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雨夜私会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东吴初冬字数:6178更新时间:24/09/23 21:45:23
沈筑看向萧彦宁,“听你的口气,潼川俨然已经是你囊中之物。原来这三年你谋划的不止一个汉中,是我小觑你了。”
萧彦宁一笑:“只要我想要,一个月内必能拿下潼川。”
沈筑问:“你有殷茂林西蜀旧部多少人?”
“五万老卒。”
“不够,蜀中天险之地,易守难攻。”
“我那五万老卒如今就在蜀中,只有守,哪里来的攻呢?”萧彦宁笑得得意。
沈筑微微一笑,点头道:“如我所料,五王果然不打无准备之仗。在下欲前往潼川助你一臂之力,还请王爷留在汉中与我策应。”
萧彦宁笑容满面,“我凭什么相信你?”
娆荼冷冷道:“爱信不信,谁乐意掺和你的破事?”
“你只有信我。”沈筑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彦宁。
萧彦宁下巴指了指娆荼,道:“你去蜀中,可以,但是要将这娘们抵押在这里。”
沈筑微微点头,“要是伤了一分一毫,你知道后果。”
娆荼怒道:“沈筑!我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要去哪里轮不到你来安排!”
沈筑没有理会娆荼,继续对萧彦宁道:“要是不见了人,也是你的事。我以为王爷看住一个女人,可能要费劲一些,但并不是什么难事。”
娆荼勃然大怒,指着沈筑道:“姓沈的,你想干什么?软禁我?”
萧彦宁摇头笑道:“你要是不听话,就不是软禁那么简单了。我将你拘押。”
沈筑看向娆荼,“你不能离开汉中,会惹人生疑。”
娆荼咬牙道:“沈筑,你别想一个人去潼川送死!”
沈筑不理她,看向陆知命,“先生接下来要去何处?”
“去东海寻找一人。”
“先生从北境走,不会有那么多阻碍。”
陆知命笑道:“多谢。”
沈筑又对慕容氏道:“三日之后,劳烦山主护送我去潼川。”
慕容氏点了点头,用手撑着轮椅出了灶房。
沈筑道:“殷夫人,请随我同去潼川。萧彦宁,前几日我与鸣岐先生做了一番推衍,潼川兵变之后,你需令鸣岐先生带兵去江陵拦截大梁镇军。”
萧彦宁皱眉道:“鸣岐是个儒生,没带过兵,我本打算让他和你一起去潼川。”
“不必,鸣岐先生可为一代儒将。他甘愿在汉中三年为你谋策,你未曾大用,是明珠蒙尘。”
萧彦宁笑道:“什么明珠蒙尘?我只是想磨练磨练他的心志,是块好宝,我又不瞎!”
“城内那几个萧彦烈的眼线,立即处理掉,换成你的人。”
娆荼斜眼看着沈筑,他的眼神沉静,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坚定。她其实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果决明厉,颇有沙场点将的气度。
她本来满腹忿懑,忽然就没了脾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渐渐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萧彦宁嘴角抽了抽,“娆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娘们能不能矜持一点,是沈筑长得像个神仙还是怎么?你就这么看不够?”
娆荼突然很想把萧彦宁暴揍一顿……其实也不是突然,很早就想了。
沈筑微微一笑,“诸位,请。”
陆知命和殷夫人都告辞离去,偏萧彦宁坐在椅子上笑意玩味:“这就撵人了?”
沈筑转头看向娆荼,“你的神符还在不在?”
娆荼轻轻一甩袖子,袖内滑出一柄匕首,她看着萧彦宁,“走不走?”
萧彦宁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好像被重重推了一把,倒退出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无奈道:“不是,你这浓重杀机是从哪来的?”
娆荼冷哼一声,萧彦宁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还想送一坛好酒恭喜你们从归旧好,看来这酒我是喝不到了。”
他转身走了,屋内只剩下沈筑和娆荼两人,娆荼瞥了沈筑一眼,“你笑什么?你也滚。”
沈筑上前握住她手中的神符匕首,笑道:“这个不是没尝过。”
“你很怀恋,想再来一次?”娆荼举了举匕首,冷笑。
沈筑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望着外面的天,轻轻道:“今天一天都是艳阳高照,可是你看现在,乌云掩月,将有大雨。”
娆荼推他道:“别说这些没有的,你要去潼川我管不了,但是我要去哪里,你也管不了。”
“你走了,衡文衡秀和五月怎么办?”
