鸡很快下肚。

    丢掉碎骨起身向四周一顾，方元笑道：这作料够味，平添了几分味道。我都已经全部吃下去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咔咔，几声轻微响动后，片刻六七个身着武士短打的汉子，手持长刀从小树林里钻了出来。

    方元略有些意外，竟然半数是汉人，只有少数几个奇怪发型的是外族。当先几人都是汉人，看来是汉人主导的队伍。

    没有理会几人惊诧的表情，方元微笑道：谁知道突厥王庭怎么走，还有草原上打草谷最凶的部族是那几个。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知道答案的可以只晕倒一个时辰，不知道的可以交代遗言准备为这片小树林增加点肥料了。

    为首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狞笑道：好胆，不要以为有点避毒本事就够了，马爷要的东西还从没有失手过。把身上的财物交出来吧，兴许大爷兴致好，留你个全尸。

    身后人一阵大笑，显得轻松无比。这些人不知道干了多少这种事了。落单或人少的商人商队就是他们的目标。

    方元不清楚这些人的后面人物，在原著里是否出现过。不过也不打紧，心道抓住了问下就知道了。

    本来就是引人上钩，好顺藤摸瓜，此时懒的和这些小喽啰费口舌。身影一展，数丈距离一掠而过，大袖横扫，指掌拨动间’铛铛铛铛’连续数声，如同铁跋声响。

    七柄长刃斜飞四处，或扭曲或断裂，无一完好。

    方元已负手而立。场中七个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一群领头才二流，其他三流不到的杂兵，很好的让方元诠释了秒杀这两个字。

    还没有这么动手段，贪生怕死的匪类本性，很快就把方元问的信息全交代了。这些人对草原也只熟悉辽东河北一带的一些信息。东西突厥只是听闻，连具体方位都不知道，室韦倒的略知一二，但方元对此兴趣不大。他们幕后的人物也是个未听说过的龙套人物。

    方元也想不起原著里这附近有些什么人物，仔细逼问了下，交代的一些人物大多或已记不得是不是出场过的龙套，或者压根就没有出场过。好歹其中有个北霸帮，方元多少有点印象。

    北霸帮的帮主叫杜兴，外号霸王，这家伙原著里记得是北方给狼匪等销账的主要幕后人物。还和突厥可汗关系交好。武功还过的去，原著出场篇幅不小。

    问明白杜兴经常会到不到三百里外的燕原集后，方元直接回头，沿途又拿下两帮外族骑士，问都懒的问，直接碾压了。

    方元回到市集时，天已将黑。

    到掌灯的时候，方元已经住上最好的帐篷，吃上最好的羔羊肉，饮上最好的酒了。

    市集的高端武力在没有撑过一炷香的结果下，方元成功当了一回长生天，让崇尚力量的草原人享受了一把力量是什么。

    一张破旧的羊皮地图，此时正握在方元手中。两个美丽的草原少女正在给方元倒酒，切肉。从地图上看，东突厥王帐竟然在哈尔和林附近的于都斤山下面。西突厥王帐在龟兹。

    看到简陋的地图，没有正确的比例，方元也很难分辨到底有多远，对照自己的地理观，大体方位应该是对的，就是上面的路线山河标注的简直惨不忍睹。

    按地图名称来推断，东突厥王帐在贝加尔湖东北方向，现在外蒙古的位置，从辽东西北方向去要几千里。

    西突厥在中亚，现代阿富汗境内，又几千上万里。不知道原著的那些人是怎么晃来晃去的，跑断腿的节奏啊。

    突厥的王帐现在在东突厥望北，两座大湖中间。现代时空里，这里应该归属俄罗斯了。颉利可汗，毕玄应该就在这里。

    稍微沉吟了下，方元暗道：先抓住杜兴在说，这家伙应该对草原情况最为熟悉。嗯，这块还有个知世郎王薄和他手下的长白双凶，都不是好东西，顺路教育一番，免得以后给寇仲徐子陵找麻烦。想想自己这个大哥当的也够可以了。

    还剩个寒漠帮主原著里是和狼盗勾结的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得收拾一遍。草原情况太复杂，这些人是地头蛇，都可以废物利用下。

    此时方元的情况其实不是很乐观。力量提升太快，又没有多少生死战斗的历练。见神不坏的境界在修炼无暇篇后，有了稍稍衰退。

    视大唐高手为土著蝼蚁。虽然方元内心不承认，实际上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在击败傅采林后吗，更加突出。

    有人带路，第二天下午时，方元就找到了寒漠帮的驻地。

    荆抗表面一副仁厚长者的样子，背后勾结狼盗，同时又假意交好夏军。

    方元一路来打草惊蛇，然后好整以暇的等寒漠帮人集齐了，盏茶时间将其全部击溃。荆抗在见帮内高手完全不看一击，就准备从门后遁走。结果被敏锐的方元直接堵住。

    没有理会荆抗的江湖套路。直接气血爆发一招出手。

    荆抗离宗师都还稍差一线，虽然一身后天气功精纯，接近一般初入先天的宗师不远。但方元何许人？现在全力爆发的方元，傅采林这等大宗师也挡不住，只能败退。

    鬼魅般的身法，一式王超的成名绝技番天印，翻天覆地。方元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以力压人的感觉。

    荆抗毫无招架之力，就被一掌按到地里，方元劲力一吐就被生生陷入地下，只露了个头在外面。

    这是方元劲力玄妙，故意留他一命，将力道吐到地下。不然一掌下去和哪位高丽将领一般，得把头颅按到胸腔去。

    荆抗和寒漠帮高手的惨样，彻底震慑了所有人。

    一刻钟不到，寒漠帮上下就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将方元请到驻地高踞首座。

    方元拿着荆抗那柄作武器的大烟枪仔细端详了一遍，在荆抗眉毛跳动中随手丢弃。

    看了看荆抗战战兢兢佝偻立在下首的身影，开口道：知道杜兴，王薄在哪里么？将他们找出来。

    这些人畏威而不畏德。根本不用客气，越是凶悍他们越服帖。此时渐渐有了入魔迹象的方元正是他们对惧怕的对象。

    不过区区五日，除了长白派稍远暂时没有理会外。其他三帮数个部族全部沦为方元的走狗。

    此时高丽的消息也正好传到，两相结合，方元现在的威名，成为燕云这块区域不可招惹级的人物。

    不过这威名还只限于有心人和武林高层人物。古代社会的消息传递太落后了。即使传闻如此，大多人还是半信半疑，或者压根不信。只有已经吃了方元苦头的几个帮派和部族才深信不疑。不敢稍有动弹。

    杜兴没等方元找上门，在得到消息后，就先行逃离了。他这种人不会轻易把自己立在危险的地方。

    此人虽外号霸王，看似威猛莽汉，实则狡猾如狐，不然也不会有偌大声势，还能与突厥可汗颉利相交。他留下的北霸帮不能遁走的人员和财物也很快被荆抗等人收编了。

    虽然有方元这尊大神压在头上，但荆抗等人现在已经甘之如饴了。方元只简单吩咐一些事情，大多是不理会他们内部事情的。

    有方元压服一切，只要服侍好方元就好了。现在整合一起的几帮声势远胜从前寒漠帮多矣。只是其他帮会里面高手半数逃散。没有多少可以比拟荆抗的好手。

    对方元来说，只能是勉强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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