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回忆

    法学院行政楼前，欧阳正在焦急镀着步子，眼神不断朝学院外面张望，还时不时嘴里暗骂几句。他现在终于理解了梁老师每次在门口等待的心情，煎熬和不安以及愤怒。

    就像喜欢惹祸的孩子晚回家了，焦急的母亲就在门口等着，心里想：这兔崽子又给我惹了什么祸，身上不会受什么伤吧，等回来一定要狠狠惩罚一下才行。但这些表情都不会显露在脸上，所以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场面像慈爱的老母亲等待孩子回家吃饭，但前提是你要忽视老母亲手中的擀面杖和握擀面杖的手上暴起的青筋！

    欧阳现在手里没有擀面杖，他只能握紧拳头，嘴里骂骂咧咧。

    梁老师冲出办公室的时候他没有跟着，而是第一时间报告校长，然后等他回过神来，梁老师就只剩下个影子了，而且看方向似乎还跑错了，看来这次是真的被汤文杰气到了。

    那本棕色笔记本上记录的事情都是欧阳进学院以来收集到的证据，过程的惊险程度不用多说，多少次欧阳都是死里逃生。

    最近的一次也是欧阳映象最深的一次。欧阳混进了陈金龙集团的外部交易渠道，陈金龙用元素资源和省外非法组织进行交换。

    交易的主体竟然是女人。

    一枚普通的火晶石就能换二十个女人，火晶石是最为常见的一种火元素资源，一颗火晶石内蕴含的火元素少之又少。交易很快就结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欧阳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交易人员的样子。

    陈金龙让手下去开车，足足六辆重型载货汽车，里面全是没有元素之力的普通女人。

    准备发车的时候，陈金虎跟陈金龙低声说了些什么后，就淫笑着走入欧阳驾驶的那辆货车，对欧阳说道：“我先来验验货，等下就到你了。”

    不一会，女人的惊叫声、男人的淫笑声和细若蚊啼的求饶声，喊得太大声的话会遭来男人无情的毒打，各种声音交杂都回荡在汽车车厢内。

    在陈金虎眼里，她们早已经丧失了为人的尊严，只是一个泄私欲的工具！

    欧阳只是默默开着车，面无表情，手死死把住方向盘，修长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他咬破了嘴唇才控制住自己的元素之力没有外溢。

    途径休息区的时候，车厢内才没有了动静，陈金虎一脸满足走下车，欧阳也走下车，他想找个位置抽烟。

    陈金虎却走了过来，一把揽着欧阳的肩膀，坏笑道：“等下找个人替你开车，你也去爽一爽！”

    欧阳极力克制着愤怒，回答道：“不用了，虎哥。”

    陈金虎突然就不笑了，眼睛死死盯着欧阳，眼神阴鸷。

    欧阳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陈氏集团的人，有谁会对满车的年轻女人说不的，只有那些所谓正义的人，可这样的人是万万不会参与这次行动的！

    这不仅仅是大哥对小弟的一个赏赐，也是一次考验！

    一旦自己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陈金虎会毫不犹豫得出手解决掉他。

    欧阳突然面色羞愧，低着头，不好意思道：“虎哥，我还是...第...第一次。”

    陈金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用力拍着欧阳的肩膀，嘲笑道：“不是吧，你TM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女人吗？笑死老子了！哈哈哈！”

    欧阳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可以蒙混过去，立马道：“虎哥，这事你可别跟其他人说了，我去开车了。”

    欧阳刚想转身离开，肩膀却被人抓住，陈金虎微眯着眼睛，毫不在意道：“第一次就第一次吧，早点搞完早点了事，不然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手下还有处男，老子脸都没有了。”

    欧阳说不出话来，考验还没有结束，他只能点了点头，同意了陈金虎的话。

    “斗鸡！”陈金虎大喊着某个人的名字，一个瘦高个立马跑了过来，谄媚道：“虎哥有啥要吩咐的！”

    “等会你替懒熊开车，他要去干男人该干的事。”

    看着陈金虎脸上的坏笑，斗鸡心领神会，同样对欧阳报以坏笑，而欧阳只能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车厢后门。

