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明争暗斗

    章宇秋死了！

    这是早上七点钟的时候章贾伟从企业里的人得到的消息，死因是自杀。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上吊了，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两三点，因为在一两点时分章家兄弟姐妹为他安排的住处的保姆还看见他出来起过夜，神情十分恍惚。

    虽然章宇秋和家族已经是半断绝关系的状态，但不管怎么说兄弟间的血缘纽带还是客观存的，情分或多或少还是要讲的，何况若是章宇秋在外面客死异乡没人知道也就罢了，死在老家，还是自杀这种天大的忌讳章家人也不可能不去看看。

    除了这件事外，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中午时分另一件事横空出世让这帮还没从上午的事情中腾出手的人的精神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章宇宏。

    他，还有包的两个女人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来，但两个女人醒来后发现自己身旁的老板出问题了――睡得头昏脑胀的她们发现，章宇宏神志不清了，喊半天才能“嗯哼”地反映两声，别说爬起来，只剩下手脚能本能地偶尔抽搐几下，一床被单更是被早已失禁的大小便熏得恶臭难耐。

    受到惊吓，二女急忙喊了120，被送到医院后得知这位在本地德高望重的老板出事了整院的医生都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急救室，检测结果也迅随之而出：

    纵欲过度导致的脑中风，造成的脑梗神经坏死。

    虽然真相是铁线虫侵入时造成的神经破坏导致的，但终衡在事后把铁线虫撤走了，医生们当然不可能判断出真相，只能通过x光片中照出的损伤，再结合章宇宏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得出了这个判断。

    这上午章宇秋自杀的后事还没弄明白，大中午的大哥又出事了，章家人顿时感觉天要塌了，完全不知所措，一时间只能将矛盾指向无辜躺枪的地方。

    首当其冲的是那两个章宇宏包的女子，被叫来的家属堵在医院角落里一脸不知所措地哭；其次是医院，虽然经过抢救章宇宏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下半辈子也只能变成痴呆躺床上了，得到消息后这些作为救命恩人的医生马上变成了撒气包。

    眼看又一场医闹的闹剧又要上演，好在这间医院也算“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发现苗头不对就在第一时间报了警，赶来的警察进行调解，先把两个女子控制了章家人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一点。

    左边死一个，右边病倒一个，章家今天就仿佛遭了灾星一般，但倒霉之神今天似乎是吃定他们了，在下午三四点时分又一个灾难性的消息传来：

    似乎是这些消息传到了某些人耳朵里，比如竞争对手或是合作伙伴，在商场上嗅觉敏锐顿时让他们觉得大事不妙，纷纷撤资，章家企业的股价顿时一路狂跌……

    此时此刻的章家，就像一条四处漏水的船，这里的漏洞还没堵上那里的又冒出来了，除了因为怕他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的章欲强和处理这些人情事项目前完全帮不上忙，纯属添乱的章贾伟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

    当然，焦头烂额的不止有他们，终衡等外人也是。

    如果说除了章家外还有什么同时受到了这么多厄运同时降临的打击，首当其冲的就是终衡等人的投资计划，这么多致命打击同时降临在章家头上他们能挺过去就不错了，哪里还有精力分出来兼顾所谓的连约都没有签上的新项目？

    所以，可以说一夜之间终衡负责的经济基本盘可以说是崩了个干净。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在章宇宏和章宇秋两人设合同陷阱坑他，知道没时间跟对方耗的时候终衡就已经料到项目黄了的结果了，才决定改变策略使用铁线虫把章宇宏搞傻。

    无非两个原因，一来是因为咽不下那口被这帮凡人用文字游戏坑的恶气找出真相，同时报复；二来则有点没良心了，为章贾伟上位扫清障碍。

    因为每时间跟对方耗，项目赚不到钱已成定局，所以终衡改变了计划打算，打算提前把章贾伟扶上去，多掌控点资源，能短时间内多为他们倒腾些资金出来以弥补项目的损失，而章宇宏等几个背后下绊子坑他们的家伙肯定是不得不除的。

    可后来局面发展成这样终衡是也始料未及的，他也没想到居然玩脱了，仅仅搞傻一个章宇宏居然会对公司产生这种雪崩式的影响，以后别说赚钱分红了，连章贾伟隔三差五从“生活费”里倒腾出来给他们的那点小钱能不能拿得到都成问题。

