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蛇语和蛇佬腔

    “记住了，艾奇。在格斗时，除了是要影响对手，否则，少说废话。”

    “明白，教授，我不会把目光从对手身上移开的。”艾奇点了点头，向身边的弗利维教授承诺。原本艾奇也不想来，但弗利维教授觉得闭门造车是无法让他继续提升了，所以带他来见识见识。

    不料两人刚刚进门，就听到洛哈特像只发情的大孔雀在摆弄它的羽翼，完全没把斯内普放在心上。“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们用这种战斗的姿势举着魔杖，”洛哈特告诉沉默的人群。“数到‘三’的时候，我们就会开始第一个魔法。当然，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死对方。”

    格斗台上，洛哈特和斯内普他们两个人同时挥舞着魔杖，别看洛哈特的嘴在人前讲个不停，却是斯内普先大叫一声：“除你武器！”

    一阵令人目眩神迷的红光闪过，洛哈特的肚子中了魔法：他被打得从舞台中央一头撞进墙里。墙被撞出一个人模子，洛哈特一时也直不起腰来，步履不稳。他的帽子掉了，一头曲发都竖立起来。

    马尔福和其他的斯莱特林学生们欢呼起来，为他们的学院院长叫好。赫敏急得尖叫起来，直跺脚。“你觉得他还好吧？”她的手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谁管他呢？”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说。

    “喔，你赢了！”他说，摇摇摆摆地走到台前。“这就是缴械魔法——就像你们看到的，我丢了我的魔杖——啊，谢谢，布朗小姐。是的，演示一下是个好主意，斯内普教授。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说其实我清楚你想干什么。我要是想制止你的话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我觉得让他们看一看是更有指导意义的……”

    斯内普看起来一脸严酷。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因为他说，“行了！我现在就把你们分成两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假如你愿意来帮我的话……”

    他们一边穿过人群，一边分组，洛哈特把纳威和贾斯汀分在一起，而斯内普首先来到哈利和罗恩面前。

    “到时间分开这对梦幻组合了，我想。”他嘲讽着。“韦斯莱，你和马尔福更搭配，至于你嘛，波特——”哈利自动朝赫敏移动脚步。

    “我可不同意，”斯内普冷冷地微笑着，对着门口招手，“艾奇先生。过来。让我们看看你和著名的波特能搭配成什么。还有你，格兰杰小姐——你和米丽森小姐一组。”

    马尔福神气十足地走过来，得意洋洋地笑了。在他后面走过来的一个斯莱特林女孩子，看起来就像一副油画里的丑陋女巫。她又高又壮，厚厚的下巴好斗地扬着。赫敏给了她一个谦虚的微笑，她却理都不理。艾奇对弗利维教授微鞠一躬，也微笑着站到舞台上。

    “面向你的对手！”洛哈特叫了起来，回到台上，“鞠躬！”

    面对艾奇，哈利有说不出的紧张，一时间只是盯着艾奇，连鞠躬都忘了。眼前的这位可不能用同龄人来评判估计他的战斗力——他曾经在一年级时打倒一只成年巨怪，还和奇洛这个教授正面斗法过，连海格挡不住的死咒也能化解。

    “准备好魔杖！”洛哈特大喊，“当我数到‘三’时，开始练咒语解除对方的魔杖——对，只要解除魔杖就行了——我们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事件。一……二……三……”

    听洛哈特在数的时候，艾奇就在开始挥动魔杖，而哈利反应过来的时候，洛哈特'三'都数完了。

    就这半拍，艾奇已经念完咒语了，“除你武器！”他的大叫正好补上洛哈特宣布开始的空挡。

    哈利魔杖端射出的红光才刚冒出尖就被艾奇的魔法一下子压制下去。他只觉得手上的魔杖戳到了一面墙，一股子大力气在顶它。

    呲——，哈利觉得手上一疼，魔杖上传来的巨力把他的手震得挥到身后。与此同时，他再也握不住他的魔杖了。“啪嗒”一声，魔杖掉飞到人群里，哈利也像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一屁股跌倒地上，翻了两个滚，才可以从地上爬起来。