    打开车厢门，首先听到的就是女人的惊呼声，然后是脚踩踏在铁质车底的声音，她们下意识就想往里面躲。带着惊恐和畏惧的眼睛暴露在欧阳面前，不少人将头埋着死死的，害怕自己被选中，被恶魔选中，在她们眼里，他们就是恶魔！

    将近四十个女人被关在这里，大货车内的空间还剩余很多。欧阳明白这说明被关在这个车厢内的女人都是质量上等的，交易的筹码也不一样，这里的女人一个火晶石能换两个，而那些质量差的，一个火晶石就是二十个，这也是为什么陈金虎选择这个车厢来验货的原因，剩下的车厢他看都懒得看。

    女人们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可现在白色连衣裙上面都是肮脏的污泥。

    欧阳扫了一眼，确实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甚至年龄都不会很大，有的应该跟自己同龄。但她们看不出自己的年龄，因为现在欧阳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以及大把的络腮胡。

    “上车没啊！”斗鸡的声音从车头处传来，“要挑的话进去挑，准备走了！”

    “知道了。”欧阳回应道。

    咯吱~

    沉重的铁门被锁死，车厢内陷入一片黑暗。欧阳摸索着一旁的开关，一盏白炽灯正挂在车厢中间。

    车厢很大，白炽灯的光远不够覆盖全部空间，在这种情况下。女人们似乎更具诱惑力，楚楚可怜的样子更能激发男人的欲望。

    欧阳叹了口气，走到车厢最里面。一股糜乱的味道充斥着欧阳的鼻腔，一名女人蹲在角落，正拿着撕碎的衣裙死死捂住自己的身体，嘴角处有着干涸的血迹，脸上大片红肿。乌黑柔顺的长发也是蓬乱如杂草，但还是遮挡不住她的美貌，立体的五官，标准的鹅蛋脸，这种长相不管在哪都是中上等。

    可却万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欧阳愤然起身，猛得一拳挥向车厢铁皮。哐当一声，巨大的声响的惊得其他女人像野猫一样乱叫乱爬，生怕下一拳就挥向了她们脸上。

    坐在驾驶室的陈金虎也听到了声响，怪笑道：“动静这么大！”

    随即头歪向一旁，闭上眼睛休息，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发泄完心里的怒气后，欧阳坐在了女人面前，此时女人像看见鬼一样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脱下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轻声问道。

    “章...琦”女人颤抖着回答。

    “多大了？”欧阳继续问道。

    “20岁。”

    呼，欧阳又长呼一口气，这群该死的混蛋！

    “他...对你...做...”欧阳实在不知道怎么问出口，但却必须问下去。

    章琦连忙摇头，她猜到了面前男生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这次换欧阳愣住了，他忙又问道：“他没有碰你嘛？”

    看到女生点头，欧阳追问道：“为什么？”

    这次换女生不好意思了，但看着男生有些焦急的表情，她还是轻声道：“我，我来...那个了。”

    欧阳有些尴尬，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刚想转过头问其他人，却听见章琦说：“他也没有碰其他人，他只是给我们每个人戴了这个东西。然后就坐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看到他身体在不停动，还时不时回头望我们。”

    女孩将雪白的手腕在欧阳面前晃了晃，纯黑色的手表锁住了女孩的手腕，正面有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串数字：001。

    欧阳感觉整个人坠入了冰窟，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那并不是普通手表，而是专门用来监视犯人的一种装置，当犯人离开安全距离后，它不仅会提供定位，还会触发静电装置，如果犯人处于不能回收的状态，手表的提供者有权决定是否进行人道毁灭，自爆装置的按钮轻轻按下，手表就会连带着犯人一起爆炸。

    欧阳丝毫不怀疑这个手表是否有这个功能，他们就是一群禽兽，什么事情他们都干得出来。

    这群女人也并非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欧阳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她们太年轻，太漂亮了，就拿面前的章琦来说，她的容貌绝不逊色于电视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女明星，而且欧阳大胆猜测她们应该都是...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再加上每个人都有编号和类似囚禁犯人的装置，这在之前是从来出现过的。

