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曾经的记忆

    “不对！”身处在画卷之中的聂齿，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思考着，“怎么回事？在我前世的记忆之中，贪欲贪心九头蛇并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还是这本就是一场阴谋！”

    疑惑间，一颗雕琢的记忆符文悄然爆开，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聂齿的识海小天地。拥有了人类身体的他，思维要比纯灵魂状态下的他，强着许多，也更细腻了很多。

    一副古老的画面，顿时呈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黑鲨那巨大的身躯，如山岳屹立在大海之上。

    “忘川石”三个古朴的大字，被雕琢在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大碑上，一横横清晰的字迹，被一个鱼人族的长老，精心雕刻上去。

    有些是黑鲨老灵的预言，有些则是他的见闻，还有一些，则是黑鲨和族人们的道听途说。

    “九头蛇，创始元灵所创造的神物，有九头，分身无数，善于分裂，受伤时，血可自愈身体，用于复活盘古三魂。但中途背叛，屠戮苍穹八万载，后复活盘古三魂中通天一魂，与鸿钧等战于凤凰山之巅，为凤凰火焰所克制，败逃九州九环山，躲入乌金洞之中。分身等被凤凰、天鹰所俘甚多，凤族因此得再生神力，晋级为百禽之长……”

    这些，都是黑鲨病重的时候，一个鱼人族的少女，给他讲的笑话，他那时病危，迷迷糊糊的，就信以为真了。

    他还记得，那个鱼人族的少女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只是他不记得，那时正是他手脚被废，想要化身成为鱼的时候。

    黑鲨，原本也不是一个真正的鲨鱼，而是一个鱼人。

    鱼人是人，是古老的鱼妖一族，修炼成化人的境界以后的统称。

    就像现在的大鸡妖一族，按照那时的规矩，就该叫做鸡人一族。

    时代在变迁，人们说话的方式也在改变，尤其是到了近代，交替的更加迅猛。

    被碎魂刃斩掉手脚的黑鲨，在绝望与痛苦中挣扎着，无论那个鱼人族的少女对他说什么，他都信以为真，即便是假的，他也要当做真的来听。

    最后的最后，唯一个他没有听的事情，就是那少女，让他放弃他的力量，重新轮回转世，以此来修复他的手脚。

    “说的好听！转世轮回，那就是死一次啊！我可不要那么干……”黑鲨在咆哮声中，化而为鱼。拥有大法力的他，无需如凡鱼那样，遨游在水中。

    他可以去往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悬浮在空气中，也可以悬浮在宇宙中，空气特别稀疏的地带。

    此一去，他做了五亿年的星空巨兽，以恒星、行星等诸多星球为食，一颗颗在人类眼里硕大无比的星球，在巨大的黑鲨魔影面前，却如同海洋中的一颗颗浮藻。

    五亿年的漫长飘摇，也让他无比的孤独与寂寞。

    因为他是独自旅行着的……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他心爱的姑娘。

    流浪对于他来说，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路要去往何方，他也不清楚。

    他努力将自己缩小，想让自己小的和那些生活在小星辰上面的人类一样，然后躲进小星辰的内部，去窥探那些人类与生物，看看他们是怎么活着的。

    于是，他来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在这里，繁花似锦，百兽巨凶，从一个混乱的时代，被神明一点点以大法力影响着，归于祥和与宁静。

    最终，神在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之后，慢慢的淡出人类的视角，然后躲在暗处，提炼人心中所凝聚出来的东西。

    人类的生灭与轮回，皆在神的一念之间。

    无数的灵魂，被极少数的灵魂控制着，如饲养在圈中的牲畜。

    黑鲨也曾试着传道，但都被诸神以魔教为由，铲除干净。

    在一次次的对立冲突之中，黑鲨也渐渐的体会到，自己力量的薄弱

    于是，他开始苦心修炼，在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后，终于征服了混沌九元力之中的大泽之力，可……

    没有手脚的他，即便拥有很大的力量，除了毁灭世界，他仍旧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斗不过一群实力低下的小辈。

    终于，在绝境之中，他遇见了一条小红鱼，小红鱼告诉他说，有一个可以迅速提升自己实力的地方，她想去，但是因为法力不够，又去不了。

    黑鲨说自己可以帮她，但小红鱼却说，已经有人答应帮她了，那个人就是南海观世音菩萨。

    但她有个条件，条件就是……让她除掉黑鲨。

    可……这显然是她办不到的事情，因为连百万大军都办不到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办的到呢？

    但她还真的办到了……

    或许是在她的身上，黑鲨看到了当年，同在混沌中，“她”的影子，或许是因为太寂寞，所以才忍不住要怜香惜玉……

    黑鲨承诺，要助她打开一条通往异界的大门，可自己没有手脚，无法施展法诀玄通，所以，就只有叫她请出背后的南海观音。

    观音助黑鲨凝练通往异界的印决，然而却因为配合的不够默契，大泽之力投入的过多，而导致所打开的大门，只能允许纯灵魂状态下的生灵通过。

    化而为龙的小红鱼，一头撞死在了黑鲨的牙齿上，让自己的灵魂通过那扇大门。

    通往异界，对于天道来说，便如同投敌一样。试想一下，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生灵，却要去别的世界，为别的世界，别的天理做贡献、祈祷，岂非就说明了自己的理论不行？自己的道理不正？否则又为何不得人心呢？

    这样的做法，如果为天道所知，那么即便他是玉皇大帝，即便他是佛道之祖，也难逃天道惩罚。

    一方菩萨，更是担当不起如此罪名。

    欺天，乃是天诛地灭的大罪。天道会不惜以毁灭一切为代价，去惩治她……

    而整个世界之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遮蔽天道感知的大修， 其中三清真人、鸿钧、菩提，再有就是黑鲨……

    黑鲨以身体为屏障，运足大法力，以黑泽蒙蔽了天道的感知，而那扇通往异界的大门，就在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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