“我……我自然要带着孩子们一起,衡文衡秀都没叫过你爹,你万一真的……”她没有说出下半句,万一真的死在潼川,该怎么办?
“潼川艰险,你和孩子们在那里不安全。”
“既然艰险,你为什么要去。你……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几天可活?为什么还要遭罪吃苦去给萧彦宁做嫁衣。宴冰,咱们一起走好不好,一起去个没有人的地方,咱们一家人……”
沈筑微微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他轻声道:“潼川,是要去的。阿蘅,你在这里好好等我。”
“不!”娆荼恨的跺脚,“我再也不要等你,我凭什么等你!沈筑,你只要一走,我立马嫁人你信不信?”
沈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这汉中城中没有人敢娶你。”
娆荼拧起眉,“沈筑!”
“我一生狡猾奸诈,自然事事思虑周全。”他垂眸看着娆荼,那眼睛中是让人心颤的温柔。
娆荼倒吸了一口了气,气急反笑,点头道:“你一走,我就去嫁萧彦宁。”
沈筑笃定道:“萧彦宁也不敢娶你。”
“哼,他不娶我,我自然有办法……”
她的话没说完,红唇便被两片冰凉薄唇压住,“嗯……沈筑……你……”娆荼拿拳头去捶他,不过那拳头实在是软绵无力,落在沈筑的身上,反而有些挑弄的意味。
他的吻更深了。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她,气喘吁吁,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你有什么办法?”
娆荼脑中一阵迷醉,她搂住沈筑的脖子,主动凑上前去吻他。
沈筑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狠狠往怀里揉。外面响起雷鸣之声,很快雨水就吧啦吧啦落在地面上,砸起一个个泥珠子。
夏衣轻薄,情热如火,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她几乎化成了一滩春水,沈筑踢了门,将她往卧房里拉。娆荼迷迷糊糊中猛然一惊,甩开他的手红着脸道:“孩子们在睡觉。”
沈筑顿了顿,似乎也没想到这么问题。
娆荼道:“去你学堂。”
沈筑摇头,“慕容先生等我回去有事商议。”
娆荼撇了撇嘴,气道:“那你还不快回去,这是做什么呢?”
沈筑将她拉回灶房,关了门道:“这不是先得将你哄好么?”
娆荼两颊绯红,按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贼手,别过脸道:“哄不好!别费心思了!”
沈筑“嗯?”了一声,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威胁,将娆荼身上衣裳脱的只剩小衣,在她耳边低声道:“真的连色诱都不行了么?”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娆荼缩了缩脖子,哼哼唧唧道:“有你这么色诱的么?该脱了你自己的衣裳让我看才是!”
沈筑又“嗯”了一声,赞同她的提议,很利索地脱去上衣,又去解腰带,却不料弄急了在那上面打出一个死结。娆荼抠着他的腰带,“这是谁给你系的,这么乱七八糟!”
沈筑看着面红耳赤却艳若桃花的女人,低声道:“从前在青州,我的腰带不都是你帮我系的么?我自己系的,哪有你系的好?”
娆荼冷笑:“也是啊,你自己系的不结实,所以游学几年,带回来一个裴青薇。”
沈筑催道:“你倒是快点!不行拿剪刀剪了去!”
娆荼正抠动了一个死结,哪舍得剪,“快好了,你急什么?”
沈筑沉声道:“急你!”
娆荼抬头看了他一眼,被那双眸子里闪出来的炙热烫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有些失措,双手也不由得抖了起来。
沈筑叹了一口气,拿起放在灶台上的匕首,一刀割断了腰带,将衣裳铺在地上,忽然想起什么事,问:“怕不怕虫子?”
娆荼乖乖躺在衣服上,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你轻点。”
“嗯。”
“慢……慢一点……”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必做,等着这个男人重新将她占据,一如十三年前那个洞房花烛,羞怯却不悔。
……
萧彦宁在面点铺后面的巷子里,他坐倚在院墙下,雨水顺着墙檐滴滴砸落在他的头上,他的手中握着一壶桂花酒。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笑意,“桂花酒混着雨水,其实也很好喝。”
屋内,娆荼忽然一怔,推了推沈筑道:“我听到萧彦宁的声音。”
沈筑停下动作,抓起旁边的衣裳将她裹住,娆荼起声推开灶房的窗户,只见烟雨弥漫的后巷中,一个酒坛子摆放在地面上,任由雨水拍打。
她轻轻眯了眯眼睛,转头红着脸看着沈筑,幽怨道:“都怨你,被萧彦宁看了笑话,以后他见到我,定然取笑!”