    洛哈特带头，几乎整个大堂里开始响起热烈的掌声，戴着拉文克劳的标识的学生更是兴奋不已——他，艾奇，拉文克劳的继承人战胜了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还有比这更让他们觉得骄傲的吗？起码今晚不会再有了吧！

    艾奇对哈利鞠躬，表示应有的尊重，两人下了舞台，开始把目光转向别处。赫敏和米丽林仍在动，两人像麻瓜那样扭打在一起，俩人的魔杖都被遗忘在地上。“这可不行。”艾奇赶紧跑上去，将那个胖乎乎的女生推开，把赫敏扶起来。

    马尔福和纳威经过艾奇的调教，表现要好得多。纳威那边一下子结束了战斗，他先是一个闪身躲过贾斯汀的进攻，随后的反击也十分及时，很快就制服了对手。

    马尔福就是简直是在逗弄罗恩，却始终不除掉罗恩的魔杖，就一直吊着他。马尔福在身前施加了一道防护，然后就对罗恩下着戏弄的魔法，“塔朗泰拉舞！”，“门牙赛大棒！”，“咧嘴呼啦啦！”……让罗恩的门牙不停地疯长，脚下在跳起踢踏舞，而偏偏胳肢窝痒得很，看起来狼狈极了。

    “够了，马尔福，”哈利不想看到朋友再受苦，被羞辱，“你已经赢了，快停下来。”

    “别这样扫兴，波特，还早得很呢。我想大家都还想继续看吧！”马尔福鼓动斯莱特林的人大声支持他。

    “我想我最好还是教你们怎样锁上不友好的咒语。”洛哈特上台解除罗恩的痛苦，站在舞台当中慌乱地说。他盯着斯内普，他的黑眼睛正闪着光，迅速地转了一圈。“让自愿的搭档——艾奇和纳威来表演，好不好？”

    “坏主意，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说，像一只又大又满怀恶意的蝙蝠一样滑动过来。“应该让实力不会差太多的人来，比如哈利和马尔福怎么样？”斯内普露出一个扭曲了的微笑。

    “好主意！”洛哈特说，他示意让人群退后，给他们让出空间，并把哈利和马尔福叫到舞台中央。

    “现在，哈利，”洛哈特在对哈利开“小灶”，“当马尔福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样做。”他举起他的魔杖试图做一种复杂的迅速摆动，但它掉了下去，斯内普见了，一脸假笑。

    当洛哈特迅速弯下身把它捡起来时，他说，“喔，这个魔杖好像太兴奋了点。”

    斯内普向马尔福走过去，弯下身在他身边悄悄低语。马尔福一脸得意。哈利紧张地看着洛哈特说：“教授，你能不能再示范一次缴械咒？”

    “害怕了？”马尔福低声说，免得洛哈特听到。

    “就凭你？”哈利以嘴角挤出一句话。

    洛哈特愉快地拍拍哈利的肩膀，“就照我那样做，哈利！”

    “什么？让我的魔杖掉下？”

    但洛哈特没有听。“三……二……一，开始！”他大喊。

    马尔福飞快地举起他的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他那魔杖的末端爆开了，一条长长的眼镜蛇从里面射出来，重重落在地板上，当它竖起身子，抬起头准备攻击时，哈利被吓呆了。人群迅速往后退，不时有人尖叫。

    “别动，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说，很显然他非常乐意看到哈利跟那发怒的蛇四眼相对，一动不动的样子。“我会除掉它的……”

    “让我来！”洛哈特大叫。他对着蛇挥动他的魔杖，发出一阵砰砰作响的声音。蛇并没消失，而是被抛起10英尺高，接着又“啪”的一下地摔回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这回，它被激怒了，狂暴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径直滑向贾斯汀，抬起身子，露出尖齿毒牙，准备开始攻击。