    更没想到，章宇秋自杀的这件意外，这才是让收获蚁众人心神不宁的重点――它发生的时间太巧了！

    凌晨的时候，他们刚刚怀疑章宇秋背后是不是有人作梗并有打算查看他内心想法的打算，结果天还没亮章宇秋就死了，又是自杀，怎么样也不能不让人怀疑背后没有蹊跷，不能不让人怀疑背后有人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从中作梗。

    一场临时会议在小宇宙里开展。

    俗话说，不打没准备的仗，终衡等人虽然没办法弄清楚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对手是谁，甚至连有没有这个存在都不清楚，但至少要试着从手上的某些已有数据中推测出对方要干什么。

    身为首领的终衡率先发言：从他|她|它能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来看，肯定有着伟岸的力量，比如类似任务空间里那只蓝色巨眼的精神控制手段，想碾死我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终衡道出了昨晚上看到章宇宏的记忆后起的那番怀疑，随后问道：你们怎么看？

    林遇贤：我不完全同意你的说法，如果真的是精神控制类的超能力在背后作梗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他完全能够对我们的精神施加影响，不需要现身威胁或者完全的控制，只需要动两个类似催眠的手脚就能让我们自己放弃赚钱并且还能让我们彻底浑然不觉，而且……

    他补充道：按照你的说法，这家伙对我们还是保留有一定的善意的，如果他不想让我们赚钱以免暴露某些真相，也完全没必要做在合同上耍诈让章家把我们得罪死这种漏洞百出的事，在谈生意的时候以公司财务不允许之类的理由拒绝不是更好吗？不仅成本低，而且还能避免了我们的怀疑，也免了后面把那肥老头搞傻的一档子节外生枝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

    林遇贤：我觉得背后有人在密切注意我们是可能存在的，但是它干涉的手段并不是精神控制一类的超能力，而是找人暗中授意，比如以威胁手段这么做对我们进行警告，之所以找章宇秋是因为这个人基本在圈子外，我们所有人对他的了解都很少，不容易留下破绽，出事后也如他们所料，咱第一时间也没怀疑到他头上，只是……

    章贾伟补刀：只是他们没料到我们居然有矩阵和寄生虫这双重配合下能窥视他人思想的手段，如果真是像老大你想的一样是一个有精神控制手段的家伙，比如当时差点杀了我们的那只巨眼背后的进化者，他根本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早就知道我们有这些手段肯定不会留破绽……

    一番分析后，背后有超能力作梗的选项可以排除了，那么范围就大概地缩小一些了：

    首先，不可能是天平。

    因为根据情报了解天平组织虽然禁止黑科技产物流通，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对于犯禁者都会用派人或发信息等手段进行接触警告，最近正值多事之秋先不谈它还有没有精力管这方面的事，就算有从成本上来讲对终衡等进化者进行接触要比威胁人代办要节省多了。

    ――大家都是进化者，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威胁人反而会留下痕迹不划算。

    其次，也不可能是裁决或者陈天乾等第三方组织。

    因为理论上他们不可能有能力知道终衡等人的具体存在，按照这帮人的德行要是知道终衡等人的底细，特别是连他们有矩阵核心这种黑科技产物的底细都知道了的话早就打上门了，就算因为最近各种因素被掣肘没法动手想进行间接打压以他们的手段理论上虽然也能做出威胁的事，但完全有更好的办法：

    反正都要杀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章欲强呢？以他们的手段悄无声息地将老头子的死伪造成意外或者病逝是很容易的事，只要章欲强一死开章隆集团必将大乱，也能搅黄终衡等人的计划而且不容易引起怀疑。

    或者干脆威胁章欲强不许接这单生意也是如此。

    于是乎，按照排除法只剩下一个对象了――国家，背后的某些秘密部门：

    理论上，只有它们才有动机作出这一系列行为，终衡等人的猜测是这样的：

    首先，这些秘密部门的人通过某些痕迹，比如那晚的战斗的情报，或者是卫星图历史痕迹分析显示有货车平白无故地在进入山顶基地结界的时候消失等确定了这里有一伙不明进化者驻守。

