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审讯

    留下这两人的性命，当然不是终衡大发慈悲或者疯了想以此为筹码要挟陈天乾，而是他急需一样东西：

    情报。

    对动地门这个近在咫尺的对手，他了解得还是太少了，除了霍伟正的经历和龙自省那张纸条上的片言片语外就再没有别的了，所以才需要留下这两个它旗下的成员看看能不能从对方的嘴里撬出点什么东西来。

    安全方面的工作，在考虑到把梅美拉进小宇宙里撂倒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在行动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戴了面具以防对方将真面目记下来的，而且小宇宙里就算对方与另一头的管家的心灵链接不会失效，但是感应模块却一定程度地失效了：

    在这里，那张全息图上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空白的区域，根本没法判断出具体的地理位置。

    何况，之前的战斗中对方一直把收获蚁当成了政府派来围剿他们的军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就算意识到了小宇宙的存在也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政府或者天平组织这样的大龙头上而不是他们，更别说终衡等人又在善后工作中将外面某些可能留下的痕迹都抹掉了：

    他们返回在山上的基地，将伪装结界装了回去，又把之前匆忙中来不及运，但是能搬走的设备都搬了过来，并且在那里所有重要的地方都安装了炸弹，只留下一个空间通道作为网线等仍需要外接的设备的连接口。

    一旦有倪端，空间通道就会关闭，届时所有炸药都将启动，整个山头都会被炸平，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既然保密方面的安全工作有了保障，那么接下来的审讯工作也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了。

    当然，一些具体的工作还是需要的：

    梅美，与那被称作“小刚”，一男一女两名进化者，被俘虏起就被往头上套了个麻袋，现在被捆在了一个让他们几乎精神崩溃的地方。

    解剖用的生物实验台，两人衣服全毁在爆炸里了，一丝不挂，平躺在上头被钢缆捆成了粽子，脚趾上还夹着几根钢蚁的电击枪头。

    一旦作出挣扎等不配合的表现，林遇贤随时可以让他们体验一下杨教授的电疗。

    开启调试好的变声装置，终衡开始问问题了，声音宛若凶狠的魔王：告诉我们你们的名字，模板能力，以及来大鹏半岛的目的！

    “还有……”他拿起一根钢管轻轻在一个缴获的古怪物上敲了敲“告诉我们这玩意是干什么的？！”

    和预料中的一样，两人极不配合。

    首先是小刚。

    这家伙说了许多，但基本全是粗口，按照国骂惯例先把众人的全家问候了一遍后，居然还慷慨激昂地给他们“洗脑”了一番：

    你们这些大陆垃圾官僚的走狗听着，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个独裁的政府从来不会信任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将你们全部抹杀……不信等着瞧吧，就算我们全死了陈总也会为我们报仇的……你们等着瞧吧……

    “就算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早晚有一天，一个完全由进化者统治，皿煮籽油的港城会证实你们的肤浅，陈总的计划绝对不会失败，自由万岁！”

    罗里吧嗦一大堆后，这家伙安静了，摆出一副满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再是梅美。

    这女人倒没有一言不发或像小刚一样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而是表现出一副扛不住的样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众人的问题，但是其中的真假就不敢说了：

    首先，是语言方面，梅美装作不会讲普通话，用的是粤语这种方言，而且语速极快，若不是有赵诚和霍伟正两人在众人几乎就完全抓瞎了；其次是内容方面，乍一看竹筒倒豆子一般好像都招了，但实际上都是些模棱两可，真假难分的废话：

    对于来的目的，梅美说是有人向陈天乾购买了黑科技产物，即那些古怪的物件，他们是送货的，但是送给谁，这些黑科技产物的用途是什么，她直接避重就轻说自己等级不够不知道，把锅全甩给了死去的叶天星和周宏两名带队者。

    从这些看，比起小刚她倒是个老手，大学时候曾经无聊的时候看过几本类似《fbi教你读心术》、《fbi教你洗脑术》这样的书的终衡知道，这是几种十分常见的应付审讯的技巧：

    不选择死硬地扛着还能避免遭受皮肉之苦，装听不懂话是拖延时间，至于后面的则是避重就轻，同时真假信息掺半让人难以分辨。

    因为话说得越多破绽越多，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说谎或者误导，梅美的答案让人陷入了两难：

