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七号计划

    进入会议室，陈锋开门见山：“刚才你们都看到了战术头盔拍下的影像，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们不得不做出反制措施。而七号计划目的便是如此。”

    ‘啪嗒’幻灯片打开，一副画面被分成两份，一份正是那名叫周波的移动画面，另一半则是罗川在隔离室攻击异能者的画面。陈锋手里遥控器按下，两张画面暂停，其下出现两组数据。

    左面下方：周波（异常），爆发力2.8倍常人基数。反应力2.5倍常人基数…综合能力3.3倍常人基数。

    右下方：罗川，爆发力2.2倍常人基数。反应力2.1倍常人基数…综合能力2.7.

    罗川没有想到自己的各种数据，这么快就被军方整理出来，叹服中带有一丝反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陈锋啪嗒幻灯片转换，七号计划书面内容浮现出来。“七号计划，由望海总指挥司令部授权，我是起草人。简单来说，就是需要成立一支高综合能力的团队，包括哪些和你们一样被隔离起来的特异功能者。

    以此对各类异兽进行活体抓捕，包括方才那种异常人类。针对异兽我们要建立完整的实验数据。”

    “特异功能？”谢飞惊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由军方出口说出这三个字，远比罗川说出来的具有信服力。

    好奇的问道:“特异功能是什么？”

    李教授接过了话头:“其实早在上个世纪西方生物学家，就已经发表过一篇论文——上帝的禁区。上面就有很多例子，一些人在某种威胁之下身体机能会大幅度提升。

    比如为救孩子独自推翻数十吨大卡车的母亲，比如大地震中靠双臂支撑起倒塌房梁的男人……例子很多，我就不一一说了。

    当然这份论文在发表后不久就被各国对民间封锁。但是关于他的研究，在军方就一直没有停过。

    最初所有研究都停留在生物特性上面，比如肾上湶素，比如大脑神经激活。

    实验过的生物体，毫无疑问都失败了。那些爆发过超人能力的人也在爆发之后不幸死去。直到望海灾变，在救援行动中，我们才发现了你们这种人的存在。”

    谢飞听到这里，心头已然感到害怕。“那我们是不是也会？”

    李教授摇头，“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罗川和谢飞一同开口。

    李教授望向赵卫国:“卫国，你来说。”

    赵卫国惺忪的眼帘拉开：“原因很简单，地球上多了一种东西。严格来说，是一种物质变多了。”

    “暗物质。”罗川正色道。

    赵卫国露出肯定的神色，“就是暗物质，自三年前开始，我们的量子卫星研究成功，这种东西，就被人们确定了它的存在。并且每年它们都在增加，特别是在望海灾变前夜，这种物质浓密到了影响光量子速度的地步。

    就是它，是人体进化出超能力的关键。几天前这点已经在变异者血液中得到证明。也弄清楚了，为什么以前出现的特异功能人，会在爆发后死去的原因，因为爆发后暗物质不足。人体内不知名的特殊器官形成了衰竭。”

    听到如此，谢飞终于宽心。倒是罗川疑惑颇多，这种机密，似乎没有理由给他们说明。

    如果对方要让自己和谢飞成为小白鼠，罗川绝不会同意。

    赵卫国说完，将主导权交回陈锋。

    陈锋对着在场所有人发出纸档，一份计划书保密协定，一份计划参与协定。“了解清楚就签字吧。”

    罗川一目十行，没有在协议上找到任何有关配合人体研究的内容。可是思索良久，最终选择慢慢将协议推开，平淡的说：“我拒绝参加。”

    罗川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为什么？”

    “遇到他，我会死。”罗川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毫不掩饰自己露出的忌惮。

    “你的综合能力比异常人差别不大，而且异常人虽强，却远远比不上钢甲异兽。你的担心似乎多余。”陈锋说出自己的不解。

    罗川苦笑，“哪怕我的综合能力比异常人高出一倍，我依然相信，最后死的一定是我。”

    “你遇到过？”

    “没有，若是遇到了，我一定死了。”

    “我不清楚你到底害怕的是什么，但是请你放心，只是由你带队抓捕，我们还会有其他人对你进行配合。

    目前为止，你是我们见过综合能力最高的人类，这场战争没有那么容易结束，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陈锋说道此处，故意一顿，看向谢飞说道。“看在老猫和飞鸟的份上。”

    “难不成你们一定要找我们这种普通人来执行计划？按教授说的话，执念加暗能量，等于异能。军方就没有更为合适的人选吗？”提起老猫和飞鸟，罗川心头影影有着一丝愧疚，不然已经转身离开。