    哈利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做的，他甚至连想都没想。他所知道的只是他的脚机械地带着他走，仿佛脚上装了轮子，然后他愚蠢地对着蛇大喝：“离开他！”

    奇迹般地，超乎想象地，蛇跌回地板，驯服得像只绵羊。它看着哈利。哈利觉得它被恐惧淹没了。他知道这蛇现在不会再袭击任何人了，尽管他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看着贾斯汀，露齿笑着，希望看到贾斯汀解脱、迷惑或感激的表情——当然，不是愤怒和害怕。

    “你以为你刚才在干什么？”他大叫，在哈利来不及说什么之前，贾斯汀已经回过身冲出了大堂。

    斯内普走上前来，挥舞了几下魔杖，蛇就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斯内普也用一种意外的表情看着哈利，那是一种狡猾的表情。哈利一点也不喜欢它。他隐隐约约听到周围有一阵不祥的，危险的咕哝。

    接着他感到有人扯着他背上的长袍。“过来，”罗恩凑在他耳边说，“来，过来——”

    罗恩把他拉出礼堂，当他们经过大门时，两边的人让出一条路，似乎怕沾上什么东西。哈利对发生什么事一无所知，而罗恩都没有告诉他，直到他被拉进格兰芬多空无一人的宿舍里。罗恩把哈利推进安乐椅，说：“你是蛇佬腔！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是什么？”哈利问。

    “你是一个蛇佬腔！”罗恩说，“你能和蛇说话！”

    “我知道了，”哈利说，“我说，这只是我第二次这么做。有一次在动物园里我偶然遇到一条大蟒蛇——说来话长——它告诉我它从没到过巴西，我于是放它自由。那是在我知道我是巫师以前的事了。”

    “一条大蟒蛇告诉你它从没到过巴西？”罗恩不可置信地重复。

    “嗯！”哈利说，“我打赌许多这里的人都能做得到。”

    “噢，不，他们不行。”罗恩说，“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哈利，这太糟糕了。”

    “有什么不好的？”哈利开始生气了，“你们每个人到底都怎么啦？听着，如果我没有叫那蛇不要攻击贾斯汀的话……”

    “噢，这就是你对它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那，你听到我说话的。”

    “我听到你讲蛇语，”罗恩回答，“你一定说了些什么。难怪贾斯汀会被吓坏了。你听起来就像在教唆那蛇或什么别的。它很烦人，这你知道。”

    哈利目瞪口呆地瞪着他。“我说了别的语言？可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怎么可能在讲另一种语言而自己却不知道呢？”

    罗恩摇了摇头，看起来就像死了什么人一样。哈利无法想象为什么会这么恐怖。

    “难道你不想告诉我，阻止一条肮脏的大蛇咬下贾斯汀的头有什么不好的吗？”他说，“我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跟贾斯汀不必变成无头尼可一样重要吗？”

    “是的。”罗恩终于用一种缓和的声音回答了，“因为能跟蛇谈话是萨拉丁·斯莱特林。他最为有名的能力就是可以跟蛇谈话。这就是为何斯莱特林学院的标志是蛇的原因。”

    哈利的嘴半天合不拢。

    “事实上，现在整个学校都会以为你就是斯莱特林的曾——曾——曾——曾——曾孙子或其他什么……”

    “但我不是。”哈利用一种连他也解释不了的痛苦声音说。

    “你将会发现这有多难证明，”罗恩说，“他是1000多年前的人，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你也知道的。而更糟糕的是你是蛇佬腔的事会让大家更确信你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哦，不。”哈利把抱头缩在大腿里。突然他的眼睛里闪出亮光，“不对，我想起来了。艾奇也会。记得上次，我被罚去禁林的时候，他曾经提过的。他说他会蛇语和鸟语。真的，赫敏、纳威和海格都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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