    你说她说得是真的吧，但这些话实际上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你说她说的是假的吧，但从逻辑上却也说得过去，结合之前已经获取的信息分析，的确有这种可能，特别是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终衡更加确定了这种猜测：

    问：陈天乾的模板能力是什么？现在的等级？

    答：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他一向隐藏在幕后不出来，也很少出手，只有叶天星几个他的心腹手下才有资格见他，其他人，哪怕是周宏这样的4级进化者都没这个权限。

    问：那他是怎样给你们发号施令的？！

    答：他有叶天星等几个心腹手下，只有这几个才有资格见他，有事了他们又会告诉再下面几个小头目，这些人才是管理我们的，他们得到命令后再指使我们这些最底层的干活，我们不过也就是拿点死工资罢了，什么都不知道。

    ……

    这番话，和终衡从霍伟正那，以及龙自省留下的纸条上获得的消息基本吻合。

    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在管理上却不得不说他是个高手，这种分层管理的方式颇有些公司制的影子。

    如果将动地门比作一个公司，那陈天乾及其核心手下叶天星等几个便是掌控它的股东大会，其中陈天乾是股份最大，对公司起绝对掌控的那一位，也就是俗称的“老板”，而叶天星等几个小股东则分别掌握董事会与监事会之类的公司顶层重要顶层位置。

    他们这些利益瓜葛极深的构成的是核心的统治圈子，再往下就是利益关系没那么复杂，但却是为了高昂的好处加入他们的统治链条中的，再以公司类比就是等于高薪聘请来的ceo，各部门经理等中间管理层，比如留昊，归玉昆等人。

    这些进化者在港城中以片区进行划分，每人的手底下再控制一部分这些区域中或是自愿，被自愿加入了动地门的低级进化者，又或者是像霍伟正这样没有加入，但是要交“保护费”的。

    最后这些才是这些统治链条上位于底层的被剥削者，相互之间不见面，平时所见的最高也不过“经理”这个等级的，想见“股东大会”的其它成员都等于守株待兔这样的低概率事件，更别说陈天乾了――你听说过哪个工人能随便见老板的？！

    如此一来，他们除了某些片言片语外什么都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了。

    倒是某些特殊的技术型岗位，比如龙自省能见的人等级倒是高一些，但他也同样没见过陈天乾，也不知道对方的能力，据纸条上所说只见过一名叫做“成栋”的5级进化者。

    此人是陈天乾的左膀右臂，但能力是什么龙自省同样不清楚。

    这样，从梅美的嘴里终衡基本不指望能扣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不仅是因为这老江湖老道的应付经验，更因为她的能力――在之前的战斗中这女子被打成筛子了依然冲锋照旧，说明她除了恐怖的再生能力还有某种类似痛觉屏蔽的能力，根本不怕**上的疼痛。

    至于精神上的，也不要指望太多，就像那句话――就像强x，你没办法反抗那就得学会去享受。

    这女子身材圆润丰满，皮肤虽然比较黑但也有一种别致的健康美，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本，所以梅美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哪怕被捆了都不忘搔首弄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特别对某些有怪异癖好家伙的胃口：

    她经常装作难受的样子像条蠕虫一样左扭来右扭去，将被钢缆遮盖的某些重要部位在众人面前时不时地显现，搞得他们，特别是赵诚这种未成年人和方千里这种老男人的表情十分尴尬。

    对于这种危险的角色，为免节外生枝终衡觉得还是处理掉比较好，反正他早就有了逼供的人选了――旁边的小刚。

    这家伙乍一看一副慷慨激昂，随时视死如归的样子，但事实上那段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甚至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话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幼稚！

    不仅是话的内容，更是里头隐藏的深层意思，把这7人来大鹏半岛的目的间接泄露了，现在就连一旁的梅美都在心底怒骂他这幅装逼的样子――你tm是不是傻？！

    “由进化者统治的港城”这句话很明显暴露了陈天乾的野心，如此看来这个进化者已经不满足于隐藏在暗处当黑社会捞钱了，估计是看见最近出现世界大乱的征兆，各方都无暇顾及他，想转型当恐怖分子，趁机搞事做个乱世军阀了。

    他的这种举动是否现实姑且不论，但至少陈天乾理论上有这么做的底气――毕竟，据霍伟正龙自省所言，这家伙至少在港城盘踞了十几年，又有摧毁一座城市的力量让各方都忌惮不敢动他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此看来，终衡也大致推测出了这帮人今天登陆的目的，以及那些带着的古怪物件的用途了：