    该死的！欧阳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这明显就是“预订货”，某个人通过陈金虎与省外的组织进行预订，这批货物就是某人的预订货，预订货他陈金虎怎么敢来验货，背后的大人物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哪怕他是陈金龙的弟弟。

    可他还是动手了，欧阳望着面前的女生，章琦太漂亮了，陈金虎没有控制住自己，如果不是章琦有特殊情况，陈金虎就得手了。他还动手打了章琦，如果被幕后的大人物知道了，他还是难逃一劫，所以他需要一个替罪羊，自己就是那个替罪羊！

    原来不管自己暴没暴露，陈金虎早就设计好了圈套，从陈金虎下车那一瞬间他就想好了，要将自己引诱上车，然后等到交货的时候在把自己踢出去顶罪，最后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欧阳掏出手机，屏幕上原本显示的几个红点现在就变成了一个。他早就在每辆车上安装了定位装置，之前的情况还是六辆车在同一条路上，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所在的这辆车就与他们分开了，独自在路上驰骋，速度更是达到了140km每小时。

    这是一条专门为背后大人物运输货物的路，而自己现在就在车上！

    欧阳想通过手机与学院内取得联系却发现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关键时刻，欧阳冷静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跳车逃走，欧阳快步走到车厢门附近，手撑在铁门上，微微发力，淡蓝色的光芒在交接处闪耀，铁门发出了吱吱的声响，正在可见的变得歪曲。

    车厢内的女孩都被一幕惊呆了，那是元素的力量，如果自己也有这般力量，就能逃离这辆驶往地狱的货车。她们都很清楚自己将去往何处，在普通人里面，她们容貌出众，身材玲珑，可在那些大人物眼里，她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罢了。

    她们想逃，可却根本没有机会逃。

    欧阳收回手，刚刚他估计了铁门的厚度，还好，那帮禽兽没有将铁门加厚，可能觉得普通的铁门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来说就是一堵难以翻越的铁墙了。

    欧阳又回到车厢深处，将手机递给正拿着羡慕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章琦，轻声道：“将你的信息写在上面，包括姓名，年龄，居住地。”

    章琦眨了眨眼睛，有点期待道：“你是好人对吗？”

    欧阳苦笑着点点头，催促道：“快点写吧。”

    章琦迅速拿起手机，灵巧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

    突然，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欧阳的手腕，章琦旁边的一个女生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救我出去吧，我真得好害怕，他们就是一帮禽兽！”

    一个女生开了头，剩下的女生也都哀嚎起来，都央求着欧阳能救她们出去，除了章琦，她正专心填着自己的信息，手机屏幕挡住了她的脸，但欧阳从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内心跟她们一样，害怕中带着期望。

    可她们唯一的期望来源却缓缓摇了摇头，欧阳努力不去看她们的眼睛，轻声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能力救你们出去。这辆车的时速达到140km每小时，你们跳下去的话要么直接摔死，要么摔得残废，我没有能力保住你们所有人。而且你们手上还戴着这个。”欧阳指了指黑色手表，“上面有着定位系统和静电装置，我现在的能力取不下它。所以，你们逃不掉的！”

    女生们都听到了，面如死灰，心中唯一的希望也随之破灭，眼神黯淡无光。

    “就，就算这样，我们宁愿跳下去摔死，也不想被他们当成玩物。”章琦一旁的女生又继续道：“我的家里人都死在了他们手上，他们是禽兽，我们落在他们手上就是生不如死啊，那还不如有尊严得去死！”

    没有人回答，就连面前的男生都沉默了。

    “那样算是有尊严的去死吗？”欧阳突然冷声问道。

    女生愣住了，她突然感觉面前的男生像是换了一个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别扭，因为从面相看男生很凶，但他上车以来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举止也很分寸，让人害怕不起来。可现在，当他问出那句话后，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符合起他的相貌来，凶狠冷酷。

    “你的父母死在他们手上，你不想着报仇，就想着有尊严的去死？你那不是有尊严，是逃避，是害怕！你怕他们，怕到连复仇的想法都没有，同时你也很虚伪，嘴上喊着追求尊严实则就是来伪装你的恐惧！”欧阳毫不留情，尖锐的字语像刀般戳进女生的心里。

