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抢

    “把总，我们的人上去喊话被山寨的人用箭给射回来了。”熊安稳手下回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传令组织人手准备强攻。”熊安稳吩咐道。

    “把总，此地易守难攻，如果强攻的话，兄弟们恐怕死伤不少。”

    “李连长，那你说怎么办？”熊安稳不耐烦地说道。今天是他第一次领兵出战就碰到了一个不好啃的骨头。

    “提督大人曾说过，可以不择手段，此地树木茂密，我们可以用猛火油放火烧山，只是时间长一点，但却可以保证万无一失。”李连长建议道。没有道德底线约束的军队，就跟传说中恶魔已经没有区别了。

    “这得要烧多久？”熊安稳问道。

    “这很难说，我在乡下烧过荒，据我观察这一旦烧起来，这山火会绵延数十里，只要山火一起，把总派人守好下山通道，我保证这山寨里面的人一个也逃不掉，而且放火还有一个好处是，这藏在山里的贼子都会被烧出来。”李连长说道。

    “烧，这木邦的贼人不少的人都逃到山里去了，也许我们可以从汉龙关一直烧到木邦去，让整个木邦一个树都不剩下。”熊安稳狠狠地说道。熊安稳受到朱由校的影响，在他眼里不是大明的百姓，就是大明的敌人。

    “那好，我立刻去准备猛火油烧山。”李连长高兴地说道。

    ……

    李连长的预测没有太多偏差，现在的森林覆盖率高，他这一烧果然引起了山火，山火之猛，一旦烧起来就无法控制，就连十几里外龙腾军驻地的人都能看到。熊安稳还因这个事情，被责打二十军棍，因山火仅仅两天之后就烧到镇康州。

    但熊安稳的举动也给了熊廷弼对付木邦的思路，熊廷弼接下来不停使用放火烧山的策略，到战役结束，熊廷弼不但将自己的猛火油都用完，而且将云南库存的猛火油都用光了，烧得整个木邦天都黑了半年。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在这么凶猛的山火之下，山寨里的温度可想而知，甚至还引起了山寨里发生了火灾。待山火烧过，山寨的人也大多都失去抵抗的能力。

    熊安稳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在全面进攻之前还用大炮轰了一阵。没烧山之前，山寨占据地理优势，无法靠拢，现在山寨失去抵抗力，大炮轻易就靠拢了。

    等冲进去的时候，熊安稳才发现山寨里死的人还不如昏迷的人多，当然熊安稳也不知是热晕的，还是被大炮轰的。

    “能用的，能吃的，值钱的全部带走，另外年轻女人单独安排成一队，其余的人另外安排成一队。这些都是军功，可不要有任何遗漏。”熊安稳大声吩咐。

    龙腾军眨眼间就变成了土匪，打砸抢烧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教，就像是人的本能一样。而山寨里任何敢反抗的人，都被当场处决。一番杀戮下来，所有的人老实了。

    熊安稳的三百人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临走还一把火将整个寨子都烧掉了。抢，也是军队重要的粮食来源。除了耕牛和人之外，熊廷弼的军队几乎将木邦所有见到能吃的活物都吃光了。

    熊安稳一回到军营，第一件事情就是申报军功。在新军里实行全新的军功政策，完全不同于以前军功奖励政策。在新军里所有的缴获必须上缴，如有私藏会受到军法惩处。

    熊安稳将他的战利品一带到偏营，就有人开始统计他的军功了。在新军营里，负责军功统计叫做书记。

    “适龄女丁六十一人，其余丁口二百三十三人，缅银二百六十四两三钱七分，粮食（家畜家禽全部折合成粮食）共计二十一石九斗，耕牛十一头，珠宝首饰另计，熊把总，你看数字可对。”负责统计的人说道。

    “马书记，对，对，这些军功能有多少赏银？”熊安稳高兴地问道。这新军营里军功只能换取赏银，当然也是作为升职的参考凭据之一。

    “一切等珠宝首饰统计出来了才知道了。”马书记说道。

    熊廷弼从云南府聘请了专门的人负责计价珠宝，珠宝计价完毕之后，然后七折全部出售给了张国纪的人用作抵扣水泥的货款。而缅银同样也是会交给张国纪，不足以支付水泥货款的部分，会由朱由校从内努拨银填补。

    实际上张国纪光从珠宝倒卖中就能获得超过一倍的利润，这个时候从云南将珠宝运到京师，价格就已经翻了几倍了。张国纪经营这个水泥作坊几个月来也终于看到钱了，而这个钱来的速度比他想象要快几十倍，他预计等木邦的战役的结束，他不但能全部收回投资，而且还赚上几万两。

    适龄女丁和耕牛全部会送回陇川，作为移民之用的，其余的人员就地安排建造棱堡。

    很快珠宝首饰的统计就结束了，现在对于珠宝首饰的估价，一切都按照最低的市价予以评估，不存在争议，自然就很快。

    “适龄女丁折赏银六十一两银元，其余丁口折赏银二十三两三钱银元，缅银折赏银五十二两八钱银元，粮食折赏银十两九钱银元，耕牛折一百一十两银元，珠宝首饰折三十七两五钱银元，共计两百九十五两五钱银元。熊把总，请核对，如果没错在这里签字。”马书记大声念完，念完之后指着签字的地方说道。

    “来秀才，快过来看看，数字对吗？”熊安稳大声喊道。熊安稳可是大字都不识一个的。

    来秀才并不是真的秀才，但他是熊安稳整个营里唯一识字的人，所以整个营的人都叫他来秀才，就因为他识字，熊安稳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把总，数字没错。”来秀才仔细地看了一遍说道。

    “马书记，借笔用下，我签字。”熊安稳笑着说道。

    “给。”马书记将记账的毛笔递给了熊安稳。

    熊安稳将毛笔的笔锋在口里舔了舔，然后在签字的地方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银元，在班师回京之后，直接去帝国银行支取便可。”马书记强调道。

    “知道，知道。”熊安稳笑着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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