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众生未平 一人之国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编织梦的蜘蛛字数:3149更新时间:24/09/23 00:27:15
    白子墨看了白伯贤一眼,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也想要这种铜甲兵。

    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正面战场上堪称无敌,只有炼气士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普通士卒就算知道了铜甲兵的弱点又怎样?有几人能近铜甲兵的?又有几人能够徒手拔出那石钉?

    “大伯,这铜甲兵是炼气士的造物,我们造不出来,况且,活人炼兵,有伤天和,即便是奴隶,也……”白子墨停住了,他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和白伯贤争辩,只是一时心直口快。

    果然,白伯贤的眼底显出一丝不快,但又很快消失:“既然没有应对的方法,也不能收为己用,那面对陈国,贤侄可有良策?”

    白生平见白伯贤的目光从他这里转移不由得松了口气,这铜甲兵竟然是用活奴隶炼的,若他还是奴隶,若是白伯贤有炼铜甲兵的能力,那自己就危险了!

    白伯贤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白国有能力炼铜甲兵,那他不会吝惜奴隶的命。

    “侄儿和家父正在改良战阵,以期用最小的代价限制铜甲兵。”白子墨双手抱拳说道,他虽然低着头,但是还能感觉到白伯贤那不信任的眼光。

    “也罢,陈**队本就比我白国多,战事既起便是要倾举国之力来抵挡的,等右军完成剿匪,便会让徐将军前往寒城。”白伯贤的回复已经很明确了,右军若是完不成收拢是不会派去寒城的。

    “是?”白子墨应声,白伯贤虽然松了口但还是于事无补,陈国不就会发兵攻打寒城,而右军剿匪还遥遥无期。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应武也没有想到,当初只想挫一挫新任右军统领的锐气,现在却被白伯贤在这上面做了文章。

    白应武同样觉得,把右军交在一个女子手里过于儿戏,就是交给沈无敌或者任天也可以。

    况且,各诸侯国领军主将大都是炼气士,炼气士在战场上能够发挥的作用远超一般的将军,一人就抵得上千人的军队!

    可是徐定邦死后,右军并没有炼气士,徐凝虽然以剑法闻名白国,可是她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将军罢了。

    就算是要在右军这些普通的将军里面选,沈无敌和任天都比她合适。

    这两人白应武也打过交道,领兵之上颇得徐定邦的真传,徐定邦的领兵风格就是两个字可以概括:奇诡!

    现在徐定邦已死,右军无论是在武力上还是在计谋上都大大不如从前,主将很大程度上是一只军队的魂。

    即便是这两人在白应武看来还不够格,偏偏白伯贤还把主将之位给了更加不如的徐凝,这不是自毁白国的支柱吗?

    白应武的意思是让白子墨担任右军主将,白子墨虽然还稍有欠缺,但是他还年轻。

    而白应

    武自问他还能守白国几十年,这段时间里白子墨足以成长为白国的另一支柱。

    毕竟炼气士的传承很少,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过分。更不用说炼气士除了看传承还要看资质,白国祖上留下一脉传承,但是两百年来也只出了一个白应武。

    白子墨所学并非白国祖上这一脉,而是一游方之人路过白国之时看重了他的天赋主动授与他的。

    所以白应武才对白伯贤的决定很不满,只是白伯贤是君主,他决定了事白应武无法反驳。

    现在陈国来袭,没有右军的支持,左军在前线独木难支,现在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那个徐凝有她父亲几分本事,把右军的内部问题早点解决。

    “大伯,还有一事,侄儿并未在帛书上写明但是得请大伯做主。”白子墨说道,这事当然是为了白生平。

    “还有何事?”白伯贤转过,他都准备离去了,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来做决定,还有很多事他还没有考虑清楚。

    “大伯,军奴营里有一军奴三次作战而不死,可否依法入籍?”白子墨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生平,白伯贤恍然,就是旁边这个奴隶!

    “军奴营里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人,下了战场走在城中如虎入羊群,贤侄你没有偏私吧。”白伯贤把偏私二字咬的很重,这些军奴本来就是送死的,还是千方百计让他们必须死在战场上的那种。

    可是竟然活着走下来一个,这有违本意,那道律法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真要按照那道律法释放这个罪人?

    白生平早已识趣的跪下,能决定他生死的不是那道律法,而是眼前这个站在白国权力最高峰的君王!