    由于对终衡等人的等级，能力等方面都不了解，他们这伙人一直以来也都本本分分的没破坏社会秩序，所以这些秘密部门没有贸然跟他们进行接触，而是采取了观望状态――甚至说，早在更早的时候，比如曾经的进化者qq群建立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对终衡等人持观望状态了。

    因为背后有天平组织掣肘，终衡等人也没做什么特别破坏社会秩序的事，它们也不敢对终衡等人进行强制招揽或者接触，还秘密地动用某些手段帮他们处理掉了很多麻烦，比如通过网络删帖以免大众把他们在y县干的那些事往超自然方面引，以免引发恐慌。

    直到最近，因为终衡等人打算做的事情，即卖黑科技产品越过了多年来达成的平衡线，他们才出手干涉，但是还是那句话，因为对终衡等人实力不了解害怕逼急了导致他们狗急跳墙造就下一个陈天乾，他们依然没有贸然进行接触，而是动用这种间接手段进行警告。

    同时这些秘密部门也顺便在暗中观测终衡等人的反应，试探他们的实力，所以章家上下可能早就密布了某些类似终衡的虫群之网这种外人没办法察觉的监控手段，发现了他们有矩阵核心这种窥视人心的手段害怕秘密暴露才让特工杀了章宇秋灭口以防消息走漏。

    毕竟，不通过精神控制，不用超能力，把暗杀伪装成自杀通过常规手段也不是件难事。

    乍一看去，所有推理中只有这个站得住脚，但仔细一想后终衡等人发现它也存在漏洞：

    “如果真是秘密部门，那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通过某些手段警告我们把握尺度别玩太火，同时试着与我们进行接触交流，但你们不觉得这样做成本太高了吗？”终衡道“老办法，换位思考，如果我们是秘密部门我们会怎么做……”

    他分析道：先不说杀人这种事有多忌讳，单是让章宇秋这些外人接触这些他们这些普通人不该知道的秘密，到最后为了保密还不得不分出手来把他处理掉成本和风险就太高了！

    “没错”小倩附和道“之前金环胡蜂蜇死人那事就是他们的手段的最好的证明，如果他们早就看着我们了，想阻止我们的行为同时委婉地传递警告信息，在专利申请的时候卡死不就好了？或者动点行政手段找个理由把章家企业封了，在暗处的我们见到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他们头上并推测出目的，成本和风险都要小得多。”

    “说得是……”林遇贤道“而且就算要威胁，也没必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让一个完全和这事不相干的人费尽心思弄一个拙劣的陷阱，还是那样，直接威胁章家不要接生意，商谈的时候委婉地拒绝掉就好了，这样反而不会有后面那些节外生枝的事了。”

    “那会不会是钓鱼？你们不是说他们试着接触我们吗，这样做会不会是故意激我们，让我们对他们动手段，再通过安排在房间里的某些隐藏手段测出我们的底牌，特别是你们从任务中带回来的东西，比如矩阵……”一旁的霍伟正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没必要……”赵诚说“如果是这样他们杀章宇秋做什么，是怕幕后指使者是他们还是某些别的不可告人的东西被我们知道？”

    少年分析道：如果怕我们知道幕后指使者是他们，别说窥视了，我们开个会分析分析都有这种猜测，这么做反倒坐实了；如果是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他一局外人脑子里除了这东西外还能留下什么有泄密价值的东西？无非是几个戴斗篷的神秘人躲在暗处威胁的场景罢了，敢这么做他们肯定把一切都算好了，不会蠢到用真面目示人或者暴露过多底牌的。

    分析继续：而且，多一次试探的机会不好吗？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试探那肥老头的手段并知道我们还要去试探章宇秋，提前在那里做好埋伏搞不好还能趁机通过空间通道钻进来把我们这些破坏稳定的因素一锅端了，就算不动手他们肯定不可能无端端地和我们继续耗下去浪费资源，下一步肯定是要进行接触的，这反而是个不引起误会，委婉地把消息传递出去的绝佳契机……

    于是乎，最后一个选项基本也排除了，那真相究竟如何？！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在计算机上敲打一阵，林遇贤猜测道：会不会，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杞人忧天，根本没有任何人在背后关注我们，而这一切，会不会……

    “会不会从头到尾干脆就是一个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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