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股价涨了

    甲级联赛倒数第二轮，在这周六的下午准时开赛，说来这甲级联赛的比赛时间设置上，尹森总觉得很有我问题，早上比赛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下午比赛的，要在夏天，这人光在草皮上站着都已经受不了了，又不是世界性的比赛，为什么不安排的稍微好点的时间段，让球员的精神状态也好些，观众们的热情也能高一些。

    这是钱白和聂清在雍城住下的第二天了，按照钱白的说法，现在只能等，既然这样在哪儿等还不都一样，这里有也算差强人意，倒是聂清这个大忙人，也愿意陪着在尹森看来倒是见稀罕事，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家国际化的体育类杂志社，一般情况下，忙是常态。

    而尹森，倒是没一直留在酒店，这两天也算是按时去学校报道，只不过今天又被钱白叫来了酒店，说什么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说要一起做个伴。

    其实这话也有道理，蓝祥足球队目前积分榜排名第二，已经超过福鼎一份，接下来的这轮比赛，最好的情况：蓝祥赢球，而福鼎输球，这样蓝祥便会提前一轮晋级，不管最后一轮的结果如何，那钱白也算是提前解脱了。

    千百二人住的，算是雍城大酒楼最好的房间，按照冯剑的说法，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套房的雍容华贵，但在全雍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客厅的一侧放了一组豪华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偌大的液晶电视，要不是世界杯已经结束了，尹森肯定以为他是专门为球迷们专门配的。

    钱白和聂清此时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一盘盘的零食和啤酒。

    “阿森，你来啦，赶紧来做，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说话的是钱白，而聂清则顺手递过来一罐啤酒。

    房间里面开了空调，钱白早已拖去了衬衫，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件球衣穿在身上，而一边的聂清虽然穿的是t恤，但头上恩宝的帽子比之钱白也不遑多让。

    “你们这是，欧冠决赛的架势么？”尹森笑道

    聂清道：“哈哈，欧冠决赛算什么啊，对吧小白，你多久没看欧冠了？”

    钱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现在啊，连个普通的球迷都算不上了吧，要不是为了收购的事情，才关注了几场球赛，真的是好久没有好好看球了，就是上回酒吧之后吧”

    聂清：“你这个伪球迷，怎么不多跟我学学，我五大联赛每周可都要看一两场的”

    钱白不服的说道：“也不看看你是干什么的，你好意思说么？”

    聂清：“哈哈”

    尹森却说道：“但是我肯定咱们这么关注一场甲级联赛的比赛，肯定是第一次”

    钱白和聂清纷纷点头。

    尹森并没有打开聂清的酒，他对啤酒这东西并没有特别的爱好，再说他的酒量可不比边上两位，喝两口就要打瞌睡了，到时候怎么陪着看球赛。把酒放茶几上，倒是开了一瓶可乐，慢慢喝着。

    看着电视上还使劲的放着新闻，尹森问道：“比赛啥时候开始啊？”

    聂清看看手表，说道：“就快了吧，甲级联赛的比赛，演播厅的镜头不多，一般都是直入正题的”

    尹森：“哦，聂清你现在说话好专业啊，你们那个网络直播现在搞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聂清有些自豪：“还不错，咱们的平台虽然起步晚，但不像其他的啥都转播，也没那么多钱，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专注在足球领域，也亏得这样，现在看来，成绩还不错，收视率挺高的，当然也多亏你了，世界杯那一拨影响还挺大的”

    尹森：“那挺好啊，而且我觉得你的那个团队都不错”

    聂清点点头，他也颇为得意：“恩，那可是我花大价钱组建的，不成哪行啊，现在这一块咱跟小白还有很多合作”

    尹森：“靠，那你赚翻了啊，怎么没见你给我红包啊”

    聂清：“咳咳，这个，好说好说”

    尹森本页是开玩笑的，哪知聂清这么灵活的人也当真了，倒也不方便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便说道：“对了，蓝祥的对手是谁？”

