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博士的话

    “原来那事是你干的，我当初也看见这新闻了，一开始还纳闷为什么毒蜂能一次性蜇死那么多人。”井田道“乖乖，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就搞了这么多事。我说你不要老是想着搞个大新闻，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进化水平，闷声发大财行吗？这样很有可能会波及到我们的。”

    “幸好他够谨慎，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艾科学一唱一和地跟着道“如果终衡对于周边的观察是全面的话。

    “万幸的是他今天的举动无意间帮了他自己一把，先通过管家搞出闹鬼事件，又来了个诈死加事后失踪，这就把一切都推到了虚无缥缈的鬼灵之说上了，所以我估计警察和那些混混那边很可能不会再怀疑蚂蚁了，他也算是金蝉脱壳了……至于网上，我待会儿看看……不过，这一切也不能怪他，毕竟最开始只是自卫，要是事后不把那群混混弄死恐怕还更麻烦。”

    冲动是魔鬼啊……

    艾科学井田两人，包括终衡自己，都在把他批判一番，只有赵诚这个未经历社会的心智不成熟的少年一如既往地中二：“终大哥你太厉害了，随随便便就弄死好几个，简直就像漫威里的惩罚者一样啊！哼，要我说这些渣滓就应该统统拉去做肥皂，他们把县里的治安搅得一团乱不说，警察和政府还管不了他们，就应该由我们这样的进化者出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全部给它……”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掺和！”三人齐声的厉和打断了少年的慷慨激昂。

    终衡道：“各位，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就像老艾刚才说的，这一次一没死人，二也没啥实质的证据，锅又全扣“鬼”身上了，不管是混混或者警察都不会再怀疑我了。而我又是个外地人，在这里无依无靠，又是靠开网店过活的，只要有快递有网有虫子抓就行，也没什么可以挂念的。所以，只要我离开这里到外地那些混混辐射不到的地方，只要警察不找我我就安全了。你们不是有辆车吗，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买汽车票，你们能不能开车把我送到外地，不用太远，出省到北边湘省的L县或者Z县就可以了，还不到200公里，路费和油费我出，现金付或者进化碎片抵都行。”

    “如果可以的话，博士你再卖我台那种隐藏管家的仪器就更好了，不然我的管家小倩没地方放，3000一台是吧，如果你肯卖，我出双倍的进化碎片。”

    “啊，终大哥你要走？！”赵诚继续中二地，撒娇似的叫着“别啊，你走了以后我在本地连个伴都没了（终衡：好像咱俩也没联系太多吧），我家里没人，天天就对着一个二次元的板御妹妹很无聊的。再说，你咋那么窝囊，身为进化者被欺负了还怕几个普通人，他们这次偷袭是胜之不武，你也可以反过来偷袭，以你的现在的能力弄死几十个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到时候，我可以用网络帮你找到那群混蛋的位置，你再悄悄上门用你升级过的马蜂把他们全部蜇死，再让井大哥帮你处理下现场就好了，以他的能力，轻轻一摸灰都不剩。另外，不处理其实也没啥，反正都是蜂蜇的，有啥证据……”

    一番话让终衡又是一阵汗颜：这中二程度还有救吗？

    “这个，吃一堑长一智，我想还是不要再惹麻烦为好。”终衡擦着冷汗，笑呵呵地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说，你不是也说过这世界上有王法有规则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天杀来杀去像什么话。”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你想想，如果这一次小倩没有把他们吓跑，你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和我们谈笑风生吗，你现在会有什么后果？禁室培欲，密室拘禁，老虎凳辣子油……我不敢往下想了，总之，终大哥你就咽得下这口恶气？！”赵诚反驳道。

    终衡更无语了，心底念叨着这小傻瓜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忍不了也得忍，这就是社会，赵诚过几年你就懂了，就别再掺和了。两位，能帮我这个忙吗，谢谢了。”他向井田和艾科学请求道。

    “像你说的，把你送走也不耗多少时间精力，帮倒是可以帮。咱既然认识了算是朋友了我也不收你油钱或者进化碎片，谈钱伤感情，机器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一台，反正我造了这么多出来搞改装搞实验多出来放着也是生灰……”

    艾科学停顿下来，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蚂蚁，小橙的话虽然很幼稚，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如他所言，你真的咽得下这口气吗？”

    终衡苦笑着答道：“咽不下也得咽啊，毕竟实力不够。等等，你不会是想……”

    一旁的井田的脸色也变得惊讶起来：“博士，难道你想搞事？”

    “可别啊，咱们身份本来就敏感，更别说终老弟之前搞的那堆破事情还可能引来了上面的，还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人的关注。咱现在光是求他搞出来的事别影响我们下个月的见面会就烧高香了，哪能再搞新的大新闻，再说他也没有搞事的意思，依我看，就照他说的做算了，明天找个时间把他送走。”

