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查访民谣（下）

    那先生虽然同意上官飞的说法，可还是担心道：“这……，就算他是真心为汝阳百姓而来，可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光有正气又怎能斗得过皇亲国戚呢？即使查出真凶，皇上又岂能不念亲情？……怕只怕这位大人不但乌纱不保，还要丢掉性命。”

    “那钦差又岂是等闲之辈？他早就跟皇上要了上方宝剑，上至皇亲国戚，下到无知百姓，胆敢作奸犯科，一律先斩后奏！”上官飞威严地说道。

    “汝阳王再嚣张，宰了再告诉皇上！”苏婉接上说。

    “如此说来，百姓是真有希望了！”那先生感叹一声，又仔细看了看二人，忽然悟道：“莫非二位就是……”

    上官飞见那先生识破身份，便一指苏婉说：“先生猜得没错！这位正是我家大人、皇上钦点的巡案。”

    “恕老朽眼拙，竟不知大人到此，还望大人恕罪！”那先生慌忙磕头陪罪。

    “不知者不罪，先生不必如此！”苏婉赶紧用手相搀，

    “我们此来只是想查一查民谣出处，还望先生实言相告。”

    “大人如此胆识，不畏凶险，小人又岂敢再惜这条贱命？……”那先生边说边摘掉胡须，抓下面皮，露出另一番模样。苏婉两人一看：原来竟是一年轻书生？

    “小人方同，原本是汝阳城里的一书生，曾拜在杜老先生门下，学得文学造诣，在汝阳地界也小有名气。杜先生看不惯王府作为，留书告诫，却惨遭杀害。小人秉承家师教诲，决定抗挣到底。可我必竟人单力薄，在表兄的劝说下藏匿于此，作歌赋让童子传颂与世人知。……”

    “先生仅凭一已之力，就救了汝阳无数百姓，实在令人敬仰！”上官飞、苏婉听罢，忙上前深施一礼：

    “我们替汝阳百姓感谢了！”

    “大人您这是要折煞小人了？”方同慌忙跪倒还礼。

    “先生受得！”二人将他拉起，又指着假面问：“先生也会做假面？”

    “不，是我表兄找高人做的，他怕我被王府人认出，所以要我改头换面，隐于此处。”

    “你表兄何许人也？”上官飞问。

    “他是王府教头，所以消息灵通，王府一有风吹草动，他便提前赶来通知我。”

    “王府教头？不知是哪位教头？童教头还是罗教头？”

    苏婉惊道。

    “原来大人也认识？”

    “有过几面之缘。但王府众人，向来心狠手辣，你表兄身为王府教头，恐怕也是杀人如麻吧？”上官飞也吃了一惊说。

    “我表兄童成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方同说，“他从小就拜师学艺，练得一身好功夫！虽身是在王府，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对我的作为也表示赞同，只是要我不要盲目，先保全自身，才能救得别人。”

    “你们是至亲，他当然会帮你，但不知他可愿相助大人？”上官飞担心地说。

    “这个大人不用担心，我去说服他。”

    “那就有劳方先生了！”

    “大人不必客气，以后叫我方同就好了！我一定会说服表兄为大人效力的。”方同信心十足地说。

    童成这天正在巡城，却被一人一把拉住：“表兄，走！跟我去见个人。”

    童成回头一看是方同，慌忙把他拉到一边急道：“你不要命啦？这里你也敢来？叫人发现了怎么办？”

    “哎呀，不管了！现在有个事此命更重要！”方同心急火燎地说。

    “什么事比命还重要？”童成疑惑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还在当差呢！晚点儿再过去。”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童成轰走了方同，心里直纳闷：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比命还重要……？什么事让他如此兴奋？……不会是刘正文找到他了吧？这个道貌暗然的家伙，竟然骗到我表弟头上？我得想个办法让方同离他远一点儿。……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罗一刀走到他跟前奇怪地问。

    “师兄，我还想问你你呢？最近神神叨叨的在忙些什么呢？总不见人影？”童成赶忙反问。

    “嗐！别提了！我最近让那个姓刘的把头都搞大了？”

    “哦？他还敢为难我师兄？”

    “他连小王爷都敢打，还有什么他不敢的？前几天不是没抓住他把柄吗？王爷只好硬的不行来软的，给他送了个女人。”

    “这王爷也太抬举他了？”

    “可不是？依我的脾气一刀把他剁了一了百了！可王爷怕把事情闹大，招来皇上猜忌。”

    “那就没办法了吗？”

    “办法还是有的，所以给他送了个女人……”罗一刀又笑道。

    “美人计？”

    “没错。谁让他好色呢？……听说那竹青到他身边没多久，就成功离间他们夫妇，让她填了房。”

    “这岂不是便宜了他？”

    “这个便宜他可没那么好沾……”罗一刀冷笑一声，“到时候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所以王爷令我在客栈外蹲守、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样内外结合，他刘正文的那点儿伎俩就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了！”说到这里他又呕心地叹了口气：“可是，他这几日尽享着男欢女爱了，连大门都不出？害得我只能来回奔命、劳神伤身了！”

    “唉！谁让你这么深得王爷信赖呢？我们双煞的风头可让你给抢光了！”童成也故意叹了口气说。

    “你还敢说风凉话？下回遇到这样的差事就让你去！”

    罗一刀气道。

    “师兄，我开玩笑的，你就饶了我吧！这么无聊的差事我才不愿意干呢！”童成作揖笑道。

    “不看你是我师弟，非一拳揍扁你？”罗一刀抡起拳头朝他一晃。

    “我知道，知道师兄最懂我！不过，你也别太认真了？省得累着自己还要提防别人背后捅刀子？”童成试着劝说道。

    “谁这么不要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罗一刀不屑地一耸眉毛笑道。

    “行行行！你不怕，我怕。”童成见他听不进劝说，只好作罢。

    “我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做的就是提着脑袋的买卖。你不做、我再不做，怎么对得起王爷的器重？”罗一刀拿眼睺着他说。

    “行，我只是随便一说，听不听由你，我还要去教拳呢！不跟你闲聊了。……哦，对了！晚上我出去一下，若王爷问起，帮我打个圆呗？”童成赶紧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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