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沸血散的威力

    何慧慧想得没错，像余陌这种人，在谈判上确实很容易就会被她掌握主动权。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余陌这个人对金钱的态度非常理智，或者可以说没有太强烈的欲望，而且还是个死心眼。

    即便在谈判开始后，她很容易就用言语上的技巧让余陌处于绝对的下风，掌握了全部的主动。但是，面对何慧慧开出的天价，余陌却表现得非常坚定。无论她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一口咬定绝对不会出售药方，也不愿意直接出售药物。

    最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和妥协，最终双方暂时就沸血散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何慧慧原本是想直接花大价钱买下沸血散的药方，或者按照一定的价格直接买下成品，可惜这两个方案都被余陌否决。最后，只得以雇佣的方式聘请余陌作为顾问，专门负责管理是使用沸血散。

    “余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就沸血散达成共识，是不是该向我们展示一下沸血散的效果，看看到底值不值这个价钱。”两人之间目前达成的所有协议，都是建立在沸血散的效果可以达到何慧慧他们的心理预期。

    “这个自然！”余陌双手在腰间一个交错，摸出两个指头大小，装满红色药粉的胶囊。“不知道，你想怎么验证？按照我们的协议，你可不能将它带走进行化验。”

    “如果用在我自己身上，想必你们也会对实际效果有所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准备一个实验体，我将沸血散用在实验体上，验证它的效果。实验体不一定要是人，就实验室那种普通的小白鼠就可以。不过，在做最后的展示前，我可以让你们先看一下效果，心里也好有个底。”

    说完，余陌手指用力，搓破装着药粉的胶囊。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将沾着药粉的手指伸到李钧扬鼻间一抹。

    “我靠！”李钧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咳咳····咳，呜，这什么味道······这是什么？”

    “当然是沸血散啊。”余陌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我想，这应该能很直观地看出沸血散的效果。”

    话音刚落，李钧扬脸上便涌起一片血红。

    沸血散？刚才那两个小胶囊里，装的就是沸血散吗？

    “不用担心！沸血散可毒不死人。”余陌边说，边用手将另一个胶囊也用手搓开，放到自己鼻下。深吸一口气，将手指上的药粉吸入，脸上同样浮现出血红。“沸血散，顾名思义，就是让血液沸腾，既而让身体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速度，反应等等能力的药剂。”

    “效果和肾上腺素类似，但是要远远超出肾上腺素所能达到的极限，副作用也远比肾上腺素要小。额，如果在药效结束后会进入疲惫饥饿的状态算是副作用的话。”

    “不过，要注意的是，沸血散的用量虽然能提升效果，却也不能过量。一般来说，一剂量的沸血散除了让那个身体有疲惫饥饿的感觉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副作用。同时使用超过三剂的沸血散，却会让使用者在药效结束后陷入休克；用量超过十剂的话，甚至会有生命之虞。”

    余陌一边说，一边缓缓在桌边踱步。突然，拿起一瓶白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李钧扬脑袋砸去。余陌这一系列动作何其之快，就连一直盯着他看的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尖叫声还在喉咙中打转的当口，被突然袭击的李钧扬却已经反应过来，抬手轻巧地接住飞砸而来的酒瓶。

    “余陌，你什么意思？”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李钧扬非常愤怒。“这样突然砸个酒瓶子过来，很危险的。”

    “淡定！”面对李钧扬的怒气，余陌倒显得很不以为然！要说沸血散的效果，他最有发言权。“你不是接住了吗？你太也看不起我的沸血散了！就这么一个酒瓶子，能打中你才怪。就算接不住，也能轻松躲开。”

    李钧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徒手接住了飞砸而来的酒瓶。

    “这···这就是沸血散的效果吗？”李钧扬很惊讶！他只知道余陌手上有一种非常厉害的药剂，叫沸血散，却没有亲身体验过沸血散的效果。现在经余陌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也是磕了药的猛男。

    “你以为这就完了？”看着满脸震惊的李钧扬，余陌不屑地撇撇嘴，真是少见多怪。“用力掰一下试试看。”

    什么？用手掰酒瓶？这可是厚玻璃瓶啊！用手直接掰？虽然对余陌的话充满了不解，但李钧扬还是下意识的按着余陌的说法去做。他双手攥住只有巴掌长的酒瓶，还没怎么发力，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个一指来厚的玻璃酒瓶，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掰断。

    “我靠！猛啊！”李钧扬这个始作俑者，愣愣地看着自己还拿着两截酒瓶的双手，忍不住爆了粗口。不过，在场的人，基本都处于震惊状态，也没有谁会去关心他说了什么。要知道，这个牌子的酒很出名，但是，他们的酒瓶子向来都被人吐槽太厚。巴掌大小的酒瓶子，居然敢做得一指来厚。也不知道到底是卖酒瓶子还是卖酒。

