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到处要钱

    洛林位于德国西南部，法国的东北部，首府南锡，地形以高原为主、并有呈现南北向的摩泽尔河谷地带，河谷以东是重要煤田区，河谷以西则有着丰厚的钢铁矿藏，产量虽然很高，但品质却并不理想。

    第一次世界大战落下帷幕，27国首脑齐集德国首都柏林，举行了一场耗时几个月的多国和谈。会议大厅里， 78岁的法国老总理克里蒙梭数次大吵大闹，为的就是想借和谈之机获得洛林这块地方的管辖权。美国总统威尔逊和英国战时首相劳合·乔治为了不使法国获利太多导致欧洲大陆力量失衡，都不予同意，并一再劝说克里蒙梭放弃这样的想法，以免实属不易的和谈产生破裂。克里蒙梭心有不甘，几次摔门退场，并扬言不在“和约”上签字，但是，法国最终还是没能争取到洛林。

    洛林本土居民以德语为主，所以，德国一直将洛林视为自己的国土，并长年在摩泽尔河谷地带从事煤、铁等矿藏的开采活动，并建有当时德国国内主要的钢铁工业区，炼油区，电力、电器区，机械研发区等等，同时还有铁路、公路等重要的交通设施。

    洛林，这个令法国人做梦都想通过“和谈”索取过去的地方，在埃里克的心里并非只是“不肯屈辱割让”那么简单，其实，作为这个当时富有争议的地区，洛林出产的资源在整个德国都无出其右，那煤矿和铁矿的产量在埃里克矿业公司的掘进机下使1912年的煤矿开采量比1911年多了一倍。至于法国人一直追索着的鲁尔，则更加是德国视为发展引擎的成熟工业区，德意志联邦国家大部分工矿企业都在这里落户，若是让法国将鲁尔强行霸占，德国的工业便会因此暗然失色，仅剩的德累斯顿市和不莱梅市等一些新兴工业园区便不能完全满足此时德国全面大发展的形势需要。

    埃里克·艾德里安和黛娜用过早餐，刚要出发前往汉莎宫，忽然发现总统幕僚长麦克斯先生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麦克斯习惯性地取下那顶黑色的小毡帽，非常有礼节地说：“尊敬的埃里克总统阁下、美丽而高贵的总统夫人，早上好！希望本人的冒昧打扰不会影响你们一天的好心情，哦！夫人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艾德里安微笑不语，他想把说话的主动权交给夫人。黛娜把手从艾德里安的臂弯里抽出来，宛尔一笑说：“幕僚长先生早！瞧您开心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好消息。哦！我非常喜欢您那个充满蜂蜜般的夸奖。”她回头朝艾德里安笑了笑说：“那么，你们聊，我先去财政部拿份资料，然后去洛林。亲爱的，我看你并不需要急着去洛林，沙赫特先生会派人帮我完成登记任务的，好了，你们忙。再见幕僚长先生。”说完一个人上车走了。

    看着黛娜乘坐的汽车慢慢被垂柳丛遮蔽，麦克斯晃动着手上一封电报手抄稿冲着艾德里安笑着说：“总统阁下真是好福气，哦！我是说您的夫人非常迷人，是的，不过，您总是延续着幸运，一贯地幸运，连上帝都愿意帮您。对了，您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您吗？”

    艾德里安将麦克斯领到垂柳树下的红木露天长椅旁，两人面对面坐下，然后不急不忙地说：“麦克斯，你先别说、也别把电报给我看，让我猜猜，让我好好猜猜，嗯……埋头弹有新的突破？”

    麦克斯摆摆手说：“哦，不不不！尊敬的总统阁下，这已经不是什么最新的消息了，您应该把思维放开一些，对想想别的，比方另一个工业城市……”他用手指在自己的头顶上转了两圈。

    艾德里安立即想到了煤炭液化的事：“这一定是弗里茨·哈伯的电报对吗，这下不会错了。”。麦克斯笑了笑，然后把电报稿递给了他。

    从德累斯顿市能源研究中心传来的电报非常重要，终于让焦头烂额的埃里克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因为弗里茨·哈伯并非煤炭液化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所以他不便说太多，毕竟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所以，他只能先把一丁点兴奋传达给艾德里安。

    煤炭液化项目在技术方面有了一次重大突破，从电报文稿中的提法来看，埃里克心里非常清楚，这次技术的突破关键在于煤炭液化技术设备的进步，这就是埃里克一直比较推崇的一种煤炭液化方式，因为洛林出产的煤矿质量非常好，所以，液化的困境唯独碍于设备的局限性。不光是大吨位的生产工艺落后，就算是小批量地生产都无法达到工艺的需求，现在好了，基础瓶颈终于打破了。

    1914年前后，无论是在埃里克公司经商还是第二次回到部队服役，埃里克都曾不断加大过对这个项目的投资与研究，时隔4年，这套设备终于得到了实际验证，并收到了可喜的回报。

    一开始仅有鲁尔的一套生产设备在生产，后来在德累斯顿安装的设备也开始了投产。两大煤炭液化区，德累斯顿的工厂规模最大，也是成本投入最高的。煤矿几乎都是由洛林和鲁尔两个产煤大区提供，其中德累斯顿在运输过程中需要横跨东西整个德国。

    德国其他地区的煤质也一样非常好，只是开采量始终没有积极跟上，原因很简单，艾德里安不想让德国本土煤炭资源过早枯竭，便没有无限制地追加任务量，而洛林和鲁尔两处一直存在德、法之间的领土争议，所以，仍是主要供煤区。

    不久，能源研究中心又开发了新的煤炭液化工艺，大大降低了需要反应的条件，同时又在液化生产设备上作了进一步的改进，产量获得了更大的提高。

    哈伯先生要用这条好消息换取能源研究中心的研发经费，艾德里安打开计划书一看，立即收起了灿烂的笑容。但他想给，也必须给，因这里面夹杂了他个人的一点小私心，而这个私心仍然只能天知、地知、他知，地球人全都不能知。

    这位在国家科研上一贯舍得花钱的埃里克总统不得不紧急找来整个内阁进行紧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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