    “我怎么去复仇，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女生似乎是彻底放弃。

    欧阳气极，一把抓着女生的衣裙，连衣裙本来就短，一抓下，女生的下半身整个露出来，光滑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白皙。

    可谁都没有去注意，欧阳怒道：“怎么不可以，你不是还有这具身体吗？你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你的身体，那你怎么不在床上的时候，狠狠把刀插在那些禽兽的心脏上，那样你不就为你父母报仇了吗？这样不比你有尊严得去死划算吗？你现在跳下去，你能做什么？你连一把刀都举不起来，就只能看着他们在你身上泄私欲，因为你被抛弃了，他们随便怎么做都不会有人管他们！这就是你说得有尊严？”

    欧阳松开手，声音硬如玄铁，“我虽然现在救不了你们，但我保证，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只要你们还活着。忍受着屈辱和折磨活着，我就一定会救你们出去，到时候，你们所受到的伤害，定由你们亲手千倍百倍的奉还给他们！”

    整个车厢寂静无声，唯有不牢固的白炽灯在前后摇晃着，女生们惊奇的发现面前男生变了个样子，没有令人生畏的刀疤和邋遢大把的络腮胡。干净的眉眼，坚硬的线条虽然还不成熟，但已经初具雏形，最关键的是气场，明明和她们的年龄差不多大，但却有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周围，那段话也像烙印深深嵌入了她们的脑海中。

    “我填完了，你要填吗？”章琦将手机递给一旁的女生，然后低下头，声音坚硬，“快点吧，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一旁的女生默默接过手机，手指敲打着屏幕，越来越多的女生也凑了过来，等待着填写信息。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有的是选择相信面前的男生，有的则想着的是将刀捅进别人的身体。

    欧阳蹲下身子，将披在女生身上的外套拿过来，解释道：“这件衣服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还是还给我吧，等下他们问起来你就说脸上的伤是我打的，因为你坏了我的兴致。只要你没被人碰过，他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章琦认真听着，默默点头。

    欧阳站起身，靠在车厢上，望着摇晃的白炽灯，怔怔出神。衣角突然被人轻轻拉了一下，欧阳低下头，章琦正看着自己，似乎想说些什么。

    欧阳低下身子，章琦贴近了欧阳，轻声问道：“能告诉你叫什么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拿我生命保证！”

    欧阳望着章琦举起的小手，小拇指和大拇指相交叉，做发誓状，轻轻笑了笑，揉了揉女生的脑袋，然后将那双做发誓状的手摊开，一笔一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欧阳。

    章琦小心翼翼将手收回，贴在自己的胸口处，轻声道：“我们那边有个习俗，说是将你最宝贵的东西放在胸口，你就会听到两个心跳声，一个是自己的，而另一个是你这辈子都不能放弃的！失去了其中任何一个，就死了一次，失去了两个，就彻底死了。”

    欧阳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恰好这时所有的女生都填完了信息，将手机还给了欧阳。

    欧阳只好站起身，慢慢走到车厢门前面，转过头，女生们也都将视线集中在男生身上。

    “好好活下去！”

    淡蓝色的光芒在昏暗的车厢内绽放，沉重的铁门被轻松破开，断成两半，在路上翻滚，带起丝丝火星。

    正在开车的斗鸡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怪叫着，一旁睡着的陈金虎被惊醒，看到了被甩飞的铁门，怒喝道：“停车！”

    斗鸡这才停止怪叫，然后一脚将刹车踩死。巨大的惯性让得车厢内的女生身体前倾，马上就要撞到铁皮上。

    一层水浪如丝带一般围绕在她们身旁，缓解了巨大的撞击力。

    欧阳丝毫没有被惯性所影响，收回水浪后，这才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们停在了一条盘山公路上，看高度，正在半山腰的高度。

    欧阳跳下车，正好陈金虎也从副驾驶下来，两者相见，没有多余的话。陈金虎猛得冲过来，狂暴如虎的力量朝欧阳倾泻而下，欧阳手掌一张，层层水雾弥漫四周，层层叠加，将攻击尽数挡下。