    “搞事好啊，我支持，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喊我就行了，随叫随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诚又横插一脚进来跟着起哄。

    终衡：艾博士，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但是我……

    博士打断了他：“各位，我这有一番话，不知当不当讲，不管你们是否认同，请先听我把它讲完，好吗？”

    见众人都沉寂了，他开始了：你们可曾记得我们的名字，进化者，进化者，进化二字是什么意思？人是由猿进化来的你们都知道吧，进化意味着成为更高等的生物。自打坐拥了这个身份开始，我们就和常人不同了，不管是从智商上，还是从纯粹的肉体上，亦或能力上，我们将来注定要比他们高等，比他们强大，甚至和他们之间爆发利益冲突战争……”

    “我的看法兴许很偏激，很纳粹，甚至很反人类，但你们仔细想想，它是不是事实呢？这世界就如一片沼泽，表面上平静但下面却暗流涌动，充满了血雨腥风，从来就没有和平的沼泽，只有和平的水域，我们只不过恰好侥幸地活在一片平静的水域里罢了。就算不去想这些太久远的东西，你们可曾记得成为进化者的时候进化模板对你们提示的一句话。”

    ――进化碎片是可以从其它进化者处掠夺的。

    “我给你们讲这番话，不是想煽动你们自以为高人一等去报复社会搞反人类的破坏活动，或者鼓动你们堕落为不知廉耻的禽兽，为了所谓的利益无恶不作，只是提醒你们别忘记了你们作为进化者的本意。更别忘了，那个系统为什么钦定我们为进化者？是随机抽奖抽着玩吗？还是仅仅因为我们有天赋？那为什么中科大少年班的那些天才里我从来没见过有进化者呢？”

    “不，都不是，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颗挑战世俗的心。也许你们都认为是进化模板成就了你们，但我告诉你们，是你们的那颗叛逆的心成就了进化模板，它才是你们成为进化者最关键的一环！”博士伸出右手站起，如古希腊时代在高台上滔滔不绝的思想家一般演说着。

    “赵诚，他平时说话很幼稚很中二，但我们仔细静下来听听，他说的哪句不对，哪句不是人类文明了几千年里倾尽全力的追求，他错只是错在把我们想说不敢说的话不合时宜地说出来了而已！”

    “再看看终衡，还有井田你们俩，你们当初学这种冷门的东西都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吧？学有所成之后都屡屡碰壁吧？但你们何曾放弃自己的梦想，即便屡受挫折还不是爬起来再战，直到那个制造了进化模板的存在垂青你们赐予了你们进化模板。再看看我，我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说句没良心的话，如果不是当初我为了科学为了真理抛妻弃子，我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会是进化者？我会坐在这里和你们扯皮？指不定在哪家血汗工厂里卖苦力想着孩子学费该怎么交吧！”

    “进化进化，什么是进化？只有敢挑战敢拼搏敢战斗敢面对敢担当才是进化，只有敢于挑战陈腐勇往直前才是进化。进化，是改变，是反叛，是破釜沉舟！犹如猿当年进化成人破釜沉舟抛弃了赖以为生的尾巴和毛发。像你们这种有事没事捡几个进化碎片，有事没事玩一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用下自己的能力，遇到丁点大的屁事就退缩叫什么进化，这是浪费，浪费进化模板，浪费你们的超能力，浪费天赋和青春！”

    “再讲下去也许三天三夜都讲不完，那些心灵鸡汤我不想再给你们灌了，言归正传，我只提醒你们最后一点，居安思危，这世界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和平，非洲中东南美那一大票乱七八糟的地方就不说了，就说眼皮子底下的，你们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什么别的势力为了你们的模板，进化碎片，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打上门，邪恶进化者也好，秘密组织也好，国家部队也好，你们连几个小混混都怕，没有实战经验，该怎么抵挡？报警喊救命吗？！”

    “没有见过血，没有战斗过，不敢杀人不敢动手，纵然已经解锁进阶模块，你永远处于下风，一开场就输了一半！正如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这些都是慢慢积累上去的，现在一个这么好的恰好适合我们现在实力的机会摆在面前，你们却要放弃！如果你们是普通人，我不怨你们，毕竟没那个能力，小富即安就是毕生追求了。可你们是谁，进化者，注定成为高等生物的存在，连几个没背景没势力甚至连一把枪都没有的混子都怕，说出去也不嫌丢人，你就甘心他们爬到你们头上挑衅？你听说过人类爬上食物链顶端以后还怕猴子的吗？”

    一番长篇大论，艾科学筋疲力尽了，瘫软在沙发上，接过TX递来的一杯水一边饮着一边喘着粗气。另一边，赵诚早已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不到博士竟然是这样的人，终衡和井田则感到有些羞愧地，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真的咽得下这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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