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走为上策

    “秦将军，你看，这火……”江翥第一个发现了阆中城内的大火，立刻唤来了秦良玉。

    “这些天杀的畜生，这阆中古城，可是已经历经千年，这些畜生竟然忍心一把火烧毁，他们这是想要逃窜呐，快，派人前往救火！”秦良玉此刻也是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吃了吴三桂这些人的肉方才解恨。

    “末将立即率军前往救火！”江翥也是不敢耽搁，此刻曹变蛟还不知道到了哪里，他们不好贸然单独追击吴三桂的人马，只能是先去救火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曹变蛟率军赶到阆中的时候，看到了的半城的残垣断壁，五分之二的阆中古城遭到了焚毁，三百多人被烧死，上千人被烧上，损失难以估计，连汉桓侯祠都是遭到了殃及。

    “吴三桂，你这个逆贼，不杀你，我曹变蛟誓不为人！”曹变蛟看到这一幕，也是拔刀砍断了身边的一个小树，以发泄自己的愤怒。

    “大将军，眼下该当如何是好，吴三桂昨夜子时已经撤出，只怕此刻已经走出数十里之外了，我们还追吗？”秦良玉也是来到曹变蛟身边，向他请示。

    “追……就是他上天入地，也要将他追到，杀了此贼，方解我心头之恨！”曹变蛟咬牙切齿的说道，难以平息他心中的这口恶气，吴三桂先前降清，或许有被逼无奈之嫌，但是现在，他已经沦为满清最忠实的走狗之一了，曹变蛟对他的恨意，远远超过了豪格这些人。

    “全军立即集结，留下一千人，留守阆中，处置善后之事，其余人马，立即追击，一定要追上此贼。”

    “是……”虽然大家为了救火，已经辛苦了一夜，但是并没有人觉得疲惫，面对着这片家园，看到此情此景，他们的仇恨点燃了他们的激情，让他们的疲倦一扫而光，眼下他们就想着杀贼报仇雪恨。

    曹变蛟所部虽是不足为主，但是速度很快，在四川这片土地之上，骑兵的速度并不一定比步卒要强，到处都是沟壑山谷，惯走山林之地的川中步卒，比之吴三桂手下的骑兵要适应的多，等他们追到巴州城的时候，吴三桂是堪堪前脚进城，曹变蛟后脚就到了，相隔不到两个时辰，吴三桂也是很庆幸，没有在半路之上遭到曹变蛟的攻击，这片土地真的不适合他的兵马发挥战力，要大打折扣。

    “巴山将军，没想到这个曹变蛟来的如此迅速，我们刚刚进城，屁股还没有坐热，他就跟来了，我看他军中旌旗林立，这支兵马不简单，不下五万之众，眼下我们两军加起来，也只有他们一半，是战是守，还需要你这个主人拿一个主意啊！”

    吴三桂他们弃守阆中，是没有军令的，不过是顺应局势之举而已，现在到了巴山的地盘，如何做，他们不好直言，只能听从巴山的意思行事，巴山可是正儿八经的满洲人，还是镶黄旗人，瓜尔佳氏，满洲八大贵族之一，就这个身份，他们都不好喧宾夺主。

    “你们来的刚刚好，就在尽早，我刚得到肃亲王的军令，让我退守汉中，放弃阆中和巴山，我还准备派人前往通知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已经得到了消息。”

    “哪是我们得到了消息，是曹变蛟亲率大军而来，我们恐后路被断，所以才不请自退，没想到肃亲王已经有所考虑，我们所幸是退兵及时，稍晚半天，就要被明军围困在四川这大山峡谷之中，处境可就危险了。”金玉和也是一脸无奈的苦笑，觉得十分的丢人。

    “肃亲王给我军令是让我退守大巴山要道米仓道要塞，守住汉中的南大门，眼下曹变蛟已经到了，不过我们两军汇合之后，还是不必担心曹变蛟会与我们死战下去的，虽说川地险峻，地势不利战骑驰骋，但是我们的兵马精锐，就算是没有马，步战也不会逊色多少，我看我们今夜就率军北归汉中吧，宜早不宜迟，以免被明军切断退路，我巴州粮草不足，无法久持。”巴山并没有过多的去询问他们自行后撤的事情，那是豪格的权力，不是他的，他也不想过多干涉，他是代善的人，不想得罪多尔衮，也不想得罪豪格，只想做好他自己的本份。

    “那就听巴山将军的意思行事吧！”吴三桂也是点点头，赞成巴山的意思。

    “那好！金将军，你率三千人马断后，掩护大军撤离！”巴山也是点名金玉和断后，在这几个人之中，只有金玉和他是了解的，也相信他的能力。

    “是，那我先行安排去了！”金玉和也没有拒绝此议，前往准备去了。

    曹变蛟虽然赶到了巴州，但是他却没有攻城的利器——火炮，他们推行的速度太快了，火炮还在阆中那里，运来此间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他们就没办法攻城，只能是监视着城内的清军，严防他们逃窜。

    午夜时分，巴州的北城门缓缓开启，随即吴三桂在前，领着人马先行出城，随后就是巴山，押运着带走的物资随其后而出，而金玉和则是从西门而出，吸引曹变蛟的注意力，为他们争取两个时辰，到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曹变蛟就是想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为了做到隐蔽，这一次巴山倒是很文明，没有破坏一草一木，留下了一个完整的巴州城给明军，为的就是不想惹得明军的注意，到时候暴露他们，金玉和突围，只是佯攻而已，迷惑曹变蛟，这就是一次简单的试探行为罢了。

    “杀……”金玉和一马当先的杀出了巴州城，他所带的都是战骑，为的就是增强机动性，虽然整个四川沟壑纵横，但是眼前这片土地，确实适合驰骋的丘陵地带，他并不担心会被纠缠在此的。

    当金玉和率军杀入明军大营的时候，眼下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没有人，是一座空营，虽然营内篝火通明，但是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原本打算大杀一阵，出其不意的给明军一个下马威，但是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好，中计了……”金玉和当先也是反应过来，对方视之以空营，那就说明对方是早有准备，现在自己陷入营中，那可就危险了，当下金玉和也是大呼撤军。

    “嗖嗖嗖…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埋伏于大营内外的五千兵马全部手持火枪冲了出来，毫不客气的放击，射杀那些仓皇无措的清军士卒。

    “撤出去……”金玉和也是高声大喊，指挥兵马立即强行冲出去，不然他们就要全军葬殁于此了，片刻的犹豫那都是致命的，他们这里陷入了包围，那么吴三桂和巴山他们呢，是不是也是如此，金玉和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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