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偷得半日安宁
类别:
玄幻奇幻
作者:
编织梦的蜘蛛字数:3325更新时间:24/09/23 00:27:15
城主府议事厅中,三方将领相对而坐。隐隐间,阿凝和白子墨是一派,白武阳独坐下首。
白武阳虽然领了一万人马又比两人大了一辈,可他毕竟只是暂代主将一职,而且,新军和左右两军之间是有隔阂的。
别的不说,新军的存在占用了左右两军的武器与物资,在前些子打仗的时候,还因为粮食兵器短缺,出过些问题。
“我们的探子来报,陈国也支援了一万大军,现在我们双方的军力相同,这寒城应是无碍了吧。”白武阳出声,他刚来寒城之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到处都是尸骨在等待焚烧,骨灰洒的满城都是,一些新兵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白将军此言差矣,战争并非是简单的人多人少的问题,单就军力上来说,我们有寒城可守,军力上虽然都是两万左右但我们占优。”阿凝也知道白武阳此人,白氏宗族之人,一直都是军的统领,一直拱卫着白都和王城。
总的来说,虽然职位不低但却没多少打仗的经验。
“只是我们现在需要面对一个难题,这是人多人少无法解决的。”阿凝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陈国所调兵马大部分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卒,而新军,不过匆匆成立的罢。有战斗力的,只有原先的两千军。
“是何难题?我来之时大王说了,一切听从徐将军的调令,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商量一下。”白武阳话语恳切心,恨不得立时就上阵立功。
白子墨冷眼看着白武阳,他这么干劲十足无非是等战后彻底坐稳新军主将的位置。只要有了战功,白伯贤就能名正言顺的扶持白武阳上位。
白子墨为白应武不值,他拼死保卫寒城,结果换来的仍是猜忌。
白武阳的态度就是白伯贤的态度,他们把白应武当成一块压在口的大石,即便他已经死了也要完全将左军划去才安心。
白国的国力只能维持两只大军,新军在战时成立,战后肯定会保留新军的编制还有确定白武阳主将的位置。
现在左军被打残,白应武战死,后左军和白子墨就彻底边缘化了。
“陈国大将陈猛,地境炼气士。”相比起新军战斗力的问题,阿凝更担心的还是陈猛。
“他不过是一个人而已,难不成还能破我万人军阵?”白武阳不置可否,若炼气士可一人敌国,那还要大军做什么?
“陈猛交给我就好。”白子墨出声完毕就直接离去了,他很不待见白武阳。
若不是有他父亲一直挡在陈猛前面,陈猛早就破了寒城杀入白都了。
地境的炼气士确实不能以一敌万,但是他却能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入己方军阵。
一个万夫不当之勇的将军在敌阵中冲杀对士气的伤
害有多么大白武阳并未见过,况且,陈猛并不是孤作战。
“哎,少将军……”白武阳作势要拦,见白子墨去意已决又把伸出去的手放下。
白武阳心里虽然不忿却又很好的掩饰了下来,同为白氏子弟,他和白子墨的地位没有可比。
再怎么说,白子墨都是先王的孙子,而他不过是一个外戚。不过以后没有了左军,他白子墨不过就是一个地位尊崇的王室子弟罢了。
白子墨出了城主府满腔的怨愤无处发泄,寒城还没有守住,他就要和白武阳在那里勾心斗角。
现在好了,白伯贤如愿了,很多人如愿了,因为他的父亲战死了。
“去喝一点?”白子墨转看见尤靠在庭院的柱子旁,虽然现在都叫他他鬼将军,但是毕竟没有正式的文书,尤并不能参与白国内部的军事会议。
不过尤也不在意,他并不是来帮白国打仗的。
“你哪来的酒钱?”白子墨下意识的问,尤的吃穿用度都来自军营,没有军饷发给他。
“你请咯。”尤走过来伸手搭住白子墨的肩,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呵!”白子墨气极反笑,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他知道尤是好意,他也的确需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寒城之中的居民还有一些,很多人都死在了那一晚。毕竟左军右军的精锐都无法在那么多的亡灵手中免,又何况是一些平民呢?