    “大伯,侄儿岂敢偏私,只是按律法处置这人,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白子墨看向白伯贤,白国虽然是君主的一言堂,但是律法的存在是必要的,维持律法的真实也是必要的。

    就如同宗族之法,白伯贤之所以能坐稳那个位置不是因为他比白应武强,而是因为宗法决定,因为宗法他才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白子墨说得在理,但是今天开了这个口以后想要堵上可就难了。

    “跪着那人,姓甚名谁以前所犯何事入的军奴营?”不管怎么说,白伯贤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况再做决定。

    “禀君主,小人生下来就是奴隶原本没有姓名,因为遇到一奇人现在取名叫白生平。”他可不敢把白生平这名字的含义告诉白伯贤,生命是平等的不假,但是在这白国,白伯贤是永远高高在上的,谁敢和他平等?

    “后来因为小人的老爷卖掉了小人的丫头还将小人一家毒打了一顿,小人遂起歹意,打杀了那老爷一家。”白生平越说声音越低,他就是那军奴营里无数奴隶的代表,

    都是该死之人。

    但是既然律法让他活,那他还是想活着的。

    “君主陛下,小人已知道悔改万万不敢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还望君主陛下赐小人一条生路,小人必将为白国为君主尽牛马之力。”白生平进挑好听的话说,生怕白伯贤一个不高兴把他再打回军奴营里去,那可真的是生还无望。

    白子墨皱了皱眉头,他也只想着律法之事,没想到这白生平上有这么重的累累血债。

    如果有比他还穷凶极恶的人从军奴阵中杀出来该怎么办?白子墨突然想到了尤,他还让自己给那些军奴配上武器,真的应该吗?

    白伯贤看着白生平不语,恶奴噬主,这样的人谁敢留在边?

    是放还是不放,这是一个问题。

    “权且问你,孤放你走,你打算去做什么?”白生平形高大,放在人群之中也是少见,若他再作恶,想要抓他或者杀他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小人还有一个丫头两个小儿在朔城,小人想去寻他们。”白生平如实答道,他现在只想去找回家人。

    “你说你生来为奴,那你那子嗣从何而来?无非是你那老爷赐予你的,可你却杀了他。这个不说,你那子嗣想必现在也是与人为奴,你寻到他们如何自处?难不成也要打杀了他们的主人?”白伯贤咄咄bī)问,想要看这奴隶如何回答。

    若是他答得不满意,就还让他回军奴营里去,顾忌律法的话直接杀掉就好了,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军奴的死活!

    “禀君主陛下,小人杀老爷一家实属最大恶极,战场之上每遇生死都是对小人的惩罚,但是蝼蚁尚且贪生,小人想活。”白生平抬起头来,看着白伯贤的脸,眼中是对生的恳切。

    “小人不会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若是小人的家人现在为奴,小人会奴隶做工替他们赎,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二十年。他们是小人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小人活该为奴,但他们不该因为小人去过那样的生活。”白生平严词有力,他在想到自己的子嗣的时候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生命平等,什么是生而平等。

    这不是那个时代的思想,却是每一个时代的真理。

    “你一个奴隶如何能想到这些?”白伯贤有些疑惑,白生平说的话不像是一个奴隶该有的想法。

    奴隶大都只想着每吃喝,每少受些罚。可眼前这个奴隶,他很有想法嘛。

    “小人在军奴营里认识一奇人,他告诉小人,每个人都有权利活着,好好活着。”白生平尽量说的委婉,生而平等这句话,说出来就是死!

    “哦?子墨,你可知那奇人是谁?”白伯贤好奇,能让一个如此大个子的奴隶信服,此人想必有些非凡之处。

    “子墨

    虽然不知此人口中那奇人是谁,但也有些猜测。”白子墨看了一眼白生平,这人和尤一个棚的。

    “说来听听。”白伯贤好奇心起,一人说奇可能有假,但是有人不约而同的说奇,想必是真的奇人。

    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白子墨。不管他喜不喜欢,白子墨确实能力非凡,能让他说奇的,绝对少见。

    “那人是侄儿在右军之中接收的一名军奴,他似乎救过徐将军的命,可是他却自愿去到军奴营,说是要从军奴营里救一个人的命。”回想着刚开始的一切,那个戴着鬼面去到左军的家伙,做的事还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

    别人巴不得远离那死地,可是他却一头扎了进去,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独自面对那铜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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