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帝少女

    老乞丐面色陡然一变，“我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这让白子墨更加确信这个老乞丐一定知道一些什么，“老人家你放心，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想必最近的婴儿丢失的事你也有所耳闻吧！”

    老乞丐复杂的看着白子墨，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白子墨知道他这是准备告诉自己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怕他一直不说！

    “你和我来这边。”老乞丐起身，拿起旁边的竹棍对白子墨说道，面色一片凄哀。

    白子墨跟着他去了土地庙后面的小山坡上。老乞丐深深的看着白子墨，眼里有着他不懂的复杂，“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夫人！”

    白子墨没说话，静静地等待老乞丐的下文。

    “我原本是安家的家仆，后来随大小姐——安敏出嫁，来到了云家”白子墨能够听得出老乞丐说道安敏时的无奈以及对云家的憎恨，“小姐嫁到云家后因为本身性子冷淡，不得老夫人喜爱，好在和姑爷相处的很好，两人相敬如宾，倒也和乐。”

    “后来云家来了一位表小姐，叫做云素茗。据说是因为父母双亡，老夫人怕她一人孤苦无依便将她接过来养在身边。”老乞丐无奈的叹息，“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表小姐是个蛇蝎美人，暗中挑拨夫人与老太太之间本就不怎么和谐的关系。到了后来，夫人怀孕了，老太太和夫人的关系倒也缓和了几分。一直到夫人产下麟儿都相安无事！”

    说罢老乞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看我这老头子！”

    老乞丐用破烂不堪的袖子擦掉泪花，“我还是继续说吧！夫人一举得男，整个云府都很高兴。直到在小少爷满月那一天出了变故，夫人被冤枉红杏出墙！”

    说道这里老乞丐一下子就悲愤起来了，“夫人明明就是被冤枉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夫人，后来……”

    老乞丐后面所说的就和符瑶告诉他的梦境里发的事差不多了，只是老乞丐并不知道后来安敏和那个小少爷已经去世了。

    “夫人偷偷的带着小少爷跑了以后云家震怒，因为怕影响云家百年来的好名声，云家决定将事情瞒了下来，对外宣称夫人和小少爷暴毙。”老乞丐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为了封口，云家把伺候夫人的一众奴仆打发卖掉了。”

    “那您？”白子墨疑惑的问到。

    “夫人于我有天大的恩情，我始终不相信夫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所以我偷偷的跑了出来，却不小心摔断了腿，为了留在清河镇，就选择了乞讨。”说道乞讨这件事，老人家并没有觉得有太大的难堪，“在那件事没多久，云家就以给老夫人冲喜的由头，将那位蛇蝎表小姐娶了进门，可怜我家夫人下落不明。”

    “我一直在等哪一天夫人能洗清冤屈，带着小少爷回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没有人提起夫人，没有人为夫人申冤。”说到这里老乞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只听他哽咽着，“夫人一个人带着小少爷生死未卜，还带着那样的耻辱，我不甘心啊！后来有一天我碰见了伺候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莺歌，她告诉我说是那个表小姐也就是现在的知府夫人陷害的夫人，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莺歌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怀疑这一切都和那个女人有关。”

    “……”白子墨沉默，没想到这个老乞丐还是一个忠仆，“老人家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的是那位阿敏夫人和小少爷已经去世了！”

    “什么！”虽然有过这种猜想，但突然被人告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个说来话长。”白子墨解释道，“现在不方便解释。但是那位阿敏夫人和她的孩子在逃出去之后就遇到了追杀，显然这是一个阴谋！”

    “……”老乞丐像个小孩一样掩面痛哭，全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她的尸体如今依旧被掩盖在土地之下，不见光明。”白子墨说道，“而且可能因为常年积怨，化而为妖……”

    老乞丐听到他的话沉默良久，“你是说夫人已经被人害死了，而且现在变成了妖怪！”

    “这只是猜测。”白子墨解释，“具体情况还要等我继续探查。”

    “你是做什么的？”老乞丐盯着白子墨问到。

    “……”被人怀疑的白子墨只好解释道，“我是捉妖师，在调查婴儿丢失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些关于阿敏夫人的事，所以有了这些猜测。”

    老乞丐被白子墨“捉妖师”的身份吓到了，毕竟像白子墨这样不拘小节的“捉妖师”他还是第一次见。

    “老人家您不必惊讶。”白子墨笑到。

    “请大人原谅小人刚才的无礼！”此时的老乞丐对白子墨的怀疑已经转化成了信任，就像是漂泊无依的浮萍突然找到定居之所一般。

    白子墨温和的笑了笑，今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那片竹林里探查虚实，找到那个阿敏夫人了才行。

    “老人家可原与我一同离去？”白子墨问到，“到时候可能还需要您的帮助。”

    “大人只管吩咐。”老乞丐拍拍胸脯，“我老头子都听大人的。”

    白子墨满意的笑笑。拿过旁边的拐杖，扶起老乞丐。

    “大人折煞小人了。”老乞丐对于白子墨的搀扶有些诚惶诚恐。

    白子墨也没有固执的去扶他，只是放慢了脚步。

    两人回了客栈后，白子墨让小二重开了一间房给老乞丐，并让他先去整理一下自己。

    老乞丐脸微微有些泛红，“麻烦大人了！”

    白子墨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老乞丐背过身去，偷偷抹泪，能遇见大人这么好的人，他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算了一下时间，白子墨估摸着符瑶差不多该喝药了，就吩咐了小二把药煎着，自己先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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