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魂

    楼兰风住的所谓大饭店实际上就是个条件好点的大旅社，一到晚上门口两边一长排的烧烤摊，烟熏火燎。

    楼兰风躺在床上把能问候的熟人都问候了一遍后受不住诱惑，下楼喝着二锅头吃了两百串烤羊肉。

    他问烤串小哥说：“你看哥哥怎样，算食肉动物不？”

    烤串小哥：“说到吃肉哥哥你还真不是个！我常碰见比你能吃的小姑娘，那小蛮腰扭啊扭，光吃不拉，都不知道肉吃哪去了！”

    第二天楼兰风返回公司接受治疗，然后再回到刘庄四处晃悠寻找线索。七八天下来日复一日毫无进展。

    这种重复低效工作让人难以忍受，看不到希望更让人沮丧。楼兰风尤其有这种出不了成绩的焦虑，他骨子里难以接受价值得不到体现的事实，如果一个工具没有用，是很容易被丢弃的。

    楼兰风不敢奢谈什么生而为人的权利，他知道自己连基本的身份都没有，在法律上他是不存在的，甚至还不如一个工具。

    他被寄予厚望，而厚望的背后也是极高的淘汰风险。他不能相信任何来自上面的肯定，程天骄可以被取代，他也可以，他不知道自己背后是否还有后备人选。

    夏曦说：“我们的工作也不都是刺激有趣的，你不能这么容易浮躁。你要想想他们之前两个多月翻了多少垃圾，排查了多少人。我的同学大多都留在公安系统，许多案子分析起来很简单，而大量的精力都用在琐碎的走访上。我有个同学号称蹲坑神探，破案基本就是靠没完没了地蹲守，毕竟高智商的案件很少。”

    楼兰风说：“也许是前段时间我们做的事情都太顺利了，以至于我都开始厌烦这个任务了。”

    夏曦：“你总不至于幻想别人两个多月没做完的案子，你两天搞定？”

    楼兰风：“既然都是幻想了何必还两天？当天晚上我们就破门而入，将正在吃水煮人肉的变态直接摁进那盆热汤里！”

    随着他的嗅觉变的异常敏锐，他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像狗似的，追逐气味而去，只可惜满街都是人肉味，而要抓的人同样也是人肉香四溢，分辨不出区别。

    晚上他和宁檬微信聊天时提起案子，宁檬居然说：”我最近就在拍推理剧，要不要我帮忙？”

    楼兰风一口回绝了：“你是看剧本看傻了吧？就你们那糙故事你也信？千万别来，我这满街都是追星族，你来了就麻烦大了！”

    第二天傍晚楼兰风随便吃了饭，刚回到旅店门口，一辆保时捷卡宴开到他身边按喇叭，楼兰风都不用看，已经闻到了宁檬的香味！

    楼兰风上了车，指着车外说：“看到这些人没，你只要下车明天就会上娱乐热推，那些培训班肯定借机大肆炒作，这些年轻人更被坑死。”

    宁檬微笑看着楼兰风：“神探被困小村庄，女明星夙夜驰援，两人车内不知道作何勾当，卡宴车似乎不堪重负！”

    楼兰风摇头：“果然目前女明星素质都不高。”

    宁檬：“你这话得罪人啊，我现在认识一大票当红女明星。”

    楼兰风：“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宁檬：“不行！”

    “为什么？”

    宁檬想了想：“素质太低。”

    楼兰风：“这里黑灯瞎火也没啥好看，你心意已经到了，趁早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宁檬：“我是来帮你的，怎么能就回去了！”

    楼兰风：“你能怎么帮我，我把你放出去当诱饵？这里十几万男人都想吃了你！”

    宁檬捶了他一拳：“胡说八道！你亲我一下我才告诉你！”

    楼兰风：“想当年某人是靠对我奉献肉体保平安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宁檬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我的办法很简单，你不是没法搜查吗？现在就把曾经被你胁迫的某人放出来，穿门过户，风驰电掣一般，很快就把这个村搜查一遍！”

    楼兰风吃了一惊：“你是说刘瑜灵魂出窍？不会有危险吧？”

    宁檬摇摇头：“时间短没事，谁还敢和我抢这副皮囊不成？”

    楼兰风：“我没想到你还能再出窍，这是农村，难保谁家里没有个八卦、符咒什么的，这些不会伤害你？”

    宁檬嗤笑：“你香港电影看多了吧，就那糙故事多傻啊！”

    楼兰风乖乖凑过去亲了她，他不能放过任何成功的可能。

    “你等我一会。”说着，宁檬叹口气，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一般！

    楼兰风目瞪口呆，一时手足无措，他把车熄火，避免引起任何人注意！

    楼兰风开始后悔，时不时摸摸宁檬的脸，探探她的鼻息，就怕出事！

    半小时后宁檬突然醒来，把楼兰风吓了一跳：“以后你不要再玩这个花样，太他妈诡异了，很不安全！”

    宁檬洋洋得意：“可我找到你要找的家伙了，我们走！”

    宁檬开车穿村而过，几乎在出村的最外围找到一个独门独院的一大套四合院，她远远停下，指着说：“就在那，院子里有一部丰田越野车，车后放备用轮胎的地方，放着两袋白骨！”

    楼兰风迅速记下位置和门牌号码，让宁檬马上掉头离开！

    楼兰风很兴奋，没想到山穷水尽时宁檬出马不到一小时就搞定，真是人比鬼气死人！他接通夏曦，让她调查户主相关资料，如果出租了，就查出租赁者是什么人。夏曦对案件突破也非常振奋。

    楼兰风对宁檬说：“我明天白天再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有了这个线索他就是天涯海角也无处可逃了！”

    宁檬闹着第二天要跟着来，楼兰风不同意，宁檬非常生气：“我就是要看看吃人恶魔伏法，我呆在车上不影响你行不行？”

    楼兰风问她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了，宁檬气呼呼地回答：“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来帮你侦破吗？我只需要找到受害者问问就行了，我才搜了半个村就在那家大院外我看到不少孤魂，过去一问就查出来了！”

    楼兰风看着她：“你这人鬼合一的体质真是太牛逼了，以后还有破不了的命案吗？”

    宁檬：“既然知道还可能有求于我，居然拒绝我的要求？”

    楼兰风：“那么想看吃人恶魔，刚才顺便看看不就完了。”

    宁檬大怒：“你这个人说话没劲，过河拆桥！我答应了那些鬼要帮他们伸冤，你这人怎么这样！”

    “都是鬼话别那么认真，我出面还不是一样！”

    光顾着和夏曦联络、和宁檬争论，楼兰风没注意她的车已经开出了刘庄，直奔市区！

    楼兰风知道她是故意的，让她调头死活不肯，最后拗不过只好答应明天带她来，前提是绝不能出车门。想想不过一个杀人犯而已，很好对付，验明正身很可能就地正法，这种事情是不会走法律程序的，她要跟着去也无所谓。

    晚上在宁檬家半夜醒来，黑暗中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去探她的鼻息，被宁檬突然睁眼摔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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