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学艺 第二十九章 “缘法“

    “缘法？什么缘什么法？”听到菩提祖师说起缘法的事，王梓不禁一阵喃喃。

    那边他心里的牛皮道长早就在他的耳边开了小频道，大喇叭：“还等什么呢，拜师啊！”

    王梓马上在这一句“大喇叭神功”加持下，瞬间清醒过来，顿时再次趴下：“无上传法须菩提祖师在上，小道王梓，初登小法，不识大道，传闻祖师心仁慈悲，佛道兼修，小道愿…”这一路开去就准备把拜师台词都念出来。

    可这时候菩提祖师却突然一挥拂尘。

    “慢！”

    这一声念看起来随意，但是瞬间就有一股威势一样，一下就窜到了王梓的耳朵里，王梓立即不由自主地就闭嘴了。

    好厉害！王梓不禁伸了伸舌头。

    “我可还没跟你说是什么缘法！把头抬起来！“菩提祖师继续说话。

    王梓自然要把头抬起来，一时间他也不说话，就等着菩提祖师解释。

    “所谓缘，即如这半空之月。“菩提祖师用手指向身后刚从黑云里窜出来的月亮：”有时开，有时不开，强求无用，得来有功！“

    原来缘是月亮出来了！王梓心里笑了起来，多谢嫦娥姐姐，多谢玉兔姐姐，多谢吴刚…多砍了几颗桂花树！多谢月亮…祖师，天尊！

    ——王梓都快魔怔了。

    但王梓虽然心里乐，却不能在脸上表现得太过，毕竟现在只是缘，还有法。

    “法为人世之法，亦为修道之法，小道士，我看你年纪轻轻，有几件法器倒不错。“菩提祖师继续说话。

    法器？说的是我身上的那几件吗？王梓心里奇怪。

    但是此时菩提祖师并没有让他问，而是继续说话。

    “恩，金刚降魔杵，八宝降魔伞，还有你背上的这个葫芦…真是至宝，只是还未到时机。“

    “但，这里，你与我最有法的一件却不是这些。“菩提祖师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转弯，然后拂尘又是一扬。

    王梓突然感觉自己胸口前有一阵抖动，一件东西慢慢地从自己身上飞出去，落在菩提祖师的手里。

    ——原来是舍利子佛珠串！

    王梓问起牛皮道长：“这个舍利子佛珠有什么猫腻吗？“

    牛皮道长回答：“里面应该有什么因缘，但毕竟那是佛家的东西，菩提佛道兼修，你可以直接问他。“

    王梓于是问菩提祖师：“这舍利子佛珠串，有何法？“

    菩提祖师回答：“你可知憍陈如尊者？“

    王梓自然不知道，牛皮道长却知道一点：“憍陈如是佛家五比丘之一，佛陀最初的五个弟子，这意思应该是说这是憍陈如的舍利子佛珠，不过你还是说不知道吧，他肯定会把所有的缘法说出来。“

    王梓随后就对菩提祖师说：“小道不知。“

    菩提祖师接着说：“佛祖前身一世是阎浮提大国王，名为设头罗健宁，统领阎浮提八万四千国，六万山川、八十亿聚落，拥有二万夫人、婇女，一日阎浮提相师观察天象，发现有火星星象，未来将会面临十二年干旱不雨，国中百姓无法可活。”

    “于是大国王发了大誓愿：‘如今国中人民饥羸无食，我宁愿舍此人身，而为大鱼，愿以我大鱼身肉，供给一切人民活命食用。’，于是国王爬上树顶，一跃而下，立即命终，于大河当中，转生为鱼，鱼身广长，达五百由旬。

    “当时，有五位木工，各自带着刀斧往河岸林边，打算砍伐木材。大鱼看见木工，便以人语告诉五人：‘你们若是饥饿，想找食物充饥，可以取我身肉，今天，你们先食我血肉而免于饥饿；将来我成就佛道，也将以佛法济度你们，让你们都能蒙获解脱法食。你们回去之后，请广为转告国内百姓，若有需要食物充饥者，皆可来此取食。’

    “五位木工非常欢喜，各自取大鱼身肉而食，并将遇见大鱼之事告诉国人。人民辗转相传至阎浮提各地，大众都来到大鱼所在之处，啖食鱼肉；当大鱼一边的身肉被食用殆尽之际，大鱼便自己转身，让人民取食另一边的鱼肉；当鱼肉又被食尽时，翻转过去的鱼身已长出新肉，大鱼再度转身，让人民食用。”