    “中阶元素？”陈金虎大惊，面前的男生这么年轻就有中阶实力，这让心中的杀气更为大增。

    欧阳趁陈金虎震惊的间隙，悄悄揉了揉发麻的手掌，陈金虎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再拖延下去就麻烦了。

    陈金虎面色阴沉，却不急着出手，他已经让斗鸡通知了陈金龙，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等自己的哥哥到了，这小子必死无疑！

    欧阳看了看周围，左边是陡峭的山崖，已经被封死了，右边则是不知高度的悬崖，悬崖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看来这已经靠近大阳市的边关地区了，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处，不过无妨，自己的手机上已经记录了路线，现在眼下要紧的是逃出去。

    陈金虎慢慢逼近了欧阳，似乎怕迟则生变，想抢先制服自己。欧阳深吸一口气，骤然发力，冲向了陈金虎，陈金虎大吃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同时土壁从地表升起。

    欧阳冷笑一声，突然转向，速度不减，在路的一旁高高跃起，然后坠下悬崖。

    一阵惊呼声从车厢内传出，车厢内的女孩都看到了欧阳主动跳下了悬崖，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陈金虎面色难看来到悬崖边，高耸的树木遮挡住了视线，只有一群鸟儿在空中盘旋，证明确实有人闯入了森林中，而且是从空中。

    “疯子！”陈金虎咒骂道。

    两三百米的高度，就算他是中阶实力也绝对不会好受，而且这片森林中可不止那些鸟儿，这是大阳市内最危险的一片的森林，里面魔兽众多，鲜有人迹，所以才会被选为交易的地点。

    又有几辆车从后方快速驶来，陈金龙到了。

    下车后，陈金龙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车厢内的情况，发现“货物”都完好无损后，长舒一口气。

    陈金虎赶紧跑了过来，陈金龙冷冷问道：“人呢？”

    “跳下去了。”陈金虎硬着头皮说。

    陈金龙狠狠扇了自己弟弟一巴掌，力度之大，直接将陈金虎扇倒在地。

    “下去找，他要还活着就杀了喂魔兽，他要是死了，你就庆幸自己这次运气好。”

    陈金龙说完就转身上车，货车的门被毁了，陈金龙竟然亲自进入车厢守着她们。

    斗鸡颤抖着开着车，速度不敢开快了，而且心理压力极大，自己的老板就坐在后面，万一颠着了，自己三条命都不够赔的。

    陈金虎目送着货车远去，站起身，望着脚下那片森林，怨毒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小子，我抓着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欧阳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从三百米的山崖跳下来后竟然没死，但肋骨肯定断了不少。

    他艰难爬起来，辨明方向后就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在这片森立中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碰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只记得回到学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当时不止梁老师在，汤文杰也在，自己浑身是血跑回来，把他们都吓着了。

    汤文杰一把背起欧阳就往学院内的医疗部冲，在路上，欧阳断断续续道：“手机...手机摔坏了，所以就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

    汤文杰没有回答，只顾闷着头跑。

    跑着跑着，欧阳就想起那个女生对自己说得话，欧阳现在头正靠在汤文杰的肩膀上，胸口紧紧贴着男生的背部。

    欧阳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还真是两个心跳声啊！”

    说完欧阳就昏了过去，那是欧阳最后一次潜伏了。因为等他醒后，梁老师就将他关了禁闭，整整关了半年，说是关禁闭，其实就是变相的养伤，梁老师怕欧阳伤还没好就又出去浪，所以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她就将欧阳关了禁闭。

    在关禁闭的那段时间，欧阳就将他收集的证据全都记录在本子上，修好手机后，他也让汤文杰去那片森林看过，盘山公路最上面确实有一间房子，不过已经人去楼空。

    但没有发现任何尸体，这让欧阳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她们都还活着！

    也不知道这一次，梁老师会怎么处置汤文杰？欧阳站在行政楼面前，他比谁都清楚汤文杰。既然他已经看过那本笔记本，那么陈金龙和方熙等人的下场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趁这次机会他就能找到那批女生了，他现在和她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了，还没想好怎么去解释，要不就让文杰去找算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学院里。

    唉，也不知道文杰那边怎么样了？欧阳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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