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切只为活着(一)

    邺城东郊平民区一座堆满废品垃圾的收购站，萧毅骑着破三轮，拐进了这一座满是废品的收购站里。

    “呵呵！小毅呀！今天收获不错，”废品收购站老板王大勇看到萧毅那拉着满满一车的废品后，说道。

    “呵呵！王哥，今天我去了邺钢的生活区里，捡了不少。”萧毅一只手挠挠头，很不好意思说道。

    “嗯！我看一下啊！”王大勇飞快地将车上的碎纸箱，塑料瓶飞快地卸下，在一个电子秤上过了一下。

    “嗯！小毅，今天你拉来的废品碎纸箱是二十五块六，塑料瓶是七块八，废铁是两块四，一共35块，”王大勇利索地将废品称完，随后，在一个破旧钱包中拿出35块递给萧毅说道。

    “呵呵！谢谢王哥啦！我得赶紧回去给父亲做饭，就不跟你聊啦。”萧毅说完快速登上破旧三轮车，向着自己的住处一个拆迁村骑去。

    邺城东郊一片巨大的拆迁区，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和已经是人去楼空的房子，前几年因为投资商资金断链，所以跑路，导致这里成为一片一些没有家里流浪人的居住地，萧毅六年前家境突变，父亲被人打断腿精神失常，母亲离奇失踪，报警后到现在都杳无音讯。

    萧毅骑着破旧三轮车，左拐右拐地穿过了几条小巷，最后来到一栋破旧的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老房子前面。

    看了看房子四周，自己住的这间房子显然是独栋房，三层，有个围墙破旧的坍塌了不少的小院，一扇包着铁皮的木门虚掩着没有上锁。

    显然不是主人忘了上锁，而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破旧了！破旧到了连小偷都懒得光顾的地步。

    而且这四周人也很少，要不是看到路边新倒的生活垃圾，外人来的这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无人区。

    萧毅推开铁皮大门，走了进去。院子不大，倒也方正，约有三四十平方，一些破旧的家具杂物凌乱摆放着，萧毅径直上了楼。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一个一尺见方的已经关不上的破窗，玻璃还缺了一角，丝丝清晨的冷风嗖嗖地吹了进来，房间靠北的地方摆了一张单人木床，床上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双眼无神，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嘴角还流着口水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满是油污老式花样的棉。

    萧毅看着躺在床上痴痴傻傻的父亲，强忍眼中的泪水，一脸微笑地说道：“爸，我今天赚了35块，还找到半只烧鸡，等一下我就给你做鸡肉面条。”

    萧毅说完后就去墙角的灶台上开始点火做饭，而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双眼无神。

    破旧漆黑的窗户刮进冷冽的寒风，萧毅在灶台里点起火，才让这个破旧的房间里有了一丝温暖。

    萧毅点起火，往锅里加了一点水，蹲在火边。看着燃烧的火苗，被冷风冻得发抖的身体，才感觉到一点温暖，家庭的巨变，生活的艰难，让这个只有18岁的少年，比起其他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很快锅里的水开啦！萧毅打开锅盖，将怀里的半只烧鸡，用刀剁碎，放在锅里开始煮了起来。

    很快锅里传来了鸡肉的香味，萧毅闻到香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从灶台边小柜子里拿出，超市里处理的过期干面条，放在锅里，随后又加了一点盐，没有任何的青菜，开始煮起来。

    几分钟后，面条煮好，萧毅先把灶台里的火，熄灭盛出一碗鸡肉面条，随后单着，这碗面条出了院门。像一片空旷的荒野草地走去。

    走了几分钟后，在一棵小树下一个小土堆出现在萧毅面前。将一碗鸡肉面条放在土堆前。

    萧毅不顾土地上已经出现的结冰，一屁股坐下，开始说道：“苏爷爷，今天我非常幸运，在邺钢工人生活小区垃圾堆里，捡到半只烧鸡，今天我们也算是改善生活了。我做了一锅鸡肉面条，刚做好，我就先给你端了一碗，您一个人在下面冷，多吃一点。”

    刚说完，萧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萧毅哭了一会儿后，强忍泪水对着前面的小土堆，说道：“苏爷爷，我今天又见到了，六年前上初一时候的同桌，她还是那么美丽漂亮！可我今天见到她，感觉到很自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萧毅看着埋着苏武城的小土堆，一直自言自语，突然天空阴沉起来，猛烈的北风开始也开始刮了起来，萧毅抬头看了一下阴沉的天空说道：“要下雪啦！又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萧毅起身向着自己的房子走去，身后只留下一晚还在冒着热气的鸡肉面，放在一个土堆前，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这里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毅回到老房子里，盛出一碗鸡肉面，走到床前，将父亲扶起来，让他坐在床上，可是刚掀开破旧的被子，就闻到一股恶臭，原来是父亲在床上排泄了。

    萧毅从床边拿出一塌报纸，将父亲的排泄物，包起来扔在一边，随后将下面的被子换掉，把自己的小被子铺在下面后，让父亲坐在上面给他盖好被子。

    萧毅将父亲弄好后，已是满身的汗，将旁边有点凉的鸡肉面重新倒回锅里，又成了一碗面，趁着还是热的一点点的喂到父亲嘴里。

    萧毅喂完父亲饭后，自己把锅里的鸡汤面吃了一点，就开始烧点热水，准备把被子上父亲排泄物，清洗一遍。

    很快锅里的水开了，萧毅很利索的，将被子上排泄物清洗掉，放在火边烤干，因为自己的被子给父亲用了，如果不烤干这条被子的话，今晚自己就没有被子盖啦。

    在灶台的旁边，有一张小床，床头边上一个小桌子上整齐地堆着一堆初中三年级的课本，那些都是萧毅收废品得来的，其中一本还被铺开放在桌沿边。萧毅忙完以后，看着外边漆黑的天色，坐在床头，看起了初中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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