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项目推销

    首先，是身边的“铃木解分”不再说日语了，依靠一台早就调试好的翻译器直接就是一段段流离的中文，虽然听着有些生硬但还是让一起来的几人一阵震惊：

    现在的科技都先进到这种地步了吗？！

    望着几人，特别是其中的章欲强震惊的表情，终衡微微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回稳了，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大杀器被他祭出：

    “这只蜂是上次那种的升级版，毒性比上次的那个强一点，而且量更大……”

    指着一只装在试管中的以色列金蜂，终衡说。

    ……

    “这是一种最近才发现的昆虫，可以食用，味苦，体内抗菌肽含量几乎比以前发现的所有昆虫都高，提炼后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最主要是繁殖力强，你看着这只母虫一次性生了这么多，才下蛋一周就孵化了……”

    终衡拿出了赋予者赠送给他的虫子中繁殖力最强的苦虫。

    ……

    “这是用特殊手段培育出的面包虫，这种虫子你们可能这几年在新闻报道上看过，能够以塑料为食，是极具潜力的垃圾处理工具……”

    拿出一条放在玻璃器皿里的全属性免疫面包虫，给章宇宙递了一沓“论文”（饲养记录资料改的），终衡道：

    “这种经过培育的更甚，不信你们看……”

    一个塑料钥匙扣被丢了下去，被虫子不过三五下就嚼碎吞噬，粉碎机一样的效率让几人一阵汗颜：

    “放心，只要别捏痛它，不伤人……”

    他又把巨型面包虫拿出来把玩几下，以示它没有威胁“几位对这几年的形势想必也有所耳闻，最近几年的政策不是“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么，绿色环保产业，特别是无公害垃圾处理产业国家投了大量的补贴，所以这种虫子在其中有多大价值就无需我多言了……”

    ……

    “这个还是处于实验中，没正式投产的样品……”终衡打开手机，放出了一段视频，视频中是走之前放了几只爬虫到饲养棚里随手录的“是我们在太平洋上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发现的新物种，可能是史前昆虫残存的后裔，其肉质非常鲜美……”

    “这种虫去掉头就可以吃了，鸡肉味，嘎嘣脆，蛋白质是牛肉的三倍，而且没有一点脂肪哦……昆虫食品营养丰富，但之所以流传不起来无非是因为它们体型过小没法作为常规肉食，这种虫的繁殖技术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饲养只需要喂草根木屑，出栏很快，平均成本比猪肉还低……”

    ……

    一个接一个，终衡吹嘘着，由于考虑到这章欲强文化水平不高，对那种技术的误解，凡是用于食品或药物的虫子他都规避了“转基因”的字眼，而是狠狠抓住最近几年流行的“绿色环保”、“纯天然无公害”等媒体追捧的概念再添油加醋地进行大肆吹捧。

    一旁的许闻广也不甘示弱，以铃木解分的身份把终衡给他的各种注射剂——其实全是利用激素模板的商城中兑换的各种新型激素，还有毒性被升过级后的各种昆虫那提取出来的毒液，每个作一份样品一股脑儿地拿了出来，附带一堆终衡昨天临时通宵赶出来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各种资料。

    除此以外，他还把一小段不死细胞的培养皿的视频给章欲强等人看了看，将其吹嘘成一种“也是仍然处于实验阶段的用于清洁的黏菌”，还拿出了一样他专属的产物——就是那把激光剑一样的粒子切割器，也是视频，但这个和终衡的推销就没什么关系了，纯粹拉出来唬人凑数的。

    介绍完毕，加上章贾伟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按照早就排演好的台词蹿腾，顿时让三人陷入了沉思。

    章家跟着一起来茶馆谈生意的阵容，是非常有利于他的，似乎是知道章宇宏，章宇璠这俩老头跟终衡不对付，章欲强没让他们一起跟来，跟老人一起来的有3人，除了章贾伟，就是章宇柔和一个技术行家章宇宙。

    其中章贾伟是他的人，又是现在章欲强眼前的红人，章欲强本人和章宇柔早就被终衡给的东西哄得一愣一愣的，就是一个章宇宙有点麻烦。

    这长得跟学究一样，头顶秃了半边，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是个在这方面知识渊博的博士，没那么好忽悠，但终衡最近刚获得了博士级的生物学知识跟他对答时也不至于肚子里没货出丑，更何况他也不是骗子，要的就是对方越有文化才越能知道其中的价值，真换了章宇璠章宇宏那种除了勾心斗角毛都不会的暴发户恐怕对他说的那一大串屁都听不懂。

    虽然对终衡拿出的东西很震惊，不停感慨“科技发展真快”，但在商场中早已经是身经百战了的章欲强与章宇柔父女两人这么多年下来各种骗局也见了不少，对终衡和许闻广给的某些太过于超现实的东西，比如那些不知道是不是cg做出来的视频有些疑虑，特别是他们本人对于生物，特别是昆虫学这方面却几乎是一窍不通，所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正在看终衡给的资料的章宇宙。

    略扫了几眼这几页看上去也像回事的“论文”，章宇宙放下手中的纸张，道：

    如果不是有二位治好了家父的经历在前，我真的很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不过既然它们都是真的，那就肯定如二位所言一般前途无量，但是……

    章宇宙突然语气一变：我想问二位一句，这些东西如果要投产，生产线的建立成本一定不会低吧？还请两位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数值，另外还请问回报期是多少呢？

    不愧是混迹多年的老狐狸，章宇宙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所在，顿时让终衡有点难堪，但接下来他的举动更是补了致命一刀：

    “比起这些实验品，我们对于稳定的更感兴趣，不知当初救了我父亲的命的那种注射液……”

    mmp！

    终衡和许闻广在心底怒骂，那玩意就是个当初为了圆谎编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东西，要他们到哪去找去？！