    陈天乾想统治港城并得到各方的，特别是政府的承认无非凭一点，实力，但他自己又被逼得只敢缩在城里没办法出来，所以这些物件便是某种他用来拓展触角，企图摆脱这种压制局面，用来要挟筹码的攻击性武器，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武器：

    比如核弹，细菌病毒炸弹之类，能让一个大国屈服的只可能是这些灭城级的东西，但看造型又不太像，毕竟进化者什么能力都有，商城里兑换的黑科技产物也是千奇百怪，具体的还要问问才知。

    之前小刚的举动已经让终衡判断出了，这个不过才20出头的进化者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跟以前的赵诚那种中二少年很像。

    他们的意志一般都很差，嘴上说的一套一套是一回事，真遇到事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赵诚当初去见面会之前那叫那个热情，结果一听到枪响就尿了裤子，他可不信这家伙能扛得住逼供。

    经历过任务后的终衡在心性上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不再对某些残忍至极的事物产生抗拒，比如说对人类，甚至是自己的同类进化者施以酷刑――动地门这帮进化者的所作所为，比如压迫杀害无辜进化者，以数百万普通人的生命为要挟，还有在任务世界的屠杀行径看，从来不是什么好货色，没必要客气。

    惩罚他们，731的人体实验或许过了点，但渣滓洞里的办法却是绰绰有余，在这里终衡已经为小刚准备了一百种折磨方法了，他倒想看看对方的意志能坚持多久。

    “真的就这些了？！”压低声音，终衡问。

    梅美：当然了，不是跟你说了我的等级很低吗，你说我能知道些什么呢……

    一边说，她还发出某些微弱地“嗯嗯”呻吟，如果不是脸给拿麻袋遮住了，指不定是一副怎样思春一样的表情。

    小刚：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我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这帮垃圾的……

    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反应，所以终衡也没跟对方废话，一言不发上去将两人头上套着的麻袋摘了下来。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极度作死的举动，只见终衡抓住捆缚着梅美的钢缆，20倍于常人的巨力发动，将它们“咔咔”地一条条扭断。

    这是？！

    两人无法理解这个举动，但其中的梅美可管不了那么多，危险如一条毒蛇的她亦如这种生物一般懂得抓住攻击时机，见束缚消失了一双腿便瞬间张开向终衡的脖子剪来。

    换作其他人，哪怕是林遇贤都有被这招剪刀腿一下撂倒甚至被扭断脖子的可能，梅美计划先干掉终衡再想办法抓个人做人质趁乱逃跑，但对上20倍全属性的终衡，只有两三倍全属性的她却失算了：

    在终衡眼里，她的动作就如蜗牛一般缓慢无力，只见他的双手如闪电般紧紧抓住梅美的两条大腿，然后卯足全身力量向两边就是狠狠一撕：

    “刺啦！”

    布匹撕裂一般的声响中，抗日神剧里手撕鬼子的场景再现了，视线变得一片猩红中，梅美被终衡毫不费力地撕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顿时喷了一地，配合终衡现在戴着的骷髅面具，将他浸染得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将对方的两半身体丢至四十米开外一处空地，终衡轻轻打了个响指，随后早就背着喷火器在那等候的小倩便“嘿嘿嘿”地阴笑着按下喷口。

    冲天的火柱中，梅美被撕成两半的身体剧烈地蠕动着向要合在一起，但焚烧一切的烈焰不愧是所有不死之身地克星，哪怕梅美还有修复模块在不断地喷吐下坚持了也不过半分钟就彻底没动静了，全息图上的红点也随之熄灭。

    “刷――”

    随后，是过去洗地的赵诚和方千里手中的灭火器的喷射声，待火势彻底熄灭下去后，中间的位置只剩下两块被沾满白沫，看不出形状的炭黑状物。

    “你，你，你……”目睹了这一幕的小刚脸色剧变。

    “不要害怕，我不会这样杀了你的……”躬下身去，他将一抹身上的血污涂在了小刚身上，画出一个狰狞的笑脸，吓得对方好一阵痉挛：

    “但是如果你不招德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滋滋滋……”

    咂着嘴，他向林遇贤使了个眼色，坏笑中钢蚁的电击功率被调至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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