    钱白：“昨天跟老吴通电话的时候，他倒是说起过，不过我没记住，总之实力上来看应该不算高，希望今天就能让我安安心，昨天老爷子都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把握，你这叫我咋说啊。”

    尹森安慰道：“行啦，别想了，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正说着，镜头总算回到了演播室，主持人没说几句话，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不得不说，现场看球和看电视直播真的是差距太大，你在现场，你分辨得出，哪儿是喧嚣的，哪儿是安静的，甚至连裁判的哨声，你也可以很明确的听到，但，当你看电视的时候，那出来的声音，是一种混合音，要不是解说员声音不断传来，你肯定会被这种杂音烦到死。

    蓝祥队的踢法，跟上一场似乎没什么区别，尹森心道吴大军说的没错，他们也许就会这么一种打法，面对水平强于自己的对手，他们缺乏致胜的绝招，但面对实力逊于自己或基本跟自己相当的队伍，他们有能力将对手磨到死。不过这种打法虽然让三人昏昏欲睡，但至少稳健这一点，还是挺让人安心的，尹森总算知道，这种打法至少还有这么一个优点。

    聂清不时评论道：“小白，我看你得找个好点的教练，队员的个人素质倒还不错，停球带球都不太离谱，但这打法也就是甲级联赛的水平，去超级联赛，够呛”

    钱白：“我这还能不知道么，教练早在物色了”

    聂清：“你们学校不是有几个教练么，怎么不行，不行让尹森上啊！”

    钱白不屑道：“你猪啊，之前没自己的球队，才让阿森来当教练，现在还这么做不是暴殄天物么，其他几个教练据吴大军说经验倒是不少，但是风格上也许有些问题，阿森，你怎么说？”

    总觉得这么评价自己的同事有些不妥，尹森便委婉的道：“我来学校也没多久，这恐怕说不上来”

    聂清：“对了，你们不是参加今年的高校联赛了，主教练是谁？”

    尹森：“石教练，石建辉，挺职业的一个教练”

    钱白：“不行不行，带带足球学校还行，他本来就是原来的甲级联赛退下来的，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战绩，出去了几年，回来就在学校里面，落伍了”

    聂清张张嘴，本来还想说几句，不过他对足球学校的教练也确实不熟悉，就没再往下接了。

    看到钱白似乎心意已决，尹森也没说，其实从尹森的真实想法来说，石教练这种铁血的执教风格，也许确实不太适合成年人，要树立足以支撑他铁血手段的威信，需要太长的时间。

    尹森：“已经有人选了？”

    钱白：“这个一直是专门团队在操作，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能赛季结束了，毕竟还有些时间够我们去准备，事情还多这么”

    尹森点头，这里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复杂的很。

    “要进球了”聂清说道，时间是上半场三十分钟。

    三人把目光重新聚焦在液晶电视上，蓝祥队正在进攻，中场突破成功，正待一脚直塞，这也许就是聂清说要进球的来源吧。

    “进球、进球”钱白又大喊两声。

    “靠，哎”这破前锋。

    “哎，小白，你的前锋也得换！”

    “对了，那支球队的比赛，也是现在么？”

    钱白：“恩，同时开赛的”

    聂清：“要去看看么？”

    钱白：“不用，我手机看文字的行了，这还是上次老吴那儿问来的，唔，也是0:0”

    “靠，好紧张”

    “蓝祥赶紧进球啊”钱白冲着电视喊道

    尹森和聂清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的笑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倒是中间冯剑进来过两次，不过下午他都有事，所以并没呆多久，倒是他说的话，让钱白稍感安慰。

    “小白你放心，这场球蓝祥稳了”

    冯剑走后，钱白有点不放心的问着尹森：“阿森，冯剑这家伙不会是贝利乌鸦嘴吧”

    尹森赶忙摇摇头：“不会，他虽然踢球不咋滴，但是眼睛挺毒的。”

    钱白：“哦，这就好。”