沈筑夹起她头发上的枯草,轻声道:“不是你让我色诱你的么?”
娆荼臊的不行,转身捧着脸道:“快滚快滚!”
沈筑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行,刚才还没完。”
娆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已经完了。”
“我没完。”他用呢喃的语调,带着引诱的意味。
娆荼羞赧道:“你身上不好,少干这些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沈筑看着她轻细的颈,知道她是羞到了极点,便也不再逗她,低声道:“我明晚再来看你。”
娆荼踩了他一脚,骂道:“说什么呢!跟偷情似的!”
沈筑吻了吻她的唇,“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慕容先生等着我。”
娆荼捡起地上皱皱巴巴的衣裳给他穿好,拍着上面的泥印子愁道:“这个样子,怎么好见慕容先生呢?你回去先换一套干净的。”
“对了,你去潼川之前一定和我说一声。”
“衡文衡秀都没喊过一声爹,你要视死如归,也得问问两个可怜孩子。”
……
沈筑一一应下,揉了揉她的脸,“我又不是明天走,走之前定会再来与你交代。”
娆荼见他钻入了地洞,忙道:“你等一等,我给你拿一盏灯笼。”
沈筑笑道:“不必,就只一条道,闭着眼睛向前走几十丈就到了。”说着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娆荼愣愣地看着那个漆黑洞穴,心念百转,一时间幽怨、羞赧、担忧、甜蜜……千百种滋味涌上心间。
她等了良久,才将柴禾重新移过去盖上洞口。
睡屋里,衡秀忽然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娘亲,娘亲……”
娆荼回过神,忙跑到睡房,见小衡秀裹着小被子坐在床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娆荼上前拍了拍衡秀的背,“怎么啦阿秀,是不是做噩梦了?”
衡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把搂住娆荼哭道:“娘亲,下雨了,打雷了……”
娆荼将手背到身后擦了擦,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下雨打雷都不用怕,有你爹爹保护咱们娘三个。”
衡秀泪眼汪汪,抬头看着娆荼不解道:“爹爹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嘛?”
“你爹爹是世间第一有本事的男人,不管他在哪,都会保护阿秀的。”
衡秀抽了抽鼻子,“可是……可是我没见过爹爹,他认不认识我啊?”
“当然认识了,不仅认识,他还知道阿秀是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小姑娘。”
“咦?爹爹怎么知道的?”衡秀对自己又漂亮又聪明很以为然,忍不住破涕为笑。
娆荼的嘴角抽了抽,暗想以后果然不能让衡秀与萧彦宁多接触,这没脸没皮的功夫,更姓萧的学的十足十!
衡秀见娘亲不说话,晃了晃她。
娆荼笑道:“你爹爹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他自然是知道的。”
“哦?”衡秀歪了歪脑袋,“爹爹好不好看啊?”
“你爹爹啊,他是很好看的。”娆荼听着外面的雨声,柔声笑道。
衡秀点了点头,“那爹爹有没有萧叔叔好看?”
“嗯……没有,可是你爹爹比萧叔叔要帅。”
“哦……”小丫头听得恍惚,“那爹爹有没有学堂的教书先生帅呢?”
“他们……一样帅。”
衡秀揉了揉眼睛,“娘亲,我觉得学堂先生也挺好的,他和爹爹一样帅,那我找他做爹爹好不好,不要以前那个爹爹了。”
娆荼忍俊不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丫头。
衡秀打了个哈欠,“娘亲,你的头发怎么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娆荼“啊”了一声,下意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低头见衡秀已经睡着了,窝在她怀中鼾声沉沉。
她将肉嘟嘟的小丫头放在床上,掖好被子,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灰,不由又红了脸,又气又羞,低声道:“冤家!”
大雨下了一夜。
第二日晚上,沈筑如约而至,穿着一件灰色长袍,从灶房后窗翻进来的,将娆荼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故意怒道:“你还来干什么?”
沈筑道:“你不是等着我么?”
“谁等你,我是……是在烧水。”
“水呢?”
“桶里呢,不是先得生火嘛!”
“可是,灶里还凉着。”
娆荼强辩道:“我刚想去抽柴禾呢!”
沈筑点了点头,“是抽柴禾,还是在柴禾堆里眯眼瞧那洞口?”
娆荼气了,“谁瞧了,我恨不得将洞口堵住才好呢!”
