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失败

    自从王志雄给球队放假那天起，王艾就不断地想去悟灵，这三天除了每天陪林雪瑜去逛街吃饭外，他一直在家待着，门不出户，像他妈说的，突然变成了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你们学校这是放什么假，这也不是逢年过节的，为什么放假？”王艾妈妈一直嚷嚷着问个明白，王艾无奈，只好说学校篮球队拿了市里冠军，校长高兴，大赦天下就放假了。

    拿冠军是不假，放假也不假，校长也的确特批让校队成员们可以不用上课，不过仅仅是限于校队队员而已。

    王艾从来没跟他妈妈说过他进篮球队的事，因为他知道，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一心想让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毕业后找个稳定的工作，讨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安安稳稳过完他们给设定好的人生。打篮球？打篮球能打出个啥？在他们的观念里，想都别想。

    不过现在王艾也没心思去和父母去沟通这个问题，眼下当务之急是王志雄跟他说的悟灵，可王志雄也只是跟他说要他去悟，怎么悟却是只字未提，这让王艾犯了大难。虽说王艾从小聪慧过人，上学不咋学习，每次考试成绩却在上游，甚至有几次考了前几名，可这种毫无头绪的事，他也是无从下手。

    他这三天试过无数方法，学道士打坐，不行。模仿佛家悟禅，屁都没悟出来。电视上看过的，书里读到过的，都试遍了，仍是悟不到身体里的那种感觉。

    “我上次比赛投最后一球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他一直在苦苦思考这个问题。

    王艾妈妈谢雨薇见他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问他在干嘛里面回应说在学习，以为儿子真的要用功读书，每天都给他做好多好吃的，也是让王艾一饱口福了。

    这一天，谢雨薇又给他做了一桌美食，他爸王岩正好碰着单位发奖金，饭桌上开心的不得了，便让媳妇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一瓶。

    “来，小艾，你也喝点，咱爷俩今天整一个。”

    “你这个酒鬼，要整你自己整，别带上我儿子！”谢雨薇邹着眉头骂道。

    “一个人喝没意思，让我儿子陪陪我。”说着给王艾倒了一杯。

    王艾也没多想，看着他爸这么开心，不好搅了王岩的兴致，便陪着一起喝了下去。

    饭后王艾感觉头晕乎乎的，回房后想着先睡会，睡醒了再说悟灵的事，躺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又做了那个梦，那颗银色小球又出现了，不同的是这次银球发出来的光芒比上次稍微明亮一点，最后仍旧像是钻到王艾头里一样。

    那一刹那，王艾惊醒了，身上也吓出一身汗。

    “那个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又做这个梦？”王艾想要不要把这个梦告诉王志雄，后来想起王志雄跟他说的“不管你悟灵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不要告诉我，更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事，只能靠你自己去悟，也看你造化如何了”。

    “这算什么啊，要我悟灵也不指点指点我，看我造化，我能有什么造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在一直思考刚才那个梦。

    突然有个想法从他脑海里闪过去，“那个球，难道就是球灵？可是那毕竟只是个梦啊！这怎么可能？”

    趁着这几天放假，王志雄出了趟门，独自去了江南省省会棠市，也是江南省省队的基地所在之处。

    “阿雄，你确定那个小伙子有球灵？”屋里与王志雄相对而坐，头发已有些发白但五官却很硬朗的老者说。

    “我可以确定，教练，而且这个人非常适合您的要求！”

    原来坐在王志雄对面的正是他在役期间的教练，和孙文生一同缔造两江王朝的著名篮球运动员――石涛。

    “悟灵了吗？”石涛喝了口茶，抿了抿嘴。

    “我已经跟他说了，不知道他悟的怎么样了。”王志雄有点失落地说。

    “这个，也只能看他造化了，不过要真的跟你说的一样，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个苗子，你要好好栽培，等待时机，我会把他调到我这的。”石涛原本有些散光的眼睛变得有神起来了。他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身负球灵，且能成功悟灵的话，那么江北篮球就有望了。

    从石涛那出来，王志雄去省队训练基地看了看，位置虽然没变，场地变化还真不小，他那时候的球架都换成了更高级的，地板也换成更好的了，无论是防滑性和缓震性能都比他那会强太多了。

    “现在这帮小伙子，条件这么好却不好好珍惜，想自己当时那么破旧的条件，坚持不分白天黑夜的训练，才艰难把两江王朝延续下来，你们倒好，都这个点了还不出来训练。”王志雄到训练场地时已经四点了，发现场地竟然没有一个在训练的球员，心里不禁愤慨。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穿着5号队服的年轻人从门口走了过来，王志雄忍不住问：“你是球队的吧，为什么你们都这个点了还不训练呢？”

    “你知道什么，我们上午打了一上午，累成狗了，还练什么，再说，我们队现在一个外援都没有，再练也没用，现在没外援就没法打！”年轻人忿忿地说。

    “什么叫没有外援就没法打，以前不没外援，咱们不也打的特别好吗？”王志雄辩驳。

    “哼，那是当时全国都没钱请，现在人家都有，我们还没有，怎么打？我看我们队教练是老糊涂了，算了，我跟你个在行说这个干嘛，不跟你聊了大叔，我去休息室睡会。”

    “你站住！你这个混账！”王志雄再也控制住脾气，失声骂道。

    “哎我说，你骂谁呢，看你年纪不小，是不是找打！”

    “江南篮球就是败在你这种人上的，不思进取！”

    “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装，你行你上，什么都不懂就会喷，我懒得理你！”年轻人被说的心里竟然有点羞愧，不好发火，只能这么说。

    “呵呵，你是打后卫的吧。”王志雄看他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多猜测道：“你是分卫还是控球？”

    “别说，你这个大叔还真懂点篮球，我正是省队的分卫，怎么？”

    “敢跟我这个大叔比比吗，投三分，怎么样？”

    年轻一脸不屑，鄙夷的神情一展无余，冷冷说：“你要跟我比三分，哈哈，真是个笑话。”

    “不敢？”王志雄知道该怎么挑起这场比赛。

    “放屁，哪来的你这么个人，真有意思！”

    “那来吧，咱们任意角度合投二十个，你先来吧。”说着把王志雄球车推了过来。

    年轻人此时内心很生气，被人骂了一顿，正愁找不到发泄，这下正好，让这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喷的人见识见识自己的实力，虽然他只是队里的一个替补，但面对一个大叔总不会输吧。

    一边想一边走到三分线，拿起球拍了两下热热身，就开始投了。

    王志雄在一边认真看着，这个人的出手速度和身体协调性都算不错，就是准头差了点，二十个进了十三个，投完后王志雄看着年轻人得意的笑容自己也笑了，一是笑现在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二是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能投进多少个，毕竟多少年不打球，但在无人防守的情况十三个是肯定没问题的。

    王志雄走了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糖吃了，拿起球伸了伸腰，“唰”一声，第一个球稳稳地进了。

    年轻人在一边看呆了，王志雄是一个接一个，一眨眼功夫就投完了，这速度简直太快了。

    “我应该比你进的多吧！”王志雄打断了年轻人的发呆。

    年轻人也不知道对面这个大叔到底进了多少个，他只记得他看见的好像都进了，这怎么可能？！

    “年轻人，天赋不够就努力训练，两头都不占，靠什么打！而且那些比你有天赋的更加比你努力，别总想着靠外援，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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