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燃烧（五更）

    南宫凡吃饱之后，打着饱嗝进入了工作室中。

    纣殇赤裸上身坐在凳子上，古辰正轻抚他的伤口处。

    怎么看怎么怪，似乎有一股暧昧的氛围笼罩在工作室中。

    南宫凡挠头，下意识说道，“我是不是进来得不是时间？”

    “什么？”正蹙起眉头的古辰抬头问道。

    “嘿嘿。”南宫凡挠头傻笑，还好这两家伙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不然免不了一顿胖揍，面色一肃，做出一副严师的模样，“我是说，你在我吃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触。”

    “哪会这么快？”古辰翻了个白眼，“勉强感觉到其中最为浓烈的气息有关土，可具体是什么法则还没有头绪。”

    “已经很不错了。”南宫凡随口一说，拿起一根兽骨，“你们两个继续，我也得继续熟练神纹了。”

    “能不能搬个床让我躺着？”纣殇突兀为自己一时冲动的决定后悔了，就为了交好这两个家伙，就要当整整半个月小白鼠，怎么看也不值当。

    “好。”南宫凡叫来小林，很快一张石床就搬了进来。

    一边两大顶尖强者在做羞羞的事。

    另一边的南宫凡认真无比，骨骼每一次转动都得思量很久，甚至有时指尖还跳动火苗将自身法则具现出来，仔细观察一番，再低头琢磨这只有寥寥两笔的最为低等的神纹。

    相隔许久南宫凡才会再次动笔，隐约间，似乎能发现第二个绘画的神纹与第一个有些许不同之处。

    他竟在做很多大祭司都不会轻易尝试去做的事——改良神纹。

    那些大祭司倒不是不想，而是火焰燃烧神纹，怎般看也没太大用，根本不会有人将心思放在此处。最多琢磨一下几个燃烧神纹，配上几个爆裂神纹可以组成火球神纹。

    可火球神纹也不过是中低等的神纹罢了，真要用此修炼，按步就班临摹即可，改良又能改出个什么花来？

    如今流传的神纹都经历不知多少岁月洗礼，算是已经达到了极致，想再从中改良或新增都极为艰难。哪怕以古辰的才情，前千年也只不过是增添了一低等神纹，可也因此洋洋自得许久，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名声大噪。

    如果让其他祭司知道南宫凡这个初学者就敢如此行事，怕是得耻笑其不知天高地厚多久。

    转眼就是十天过去。

    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三人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待在一起，就连骨盛部落酋长纣殇还在自家大祭司屋内作客。

    经过十天，南宫凡总算是完全掌握了燃烧神纹，当他前一天亲自引动神纹时，竟与中等神纹威力也不差分毫，这可惊呆了古辰的眼睛。

    现如今流转最多的火球神纹，是由两个燃烧、一个高温、一个炸裂神纹组成，若将其中燃烧神纹换成南宫凡改良后的成功，这中等火球怕是能媲美高等，这已经是达到了对圆满淬骨境都有威胁的程度。

    今天，三人难得没有干着自己的事。

    还有五天就要为纣殇进行最后的清除，南宫凡决定这个时候与古辰交流一番他先前十天的所得，趁这最后的五天全力冲刺一下。

    倒不是最初南宫凡不想要求太多时间，正如他所说，有些东西悟了就是悟了，没悟哪怕耗费成千上万倍的时间也不过是加深一点印象。

    “你如今对那残留的法则气息剖解得如何？”南宫凡一脸严肃，看向对面如小孩一般乖乖坐立、仔细聆听的古辰，和他身旁坐立略有迷糊却又隐隐有所感悟的纣殇。

    纣殇倒不是对法则也所领悟，而是经过这十天南宫凡与古辰的只言片语，分析出这所谓的法则是极为了不得的东西，这也让他跟着古辰一起领悟起自身的伤势来。

    别说，只是五天后才后知后觉的纣殇，沾了明显天赋更高的纣殇的光，真感觉自己仅仅五天就对这天地了解得更多、更通透，虚无缥缈的天境似乎正向他挥手。

    五年啊！虚度了整整五年光阴！

    纣殇肠子都悔青了，可真不知道其中门户，谁会想着这法则还能领悟？身上有异种气息当然是想着清除了才会心安。

    活了三千多年头的纣殇，在察觉到一丝丝堪破熔脉期奥秘的可能后，更为郑重起来，比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古辰还要热切。

