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魔使姜鸢迩率一小旗魔军冲破了结界,守在镇外的金铛弟子奋力御敌于外。
一时间,两方人混战成一团。
“你们再此地拖住他们,我去擒住赵丞丞。”
看神魔缠斗,她抛去一句话让人断后,自己扭头往赵丞丞所在疾驰而去。
一阵阴风扫过。
“谁!”赵丞丞吓得低叫起来。
她刚洗澡正在院子里擦还湿润的发丝,突然屋檐下的灯笼簌簌作响,她觉得头顶很凉,警惕的后退半步,今天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琀澧久去不回,醉游道子也没有捎口信。
扑,扑,扑。
咕咕咕。
翅膀煽动的声音和鸡叫混在一起,赵丞丞稍稍定了定睛,一道黑影划过眼角,原来是院子里的黑羽鸡妈妈飞落在廊子里。
她松了口气道:“毛豆,你干什么。”
黑羽母鸡叫毛豆,五只小鸡仔养了许久不见长大,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赵丞丞干脆给她们起名:豆浆,豆腐,豆奶,腐竹。
毛豆仰着脖子,发出尖细的哨音,啾,啾,啾,三长两短。
鸡窝里的豆制品全跑了出来,啾啾啾的回应毛豆,然后迅速和母鸡各站一方,摆成五角星的形状。
赵丞丞正立在中心的位置。
小黑羽鸡刚摆好姿势,一阵强压从天而降,电流声在赵丞丞头顶炸开,肉眼可见的地方,一张阵网覆住自己,毛豆不是普通母鸡!
是战斗鸡!
不等赵丞丞反应过来,一身黑衣的女人从天而降。
“妖妇,你果然意图不轨。”来人大叱,声音很熟悉。
赵丞丞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堕入魔界的姜鸢迩。
她黑衣如翼,脚踏一双暗红云纹短靴,手中凝出一柄邪气凛凛的长剑。
赵丞丞辩出来人,忍不住捏了捏酸乏的眉心:“姜鸢迩,你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在鸿蒙珠出生前,杀了你。”
“……杀了我。”赵丞丞心头一凛,转念间意识到另一件事大事,男主角要出生了,怎么她没有感觉,正分神间,一道光索在空中神龙摆尾,眨眼的功夫,仙索巨蟒缠身一般锁住姜鸢迩。
醉游道子空降下来,同时叱道:“叛徒,还敢来四水归一作妖!”
“你们宁信小人,不辨真相,枉为人师!”姜鸢迩挣开绳索,利剑出鞘,迎击上去。
两道闪电在半空中猛烈撞击,火花四射。
赵丞丞记得姜鸢迩设定是穷桑氏余脉,坠魔后封印解开,属于差一分封神的牛人。
有道是坠魔不开挂,女主还坠魔干什么。
姜鸢迩手法粗暴,发动剑阵将醉游道子围在中间,令他做困兽之斗。
醉游道子好歹也是四仙之一,赵丞丞默默为他捏了一把汗,待看到他被剑气所伤,跌落云端,她惊得张口就骂:“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靠!”
“毛豆,救人。”她大喊。
廊下的黑羽鸡啾一声,化作翼展超长的影子冲上云霄。
原谅她形容词匮乏。
黑成这样,你变出花来也看不到。
醉游道子被黑羽鸡的托起,缓过劲来后,极速下降落到地上:“赵丞丞,我也进来躲一躲。”他慌忙躲进阵法里,安全后,马上抬头观战,夜黑风高,姜鸢尔一身黑衣,黑羽鸡也是一个色的。
“现在什么情况。”闻声不见影,赵丞丞听到兵器碰撞的铛铛声,短促,清脆,好听就是好兵器。
醉游道子摇头晃脑,作仔细观战状,赵丞丞正等解说,他突然煞有介事的蹦出一句话:“时而一字型,时而人字形。”
“你背什么小学课文。”赵丞丞瞠目。
醉游道子一手捋上长须,一手背后:“有感而发。”
“……”浪费表情,赵丞丞抱着双臂吐槽:“就一只鸡你也能看出列阵来难为你了。”
“赵姑娘孤陋寡闻了,你家的鸡能分身,现在它是七个打一个。”
“哟,我以为毛豆只是五代鸡,没想到它还能用蜂群战术迷惑敌人。”很先进,赵丞丞很满意。
“五代鸡是什么意思。”
“隐身战斗鸡。”
“不懂。”
“没想你懂。”赵丞丞言归正传,叉腰质问道:“鸿蒙珠是不是要出生了。”
醉游道子一听鸿蒙珠,表情一垮,焦急得原地跺脚:“难产了,天君要保大。”
“马上带我过去!”她又惊了。
赵丞丞紧赶慢赶,到了忘仙山飞榭,她一到所有人都‘唰’地行注目礼,齐齐让出一条路来。
听到一阵阵婴儿啼哭从飞榭传来,她提着裙子,快步走上台阶:“生了?!”
“并未,是醍醐在侧殿。”一个男声徒然插入她和醉游道子的谈话,赵丞丞半抬眸,与两道探究的视线撞在一道。
醉游道子悄声提醒她,眼前的人就是天君,赵丞丞微抬下巴:“原来是表弟。”她一声表弟,守在飞榭外的人一脸见鬼的表情。
“正是表弟,表嫂好。”天君从善如流的应下来,众人直接惊掉下巴。
还能这样玩的。
“孩子怎么样。”
“表嫂怎么不问问表哥怎么样。”
“他自是不需要我担心,孩子怎么样。”
天君拾了拾广袖,露出一截手腕,他生得威仪,薄唇浅抿,似是不满的淡声道:“夫妻一场,表嫂也太冷漠了。”
赵丞丞抬手,纠正道:“到底是半路夫妻。”
半路夫妻,恰如其分的形容,天君观赵丞丞对琀澧确实不紧张,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表哥是神界第一战将,不适合儿女情长,他一开始担心琀澧英雄气短,又因为刚才几次对话,被赵丞丞不加掩饰的冷淡弄得气结。
他表哥什么地方配不上她,以至于赵丞丞轻描淡写的对待。
不问夫君问孩子,她妻子怎么当的。
天君一伙儿婆家视角,一伙儿娘家视角,要是被赵丞丞知道,肯定吐槽他双标。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须臾,飞榭中的琀澧又发动了。
跟着赵丞丞来的鸡仔齐齐凤鸣,忽的,一声龙吟从飞榭腾空而起,一条无形的龙在空中若隐若现。
“不好。”天君低斥,脚踝一转,衣摆旋出一片如蝶翼的弧度,整个人闪进飞榭,广袖后甩,一道结界凝成,挡住了所有人。
层层结界密不透风,天君扯开帘子,表哥已经晕厥过去,原神出窍守护的是飘在半空中的一颗渐渐长大的珠子。
天君上去为琀澧注入一道真气,而他给的却又被琀澧无意识的转到了鸿蒙珠身上,想起门外人不咸不淡的话,他忍不住问昏迷的表哥:“值得吗。”话问出口,天君眼眸半抬,瞅见床头的铠甲,想起琀澧一生为正道,不禁自嘲道:“是我糊涂,表哥为的是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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