    “异能人出现几率本来就极低，军方或许出现过，但是存活不了，因为职责。”后两个字很重，这是陈锋留下罗川的最后幻想。

    如他所说，军方的危险性远高常人，即使爆发也没有多大可能在危险中存活，毕竟爆发了异能的人类也和异兽走着不小差距。

    罗川心意已决，谢飞却变得激动异常。

    老猫和飞鸟是因谢飞而死，听到这两个名字，谢飞周身一颤。刚要说话，却被罗川打断。“遇到异常人，最好还是火力覆盖，别想抓活体。还有就是，无论如何这个计划我都不会参与的。”

    陈锋眼神渐渐变为失落，“若不参与计划，你将继续经受隔离。”

    罗川不认为隔离室能够关住自己，也不认为这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接受隔离。”

    “算我陈锋看错了人，我害了飞鸟和老猫。”

    罗川起身已经拉开了房门，没有半分停步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大家也不会信。索性不去解释，默默修到一旋才是正事。

    谢飞默默的看着自己好友，对方身上那种冷漠显得极度陌生。只是每个人的选择各不相同，难以抉择的表情慢慢变得坚定。“我谢飞，参加计划。”

    被解救以来，谢飞一直在做一个噩梦。老猫飞鸟浑身是血，紧紧抱着巨大怪兽的双腿，口中不停大喊：“带目标走。”

    四个字如同招魂的铃声，每一次在心头响起，都让他痛不欲生。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摆脱这四个字，既然如此他决定接受，让这四个字鞭策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值得两名勇敢军人牺牲的——目标。

    “我谢飞，参加7号计划。”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飞身上，意外还有疑惑。罗川回头看了看自己好友，没有说话，最终选择将门带上。

    …

    从实验室离开，已经过了三天。罗川并没有如陈锋所说那样，重新被隔离。隔离室在当日就被取消，所有异能者都被军方派来的心理辅导人员，一对一进行辅导。并无一例外加入了7号计划，由谢飞和陈锋带领，将心头的仇怨全部发泄到了训练，以及外星异兽身上。

    罗川现在所处之地是研究院的小区，除了自己不能离开小区以外，一切自由。因谢飞的关系，柳盈眉也被从难民营转移到了小区之中。

    三日以来，听着军方战斗机对城区大规模轰炸。罗川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脑海明点团波幅又大了不少，从最初开窍成功后枣核大小，变得拇指大小。

    能量只有导出之后，才会在新生的结果下壮大，如今两个能量体也全部充满，能量暂时无法储备。罗川并不急，因为赵卫国答应了罗川今天会带一批石墨烯过来。

    门铃响起，罗川起身拉开房门。“教授，请进。”

    赵卫国依旧显得那么疲惫，进门就躺入沙发。一面闭目养神，一面对罗川说道：“小罗，你是不是对军方不太信任？”

    “有吗？”罗川笑笑反问。

    “没有吗？”赵卫国闭着眼睛轻轻摇头，“其实大可不必，人类社会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黑暗，农夫负责种植，工人负责加工，商人负责运输，各司其职，运作起来才叫文明。多元是文明进步的阶梯，军方连异能人都能接受，也不会排斥多接受一个罗川。比如我身为一个科学家，脑袋简单点，做研究就好了，做好本职就是价值。”

    罗川将一副茶水泡好，递到赵卫国手中。“教授，我是你的学生，瞒谁也不会瞒你，你说的这些学生会考虑，只是学生有学生的难处，学生有学生自己的考量。”

    举起茶杯小酌一口，再将茶杯放好，用手点了点罗川方向。整个过程双眼都没有睁开过哪怕一秒。“你小子…那么和我说说你的鱼塘理论吧。”

    “鱼塘理论？”罗川感觉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鱼塘理论，在课堂上怼我那次，你说的理论。”

    看来赵大教授是感觉到了什么，这条理论罗川已经和对方说过一次，自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地球是一个巨大的鱼塘，人是塘里的鱼，塘主偶尔会在塘边垂钓，对于鱼群来说，这一切都无关大雅…直到有一天鱼塘的主人准备换一种更有价值的鱼。以上就是鱼塘理论的全部，后面这句是我新的总结。”

    赵卫国口中喃喃：“人是塘里的鱼…”

    “教授，教授，教授。”罗川连喊三声赵卫国才回过神来。“教授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赵卫国慵懒的双目终于张开。“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来给你送东西的同时，是来告诉你，美国纽约昨日上午，天降异兽。同时欧洲，非洲，印度，南美均出现异兽降临，就在今天上午，美利坚当局在纽约上空引爆战术核。”

    这种场景罗川早就已经想到，望海只是开始，绝对不是结束。只是当知道想法变成事实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罗川小子，你是不是想准备一个人独自面对渔夫？”赵卫国的这种怀疑明显是不对的。罗川根本没有面对它的勇气，做的一切准备只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在它手里逃命。罗川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卫国又开口了。“小罗这套理论太过惊骇，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另外我希望如果你真的准备面对他时，你能够想到还有我这个老师。只要老师还没死，一定能给你帮助。我走了，你给的新计算方式，破解起来工作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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