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看。”刚刚路过的一位叫遇小强的老师边说边走远了些,选一个高处停下来,背对着黄葛树,示范着头朝下,从两跨之间看了过来。
尚上迁也忍不住跟着去看,还别说,掠过黄葛树树干当面开豁处,借着从两三个方向透进去的亮光,只见树干内壁上影影绰绰倒挂着一个赤裸的孩子,眉眼身子的轮廓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太奇妙了!”尚上迁忍不住叫出声来,引得几位新老师跃跃欲试,只有杨柳岸脸儿红红的站在那里,身子一动也不动。
看着大家兴致勃勃,温副主任居然给新老师讲起了故事:
阴初时候,本地有一位虔诚的女香客,儿子曾经高中探花,在京城担任高官。女香客的探花儿子步青云衣锦还乡之时,专门捐钱扩建此庙,不仅为菩萨重塑金身,在黄葛树下自己当年用功的地方修筑平台,赐名“青云台”,还专门组织当地官宦乡民拜祭这棵老黄葛树。
民间传说这位女香客原是富家千金,夫家也是本地一位姓步的官宦人家,女香客是一位标准的大阴美女:轻轻抬手,隐约玉臂雪白似莲藕;低低扬头,朦胧媚眼湛蓝如珠露。无奈此女婚后多年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求子嗣女香客月月进香,对着黄葛树疙瘩顶礼膜拜,也服用方丈“残月大师”提供的孕胎秘药,成了该庙最虔诚的香客。
不知是女香客的虔诚感动了菩萨,还是妙手仁心的“残月大师”妙手回春,做成了菩萨也难以做到的好事,总之女香客所求不仅应验了,而且还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有人向“残月大师”讨教:究竟给女香客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此药甚妙,妙不可言!”“残月大师”只是顺着话茬漏了这么一句,再也不肯多吐一个字。
此后,女香客依然年年进香,“残月大师”特意在寺庙左旁开门筑了一条小道,孩子也从小随母亲沿小道入庙跪拜,到读书年纪干脆长住庙里攻书,在黄葛树下玩乐嬉戏,孩子与长老特别亲,大师也倾其平生所学悉心指点。
探花扩修庙宇完工之时,白须飘飘的“残月大师”妙笔生花,欣然撰写一联:上联“庙宇妙人妙趣横生叹黄葛”,下联“庙堂妙器妙手偶得步青云”。
新老师们听着温副主任生动的介绍,都感叹这所学校居然有这样动人的传说和如此深厚的文化底蕴,于是争相猜读青云台旁石碑上后人刻写的《青云台记》:
......四方青云,骤化一星,直入庙堂,倏忽不见。霎时风雨大作,吹横万民牌匾,此寺故名曰“横寺”。
廿代方丈,法号“残月”......香女梦星入怀,得遂所愿,取名“青云”......谏曰:“旁门左道平步可青云,春风得意足下要小心。”
碑文斑斑驳驳只能半猜半读,最后一句倒是清清楚楚。看来石碑估计也已存在好几百年,有的风化残损严重的部分怎么也看不清了。
来自邻近太平镇的尚上迁,唇红齿白,棱角分阴。两弯清秀的柳叶眉下,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鼻子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言谈气质透着一抹略显迂腐的书卷气。尚上迁的寝室就分配在青云台不远处的一排禅房里。
尚上迁右边寝室住着杨柳岸,杨柳岸个儿高高的,长的眉清目秀,皮肤在本地人中,要算得白皙,只是这白色有些干涩,不太新鲜。身材苗条,但不能用杨柳依依来形容,因为线条较硬,就像初学画画的人用钢笔画出的简笔画。还有美中不足的是,她左手的小手指末端缺失,年轻男老师都喜欢用“维纳斯”背后称呼她,区别是“维纳斯”断的是双臂,而这位土生的“维纳斯”缺的是指节。
看着这位瘦高的“维纳斯”,尚上迁傻傻地想:这位美女要是多长一点肉,漂亮柔美一定不输于真正的“维纳斯”,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我俩能发生点故事就好了。可这位美女安全意识忒强,天不见黑,就将寝室门关得死死的了。走路时,尤其是见到他们这些单身男教师,恨不得把眼睛移到额头上,高冷得像一位公主,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
与尚上迁寝室左边相邻的老师,是遇小强,个子矮小精瘦,塌鼻子,眼睛两条斜缝,短短的眉毛天生倒挂,跟眼睛远隔重洋彼此要害相思病,见人总是笑眯眯的,只是笑起来似乎有些愁苦,五官也不知道往哪儿搁,给人一种天生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尚上迁正忙着收拾寝室,室内满是蛛网灰尘,墙壁斑驳陆离,破破烂烂,地面也是坑坑洼洼,不想美女副主任温泉大驾光临,原来温副主任是来通知尚上迁参加晚上的迎新会餐的。
新老师初到学校,校领导自然要和大家聚聚,以示关心和欢迎。尚上迁慌忙把衣袖当抹布,擦了擦寝室里唯一的一张方凳,示意领导坐下。温副主任摆摆丰满白嫩的小手,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她微笑着说:“这个地方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挺满意的!”尚上迁言不由衷地回答。温副主任仿佛看穿了尚上迁的心思,她说:“安置到这间寝室,算是你抽到了上上签。知道吗?这可是原来的方丈室,当初侯校长就住的这间寝室哩。”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想做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做方丈的和尚自然不是好和尚哟,要想往上升迁就不要怕条件艰苦哈。”温副主任又在拿尚上迁的姓名开涮。
“他妈的!人才啊!五百年才出一个!老子现在还得去找他!”尚上迁正待回应温副主任的调侃,门外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却赶在前头大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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