    “又要进球了！”说话的又是聂清，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喜欢在尹森和钱白两人开小差的时候一惊一乍，让尹森都渐渐有些紧张。

    而结果，又是一场空。

    “老聂，你这什么乌鸦嘴，害我紧张死。”

    “呵呵。”

    而这起起伏伏中，隔壁球场福鼎早早的1:0更让钱白有些恐慌。

    钱白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四处走动着。

    聂清又开始调戏道：“难得啊，你这个大老板平时几千万的项目，也没见你这样啊，让别人看到还不笑话你”

    钱白：“滚，还不是被你一惊一乍害的，这倒霉的蓝祥怎么还不进球！阿森，你说他会不会输啊。”

    尹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笑：“比赛还没结束呢，别急啊。”

    比赛确实还没结束，但是福鼎队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两进两球，似乎让蓝祥队的这场比赛变得毫无疑义。

    下半场75分钟，蓝祥队客场0:0，福鼎队主场3:0，这样的比分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这让钱白这群蓝祥队的支持者大受打击，而这比分，似乎并不打算在有变化了。

    钱白已经关掉了文字直播，这场比赛只是很普通的一场比赛，钱白并不觉得会出现什么黑色三分钟，或是黑色十分钟之类的奇迹。甚至连尹森都有些泄气，面对如今的局面，也只能等待最后一场的火星撞地球了。

    三人萎靡不振的时刻，冯剑却又走了进来，了解了一阵比分之后，却大大咧咧的往钱白和尹森中建议做，伸出双手来搂着两人的肩膀，开着玩笑的说道：“唔，时间还绰绰有余啊，看来要来个绝地打反击了”

    钱白没有搭理他，只是心中在想，眼看这时间就快结束了，怎么就绰绰有余了，即便有，实力摆在那儿，你现在也打不出什么绝地大反击吧。

    不过冯剑所说的，也正是三人心中所期望的，虽然知道是奢侈，但此刻四人并排的坐着，看起不切实际的想法充斥其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甚至向着遥远之处光速般扩散。

    尹森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当你心中非常希望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这种希望往往会产生奇迹，这冥冥中的一股奇特的力量，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但却会让人梦想成真。

    手机上的文字直播还在继续。

    第81分钟，对手追回一球，比分变成了3:1，钱白只是随口播报了比分，这个结果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第85分钟，对手再次进球，比分变成了3:2，虽然还是落后，但比分已经接近了，众人看不到现场的状况，但福鼎对手在最后阶段的表现，不得不说，相当的给力。

    第88分钟，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了，福鼎在领先三球的情况下，真的被追评，当钱白再三的刷新手机页面确认比分并没有弄错的之后，四人已经相当的激动了，要不是房间里面只有一台电视，众人肯定化身为福鼎队对手的死忠球迷，欢呼呐喊了。

    但是故事还没有完。

    伤停补时第92分钟，福鼎队再失一球，3:4，这是惊天大逆转啊，这不但让蓝祥保住了宝贵的领先优势，同时大大打击了主场作战福鼎，毕竟下场蓝祥打平即可晋级，而福鼎的下一个客场他们是否还能有良好的竞技状态呢？

    比赛进行到这个时候，就像悬疑大片一样，跌宕起伏，除了冯剑，三人的心也随着比赛的进行起起伏伏，紧张，激动。末了算是有一个差强人意的结局。

    但是这样就真的结束了么。

    “靠要进球了”

    这是聂清的标准开场，尹森和钱白已经见怪不怪了，足球比赛么，不是你在进攻就是我在进攻，总不能看到一方进攻就认为会有进球了吧，所以钱白和尹森选择了无视，而这段时间他们盯着钱白手机的时间，已经明显超过了面前这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