    别说铃木解分已经死了，就是还活着也拿不出来啊，而且就算它是真的这种东西一旦上市必然引发轩然大波，终衡也不敢拿出来，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它都是闭口不谈。

    “这个……这东西的样本数据还没有收集够，目前也没脱离试验阶段，而且它是个大项，我们权限不够，就只有当初那一支的使用权，对有关它的项目可做不了主，您想参与得我们回去上报后看上面批不批才行。”眼珠子骨碌一转，终衡即兴编了个理由道。

    “那你们有权限的是？”

    “基本就刚才那些了，还有一些不稳定的，就不好拿出来了。”

    “这样啊……”

    章宇宙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又询问了一番章欲强和章宇柔的意见后，道：

    “能详细介绍一下这几个项目吗……”

    三张纸被返递回来，分别是：论新种昆虫毒液成分及提取方法分析、苦虫养殖技术和论活性修复激素（一种商城里能直接兑换的特殊激素，打入后能加快恢复能力，事后无副作用）的运用。

    和他预料的一样，章家企业目前的主要重心在制药，所以第一优先感兴趣的肯定是这些专业对口，能最快速利用现有设备投产的，而不是他所期望的能让他有借口建立工厂的巨型昆虫繁育，这虽然也能赚不少钱但却有点偏离他的意向了。

    不过，只要能赚钱终归是一件好事，虽然要多费些力气，但他仍然有办法把工厂开起来：

    授权，章家看中的这三样在外面看着高大上，但在他手里实际上都是垫底的垃圾，跟终衡的底牌，比如巨型昆虫，异形卵，昆虫基因融合之类没法比，何况他们对于这些的利用比起终衡来说还剩下几分也是个未知数。

    所以终衡在这里的底线很低，他可以适当地付出一部分长期的好处，比如产品分红来换取短期大额的报酬，把专利彻底卖给他们，只保留每年定额的授权费，先弄到一大笔能动的存款或债权再说。

    建工厂他缺的主要就是购买原料设备之类的钱，只要有这些其它的都是小事，不外乎程序上麻烦一些。

    既然对方对其它方面没兴趣，终衡只在形式上好言相劝了一阵后，一个大概的要约就达成了：

    对方看中的方面，苦虫和以色列金蜂的繁育技术终衡把这两样专利授权给章家，一次性收取1200万的现金支票和2000万的债权票据作为授权费，除此外每年固定性地收取50万的定额分红外分文不取。

    至于活性激素，这样东西只能兑换，连终衡也不知道其配方，商讨后决定终衡作为章家的供货商，由对方定期收购，但是后续产品的研发与售卖由章家代劳，盈利后终衡享有百分之十五的分红。

    双方过几天会达成第一笔交易收购，首批成交价格大概在400万左右，其中一半立即支付，剩下一半两年内还清，不过有利息便是了。

    剩下的，终衡一番好说歹说后章宇宙勉为其难地将全属性免疫面包虫这项目答应了下来，但只是暂时确定了一个大概的五五分成的盈利分红协议，具体什么时候项目上马由章家说了算，但是上马前终衡可以单方面选择协议撤销。

    大概的协议就是如此了，但这只是个大概的约定，离正式合同的签署还需要好一阵子。

    毕竟，这些项目加起来也有好几千万，不是个小数目，章家虽然家大业大有十几二十亿身家，但其中能随时移动的流动资产加起来也就几亿罢了，还要兼顾既定的产业，不可能全部拿出来。

    再加上章家企业是间上市公司，这么大笔资金的运转也不可能不顾及各个股东和合作伙伴的脸色。

    所以，接下来好几天终衡自然而然地不可避免地跟着章贾伟一起忙于公司里利益关系的项目应酬，也顺便参观了一下他的家族在本地的产业。

    章家在s地区有七八间工厂，其中只有2家是做主业药品的，剩下的则是做着前几年受到食品安全问题和经济危机冲击的零食行业，早已入不敷出，之所以还开着全是因为章宇璠等掌控人由于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死抓着不放。

    如果不是早些年将部分产业变卖转形入了药业，又投资了点房地产之类的做后盾，再加上这两年药业行情稍微好转让药厂基本保持了盈利，就这两年经济这么不景气的德行恐怕企业早就倒了，也是为什么之前章欲强都成那德行了也不愿撒手的原因。

    这是家族企业普遍的悲哀，血亲关系带来了凝聚力的同时也带来了保守排外，与之伴随的一堆利益关系烂账导致企业难以拥有新鲜的血液。

    因此，这几天章宇宙这位想一举振兴企业，利益在药业的家族成员对终衡倒也是客气，再加上有章贾伟引路和章欲强，章宇柔两位在上面压着章宇璠这几个鸟人倒也没趁机搞什么幺蛾子，通过对他们手机的监视也至多也只是发现背地里骂人的频率高了点。

    这些终衡倒不是很在乎，毕竟嘴长人家身上，只要别碍着他的事就行。

    签约的日子很快到来，是终衡出来的第六天。

    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气温稍稍有些回暖，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签约的地点定在了一间药业工厂内，正好这是终衡参观进程的最后一步，所以顺道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把这档子事弄完后去忙后面那些更重要的。

    接过合同，大概端详一番，正准备翻至最后一页落笔时，一行小字的惊鸿一瞥突然让他的手停了下来：

    “我说之前为什么都那么平静呢，原来陷阱在这，你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仔细盯着这段话反复端详几番，终衡喃喃道，握笔的手微微收紧，将签字笔捏出了几丝微微的裂纹。

    “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这是逼我吞了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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