两人一路走到醉君楼,此时的醉君楼早已关门并未营业。但是白子墨知道吕承还没有走,也只有他家的酒窖里能弄到酒了。
醉君楼的大门紧紧闭着,白子墨上去敲了敲,里面很快就有声音传来。
吕承一脸憔悴,自开战之起他每提心吊胆,更是经历了亡灵攻城,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少将军,你来了。”他从门缝里看来人是白子墨和尤就开门让他俩进得门来。
“叨扰了,吕叔。”白子墨一揖到底。
吕承一把扶住他:“使不得啊少将军。”
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看样子有好几天没有打理了。吕承引着两人向里面走去,后院那里是他住的地方。
吕承拿了布在一张桌子上擦了擦:“伙计们都跑了,我这里已经关门了,不过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弄。”
“吕叔,您还是去白都吧,寒城太危险了。”白子墨郑重的说道,他很早之前就劝过吕承,可是他很是执拗。
“我吕家几代人的基业都在这里,我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吕承叹息,不是他太财迷,实在是因为在这个世道立足太难。
有人王侯公卿,有人地里刨食。他吕家几代人建的醉君楼,不能在他手里丢咯。
“您如果有事,君知会难过的。”吕君知给
他来了几封信,让他务必把他爹给绑到白都去,因为他劝不过吕承。
可是白子墨出事之后昏迷了很久,一直没有顾上,今尤说喝酒,他就想顺道把这事给办了。
“那个混小子,我不开店他哪里能去求学,倒还管教起我来了!”吕承碎碎念念的,虽然嘴上骂着,但是他安全着就好。
他一把年纪了,什么道理不懂。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打拼出来的,有些时候是需要用命去拼的。
白子墨无奈,他又不能真的把吕承绑了去,只是他又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说这些了,我那还有几只白鹅,我去给你们杀一只去。”吕承摆摆手,就要往后厨去。
“我也来帮忙。”白子墨赶忙站起来,今没有客官和店家,只有叔侄。
“也好,说起来小时候你和君知捣蛋,大鹅跑了满院子,一眨眼你都是大将军了。”吕承摸着胡子回忆到,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
“你也别闲着,吕叔的酒窖在那里,你去搬两坛子酒出来。”白子墨踢了踢尤的椅子,尤顺着他指的方向去酒窖拿酒。
厨房里忙的火朝天的,白子墨杀鹅拔毛干的比以前店里的伙计还利索。吕承亲自掌厨,炒了好几个小菜。
尤想帮忙打下手,却又不知道从那里下手,直被白子墨一通嫌弃,让他一边待着去。
尤看着忙来忙去的白子墨,初时见他一锋芒。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变的沉稳内敛。
“烧鹅出锅咯,小心烫。”吕承端着烧鹅从厨房小跑出来,桌上已经摆了几碟小菜,上了这道就算齐了。
白子墨把手洗干净拿了三个碗过来:“吕叔宝刀未老啊,问着香味就知道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还好还好。”吕承笑着摆摆手,以前他就是酒楼的大厨,后来才雇的人,他也很久没有做过菜了,这几大厨不在,他都是随便弄点对付了事。
“趁吃,趁吃,这位小哥也别拘束,当成自己家就行了。”吕承招呼着尤。
尤坐的端端正正,他原本是来蹭白子墨的酒的,心里也没啥负担。可现在一看,有种去邻居家窜门儿而人家正在吃饭的赶脚。
邻居让你上桌,你好意思吗?
“吕叔你可不能让,他这人别的没有,就是特能吃,你一让咱俩就没的吃了。”白子墨故作小气,惹得吕承哈哈大笑,尤也放松了些。
“去你的,你那是污蔑!”尤伸出筷子就把白子墨面前的片抢走,塞进嘴里。
“子墨啊,其实你今不来,我也会去看你的。”吕承看着和尤抢菜吃的白子墨,看似他有说有笑的,但是眼底始终有一抹伤痛无法抚平。
“多谢吕叔挂念,倒是子墨疏于对吕叔的照看。”白
子墨听出了吕承话中的意思,似又想到了什么,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白大将军战死着实是我白国之哀,初听闻时我等小民也是伤痛不已。”吕承知道白子墨心中之痛,恨不能与他分担。
“子墨唯恨不能站在父亲的边,让他一个人御敌。”烈酒入喉,白子墨的眼眶通红。心底积压的痛苦与煞气在上弥漫。
这是一只大手拍在了白子墨的肩膀,却是尤:“令尊不会怪你的,在你昏迷的这些时里,他很担心你,你能醒来,我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尤小哥说的在理,大将军也一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他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吕承再度给三人满上酒:“逝者已矣,我们来敬大将军一杯。”
三人站起,朝着寒城之外洒下一杯酒。白子墨向着他父亲战死的方向跪下:“孩儿答应你,不负君命,不负白国!”
白应武的死,白伯贤有很大的责任。但白应武生前告诉过白子墨,不论白伯贤做过什么,他还有白子墨都是白氏子孙,肩负着白国的兴衰。
现在白应武逝去,守卫寒城的重任就落在了白子墨的上。他暗自告诉自己,不会让白应武白白牺牲。
远处,陈国大营。
陈猛拆下绑在手臂上的固定板,是时候了,在初雪到来之前,他必将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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