    这么一个酒瓶，普通人破坏的话，不要说徒手，就是让他们用锤子，估计都得费上不少力气。至于说徒手掰断？嗯，想想就好！

    余陌计划的这一出，让李钧扬这个亲手将瓶子掰断的人都愣在原地。醇香的酒液，顺着断口流泻而出，淌得他满身都是。何慧慧捂住自己的小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不可置信的一幕。剩下的几人，更是不堪，在目瞪口呆的同时，嘴里还不断喃喃着不可能。

    “不知道，沸血散的药效能持续多久呢？”何慧慧双眼一亮，她本来对余陌否决自己买断沸血散的提议很不满。但是看到李钧扬的表现后，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沸血散的价值。不过，她决定先弄清楚一下沸血散的资料后，再决定要怎么做。

    “沸血散的效果会根据使用者的体质而有所波动，不过，这种波动应该不会太大。一般来说，效果至少可以维持十分钟左右。”余陌环视一周，将在场几人的表现收入眼中，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大集团中独当一面的负责人，单是这份定力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不过，沸血散的用量越大，副作用也越严重。用量达到三剂左右的话，就有可能会导致休克，超过十剂，甚至会有性命之虞。”

    “那么，同时使用十剂沸血散，效果会有多强？”何慧慧沉吟一下，斟酌着问道。

    “不知道！”余陌摇头。“我从来没试过使用这么大剂量。而且十剂这个剂量，也是我根据经验估计出来的。到底会不会致命，我也不清楚。两剂倒是试过一次，效果大概要比一剂要提高个五成左右吧。不过，副作用也更加严重就是了。”

    “好了，关于沸血散，我已经基本了解了。”何慧慧点点头。“不过，余先生，按照公司的程序，你还是要到我们名下的实验室，向我们公司的高层展示沸血散实际的效果后，我们才能正式签约。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都可以通知我。我们愿意用四百万的价格，买下沸血散的药方。”

    “四百万，很诱人的价格！”余陌脸上不动声色。刚才还是三百万，现在就变成四百万了。看来，自己沸血散的效果超出了他们的预想。“我会考虑的。”

    在定下时间后，何慧慧就带人李钧扬几人告辞而去。余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登录几分钟，一直等到沸血散的效力退去后，才离开包间。

    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而言，沸血散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除了让他的脸色发红以外，根本起不到一丝提升的效果。他特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服下沸血散，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变态的身体强度。虽然对方不一定有恶意，但留点底牌终归不是坏事。

    真是想不到啊！小时候的一时好奇，到头来竟然让自己从此衣食无忧！要说起这沸血散，确实来源于一个巧合。余陌祖上，从曾祖往上，都是医师。不过，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医师，更像是巫医，依靠各种神奇古怪的药物进行治疗。沸血散，就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其中一种药剂。

    余陌小时候，曾听自己祖父说过，他们家族曾靠这些药方创下一片家业。但是，随着科学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都选择相信医院，来找他们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少。到余陌爷爷那一辈，便放弃了学医。不过，记载着家族药方的兽皮古籍倒是传了下来。

    余陌的爷爷，在小时候也跟着曾祖学过医。不过，再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导致了双眼失明。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一直不允许自己的儿孙再接触家传药方。像余陌的父亲，完全没有接触过药方，只知道自己祖上曾经是医师。

    在余陌还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繁忙，经常将他放在家里，交给爷爷照看。而余陌从小就是个好动的熊孩子，最喜欢到处乱翻东西，经常将家里弄得一团糟。他的爷爷因为双眼看不见，也拿他没办法。

    有一次，余陌在乱翻的时候，将爷爷收藏的那本，记载着药方的兽皮书给翻了出来。于是，刚学会写字的余陌，照着兽皮书开始照瓢画葫芦。对此，双眼看不见的爷爷毫无察觉，甚至还在他父母回来后表扬他今天很乖。

    等他得知余陌把兽皮医书翻出来后，才知道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然后，在所有人的不解中，坚持将所有兽皮医书全都付之一炬。余陌的那些鬼画符倒是没有被烧毁，留了下来。

    小孩子嘛，自己做的事，转眼就会抛到脑后。本来，这件事差不多计算完了。可是，读中学的余陌在一次收拾杂物的时候，无意间将自己当年的鬼画符给翻了出来。而且，他在好奇之下，开始“翻译”自己的鬼画符。

    经过艰难的辨认，余陌最后只从自己的残缺记录中辨认出三种完整的药物配方。沸血散就是其中一种，也是最常用，最容易配置的一种。辨析出药方的余陌，出于好玩的目的，经过多次试验，终于成功配置出这些药物。

    已经懂事的他，在亲身试验过这些药物的惊人效果后，终于明白祖父为何宁愿将这些药方毁掉，也不愿将其泄露出去。因为，这些药方如果落在心思不纯的人手里，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

    所以，一直以来，余陌都将这个秘密深深埋藏在心底，秘而不宣。只是少量配置一些药剂，作为自己最后的保障。这次，如果不是发生身体被强化这件事，改变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他还是会选择继续隐藏这些药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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