    甚至纣殇心里已经觉得不如就让这伤势在胸口留着得了，虽然痛了点，可比起能突破境界来说，这些都不是事。他已经决定等五天后一定要好好劝阻一番南宫凡，这伤不治了！

    “其中属于那奇女子的，总计应当是四道气息。”古辰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

    剖解那气息也不是轻松的活，其中地境灵力已有属性；加上空中渐渐被吸附过去的能量，和极点部落大祭司敷上的草药气息；再加上法则气息本就虚无缥缈，仅能略微感应到，却触摸不到其根本。

    在感应中那伤口完全是一片杂乱无章。可也正是这样，由自己一步步剖解出来的答案更为深刻。

    这样的方式对南宫凡这已经踏入法则大门的人毫无用处，他轻易就能察觉出其中大多数法则气息，想要如古辰这般深刻领悟难上加难。

    南宫凡如今也不过是行画龙点睛之事，不会将谜底直接揭晓出来。

    “哪四种？”南宫凡轻轻开口。

    “一为枪意，这意已通神，再加上枪法，让这剖解难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古辰摇头苦笑。

    他在剖解气息时可是对这枪意又爱又恨，没这已经通神的枪意存在其中法则气息根本不会残留这么久，而有了这枪意却让他剖解时不得不小心翼翼，几天前一个疏忽下甚至差点将他一根指头都削了下来。

    “继续。”南宫凡点头，这枪意若是对用枪的人来参悟更有用处，说不定能参透那一枪的些许神韵，可三人都不是用枪的。

    古辰除了摆弄战斗时用来绘制神纹的法杖，更多是跟南宫凡一样用剑。

    纣殇跟大多数蛮族一样，只喜欢更为霸道、招式简略却能将一身蛮力发挥到极致的重武器，而重枪更多是用在骑兵上，恰巧是他不感兴趣的一类。

    不得不说蛮族过多依靠骨器上铭刻的神纹，反而疏忽了一招一式的磨炼。达到意的都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意可通神的境界了。至于势、乃至领域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一为土系法则，感应中充满了寂灭，与寂灭能量有几分相似。一为冰，温度极低跟你冻结似乎走向不同。一为火，应当是比你的燃烧更有冲击力的炸裂。”古辰继续开口。

    “其中有什么感想？”南宫凡这么教导人法则的事也是头一遭，一切都是摸索着前行。

    “那寂灭，我仔细感悟下，连心神都会受到影响，似乎整个人都在走向寂灭一般，端得是恐怖。那冰中含有的特性似乎让我神魂都颤抖不已，手触摸其上时也是如此，可却不会出现冻结的状态......果然法则也是片面的，只是对一个点领悟达到了极致。”古辰洋洋洒洒说上一大堆，满脸感慨。

    “什么是极致？”南宫凡突兀问道。

    古辰愣住了。这要如何去形容？

    “我记得给你说过，法则也有初生，第几步的区别，如果初生时极致，那第二步、乃至第三步又是什么？突破极致？”南宫凡抓言语漏洞的劲头，竟用到了教导人方面。

    古辰沉思，“姑且算是突破极致？”

    “那极致只是你所认为的极致，当你领悟后回头看来，又会觉得不过如此。”南宫凡说上一堆废话，站了起来。

    两个顶尖强者像乖小孩一般抬起了脑袋，满是渴望的看向前方。

    只见南宫凡拿出自己两张白纸，却怎么也感觉操作不过来，不由脸色一红，“你们谁将这白纸举起，举高一点。”

    纣殇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一张圆盘似的骨器出现在脚下，将他整个身躯向上抬高。

    “好。”南宫凡叫停，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白纸边缘，“我等下会用两簇火焰分别点燃两张白纸，一簇有燃烧法则，一簇没有。”

    南宫凡的燃烧法则自从晨曦之焱从血脉中诞生后一直依附其上，连他这个主人也难以剥夺出来，可在改良燃烧法则之后，终于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如臂挥指的感觉。

    左右手同时抬高，两簇火苗自指尖浮现，一簇似乎要更为闪亮几分。

    “在烧到你手之前放开。”南宫凡言罢就将两簇火苗几乎同时移到了白纸之下。

    以晨曦之焱的威力只是轻轻一触碰就将其燃烧起来。

    隐约间似乎更亮的那一簇要烧得更快一些，这些区别都不是很明显。

    随着纣殇松开两张白纸，几乎在瞬间就被焚烧殆尽，成为一点黑渣在空中飞舞，两者之间的区别终于显露出来。

    黯淡火苗烧的白纸其上火焰已经完全熄灭，只能看到丁点火星闪烁。

    而璀璨火苗的成果还在上空垂落，火焰绕着黑渣继续燃烧，怎般看也无法知道供其燃烧的能量来自哪里。

    “这就是，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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