沈筑微微一笑,搂住她道:“我就算准了你要堵我,所以没从洞里钻。”
娆荼翻了个白眼,同时也很郁闷,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沈筑。
沈筑也不多说,按住她就是一顿痛吻,将娆荼双唇噙得发麻,两只手又不老实地去揉她身上那两团软绵。娆荼下了好大决心才将他推开,喘着息道:“你身上不是不好么?”
“断不能让你守活寡。”
娆荼呸了一声,按住她的手道:“你要有这觉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往外跑了。你身上不好,别强撑了,劳烦慕容山主给你输内力,还为了这样的事,你好意思么?”
一席话说得沈筑哑口无言,他默了好久,才尴尬道:“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
娆荼瞪眼道:“我说的是实情,你好好坐下,咱们说会话。再动手动脚,我就撵人了。”
沈筑苦笑道:“你这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昨儿怎么没见你担心我身上不好?”
娆荼强调道:“昨儿也没有怎么着好不好!”
沈筑低声在她耳边道:“叫成那样,真的没怎么着?”说的娆荼半响没回过味来,气急败坏道:“你再这样荤腔黄调,我真撵你了!”
沈筑在椅子上坐下,将她拉入怀中,“好好说话。”
娆荼搂着他的脖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认认衡文衡秀啊?”
“等取了潼川,即刻便会回来与孩子相认。”
娆荼抿唇笑道:“衡秀昨儿说不要原来的爹爹了,要学堂里的先生当爹爹,你这个撒手掌柜很会来啊!还没怎么样呢,就叫小吃货的心向着你了。”
沈筑听了朗声一笑,“你都说了她是小吃货,那还不好笼络。”
“那你这个人好不好笼络?”
“除非你是诱饵。”沈大人没脸没皮道。
娆荼哼了一声,几分得意,几分欢喜,“你什么时候这样油嘴滑舌起来?”
“失了你一次,万事都得小心些。”
娆荼伸出两个手指头在沈大人额头上点了点,强调道:“是两次。”
沈筑摇头,“是一次。”
娆荼搂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没有再反驳。
“浔阳公主或许会找你麻烦,我相信萧彦宁会拿捏好,你不必与她计较。毕竟她是长公主,万一在这里有个好歹,萧彦烈定会兴兵讨伐。”
娆荼“嗯”了一声,不阴不阳道:“明明是心疼她,说了这一大堆。”
沈筑一笑置之,“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这次要多久啊?顶多只能等你一个月。”
“一个月,差不多了。”
“说好了,一个月后,你要是不回来,我一定嫁人去!”
沈筑捏了捏她的耳朵,“你敢。”
“有什么不敢!”娆荼不乐意了。
沈筑微笑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死了这条心。”
娆荼气呼呼地捶了捶沈筑,沈筑捉住她的拳头,“汉中城固若金汤,你留在这里,最安全,哪都别想去。”
娆荼“哦”了一声,“知道沈大人的手段厉害,说到做到。”她忽然问道:“我记得你以前读的书,都是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竟不知你还会打仗。”
“我所学驳杂,自会融会贯通。”
娆荼“切”了一声,“大言不惭。”
沈筑微笑道:“唯读书多尔。”
“你会不会成为儒家圣人啊?”
沈筑皱了皱眉,笑道:“向前推八百年,儒家成圣有几人?”
“为什么道门多神仙,佛门多金刚,儒家就没几个圣人呢?”娆荼不解。
沈筑想了想,道:“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释,自古一来,读书人多为成就功名,真正能领会儒家圣贤真意的,其实很少。就算领会了,志不在此,被利禄蒙蔽,所以庸碌。”
娆荼点头,“那我觉得你可以成圣啊!”
沈筑笑道:“你是怎么觉得的?”
“你是衡文的爹,衡文从小就爱读书,定是像你。那你说说,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沈筑沉默了一会,笑道:“游学之前,读书的确是为了考取功名……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报仇……”
娆荼想起旧事,有些感慨,狠狠拧了他一下,怨道:“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当时我哪知道怎么回事,被你坑惨了!每天小心翼翼哄你开心,你倒好,一个笑脸都欠奉!”
沈筑盯着她的眼睛,“是我错了,我哪想到你原来是那样一个女子?”
“哪样?”
“是……极好的。”
她“呸”了一声,“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筑眸光温柔,因为她的嘴角在笑。
世间深恨,化为她娇憨嗔怒;世间深情,化为他一句“极好”。
“阿蘅,是我对不住你。”
娆荼“嗯”了一声,“你是对不住我啊,死结当以死解,你已经死了一次啊。以前的便都算了吧。”
他将她搂紧在怀中。
“不过,你要是一个月后不回来,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再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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