    “靠，真要进球了！”声音尖锐，完全不同于聂清冷幽默的说话方式。

    说话的是冯剑，这是他正盯着屏幕。

    他的声音总算让钱白和尹森的目光关注在电视上。

    此刻场上的比赛已经到了伤停补时的第3分钟，不出意外，应该是最后一次进攻机会，这种普通的次级联赛比赛，伤停补时一般不太会超过三分钟。

    这场面看在尹森的眼里，瞬间感到无比的熟悉。

    “对手已经顶不住了”

    “这蓝祥，真是能磨啊！”钱白感叹道。

    虽然对方球队的位置还没丢，但中场已经被突破了，而后防线也像纸糊似得。

    冯剑惊倒：“靠，这比赛踢到这样的程度也算难得了，体能怎么都没了，这不科学啊！难道他们平时训练不练体能的么？”

    尹森：“怎么可能，这个等级的球队，体能是重中之重，怎么可能会不练啊？”

    冯剑一想也是：“刚才拼抢是有多激烈啊”

    尹森：“呵呵，这就是现在蓝祥的打法”

    冯剑：“什么打法啊，就是没有像样的进攻咯，中前场不行吧？”

    冯剑的评价算是一语中的，这让钱白和聂清颇感惊讶，不过对于冯剑这种对球队的分析能力，尹森是知道的。

    蓝祥真的进球了。

    而且进球的一刹那，比赛结束。

    到此为止，蓝祥1:0小胜，福鼎3:4输掉了比赛。

    谁说这是足球赛，这分明是一场实现彩排好的闹剧嘛。

    聂清：“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说足球有猫腻，这结果也太…”

    比赛结束，钱白关了电视，四人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冯剑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咦，这意思，是不是蓝祥提前晋级了？”

    尹森和聂清对视了一眼，冲着冯剑点点头，确实理论上是这样子。

    “靠！”冯剑突然间大叫一声，同时一把拍在钱白的肩上，疼得他直咧嘴。

    “哥们，你赌对了，你现在是超级联赛球队的老板了，你发了”

    钱白确实发了，等他收购的消息一公布，球队顺利晋级，这样的利好消息，当然会让集团的短时间股票大涨。

    “哈哈哈~”总算响起了钱白的笑声，他沉默了很久，但现在无疑应该放肆的大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因为今天的比赛而有所回报，甚至回报超过了期望，压力瞬间缓解。

    钱白笑了很久，似乎想把这段时间的压抑全部笑出来。

    聂清、尹森和冯剑也为老友高兴。

    尹森知道，自己的超级联赛生涯，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得走了”钱白说道，虽然突兀，但是尹森知道他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虽然决策是成功的，但后续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这是个系统工程，现在似乎顺利了迈出了第一步而已。

    “老聂，赶紧走啊”钱白催促道。

    聂清：“急什么小白，要走你走，我还想吃顿海鲜你呢”

    很明显，他是刺激刺激钱白而已。

    钱白：“靠，早知道，我就让王泽开车来了，摊上你这个司机，赶紧走啦，要吃海鲜，改天我请你十顿还不行么”

    聂清：“哦，这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见了，既然这样，那就…”

    聂清还想慢慢耗一耗钱白，钱白也急了，上前一把拉住聂清的手就往外拖。

    “行啦行啦，走吧走吧，我拿下眼镜！”

    虽然走得匆忙，但两人还是跟尹森和冯剑做了告别。

    很快，房间里面只剩下冯剑和尹森。

    冯剑：“他们走的速度还挺快”

    尹森：“呵呵，还好提前晋级了，再等一场的话，小白可就受罪了”

    冯剑：“哈哈，这小子。对了，猪头，意思是下赛季你能踢超级联赛了呗”

    尹森：“应该吧”

    冯剑：“铁定的，你看着吧，很快就会给你注册了，你这么一尊大神，谁愿意撒手，不过你的体能”

    说完冯剑用眼角不屑的瞄了瞄尹森。

    “别鄙视了，体能是不行了，不过离下赛季还有好几个月呢，总会练回来的”

    冯剑：“这倒是，哈哈，我兄弟现在也是超级联赛的人物了，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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