    “在国内遭逢干旱的十二年当中，大鱼便如是反覆翻转自身，不断地以自身血肉救济全国子民，而所有取食大鱼身肉的人民，无不发起慈悲心，命终之后得生天上。“

    “这憍陈如就是最先取食鱼肉的五位木工之一，最后被佛陀渡化，成为五比丘之一，这舍利子佛珠串就是他的功德道力。“

    王梓静静地听菩提祖师讲完，还是晕乎乎的，这时候牛皮道长突然说：“他说的这舍利子如果真就是憍陈如的，那拜师基本差不多了，就等他收了这舍利子佛珠串。“

    王梓问：“这怎么是差不多了？“

    牛皮道长继续分析：“你想啊，这憍陈如是吃了佛祖的肉才活下来的，后来和佛祖成为师徒关系，对应菩提祖师和你，菩提祖师是中了你的局，但也算是他不在意你的欺骗，他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证明你和他的师徒之法，所以，现在还差最后一步，就是你让菩提祖师把舍利子佛珠串收下，这样整个师徒来去就有说法了！“

    王梓听完牛皮道长一通分析，心里一阵乐呵，随后就开始继续跟着牛皮道长说：“祖师，小道我乃道门弟子，不识佛家至宝，这憍陈如与佛祖有重大关联，他的舍利子，小道不敢妄自持有，望祖师怜世人悲悯，小道心诚，乞暂收宝！“

    随后王梓根据牛皮道长的提示，跪拜下去，就等菩提祖师收下舍利子佛珠串，礼成。

    此时夜空无声，幽香仍然环绕在身边。

    “好吧，那这舍利子我就暂且收下。“菩提祖师终于回答了。

    王梓随后抬起头来，菩提祖师手中的舍利子佛珠串已经不见，却也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看来他已经收下了自己的“拜师礼“——或者说叫“贿赂“。

    王梓大喜，赶紧又跪下来叩头，就等着三拜礼成，师徒名分就全了！趁他不备，一举拿下！

    王梓那个快啊，霎时就拜了两拜，眼看第三拜就已经快到腰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第三拜他已经拜不下去了，不是因为他腰疼，而是他的全身都被定住了。

    “我们缘法已成，但还未到三拜之时。“菩提祖师继续说话，很明显，是他定住了王梓。

    王梓心里那个苦啊，说呀说不出，缘法已有，眼看三拜就要到头了，却被菩提祖师半路拦截。

    但这时候牛皮道长有招，他要王梓继续跟着他说话：“三拜已有两拜，岂能拜到一半不拜之礼？“

    菩提祖师：“到底你是祖师，还是我是祖师？是你要拜我为师，那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牛皮道长此时也拉不下脸了，但是还得撑一会，于是他教王梓继续说：“那自然是听你的，只是如今师徒缘法已满，三拜礼也该满了。“

    菩提祖师：“谁说就满了？还有一项，你们未曾过，我怎么能受得起你三拜之礼？“

    王梓：“还有哪一项？“

    菩提祖师没有回话，只是右手食指突然举起朝天，王梓就一下感觉自己腾空而起，霎时间就到了九霄云外，他本来对着月亮，眼看月亮越来越大，旁边空气越来越稀薄，后来自己就从黑云中直穿而过，随后一下掉进了一片丛林里。

    王梓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此时哗地一声就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从九天云外掉下来，竟然一点事没有——这菩提祖师有多厉害，想想就知道了。

    哎，就差一拜啊！王梓泪目。

    “别想了，他要真是想让你走后门，想必早就让你拜了，怎么会让你半途而废，他要是不想让你走后门，你怎么拜都拜不完。“牛皮道长也有点气愤。

    王梓很失望：“你说他这最后一项到底是什么？“

    牛皮道长：“想必他把我们扔过来就是为了完成这最后一项。“

    王梓：“那怎么过？“

    牛皮道长：“你先把这里的整个环境走一遍，我和你一起看。”

    于是王梓从他现在的地方开始，望整个地方走了一圈。

    王梓：“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牛皮道长：“这莫不非是我道门的八卦阵！”

    王梓：“八卦阵？”

    牛皮道长：“门有八个，有先天卦数之像，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王梓：…

    牛皮道长：“看来这怕就是黄心陶说的菩提祖师的闯山结界，过了这关我们就能拜师！”

    王梓：“想不到我们机关算尽，最后还是一路到了这里，看来今晚这场找菩提祖师的戏真是多此一举了。”

    牛皮道长：“也不是，至少我们找到了‘缘法’，不会再让菩提祖师再有托词用那些虚无缥缈的词语来搪塞我们！现在，我们只要闯过这个阵法，拜师之礼他不受也要受！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振作起来！前面不管有什么，我们都得过去！”

    王梓听完牛皮道长说话，不禁也开始重新回复信心：是的，如今，就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面前，八卦阵，又或者后面还有其他结界阵法，只要能闯过去，他们就不管是利诱也好，强取也罢，这师他就拜定了！

    目标，结界阵法，菩提祖师，你就做好收徒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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